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想把这个一本正经的面瘫男人逼到崩溃，把他调教成一个合格的衣冠禽兽。
22
叶锡尚搬回家住的那天，进门之后颇感意外。环视周遭，屋内东西摆放整齐窗明几净，没想到有女人在的地方竟可以长时间保持干净。
“你还会做家务？”
顾淮南轻嗤，“收拾收拾打扫打扫，白痴都会，我又不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这有什么难？”
“真该让你看看小叶子的房间。”
叶锡尚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几颗鸡蛋和打蔫的青菜黄瓜之外什么都没有，而橱柜里却是整箱的泡面。
这个女人的生活习惯他立即就了解了。
来到书房，叶锡尚发现这里也变了样子。
“不介意我把你的书房改成工作室吧？不过你的东西我都没有动喔。”顾淮南有点不好意思，相比其他房间，她的工作室就显得凌乱很多。
叶锡尚来到人体假模前，手指捻了捻那件半成品婚纱，又看了几眼旁边的几个不同尺寸大小的画板上的画。“你到底做什么的？”
“婚纱设计，跟你说过呀，你不信，可惜那些获奖证明不知丢哪儿了，照片在手机里，但已经沉在荆江底了，都怪你。”
“不是给你买新手机了吗？”叶锡尚这回是真信了，看不出这大大咧咧的女人竟有这么一双巧手。
顾淮南撅嘴，顺手拿起铅笔在画板上补了几笔，小声嘀咕。“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用钱买回来的。”
那支手机她用了很多年，是陈南承送的生日礼物，里面存有太多两人的回忆。和他分手后顾淮南几乎把所有和他有关系的东西都扔掉了，只剩下它。最应该丢掉的东西，现在终于没有了，因为叶锡尚。
顾淮南歪头凝视右前方的男人，他侧脸干净的线条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纯粹，温暖。
叶锡尚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看她。
顾淮南不闪不躲直直的看入他眼底，越看越觉得自己落入一汪深潭。“你有烟吗？”说完又自顾自的摇头。“算了，你又不抽烟，问了也白问。”
叶锡尚从写字台最下层抽屉拿出一盒烟和火机递给她。“薛辰落下的。”
顾淮南走到窗口，把窗户整个拉开，温柔的风吹进来，抚着她的脸和发。手拢着火儿点燃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雾在唇边即刻被吹得烟消云散。
这不是叶锡尚第一次看她抽烟，但那个时候他们还不是夫妻，她只是他救的一个比流浪狗好不到哪儿去的女孩子，就连眼神都和流浪狗无异：黯淡，死寂，随遇而安。
“我似乎都没问过你，当初为什么愿意娶我？觉得我可怜？”顾淮南上身前倾，手肘撑着窗台，掌心托着下巴侧头望着他。
叶锡尚背倚写字台，双臂环在胸前。“不排除有这个原因。”
“那其他原因呢？”凭良心讲，以他的条件找女人太容易，顾淮南总觉得他应该娶一个感情清白的好女人结婚生子，而不是她。
他不回答，顾淮南也没所谓。“万一你以后再救了谁家的姑娘，要死要活嫁给你怎么办？收了当妾？”
“不会，我已经有你了。”
她本是一句随意的调侃，叶锡尚却回答的铿锵有力，正经如宣誓。顾淮南垂下眼眸缓缓吐出一口白雾，又一阵儿风扑面而来，吹得婚纱料子和画纸刷拉刷拉的响，同时卷起她心上的沉积已久的灰。
“叶帅，我想谈恋爱了。”她重新抬起眼，笑吟吟的模样。“你追我吧。”
叶锡尚皱眉。“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可我们一天恋爱都没谈过。”顾淮南娇嗔着瞪他，这男人也太不解风情了。“结婚和恋爱是两回事，何况我们的婚姻根本就是有名无实啊。”
他刚动了下嘴唇，立即被顾淮南打断。“别误会，我是指感情上的有名无实，不是那个事儿。现在我想谈恋爱，想让人疼，让人宠，让人捧在手心里，你不满足我，又不让我找别人，想憋死我么？”
顾淮南一定不知道自己耍小脾气的时候特别可爱有生气。
叶锡尚嘴角微微的翘起来，可她没看见，继续炮语连珠的数落他。“你不是说过不会委屈我吗？不是我想干什么都答应我吗？堂堂一个团长说话不算数，对的起你肩上那些星星吗？”
