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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

 

 
  慕容云舒心知某人要大开杀戒了,便转身走进钱庄。刚走几步,就听方鸿飞喝道:“慕容云舒,你不许走!”
  慕容云舒没有回头,只停下脚步,淡淡道:“方盟主留我,是想将平民百姓牵扯进江湖的纷争之中吗?”一句话将方鸿飞堵得死死的,半天讲不出一个字来。
  而原本一脸冷血无情的楚长歌此时忽然换了一个表情,无比哀怨地说道:“夫人竟置为夫的生死于不顾。”
  慕容云舒转过身子看向他,轻淡的眉宇挑了挑,道:“如果你求我,我会考虑顾忌一下你的生死,在你垂危的性命上再加两刀。”
  楚长歌哭笑不得,忽然面容一沉,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教主落井下石!不要以为你是我的未婚妻子,我就会饶过你!北护法,你好生看着她。等本教主解决完这帮乌合之众之后,再与她算账!”
  顷刻,现场又骚动起来。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之类的词全往楚长歌身上砸去。同时也有人同情起慕容云舒遇人不淑来。
  方鸿飞则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慕容云舒,暗想:活该,当初让你不要与魔教为伍,你偏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北护法连忙替慕容云舒求情:“教主三思啊!夫人她不是故意的,您就……”
  东护法呵斥道:“闭嘴。教主的命令你也敢违抗吗?”
  北护法道:“大东你……”
  西护法道:“还不快去!她若跑了,看教主怎么罚你!”
  北护法气极,却又不敢反抗,冷哼一声,甩手走向慕容云舒。
  慕容云舒依旧一脸淡然,深深地望了楚长歌一眼,便转身离去。
  慕容云舒一进门,总管便低声说道:“大小姐,后院有个小门,我带您去。”
  “嗯。”慕容云舒微微点头。
  北护法原想跟上去,但步子刚迈出,又收了回来,心道:“教主说的肯定是气话,说不定早后悔了。我还是回去帮教主吧。”于是目送慕容云舒离开后,便又折回去。
  正与众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楚长歌见北护法去而复返,顾不得一干武林人士的纠缠,问道:“慕容云舒呢?”
  “她走了。”北护法一跃来到楚长歌身边,与他共同御敌。
  楚长歌却压根不领情,怒道:“靖边城危机重重,你让她一个人走?!”
  北护法一愣,接着恍然大悟,原来教主是想让他护送夫人离开虎穴!他早该知道,教主把夫人看得比魔教的安危还重要,又怎么会因为一句玩笑话,与她生气?
  东南西三护法见北护法去而复返,也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西护法更是气不过,骂道:“白痴一个!”
  北护法也后悔不已,他以前觉得自己还挺聪明的,不知怎的,自从加入魔教后,脑子就越来越不好使了。真白痴!北护法原想敲自己脑袋,奈何情势危急,分身乏术,他实在腾不出手来打自己,于是向前一掌狠狠劈去,打飞了身前的敌人。
  楚长歌虽然很恼火北护法去而复返,但毫无疑问,他的加入让他们在这场血战之中实力大增,如虎添翼,原本必败无疑的局面出现了一丝扭转的希望,至少杀出一条血路是不成问题的。
  而这一点慕容云舒也想到了,所以当她发现北护法并没有跟上来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但愿他的助阵能够起到作用,哪怕是一点也好。她走出钱庄后门,抬眼看向天际,一片过分美丽的蓝天白云,却染着一层朦胧的阴郁色。“楚长歌,你千万不要有事。”她望着天边轻声低喃。
  忽然,一声冰冷的嘲笑从前方的树上传来:“死到临头还有心思替旁人担心!”话音未落,一道人影从树上跃下,身形轻盈,如一只灵巧的燕子,落在慕容云舒身前两米处。
  这不是隔壁牢房的那个小姑娘吗?慕容云舒望着身前的故人,不解这小姑娘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挡住自己的去路。“楚长歌在前面。”
  “我不找他。”
  不找楚长歌,那就只能是冲着自己来的了。慕容云舒了然一笑,自嘲道:“小梁王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王朝、张裕在先,冷血姑娘在后,如果她猜得没错,当日在牢房里住另一边的老妇人,想必也是小梁王的人。为了抓她,小梁王还真是劳师动众、煞费苦心啊!
