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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三章

 

 
  闻言,楚长歌好笑地摇头说道:“你还真是千金大小姐,一步路也不肯走?”
  慕容云舒黛眉一挑,不置可否。不享受,她赚那么多钱干吗?
  最后,慕容云舒没有花钱请轿夫,不过“轿”还是照坐不误——楚长歌抱她上山。山顶与山壁一样,光秃秃的一片,不过地上躺着几具狼尸。这样毫无生气的山顶,连素食都没有,更别说荤了,这些狼靠什么过活?
  慕容云舒心生好奇地继续观察地形,忽然发现前面有一个小洞,于是在洞口蹲下,道:“你就是从这个洞里掉下去的?”
  楚长歌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慕容云舒伸长脖子从洞口往下看,过了好大一会儿,突然无限感慨地说道:“幸好你不胖,不然就掉不下去了。”
  楚长歌的嘴角微颤,看在他辛苦抱她上山的份上,怎么说也应该是“可惜不胖”吧?
  两座山崖之间,相隔几十里,没有任何衔接物,虚幻之门没看到,虚幻倒是很多。慕容云舒找了块石头坐下,托腮瞪着那段烟雾缭绕的虚幻,思考对策。这座山除了他们刚才走的那条密道之外,没有第二条上山的路,所以那些狼必然是从对面山上过来的。可两山之间并无通道,它们是怎么过来的呢?莫非,是借道虚幻之门而来?可是,虚幻之门到底在哪里?
  与此同时,楚长歌也在思考一个问题,当然,这个问题与慕容云舒所想的不是一个档次的。他在想,现在的富家千金都这么怕累吗?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特注重享受的人,有坐的就绝不站着。可她更绝,没坐的也不站着。不过她这种随遇而安的性格,倒是比一般的闺阁千金大气。
  两人各怀心思,四周静得出奇,连风都静止了。
  良久,慕容云舒忽然神色凝重地问道:“如果我要跳下去,你会怎么做?”
  楚长歌一愣,道:“当然是拉住你。”
  “那你跳吧。”慕容云舒说得甚是干脆果断。
  楚长歌听得相当莫名其妙。以前没觉得她说话这么没逻辑啊。
  见他不说话,慕容云舒又道:“虚幻之门肯定在这两崖之间,既然看不到,就跳下去看看,或许能有什么意外收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楚长歌这回算是听明白了:“为什么我跳?”
  “我也想跳啊,可你不是要拉住我吗?”慕容云舒一脸理所当然。
  闻言,楚长歌啼笑皆非,敢情她早就给他下好了个套。
  慕容云舒眼皮微抬,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悠悠说道:“你要实在不愿意,我就……”
  “我跳!”楚长歌打断她,道,“若是让你死在半路上,还不如直接打道回府,这解药也不用找了,毒死总比摔死好。”
  慕容云舒还来不及接话,便见他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她黛眉微拧,望着白茫茫的悬崖,喃喃道:“赶着去投胎也不用这么着急啊,至少,先留个遗言什么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始终不见楚长歌上来,慕容云舒由最初的气定神闲渐渐变得坐立不安,时不时地探头往下看,终究只看得到白茫茫一片。随着时间的推移,没过一秒钟,慕容云舒对自己的判断的怀疑就增加一分。难道,下面真的仅仅只是悬崖?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慕容云舒越想越不安,越不安越想,最后气不过地叫道:“我又没说非跳不可,你那么积极做什么?”
  “反正是要跳的,早死早超生。”
  慕容云舒闻言大喜,满心惊喜地抬头看向从烟雾中陡然飞上来的人,视线跟着他,直到他衣袂飘飘地潇洒落地,才松下了紧绷的心弦,敛起不小心显露出来的担忧与欢喜,一脸风平浪静地说道:“又没说一定要你跳。”
  “除了我,还有其他人愿意亲身涉险吗?”楚长歌一脸揶揄地说,意在笑话她贪生怕死。
  慕容云舒完全不理会他的揶揄,挑眉说道:“人是没有,但是狼有好多只。”
  闻言,楚长歌忽然想起她刚才说的话“你要实在不愿意,我就……”,难道她想说的是,他要不愿意,她就扔狼下去?