叶锡尚怀疑自己再不答应她，不知要被她埋怨成什么样子。
“好。”
“好什么？”
“我追你。”
顾淮南弯着唇，来到他身前用手指戳戳他坚硬的胸肌。“其实爸说的没错吧，你就是对我一见钟情。老实说，我跟你求婚时你心里美死了吧？当了回英雄还捞着一风情万种的大美人，嗯？”
“不是。”
她小眉毛邪气的一挑，叶锡尚又道。“你当时没这么……”他顿了下，换了种说法。“你当时很像未成年。”
那时顾淮南确实不如现在“有料”，青青涩涩的小果子一枚，实在和“风情万种的大美人”相差甚远。
顾淮南哪会听不懂他的意思，一脸鄙视的眯眯眼。“终于让我看出来点儿你是真男人的样子了，这事倒是记得很清楚。”
叶锡尚同样眯起眼。“我究竟哪里不像男人了？”
顾淮南笑起来，轻佻的向他抛了个媚眼。“看在你不耻下问的好学态度上我就告诉好了。”
她双臂搭在他的颈上，把脸向他凑近，浅浅伸出舌尖在自己下唇上轻轻扫过，挑逗诱惑的姿态，小指头在他颈后似有若无的划着圈。
叶锡尚半垂着眼睛淡淡的看她柔软的唇瓣不为所动，顾淮南无可奈何的叹气，直摇头。“我勾引你呢没看出来吗？正常男人这个时候早如狼似虎的扑上来了，没反应的要么不喜欢女人要么不是男人，你自己说你是哪一种？”
叶锡尚保持着那个姿势盯着她看了片刻。“这是你的经验？”
顾淮南故意没承认，也没否认，还在他下巴上小小咬了一口，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被挑衅的叶锡尚眸色倏地一凛，忽然双手握在她的腰侧，用力一提同时一个转身，把顾淮南抱坐在写字台上。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微微俯身向她，唇抿得僵直。
顾淮南心头一紧，手臂还圈着他的颈，整个人仿佛已经被他圈在怀里。她下意识的想躲，又觉得真躲了实在丢人丢大了，索性硬着头皮挺着：难道他要吻她了？
叶锡尚却并未一直在逼近，半路停了下来，语气笃定的开口。“我敢肯定你没见过另外一种男人。”
顾淮南茫然。“哪一种？”
叶锡尚没回答，只极为缓慢的扬起嘴角。“别急，我可以一点一点的告诉你。”语毕从她身上起来离开书房。
顾淮南半天才呼出一口气，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咬咬唇。刚才那个男人真的是叶锡尚？若不是她的心跳还狂跳不止，真的要以为那是幻觉。
他脸上刚才出现表情，足可以称之为蛊惑，真是，真是……迷死个人了！
叶锡尚关好卫生间的门拧开水龙头，一连往脸上泼了几捧水，撑着水池望着镜中的自己，忽然也想去抽根烟。
他几乎预感到将来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儿，并且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会在哪一天变成她说的那种男人，如狼似虎的扑上去，把她按在自己的利爪之下肆意蹂躏。
……
……
那晚的那个吻和她又柔又香喷喷的身子又闯入他脑中，叶锡尚烦躁不已的又往脸上泼了一捧水。
不知道顾淮南有没有发现，他刚才竟然，可耻的硬了……
比邻荆江，S市的初夏是最美丽的季节，徐徐江风带走炎热，尤其在夜里更显清凉宜人。
一转眼，叶锡尚听从叶锦然的命令搬回来住已经好一阵子了，而顾淮南也按照协议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和他回大院吃饭，假扮小夫妻。
大家都是聪明人，自从第一次见面把某些事挑明后，顾淮南也不必在叶锦然面前和叶锡尚表现的那么如胶似漆。
在叶锦然看来两人的关系融洽，顾淮南又能够努力尝试接受新感情这就是目前最好的情况了。曾经那样爱过一个人，如今愿意让他成为过去其实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这点叶锦然比谁都清楚。至少他没了爱人后还有一双儿女，而顾淮南这五年来除了和叶锡尚那薄薄的一纸“昏”书外，一无所有。
那天晚上吃过晚饭，叶锦然忽然提议顾、叶两家应该在一起吃顿饭。顾淮南正在削苹果，听了这话手一抖，锐利的刀锋划破指腹，鲜血立即流出来。叶锡尚拉她到卫生间去冲洗伤口，拿干净的毛巾包住她的手指准备出去找创可贴。
