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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夜羽国•巨魔沼泽

 

  翌日清晨,天还没完全亮起来的时候,一行人便来到巨魔沼泽的附近,开始准备战斗。当然,这“一行人”当中并不包括受伤的雷洛。在大家的力劝下,他最终答应留在昨晚休息的地方,等大家战毕后再一同回去。
  于是乎,队伍的指挥权就暂时交到了主动请缨的休德迦手里,然而这一决定倒是让自诩“二当家”的费多相当不满,从大清早就摆着一张所有人都欠他钱一般的臭脸,在队伍最后一边走一边“哼哧哼哧”个不停。
  终于,在晨雾即将消弭的时候,他们赶到了巨魔沼泽,这里如昨天一般,放眼望去,只能看到紫色的黏稠“污浪”在沼泽里翻腾旋转,只能闻到令人作呕的恶臭气味……很难想到,顷刻后的它便会由巨魔和怪物所充斥。
  ——真是一个让人憎恶到极致的地方!大家不自觉地在心里这样悄悄恶骂道。
  “注意!它出现了!”休德迦话音刚落,蓝鳞怪便从沼泽地里窜了出来,满身的泥泞滴滴答答地从它的躯干上滑落,回归到泥泞的土壤里,它张开血盆大口,向休德迦一行人迅速移动过来。
  “开始作战!”听到休德迦的指令后,大家迅速分散开来,比起昨天,巨魔群的缺席让今天这场战斗的难度降低了不少,但依旧谈不上简单。
  费多和休德迦站在正冲水怪的位置,水怪一个俯冲,向两人攻来,两人机敏地躲到了两侧,像是早有准备一般。
  “好!合攻!”休德迦刚刚说完,银麟和笛妃如闪电般同时出现在了水怪的头顶,两人一齐连续十余下刺击,纷纷落在水怪的脑袋上。费多借着刚才闪躲的缓冲力奋力一跃到水怪跟前,一记铁拳重重地落在水怪的眼球上,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水怪痛苦地仰天嘶吼,然而这并非四重奏的结束,休德迦飞身跳到水怪的腹部,像是捕鱼一般,将剑刃狠狠地插入了水怪竖立的肚皮,继而借着下坠的力气,一道巨大的豁口呈现在那原本雪白的肚皮上,四溢的鲜血如同一朵朵盛开的红莲……
  这是从昨天以来水怪所受到的最大的创伤,强烈的疼痛感让它趋于麻痹和晕厥。然而,就在众人眼看着优势要转化为胜势的时候,鳞片间镶嵌的魂晶再一次发出了耀眼的强光。与昨天情况如出一辙,原本垂死挣扎的水怪在短暂的痛苦过后再次变得再次活跃起来……
  “可恶……”看到辛辛苦苦所占据的优势再次化为泡影,休德迦难以甘心接受。
  可是,在接下来一连串的攻击当中,结果都如刚才一般,无论是遭受多大的创伤,在片刻过后,蓝鳞怪都会恢复正常。
  它扬起头颅,大片大片的空气如旋风般卷入它张大的血盆大口中,一个急促的停顿后,它把目光对准了众人所在的方向,霎那间,奔腾的气流凝成一把巨大的冰锥急速地飞向地面。
  菲尔轻盈地将手一挥,一道火焰筑成的墙壁挡在了冰锥与大家的天空之中。然而下一秒钟,只见那冰锥并没有被墙融化,而是完好无损地穿越了她所设的屏障……
  弥可和夏雅在一旁目瞪口呆,居然连火焰墙都毫无作用,那还能有什么才能抵挡住这次的攻击?然而就在众人束手无策时,半空中的冰锥爆裂成无数支冰刃,四散的方向似乎覆盖了整个战场!