  慕容云舒似从他的表情中读懂了他的想法,含笑点头,那笑容看在楚长歌眼里充满了得意。
  楚长歌也笑了,笑得相当之无奈,他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这辈子要被她当猴耍?
  其实他之所以会义无反顾地跳下去,除了对她的信任之外,也是因为有自信能够自保。就算下面什么也没有,他也能够轻而易举地回到山顶。
  “你在下面有发现什么吗?”慕容云舒问。
  “有。”
  “什么?”
  “不告诉你。”楚长歌弯唇一笑,表情恶劣又幼稚,分明在说“你求我啊”。
  慕容云舒好气又好笑,转身面向山崖,道:“大不了我再扔一只狼下去探路。”
  楚长歌扶额,他好好一个人,在她眼里怎么就跟禽兽一个价值呢?罢了罢了,现在不是抬杠的时候。
  楚长歌道:“你再仔细看看悬崖,有没有发现什么与之前不一样的地方?”
  闻言,慕容云舒蹲下来瞪大眼睛仔细观察,猛然发现,距崖边半步左右的烟雾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伸手一摸,是石头,不对,是石桥!原来虚幻之门,也就是传说中的浴火桥,就藏在烟雾之中……等等……如果说这座石桥早就存在,那楚长歌刚才又跳到了哪里?
  浴火桥——浴火重生,置之死地而后生。莫非这桥是他跳下去后才出现的?世上怎会有如此玄妙的事?
  楚长歌见她一脸不解,便笑着解释道:“这石桥原本在距崖顶百来米左右的地方,我跳下去后,它就开始慢慢往上升。”
  慕容云舒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些狼就是从对面山崖跳到石桥上,然后等石桥升起后再借道来到这边的。
  不过,狼是山野之物,只会往有食物的地方聚集,好端端的,怎么会往毫无生气的地方走呢?
  慕容云舒一脸凝重地望向对面,心中说不出的沉重。
  后面的路,恐怕比现在曲折百倍。
  正如慕容云舒所料,通过石桥由绝命山到达不死山后,等待他们的是一个更巨大的考验——黎族士兵,她更愿意将他们称为未开化之人,简称野人。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没穿衣服,脸上用胭脂画着红白鬼脸,头顶草帽,脚踩草鞋,腰间系着一圈草席遮住腰部以下膝盖以上的部位,除此之外,身上再也没有多余的装饰物。
  其实细究起来,叫他们未开化之人是不公平的,毕竟,他们还知道遮住下半身,顶多也就算半开化之人。
  “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我黎族禁地!”草帽上插了一根灰色羽毛的人问。
  慕容云舒闻言轻轻一笑,很好,语言一样,沟通没障碍了。楚长歌却紧锁着眉头,手上拿着一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那人见慕容云舒不仅不害怕,居然还笑得泰然自若,立马变脸怒吼道:“问你话!你笑什么?”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头上戴羽毛的那人脸上顿时出现了一片红得刺眼的血色,嘴角流着血。很显然,他被人打了一耳光,但是没人见到是谁打的,甚至不知道这一耳光是什么时候打的,等大家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耳光。
  那人瞪着楚长歌,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喉咙里在咯咯的响,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因为他只要一张嘴,就犹如万蚁食心,又痛又痒,生不如死。
  楚长歌此时已经没有摇扇子了,因为他手里的扇子已经合起来了,
  鲜血一丝丝从那人的嘴角流出来,源源不断,大有一次流干体内所有鲜血的趋势。这时才有人发现,楚长歌手中的扇子边缘沾上了一些胭脂。
  只见那人满头大汗如雨,脸已经痛得扭曲变形,忽然咬了咬牙,捂着脸狂吼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打……”话还没说完,又是啪的一声响,他趔趄几步倒向一旁,脸上的异样血红已经消失,嘴角虽然还在流血,但已不像之前那般激涌,属于正常人挨了不正常的某武林高手的耳光之后正常的流血表现。
  “你敢打我!”那人狂吼,吼完之后忽然一个激灵,发现脸上除了灼热的疼痛之外,已不像之前那般无法开口了。于是收起盛怒,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困惑。
  楚长歌手中的扇子此时已重新展开,他轻摇折扇,悠悠一笑,甚是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只要试一试对她的态度更恶劣一点,就会知道,我不仅敢打你,还敢杀你。”
  说的人云淡风轻,听的人骨寒毛竖。尤其是那个头上戴羽毛的领头人,双腿已经开始发抖。面对这样一个两巴掌能把自己送去地府走一圈的人的威胁,教他怎能不抖?