“叶帅。”被顾淮南抢先一步关上门。“这顿饭必须吃吗？”
“按常理说是的，虽然我们的关系没公开，但双方家里是清楚的，这顿饭早在五年前就应该吃了，有什么问题？”
顾淮南爽快摇头，眼里的黯淡一晃而过。“没问题。”
叶锡尚似乎看出点什么，唇瓣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他在房间里找急救箱时叶锦然进来了，拉开床头抽屉翻了两下，里面一只安全套都没找到。
“你们关系现在怎么样？”
“还好。”
叶锦然关上抽屉，“别告诉我都用了？”
叶锡尚颇为无奈的叹气。“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你不是一直在埋怨我没给你孙子抱，还给我这东西干什么？应该给我几片春药才对。”
叶锦然笑了，“从小到大你都没让我操过心，我知道你能力强，但是有些事还是要经验的，你在南南之前唯一长时间接触过的女人只有你妹妹，儿子，别怪爸爸对你在女人这方面信心不足。”
“……”叶锡尚抿着唇，神情不怎么自在。
叶锦然复又开口。“男女在一起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不管怎样，在没确定她爱你爱到愿意为你生儿育女之前，不要让她怀孕。”
23
两人从叶家出来，顾淮南忍不住问他：“爸又给你下达什么秘密指令了？”
叶锡尚不说，顾淮南越发好奇。“说嘛，说了我才好配合你把戏演好。”
不管她怎么追问叶锡尚就是不开口，顾淮南撅嘴，抬起手指着路边的一个巨大招牌。“停车！我要吃冰激凌！”
“现在是三环主路，不能停车。”叶锡尚向外看了一眼，“这离余金金家不算远，哪儿不是也有家冰点店。”
“薛辰是不是在她哪儿？”
“应该是。”
顾淮南狡黠的笑起来。“去金金家，先不要给她打电话。”
如果顾淮南事先知道今晚会见到她不想见的人一定不会选择去找余金金。
*
顾淮南刚打开楼门就被莽莽撞撞冲出来的陈嘉亦再次撞了个满怀，一看是这个小鬼头，她的眼就瞪起来。“臭小子，咱俩还真算有缘！”
陈嘉亦原本不记得她是谁，直到顾淮南瞪起眼睛他才想起来，这就是上次在医院说小叔“种马”的那个姐姐。
他捂住小嘴，惶恐的看着她。“姐姐对不起。”
他这个样子反倒把顾淮南逗笑了，蹲下来捏捏他的脸蛋，语气还是不温柔。“想不到陈南浔那个混蛋还能有这么可爱的儿子，你怎么会在这儿？”莫非陈南浔又来找余金金麻烦了？
“我在等爸爸下来。”陈嘉亦脸被她捏的痛，想哭又不敢哭，极力忍着。“他不是我爸爸。”
陈嘉亦说话自相矛盾不清不楚，顾淮南倒听得明白。“我懂，还不是怕你坏了他的泡妞大计。”
“他真的不是我爸爸。”陈嘉亦小声抗议，眼睛偷瞄着她身后高大的男人。呜呜呜，他怎么还不把这个姐姐带走。
顾淮南没理会他，扭头看叶锡尚。“你看着他，我上去看看。”
等她跑进去，叶锡尚低头看看陈嘉亦，弯身把他抱起来。“你爸爸在楼上，对吗？”
陈嘉亦重重的点头，总算有人明白自己的话。“你是谁呀？”
叶锡尚微微一笑。“我是你爸的战友。”
顾淮南怕余金金吃亏，急得都忘了薛辰在的这件事，电梯门一开就冲了出去。不料在楼底下那一幕此刻发生在她身上——她结结实实的撞进一个男人的怀里。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南承。
“小心一点，着什么急？”
那个声音在头顶响起，顾淮南身子蓦地一僵，猛然抬头，陈南承俊逸的脸赫然进入她的视线。两人离的太近，近到她都看清他深谙的瞳仁，还有他眉宇间染着的戏谑，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又来的那么突然，突然到顾淮南都忘记了要推开他。
“来找金金的？”先打破这对峙的陈南承，继而讽刺。“还是来找我的？”
这句话让顾淮南瞬间清醒，陈南承的手臂不知何时紧紧圈住了她的腰，任由她怎么推都退不开，反而在挣扎中和他的身子越靠越近。
“真香。”陈南承在她脸侧轻轻嗅了嗅。“你这么扭来扭去主动往我怀里钻的，惹‘火’我了。”
“你别这么无耻。”顾淮南冷冷低斥。“放手。”
“我一直都是这么无耻，你应该是最了解这一点。”陈南承一个用力抱起她，来到楼梯间抵在墙上，低头就要吻下去。
