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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圣城•耶路撒冷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朝夕往复,过眼云烟。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却还是同样的情愫,
  却还有同样的人。
  只不过,他的外表已被时光打了蜡。
  只不过,他的内心已被岁月蚀出茧。
  教皇耶诺缓缓走出预言厅,将新一周期的【朵拉之卷】递给从荣耀之都•卡隆那远道而来的通信兵。
  “这是最近两个月的朵拉之卷。”教皇耶诺用叮嘱的口吻如是说道,声音温和而有力,与他那一头白发并不相称。
  “是。”接过卷轴的立即动身回城,毫不拖泥带水,显得是那样训练有素。
  随着脚步声的回响戛然而止,宽敞的教堂里便徒留耶诺一人。他一动不动地站在教堂主厅的中心,望着通信兵远去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在他的脸颊上浮起。
  这位拥有着俊俏中年男子面孔的白发“老人”,仿佛始终被一种神奇的“魔力”所环绕。这已经是他在耶路撒冷担任教皇的整整第一百年个年头。从帝焰历181年起,这座古老教堂的主人便是他。
  而他的面容,从他就任的第一刻起,就未曾发生过改变,就连一丝皱纹都不曾出现过。若不是头发的颜色随年龄增长而变得花白,说他是三十岁上下的壮年也不会有人怀疑。
  据说,有人曾冒昧地询问过他为什么会长生不死不老。他给出的回答也颇为耐人寻味,“神祗给予了我累世的使命,而我需要很长时间来将它达成,所以我不会提前离开。”
  如他所说的一般,百余年来,他每隔两个月便会走入预言厅,利用他所拥有的【魂晶——预知】开启【预言之阵】。预言之阵会将随后两个月内世界内的变化,以图块的形式呈现在事先放好的卷轴之上,而那,便是“朵拉之卷”。
  因此,位于荣耀之都•卡隆那、视救世为己任的【乌托邦】,每隔两月都会派人前来领取这一圣物。
  然而,纵然这传统延续了近百年,乌托邦还是没有等到属于它们、亦是属于整块大陆的劫难——【天灾】的来临。
  {荣耀之都•卡隆那}
  卡隆那被埃拉菲斯大陆的人民称为“埃拉菲斯的心脏”。
  因为,从一百年前起,这座城市的一举一动,时刻都在牵动着整个大陆人们的命运。
  相传——
  帝焰历181年,一位神秘的蒙面人翻山越岭,来到了由于不久前受到彗星群陨落撞击,已经变为一片废墟的卡隆那。他见到有很多人都蜷缩在残垣断壁的角落里,啃着荒草充饥,很多人面朝枯井绝望地等待,很多人由于灾难过后瘟疫蔓延而抽搐不止,甚至还有人因为不堪痛苦而跳崖自尽……他决定以自己的力量去帮助他们,为他们重塑家园。
  他用自己特有的药物在短短几天之内治愈了所有感染瘟疫的人。
  他指导人们开石造泉,解决了人们的饮水问题。
  他教授大家如何建造工具,如何使用工具。
  ……
  不出一年,废墟堆砌成的卡隆那恢复了原貌,甚至变得比以前更加美好。人们都将这位神秘人尊称为“在世乌瑟托”抑或是“乌瑟托第二”,以讴歌他救世主般的作为。为了回报他,人们纷纷表示愿为他付出一切,甚至生命。
  神秘人没有拒绝,他说了这样一段话:
  “我很欣慰,也很感谢能受到大家这样一番好意。再过不了多久,我便要回到自己所应存在的地方,但是我的宿命仍会继续。因为我想要的,不光是如此简单的救助你们,为你们重塑家园,我的目标,是为世界带来新的契机——就如同传说中的救世主乌瑟托一样。所以我不需要你们的感激,也不需要你们为我付出生命,但假若你们真的有心,大可为我,也为世人做出一份贡献,这也算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人们纷纷表示愿赴汤蹈火,为神秘人卖命,神秘人对此只是付之一笑。几天后,人们惊奇地发现神秘人所住的地方人去楼空,徒留一张建筑草图和一封信件。建筑草图上,是用炭笔勾勒出的一座依山傍水的空中花园,其壮美程度无须付诸实践,便足以让世人为之惊愕。
  而在信件的末尾,写了这样一行话:
  请将空之殿献给埃拉菲斯最为杰出的英雄们。
  十年后。
  这座空中花园终于完工,鬼斧神工般的雕栏玉砌,让它的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沁人的高贵气息。