  楚长歌的维护,慕容云舒自然感动在心,但感动之余,也有些担忧。他这“天上地下我最大”的性子,实在不应该继续发扬光大,尤其是在还搞不清楚对方实力的情况下,内敛一点总是好的。当然,她的这些想法只会放在心里,绝不会劝说他,因为她自己也是一个随心所欲之人,非常了解他的行为。
  若换做是她身怀绝技,也会对那个领头人拳打脚踢一翻……呃,拳打脚踢似乎是街头霸王才会做的事,高手应该像楚长歌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打人。想到此,慕容云舒忽然笑了,她果然没有当武林高手的潜质,连思想都和只会三脚猫、欺善怕恶的街头霸王一个层次。在武学方面,她就是传说中的那块朽木,不可雕也。
  那领头人打个寒战,小步慢慢地往后退,退到身后的副手旁边,低声道:“布司,我拖住他们,你回去搬救兵。”
  不等被唤作布司的男子回答,楚长歌便笑道:“有话你们尽管大声讲,反正再小的声音,我都能听得到。”
  闻言,慕容云舒无力地摇头,这个人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武林高手。
  那领头人无法淡定了,一个哆嗦,头上的那根羽毛抖落到了地上。布司连忙捡起来替他插好。羽毛在黎族是身份的象征,就如大业王朝的官印,丢了是要杀头的。
  慕容云舒看向那领头人,道:“我们只是商人,来自山下的大业王朝,此番闯入贵族禁地,实属不得已,还望海量。”对讲得通道理的人要先礼后兵,而对讲不通道理的人,则要先兵后礼。虽然她不清楚这些野人是否讲得通道理,不过,既然某人已经先兵了,那就默认他们讲不通道理吧。当然,在楚长歌的恐吓之下,就算他们听不懂人话,也会瞬间变成语言天才吧。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楚长歌的暴力行径大大地减轻了她的负担,省事不少。
  “我想向阁下打听个事,希望阁下能如实相告。”慕容云舒彬彬有礼地说。
  那领头人面露警惕,却又不敢拒绝,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想问什么?”
  慕容云舒望着他,隔了几秒才说:“夺魂丹可出自贵族?”
  闻言,领头人顿时进入面对外敌入侵时的备战状态,白着脸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慕容云舒道:“不瞒你说,我身中夺魂丹之毒,急需解药救命。”
  一听说她身中夺魂丹之毒,领头人的眼神立马由畏惧变成敬畏,问:“你以前来过黎族?”
  “没有。”
  “那你怎么会中夺魂丹之毒?”
  慕容云舒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不答反问:“贵族之中曾有人离开黎族领地,是吗?”
  领头人大惊:“你怎么会知道?!”
  慕容云舒淡淡道:“夺魂丹是黎族特有之物,它会在江湖上露面,自然是被人带出去的。”
  领头人沉吟半晌,道:“你们愿意随我去见族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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