顾淮南岂会乖乖任他吻下去，抬起腿攻击他腿间要害，陈南承早有准备趁机勾住她一条腿的膝弯，迫使她以暧昧的姿势挂在他身上。“当初让你好好学功夫你不学，现在有没有点后悔？”
她目光凶狠的瞪着他，反被陈南承恶意曲解。
“你真这么急么？可我已经结婚了。”手在她腰上来回摩挲，嗓音低低的，带着浓浓的暗示。“你不应该这么勾引我。”
如果可以，顾淮南想一口咬死他。“你不要脸到一定境界了，天下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稀罕跟你，觉得恶心。”
陈南承低笑，做出想靠近她的样子，顾淮南偏头躲开，却被他强行把脸扳回来。“南南，这没人，你要不要回忆一下我们的过去？”
“你滚！”顾淮南汗毛竖起，奋力抵抗，喊叫的唇随即被他手扣住。陈南承继续隔着薄薄的衣料碰触她，眼里充斥着满满的欲望。
与此同时，叶锡尚已经带着陈嘉亦乘电梯上来。他刚要抬手去敲余金金的门，动作就顿下来，侧耳倾听片刻，双眸倏地一眯。
他把陈嘉亦留下，直奔斜对面的楼梯间。
陈南承听见电梯到了的声音，动作停下来，手仍捂着她的唇。顾淮南的眼神活像要吃了他一般，布满恐惧，失望，恨意。
他的手指缠着她的发，放到唇下印上一吻，笑的悠然自得。“我真没想到，在我对你做了那些事之后的现在你心里还能有我。叶锡尚，他知道吗？”
*
叶锡尚刚走近楼梯间的门，顾淮南忽然从里面冲了出来，两人同时顿住脚步凝望对方。陈南承随后跟了出来，看似无意的抻了抻领子，对叶锡尚一笑。“这么巧？”
叶锡尚没说话，只微微颔首。
陈南承冲儿子招招手，陈嘉亦颠颠的跑过来。“爸爸。”
顾淮南已经变了脸色。
陈南承摸摸儿子的头，“告诉这位姐姐你的生日。”
陈嘉亦很乖，笑眯眯的把自己的出生年月日甚至精确到几时都说给顾淮南听。
陈南承打开电梯门，牵起儿子的手，看了顾淮南一眼。“南南，有机会再叙旧。”
顾淮南直直的瞪着已经关上的电梯门，脑中很久很久都只回荡着那串出生年月日。
叶锡尚表情越发的沉，在她眼前打了指响唤回她的注意力。“先把扣子系上。”
顾淮南一下子就慌了，手指僵硬笨拙的系着扣子，却怎么都扣不进去。叶锡尚看不过去，抬手帮她。
顾淮南咬着嘴唇憋了半天才开口解释。“我没有。”
叶锡尚不语，表情与眼，没有一丝波澜。
“叶锡尚，我和他……没……”顾淮南提高音量再度重复。
叶锡尚看了她几秒，点头。“我知道。”
正当两人陷入尴尬的沉默之时，余金金踩着拖鞋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开门出来，见了这俩人眼睛睁的老大。
“怎么不敲门？在这儿楞什么劲儿？你们先进去，我去把垃圾扔了。”说罢回头冲屋里喊。“薛辰，团长大人到，快上茶伺候着！”
余金金进了电梯，待电梯门一关，顾淮南的眼圈就红了。
她委屈的小样子让叶锡尚的按捺的火气腾地一下烧起来，眸光瞬间变得凌厉。“顾淮南我告诉你，你现在敢掉一滴眼泪，信不信我会让你哭的很有节奏？”
24
叶锡尚生气了，而且火气还不小。
薛辰和他同吃同住出生入死多年，一眼就看出这个不轻易动怒的男人此刻正暗自酝酿着一场风暴。
顾淮南捧着冰激凌和余金金坐在窗边的榻榻米，听她叽叽喳喳的说着，脑中都是刚才一幕。
她盘着腿，咬着勺子从玻璃的反射中观察着沙发上的叶锡尚。
半天没得到回应，余金金才察觉顾淮南的不对劲，顺着她视线往窗户上一看，挑挑眉，小脑袋凑近她。
“出什么事了？你盯着他一晚上了。”
顾淮南挖了一勺冰激凌，嘴唇抿着吃下去，仍旧目不转睛，片刻后不答反问。“那个小孩是怎么回事？”
余金金一顿，肩膀塌下去，有点紧张。“你看到嘉嘉了？”
“之前就看过一次，还以为是陈南浔的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个孩子的事情？”
顾淮南语气平淡，余金金摸不清她到底知道多少，含糊道：“有儿子也不稀奇啊。”
顾淮南把剩下的半盒冰激凌一口气都吃掉，拿起另外那盒没开封的，表情淡然而冷静。“孩子是在他们结婚五个月后出生的，五个月之前我和陈南承还好着呢。金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余安娜怀孕了？她不可能不告诉你。”