  它是为英雄而准备的梦幻家园,它是为辉煌所笼罩的奇迹源头。
  它是温暖的,每一个生活在里面的人,都可以拥有最好的物质生活;它又是冷酷的,无数个怀揣梦想的人,都曾被冰冷的大门拒之其外。
  得以留在那里的人,都是来自各国的最为优秀的精英。人们习惯地把他们统称为“乌托邦”,意为“生活在理想国的人”。然而,他们的存在并非只为享乐,丰足的物质生活也并不只是褒奖。乌托邦可谓是携着使命一同衍生的组织——他们继承了乌瑟托的救世意志,所以一旦有人成为了其中的一员,他就同时负担起了保卫整片大陆的责任……
  就像是,亘古传说中,在第一次天灾中,救世人于水火,挽救了苍生命运的乌瑟托一样——拯救埃拉菲斯,拯救属于他们的世界。
  每隔数年,乌托邦都会向世界各地的优秀人才发放邀请函,以此来完成吐故纳新。但这些人中,只有通过了试炼的人才有机会留下。当然,在苛刻的条件之下,也有连续多年未能招入新人的时候。
  而这眼看,又到了新一轮的招募时节……
  正在野外赶路的少女二人组,风尘仆仆地登上了又一座山峰的顶端。精疲力竭的她们,不约而同地一屁股坐在了寸草不生的岩石上。
  白头发的女孩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呼、呼,终于快到了啊……”她一只眼睛瞥着地上摊开的地图,一边倍感欣慰地说。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仿佛就要看到黑夜后的黎明,闪烁着充满希望的光芒。
  一旁的绿发少女踮起脚尖,努力向远处望去,“是啊……大概就在这……那……哦,不是那……是这座山头的后面了吧?”她有些抓狂地挠了挠后脑勺,视野中参差不齐的群山峭壁,如同一道单项选择题,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啊?!”白发女惊疑地看着绿发女,脸上瞬间写满密密麻麻的失望和沮丧,“你刚才不是刚说过我们刚刚爬过的是最后一座么?!”她的眼睛睁得巨大,原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像是要“夺眶而出”一般,外加上她光滑白皙的皮肤,俨然是一副精致布娃娃才会有的表情。
  “我我我……”绿发女摸了摸自己发烫且红红的双颊,露出洁白的十二颗牙齿,挤出一副无辜而美好的笑脸,“我的意思是,如果走的路是对的话……”
  “什么?!”眼看着,黑发女的眼泪就要涌出,“十天内第二十九次走错了……詹德洛长官的信里说可是跟我们说好要在五月七日前赶到的……”
  “呃……这,我们还有两天!打起精神来啊,夏雅!”绿发女一边说着,一边吐舌头。
  “好的……起来吧,弥可,我们继续前进!”这位叫做夏雅的白发女,精神抖擞地站起身来,雄赳赳、气昂昂地朝下一山岭继续迈进。
  这一对来自耶路撒冷的年轻人,正是受邀前往【空之殿】参加试炼的。她们和每年翻山越岭前往卡隆那的人们一样,无不怀揣着至高的梦想。
  然而等待着她们的结果,现在还无从知晓。
  夏雅稚嫩的脸庞上始终洋溢着满满的信心,可是从她温柔可人的外表中,很难让人看出她到底有何过人的本领,那水灵的大眼睛甚至时刻流露着未泯的童真。而与她同行的弥可,比起夏雅气质则要显得成熟几分,但是……其行为却总是与其气质相悖……
  比如说……此时此刻,她们又走错了路……
  夏雅瞪大了眼睛,内心的绝望难以叙说,“这里不是悬崖么?可可……”
  弥可急忙摊开手中的地图,手忙脚乱地翻寻起她们所在的位置,“但……地图上是这样画的啊……”她指着地图,“这里,按理说应该是有一座吊桥的……”
  话音未落——
  “你看那是什么?”惊慌的夏雅,指着悬崖对面的峭壁喊道。
  沿着夏雅指着的方向望去,断裂的吊桥像是壁虎一样扒在峭壁上,时不时地随风摇摆。“断、断、断、断、断了?”目瞪口呆的弥可仿佛要跪倒在地。
  面对相隔三十米有余的悬崖。两个人呆呆地愣了好久,任凭山风无情地从这头吹向那头……
  良久过去,双手抱在胸前的弥可重重地叹了口气,“唉!看来只能用那招了……”弥可得意地打了一个重重的响指,扯了扯出发前刚买的手套,一副志在必得、蓄势待发的样子。
  “你是说‘浮空之阵’?”夏雅心领神会。
  弥可比出剪刀手,得意地点了点头,“是啊……不然呢?”
  “果然,术士的这些法阵,有时还真是蛮有用的!”
