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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创业就像跳悬崖

 

  1973年,比尔•盖茨和科莱特同时考入哈佛大学。大二时,盖茨建议克莱特和他一起退学去开发32Bit财务软件。但是克莱特认为Bit系统默尔斯博士才教了一点皮毛,不学完大学的全部课程是不可能的。
  十年后,科莱特成了哈佛大学计算机系的博士研究生。当他认为自己学到了足够的知识,有能力研发32Bit财务软件的时候,盖茨已经成为世界首富,并且已经开发出比Bit快1500倍的Eip财务软件。
  盖茨的成功激励了无数大学生前仆后继投入创业大潮,华旗资讯集团总裁冯军、康盛世界CEO戴志康等IT企业家几乎都有大学创业的经历。但是雷军却不以为然:“不提倡不鼓励大学生创业,因为中国跟美国的国情差别很远,我们的大学教育包括高中的素质教育和能力教育相对偏弱,这样出来创业的话,成功率非常之低。过去十年,很多大学都鼓励大学生创业,但结果几乎是全军覆没。而且我们鼓励学生创业还耽误了他应该有的学业,有点得不偿失。”他建议大学生首先要提高自身技能,甚至毕业初始也不该急着创业。最好先找个创业公司,或者是找个大公司先锻炼自己,有相应的商业网络,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再创业。
  雷军的肺腑之言应该与他大学时苦中作乐的创业经历密不可分。
  1990年的盛夏,武汉的太阳一如既往的毒辣,热得令人窒息,可这丝毫没有影响雷军的创业行动。那时他已经在电子一条街“混”了好几年,自我感觉良好,梦想自己写的软件运行在全世界的每一台电脑上,梦想着创办一家全世界最牛的软件公司。
  刚好那时王全国有个同事和朋友想办家公司,就拉雷军和王全国入伙。于是,大家一拍即合,创立了三色公司(Sunsir,红、黄、蓝三色),寓意放飞创业梦想,创造七彩新世界。
  如果说20世纪80年代是一个凭勇气创业的时期,摆地摊卖瓜子的都能赚得盆满钵满,那么,90年代就是“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在开张”的拥挤创业年代。很显然,雷军并没有看到这些。那时他还是个热血青年,创业团队正处于热血沸腾的状态,从来没想过开公司谁投钱、开张后做什么、靠什么赚钱等实际问题,真有点“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无知无畏。
  他们没有资金,也没有找投资人的意识,什么赚钱做什么,没有什么套路。直到公司接到的第一张单子赚了四五千元,公司才有了第一笔收入,也算是启动资金了。就凭着年轻人一股子的激情以及对未来的无限憧憬,白天跑市场销售,晚上拼命做开发,每天忙得热火朝天。后来,盲目干活的他们终于看到了一个方向——汉卡。
  汉卡的利润很高,一套卖几千,成本往往不到一半。联想汉卡创造了利税上亿的辉煌,史玉柱也因为汉卡成为青年偶像。确定方向之后,雷军和同伴就在十几平方米的出租房里,摆上桌子和电脑,每日每夜地搞开发,困的时候就直接躺在办公室里睡一会儿。实在找不着地方躺的人,就只能坐在电脑前继续干活。
  不久之后,李儒雄也加入了他们的团队。25岁那年,他因为雷军的一句话而“下海”。几年之后,雷军对他说:“求伯君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这句话促使他果断加盟金山北京开发部,为金山WPS文字处理软件的迅速推广立下了汗马功劳。后来,李儒雄成为联邦软件总裁。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可以说,无论雷军、王全国,还是李儒雄,都相当有技术实力,也非常自信。他们的汉卡很快就上市了,但是那时国内已经有很多山寨产品,他们提前遭遇滑铁卢——花费大量财力、精力研发产品,上市后迅速被跟风、同质化,如一场旋风吹过,迅速失去了竞争能力。
  这让他们逐渐认识到自身所处的窘境,团队阵容里的成员基本都是当时技术比较过硬的牛人,公司人最多的时候有14个人,业务范畴也挺宽广,但是账户里却没有钱,连吃饭都是个问题。这有点像端着金饭碗要饭,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这也反映了技术型创业者的普遍缺陷。他们身上的技术情结,或许至今仍然闪耀着光芒。但是在商业世界的水土不服,也在他们身上无不应验。作为一个技术出身的创业者,一般对自己的技术能力都相当地有把握。对于技术的“路径依赖”,会让他们有意无意地往技术那头使劲儿。每当看到不如自己的产品销售量远远超过自己的时候,他们往往想到的是再开发一个更牛的功能或许就让对手望尘莫及了,而不是考虑一下自己在销售、产品推广、知识产权保护、财务管理等方面的短板。
  当年的柳传志和倪光南就曾有过先技术还是先贸易的激烈争执,倪光南对技术有着近乎痴狂的迷恋,立志通过技术创新打造IT强国,这是科学家的思维。但柳传志则是企业家的思维,更为现实一些,他认为做贸易是实现高科技产业化的第一步,再好的高科技产品如果卖不出去这个企业就没法生存,因此坚决推行“贸工技”的道路,避免了被市场淘汰或者迅速枯死的命运。
  比起柳传志四十多岁创业时的成熟阅历,当时的雷军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毛孩,其他成员也较年轻,自以为有雄图伟略,对所有的权威都不屑一顾,街上老板的吹捧也助长了他们的虚荣心。可实际上,除了技术和激情,他们几乎一无所有,被市场经济大潮打得够呛。困难的时候,甚至接过打字印刷的活。实在没钱的时候,就派个兄弟跟食堂师傅打麻将赢饭菜票。
  除此之外,他们还面临很现实的内部矛盾,关于四个股份相同的股东谁做董事长的问题从一开始就争吵不休。雷军原本不想搀和这些不利于团结的事情,但却经常被他们从武汉大学的自习室里叫出来开会,一开就是一通宵。短短几个月,董事长就改选了两次。
  市场销售没搞好,劳动成果(知识产权)没保护好,内部管理还一团糟,内讧如此严重。高涨的创业热情被一盆一盆的冷水渐渐泼没了,雷军也开始反思:作为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四学生,自己是否具备了创业所需要的能力与阅历?
  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夜,雷军提出了散伙。一个创业团队没有两三年的磨合期很难达成默契,但是他们一起创业的时间却只有短短半年。经过了创业的煎熬,回到校园的雷军有种久违的轻松。一个人走在武汉大学的樱花路上,觉得阳光很灿烂。
  雷军后来总结说,创业就像跳悬崖,只有5%的人会活下来。我不支持大学生创业,除非你优秀如盖茨,一般的大学生就不要试了。不仅大学生创业难,对所有人来说创业都很艰难。当你不具备社会资源,没有资金,不知道运营一个企业需要做哪些工作,只有满腔热血和冲动去创业,结果只会被撞得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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