  “既然知道王爷看得起你,你就该乖乖从命,随我们回去见王爷!”这声音非常沙哑,显然并非出自那小姑娘之口。慕容云舒循声看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只有那冷冰冰的小姑娘面无表情地立在前方。
  “你叫什么名字?”慕容云舒问。
  “金燕子。”
  “前辈呢?”慕容云舒又问,还是面朝金燕子,但眼神却看着她的后方。
  “谁是你前辈?!”随着一声极不友好的冷哼,一个黑发妇人从金燕子身后走出来,身材与金燕子一模一样,脸蛋却大相径庭,那衰老的容颜好似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干尸。
  之前在牢房只注意到她的脸,所以不曾怀疑她的年龄,而此时看来,除了脸之外,她竟与金燕子好似同龄人。再观那双手,白皙水嫩,最多也不过二八年华。
  原来是未老先衰。难怪她对“前辈”二字的意见如此之大。慕容云舒望着她笑道:“我与赛华佗有些交情。”言下之意,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便指你一条明路。
  闻言,老妇人也就是银燕子,暗淡无光的眼睛陡然一亮,喜悦地说道:“你当真认识赛华佗?”
  慕容云舒道:“如果你指的是那个白得像死人,有近乎于病态的洁癖的男人,不错,我认识。”
  立时,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从左侧传来:“慕容小姐,在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君子所为。”紧随其后的,是穿着一袭洁白长袍的凤城,长发还是一如既往的用金簪高高竖起,端的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
  慕容云舒道:“多谢提醒,以后这些话,我会尽量当着你的面讲的。”
  凤城满脸黑线,她果真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句话参得很透!
  不等两人叙旧,银燕子便凉凉地问:“你是什么人?”
  “凤城。”凤城淡淡地吐出能够代表一切的两个字。
  银燕子自然晓得“凤城”二字代表着什么,不可一世的神色突然一暗,望着凤城的眼光里出现了几许谄媚与敬佩。
  慕容云舒想,银燕子大概只有在面对小梁王时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而她此时却这样望着凤城,可见她对自己未老先衰的容颜是多么的介意。一个人的弱点就是她的欲望。而银燕子的弱点,就是对凤城有所求。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既然有求于凤城,必然就不会为难凤城。
  当然,银燕子会不会因此放过自己,慕容云舒不敢确定,毕竟,女人总是特别喜欢为难女人。
  “凤公子。”慕容云舒淡淡开口,“以你的武功能胜出吗?”
  凤城看了金银燕子一眼,道:“轻而易举。”
  “如果再加两个呢?”慕容云舒又问。
  “再加两个你那样的,还是再加两个我这样的?”凤城问。
  慕容云舒的嘴角微颤:“你那样的。”
  “如果不救你的话,没有问题。”言下之意,有你这个扯后退的在,是怎么也逃不走的。
  慕容云舒的嘴角有抖了抖,道:“你走吧。”
  凤城一惊,然后说道:“好,我去搬救兵。”
  “嗯,楚长歌就在前面,你去喊他来。”慕容云舒说得一本正经。
  “他不知道你被围困了?”
  “应该不知道吧。”慕容云舒淡淡道。
  凤城又看了金银燕子一眼,对付面前这两个人不难,可是隐在暗处的那两人之中,有一个武功与他不相上下,想救慕容云舒就只能去找楚长歌了。
  一来到前门,凤城立时就傻眼了。楚长歌明明正被人围攻自顾不暇,慕容云舒为什么还要他来搬救兵?难道她不知道楚长歌被围困了?没道理啊。蓦地,脑中一个激灵,凤城恍然大悟,慕容云舒显然早就知道楚长歌正遭围困,不仅如此,她还知道楚长歌这一方实力略逊,让他来搬救兵只不过是一个幌子,其本意在于——给楚长歌送救兵,而他正是这个救兵。
  好个临危不乱、淡漠如水的女子!只是,她知不知道给楚长歌送来救兵的同时,也断了自己的后路?