  “哈哈!知道作为术士的优势了吧?能飞,能瞬间移动,还能把你送回山脚下,光会治愈系法术的雅可是做不到的哟!”弥可一边上上下下地比划着,一边得意洋洋地捂嘴偷乐儿。
  “切……治愈系也差不到哪里去好吧?昨晚你脚扭伤了不还得靠我嘛!”夏雅负气地扭过头去,再次看了看相隔三十米外的峭壁,“你快施法吧!时间紧迫。”
  “没问题。”弥可一边点头,一边虚空画圆,一股透明的气旋瞬时间萦绕在两座峭壁之间。“完成了!”说罢,弥可纵身一跃,原本应该径直跌入山谷的她,匪夷所思地飘浮在了半空,她轻巧地回过身来,朝夏雅做了个“跟上来”的手势。
  夏雅缓缓走出悬崖,温和的气旋也将她托在了半空当中。“还真是第一次看你用这招,果然厉害!”她发自内心地赞叹着。
  “嘿嘿……”弥可满意地笑了笑,不料一阵大风却在此时意外地朝她们刮来,“喂喂喂!不好、不好!快飘过去!起风了!”然而,没等弥可把话说完,大风就将她俩吹离了浮空之阵的范围。
  “啊——”
  两人从横向的慢慢飘浮,变成了纵向的急速坠落,直到掉入悬崖底部湍急的河流之中,没了踪影……
  翌日。
  清晨的和煦阳光温柔地驱逐了浓浓的睡意,夏雅睡眼惺忪地伸了个特大号懒腰。她朦朦胧胧地看到身子旁整齐摆放好的衣服,惊醒般地抖了抖头……
  “啊!我这是在哪里?!”她掀开身上厚厚的被子,身上新换的男性平民衣服又随即映入眼帘……“啊!”
  一个满脸络腮的中年男子闻声跑进房间,急匆匆地扶门而立,“小姐……”
  没等他说完——“这件衣服是你的?”她的脸上充满怒愠,像是一座即将井喷的小火山。
  “没错啊!是我的啊。”男子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是你给我换上的?”夏雅羞红的脸颊上,仿佛挂了两个溜圆的番茄,红得很。
  “是我……”
  “我”的尾音还没结束,一记重拳砸向了中年男子的眼睛。男子疼得嗷嗷直叫,夏雅起身抄起扫把就要开打,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中年妇女慌张地冲入房间。
  “这是怎么了?!”惊慌失措的女人问道。
  “我在教训这个臭流氓!快来帮忙!”夏雅停住了刚要挥下的拳头,指着中年男子大声答道。
  “我丈夫什么时候成流氓了……”茫然的中年妇女不解地望着他俩。
  “啊?!”夏雅眼中的浓浓火焰瞬间变成一堆金光闪闪的问号,直勾勾地盯着那位被进门妇女称呼为丈夫的男子。
  “我……我夫人给你换的……”
  好一幅极尽悲凉、悲怆、悲伤欲绝的画面……
  尴尬的场面不知道进行了多久才得以终结。当天的正午时分,四个人围坐在不算宽敞的餐桌上一起吃午饭。
  夏雅不停地点头道歉,诚恳的目光,在她水灵灵的大眼睛中清晰可见,“对不起啊,古尔吉大哥,还有丽塔姐姐……真的十分抱歉……”
  黑了一只眼的古尔吉连声说“不用不用,没事儿!天上飘来五个字,这都不叫事儿。”
  一旁的丽塔不断发出“咯咯”的笑声,“你啊,什么形象!都给人家说成流氓了!”丽塔转过头来,“小妹妹,别在意,他这模样,当时我要是你我也误会!”
  “哎哟,夫人,你就别说风凉话了行么……”古尔吉一边揉着熊猫眼,一边委屈地说。
  “真是抱歉,打扰你们了……本应好好答谢的救命恩人……却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多麻烦……真的对不起你们……”夏雅羞答答地说。
  “是啊是啊……”弥可随声附和。
  “好啦,两位小妹妹,救人是我们荣耀之都的人的责任,虽然我们不是乌托邦的人,没有救世的能力,但救死扶伤这种事,还是我们力所能及的!至于你打了我的丈夫,那也没什么!谁叫他冲进你的睡房,活该!”说罢,丽塔恶狠狠地瞪了古尔吉一眼。
  “明明是她先大叫的啊……”,古尔吉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苦笑着附和……
  “对了,”夏雅的口吻蓦地变得严肃起来,“您刚才提到的乌托邦,要怎么走才能到呢?”