余金金顶不住了。“你那个时候一副随时都要去死的样子，我不敢刺激你，想等你好一点再说，可你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顾淮南擦擦手，蓦地释然一笑。“没关系，我已经死过了，这消息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打击了。”
薛冲终于受不了叶锡尚身边的低气压，凑到两个女人身边，向顾淮南敬佩的竖起大拇指。“你怎么把他惹了？我很少见他这样。”
余金金一头雾水。“他怎么了？”
顾淮南不自在，“生气了。”
“是怒了。”薛辰纠正，像对待小宠物似的摸摸余金金的头。“现在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眨眼。“你去劝劝他？”
薛辰立即摇头。“他现在有颗火星儿就能爆，我去了就是无谓的牺牲。”
“他不会打南南吧？”余金金一脸担忧。
顾淮南翻翻白眼，推薛辰。“我现在要去点炸药库，把你女人带到安全地带，小心被误伤。”
余金金被薛辰哄进房间，外面就剩下顾淮南和叶锡尚两人。他在玩电脑，杀人游戏。顾淮南站他身后看了一会儿，下意识的缩缩脖子，在他旁边坐下。
“没想到你还会玩游戏哈？你不是说平时没什么爱好吗？”
叶锡尚置若罔闻，顾淮南干笑着自问自答。“也是，不爱玩不代表不会玩。”
结束这一局，见叶锡尚准备起身，顾淮南忙拦住他。“别！你教教我呗，不过我挺笨的，你得手把手教我几次。”
她指了指他的大腿，叶锡尚虽是面无表情，却并未反对，顾淮南仗着胆子坐到他腿上，握住鼠标，盯着电脑屏幕，心里砰砰的跳。
叶锡尚沉吟了好一阵儿才把大手覆到她的手上握着鼠标开始操作。
顾淮南根本没心思注意他的手法与操作模式，等他示范了N次后依旧一上场就被KO，叶锡尚二话不说一次一次的重复示范。
不知道第几次挂掉，认为他的耐心已经被自己磨光，该是发火的时候了，顾淮南选择先下手为强，在叶锡尚刚靠过来时蓦地回身搂住他的脖子，半真半假的撒娇。
“别生气了。”
叶锡尚本是要去摸鼠标的，被她这么一抱手僵在半空中。顾淮南也没看他，更不在乎他的沉默，继续娇嗔：“你不是说相信我的吗？相信我你还给我脸色看？一晚上都不理我？一句话都不和我说？”
叶锡尚拉开她的身子，目光沉沉的看她，眼底燃着一团火，视线自她眉眼掠到衣服领口露出的白皙锁骨，最后落到那两颗被陈南承解开的扣子上，火焰倏地燃烧得更加猛烈。
他不说话，顾淮南呼吸都不自觉的发紧，几乎以为他要对自己动手的时候，桌上手机响了。
叶锡尚瞥了眼来电显示，把顾淮南抱下去，拿起电话起身去阳台外面才接通。
“哥！你睡觉啦？”叶小安欢快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清脆，像一股泉水滋润了叶锡尚烦躁的心绪。
他嘴角不觉勾起来，“还没有。”叶锡尚仔细聆听那边传来的声音，“在海边？”
“嗯！我在捉小螃蟹。”叶小安正说着手指就被螃蟹夹到，嘶嘶的吸气，然后继续和叶锡尚讲述最近遇到的趣事。
他静静的听着，偶尔应几声，连眼神都是温柔的。
“我买了小娃娃给你，求姻缘的，听说要拴条麻绳一直带在脖子上才灵，晚些时候给你寄回去。我买了两个，你一个，爸一个。”
“这种东西你也信？”
“信一下又不能少块肉。”叶小安背着小装螃蟹的小笼子蹲在岸边“围堵”一只小螃蟹玩的不亦乐乎。“你不是总想让我回去么？给我找个嫂子我就回。”
叶锡尚眉头舒展，浅浅的笑。“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嫂子？”
“起码得受得了你的刻板严肃、不浪漫没情调，动不动就罚站关禁闭的话，肯定没有女人敢嫁给你。”叶小安一脸正经。“你不能像管我似的管你的女人，那你可真没人要啦。”
“叶小安。”叶锡尚刚舒展的眉又重新皱起来。
叶小安在电话另一端乐不可支。“别担心，你还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会照顾人，哥，相信我，这个杀伤力不容小视。”
“我当然知道，当初江邵不就是这样把你搞定的么？”
听见江邵的名字，叶小安脸上愉悦的表情霎时隐去几分。“他是不是还经常去找你？巴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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