  凤城轻叹一声,她应该是知道的吧?可她还是选择了将活路留给楚长歌。其实他并不惊讶她的选择,因为他深知,每一个心中有情的人都会做相同的选择。
  楚长歌见凤城出现,面露喜色:“你怎么来了?”
  “她让我来的。”说话间,凤城已开始从包围圈外往里面杀。
  楚长歌不用问也知道凤城口中的“她”指谁,当即大怒,很不客气地朝凤城所在的方向劈去一掌,打在凤城身旁的敌人身上。
  凤城也很不客气地还他一掌——同样是打在敌人身上,道:“除了你,没有人能救她。”就算再出现一个救星,她还是会将其骗来这里给楚长歌助阵的。
  一听“救”字,楚长歌的心就慌了,果然如他所想,她遇到了危险。该死的小北!该死的凤城!他们不知道她手无寸铁,需要人保护吗?!心急如焚之际,楚长歌完全忽略了慕容云舒是何等的聪明绝顶,脑中想的全是她的安危。也就在他慌神的一瞬,让方鸿飞有机可趁,在他的背后打了一掌,立时真气紊乱,血溅四方。
  “教主!”四大护法一齐惊呼,这声惊呼里,除了担忧,更多的是惊恐,因为方鸿飞的那一掌,不是普通的掌功,而是吸星大法!
  吸星大法,吸人内力为己用,黑白两道无不谈之色变!
  楚长歌早就料到方鸿飞的内力能够有如此大的提升,必是练了吸星大法,所以与他交手时尽量避免直接接触,以免中他的吸星大法。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这结结实实的一掌,让他的五脏六腑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好似要裂开一样。而体内的真气也随着方鸿飞的吸星大法的运作,一股股地往外流。
  方鸿飞像着了魔一样,双眼发红,狂笑不止:“哈哈哈哈……”
  顷刻间,狂风乱作,尘土飞扬,所有人都停止了打斗。吸星大法极其阴损,是邪魔歪道才会练的功夫。方鸿飞身为武林盟主,竟练得此功,实在有损阴德。一干武林人士心中虽然对方鸿飞练吸星大法一事颇有微词,但皆敢怒不敢言,纷纷悄悄后退,生怕自己的内力也被吸走了。
  北护法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道:“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
  东南西三护法也都气得想杀人,只恨自己有内力在身,一旦接近方鸿飞,不仅自身难保,还会连累教主。因为吸星大法有一个特点,被吸的人越多,吸的速度就越快。
  眼见楚长歌脸上的血色越来越少,忽然,一道水红色的瘦小身影冲入人群中,不待众人反应过来,那抹水红色身影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开了楚长歌与方鸿飞。
  “教主!”南北护法连忙扶住元气大伤的楚长歌,东西护法则挡在前面,大有“想伤教主,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的架势。
  楚长歌顾不上缓气,立即盘膝而坐,运气调理。
  强行中止吸星大法,方鸿飞也伤得不轻,虽然内力大有提升,但从楚长歌那儿吸来的真气与他自身的真气不和,两股真气在体内乱窜,让他痛苦不已,整个人好似要爆炸一样。
  好事被破坏,方鸿飞恼羞成怒,也不管现在能不能运气,一掌劈去,却因头胀而失了准头。
  “啊!”绿儿边叫边跳脚,“杀人是犯法的!”
  楚长歌哭笑不得,还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说起话来与慕容云舒一样怪。“你这么怕死,刚才怎么还敢撞上来?”
  “什么撞上来呀!”绿儿一脸怕怕地跳到楚长歌身后躲起来,道,“我刚才是跑得太急,没刹住脚。”说完还特无辜地摸摸自己轻肿的红鼻子,道:“也不知道谁的骨头那么硬,跟砖头似的,疼死了。”
  敢情她还没搞清楚状况。楚长歌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沉吟了好大一会儿,才道:“你为什么跑得那么急?”
  “我听人说小姐回来了,所以就十万火急赶着来找小姐啊。对了,小姐呢?”绿儿东瞧西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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