  “卡隆那城的最西边就是空之殿啊,也就是乌托邦的所在地。小妹妹你问这个干啥?”丽塔满脸的疑惑。
  “卡隆那城的最西边?那要怎么到卡隆那城?我们现在又在哪啊……?”向来反应极快的弥可接连发问。
  “傻孩子,这里就是卡隆那啊……”丽塔盛饭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如是说道。
  “什么!?”夏雅和弥可齐声惊叹……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糊里糊涂的坠崖后,这两个来自耶路撒冷的少女竟顺流漂到了下游的卡隆那,而梦寐以求的空之殿,就在不远处等候着她们的到来。
  两个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一笑后携手跑出了古尔吉和丽塔夫妇的房子,两人一边向后挥手一边喊“谢谢古尔吉大哥和丽塔姐姐!我们会回来看你们的!”说罢,两人的身影便迅速消失于车水马龙之间。
  丽塔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这俩孩子到底是哪里来做什么的?她们问起乌托邦又是做什么?”
  温暖的日光柔和地洒在卡隆那的每一个角落,一派富饶祥和的美妙景象。春风拂过的杨柳渐生暖意,就连潺潺的流水都似乎流淌得更为欢畅。好像一切都在预示着美好,美好的崭新开始。
  穿越了大街小巷,终于来到空之殿前的夏雅和弥可,在离大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跃入视线的,是威严高耸的大门,门的两侧山石环绕,任凭怎样都无法窥探到里面的景象。
  大门上纹刻着精致的图案,然而纵使百年逝去,其纹路依旧清晰可见,两旁的石砌雄狮雕琢得更是惟妙惟肖……不消大门敞开,只是简单想想,就可以幻想到里面那近乎完美的景致。
  夏雅和弥可杵在那站着,呆呆地望了将近半刻钟后,才回过神来。“余惊犹存”的夏雅拉起弥可的手,笑笑说“走吧,我的好姐妹。”
  两人携手跑到了门前,门卫见到她们手上的邀请函后敏捷地拉开大门,没等大门完全打开,夏雅和弥可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
  “哇……”虽然早就猜到里面会是一幅完美的画卷,但当她们第一眼目睹这一胜景的时候,还是不约而同地发出了赞叹……
  “这不是在做梦吧……”夏雅小声喃喃道。
  “不是。”陌生男子的声音。
  夏雅和弥可被这突如其来的回应声吓得一蹦三尺高,扭头一看,是一个身着帝焰国猩红色军服、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你是谁!?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夏雅和弥可再次不约而同地问道。
  男子无奈地望着这俩惊慌失措的女孩,“我已经站在这很久了……是你们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好像是在说,这不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景。尽管拥有一脸的胡茬,但他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是坏人,剑眉星目的他虽然目测起来已过中年,却还能让人想象出他年轻时英俊不羁的样子。
  “哦……我们是受詹德洛长官之邀前来参加试炼的。我叫弥可,我身边的这位叫做夏雅。”弥可一边用手比划,一边介绍。
  “哈哈哈哈……好吧。你们先去东侧的‘生活区’休息吧。明天上午九时会有人去叫你们参加集训。”
  “哦,谢谢!”两位少女点头致谢后,便目送军装男阔步离去。
  暮色四合。
  两个少女趴在窗台上,安静地望着窗外漫天的繁星。
  夏雅恬静的脸庞在月光下分外安详,她轻轻把头转向身旁的弥可,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一眨,“可可,你说我们明天就会开始试炼么?”
  弥可没有转头,依然望着遥远的星星,“不知道啊,不过我说,雅,你这两天好像跟平常不大一样哦……”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夏雅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偷偷地默认。弥可说的没错,自从离开耶路撒冷后,她的心底便扎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仿佛随时都会破土而出的样子。平日里的竭力掩饰,还是逃不过弥可的观察。
  “有,真的有!”弥可转过头去与夏雅对视着,“我隐隐地感觉,你好像一直在担心着什么,没有吗?”
  “也许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就是莫名其妙地觉得心里很压抑……大概是思乡病?或者是在担心会通不过今后的测验?”
  弥可有些丧气地摇了摇头,“我可是第一次听身为耶路撒冷第一牧师的你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个从来不惧怕困难的雅哪里去了?那个自信的雅哪里去了?”
  “不是啦……”夏雅转过脸去,看着窗外,静静地出了神。她是有点担心的,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担心着什么,作为牧师的她,能力上出类拔萃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只不过,似乎仍然有什么事情让她心悸,像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失落感,而这种感觉,自从离开耶路撒冷,就一直存在。没来由的烦恼,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没有什么是不是!天黑了!夜深了!老老实实睡觉吧!明天还要奋斗呢!”偶尔神经质的弥可一个纵身跳到了床上,弄得床体“吱呀”不停。
  “好的!”夏雅掀开被子,也钻进了被窝。
  五分钟过去了,起初一直盯着天花板发呆的夏雅把头扭向了一旁背对着她的弥可,幽幽地说:“可可,睡了吗?”
  “呼……呼……呼……”
  “已经睡了啊。”她的视线再次转移到天花板,没有休止的发呆再一次开始。“到底是为什么忧心忡忡呢?”
  空之殿的新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是的,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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