  众人在沼泽地里仓皇地躲闪,却奈何冰刃依旧划破了他们的战甲和法袍,大大小小的伤痕爬满全身……
  水怪并没有就此罢休,它发了疯地嘶叫着,咆哮着,再次席卷起大片的空气,企图故技重施的样子。
  刚刚站稳脚跟的休德迦旋即挥出一轮剑气打散了刚刚聚集在一起的森森寒气。
  “总算是躲过一劫……”休德迦松了一口气。
  蓝麟怪如同一条庞大的蚯蚓钻进了沼泽地里,巨魔沼泽一时间变得寂静无声,却顿时间杀机四伏。不知道在何时何处,它就会从地底一跃而出,亮出骇人的獠牙……休德迦命令大家集中到他四周后,一住不住地盯着眼前的这片沼泽。
  “快向后退!”休德迦大喊,其余的人也迅速向后方退去,紧接着,蓝鳞怪从刚刚众人退散的地方猛然窜了出来……
  “好险啊,幸亏提前躲开了……”笛妃抚着胸口,松了口气。
  然而,它很快便卷土重来。它扭动着巨大的身躯再次潜入沼泽地中,休德迦再次命令大家靠拢。
  “费多!闪开!”费多下意识地向前跳开,休德迦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与此同时水怪再次从沼泽里窜了出来,休德迦如同凿冰般将长剑直接插入水怪的咽喉,水怪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万分痛苦的表情。
  “合攻!”随着休德迦的呐喊,大家纷纷使出各自的绝技,蓝鳞怪被顿时的狂轰滥炸折磨得痛苦不堪。可是,乌托邦的优势依旧是暂时的,片刻过后,它再次恢复常态。一处处息肉翻滚地新生,伤口再一次消失不见。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根本没有机会让他变得虚弱……”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胜利的曙光却依然难以看见,夏雅显得有些着急。
  蓝鳞怪抡起巨大的尾巴,如同鞭子一般向夏雅挥去。精疲力尽的夏雅似乎丧失了逃跑的能力,明知道即将被击中,却无力躲闪……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锵”——一声刺耳的巨响。
  “……这是怎么回事?”夏雅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她缓缓睁开双眼,一个高大而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前,用手中的巨剑,硬是挡下了刚才那足以致命的攻击。
  “雷、雷洛前辈?”夏雅瞠目结舌之际,雷洛用力一挥将水怪的尾巴击了回去,众人的目光也纷纷聚到了突然出现的雷洛身上。
  雷洛背对着仍然处于错愕中的夏雅,“难道你认输了吗?”
  “我……”夏雅定定地看着雷洛高大的背影,无言以对。
  “也许我们的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但如果连你都放弃,那么我们就真的赢不了了。”雷洛一边说,一边提着剑朝水怪的方向蹒跚而去。
  “别忘了,我说过的。到了你要用‘元素封印之法’的那天,我会成为你最坚实的盾,替你挡下一切……所以,在你成功封印之前,你决不能提前缴械!”说罢,雷洛奋跳到了半空当中,一股股强大的气流如同受到召唤般,纷纷从四面八方飞向雷洛,如同一团龙卷风,将雷洛层层包围……
  而在下一瞬,“龙卷风”如同一把空气铸成的巨刃,向蓝鳞怪飞了过去,血肉横飞的声音响彻了穹宇……
  一个巨大的窟窿出现在了水怪的脖子下方,水怪“砰然”倒向一边,鲜血从窟窿里汩汩地向外流淌……
  雷洛如此强力、霸道的攻击方式,令人咋舌。
  “快!别愣着!它还会恢复!”雷洛朝夏雅大声喊道,夏雅回过神后,迅速开始施展“元素封印之法”。
  在一连串复杂的咒语过后,一个庞大的光环出现在了半空当中,如同轮盘般在空中旋转不息。
  蓝鳞怪身上的魂晶再次发出耀眼的光,巨大的窟窿在一分一秒的过程中,飞快地愈合,如同再生一般。
  只见轮盘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外面一圈的光环发出七种不同颜色的光芒,昏暗的沼泽地顿时变得熠熠生辉起来。
  大家屏息凝神,一边注视着法术的情况,一边看着水怪飞速愈合的伤口,每个人的心脏都好像要蹦出来一样,难以冷静。
  “看!水怪的伤口停止愈合了!”弥可大声喊道,大家也即刻发现了这一可喜的变化。
  一道蓝光骤然从魂晶中迸发,四散成零星的光点,像是钻石的粉屑般,一边映射着美丽的光亮,一边朝轮盘的中心涌入。
  “砰”的一声,魂晶从水怪的身上掉了下来,天上的光环也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难道说……”
  “这……”
  ……
  “成功了?”夏雅轻声地嘟囔着,简直不敢想象眼前的一切!
  大家纷纷跑了过来,激动和欢笑充斥了上一刻还激战正酣的战场,恶臭的沼泽也在瞬间成为“欢乐的海洋”。
  “雷洛前辈呢?雷洛前辈在哪里?”在欢呼声中,夏雅急切地问道。大家一齐把头转了过去,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正艰难地朝大家的方向缓缓走来……
  寒冷的风在荒芜的沙漠里呼啸而过,飞扬的沙尘不时打在“雷内号”的铁皮上,“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无边的暝色覆没了整个埃拉菲斯大陆,无论是北帝国夜羽还是南帝国帝焰,都在悄然无息中渐渐进入梦乡。
  日出东升,夕阳西落,人们在无虞的闲暇里继续享受着美好而平淡的一天。教堂的神父依然在虔诚地做着悼词;学校的老师依然在耐心地为学生布置功课;乡村的小孩依然在河边无忧无虑地游玩……
  这种生活本应是理所当然,这种惬意也应该是理所当然。然而,正是由于这些个理所当然的存在,所以很少会有人知道,为了埃拉菲斯大陆所诞生的乌托邦,已然踏上了拯救世界的路上,正如沙漠中疾驰如飞的快车一般,一往无前地飞速行进着……
  {荣耀之都•卡隆那•空之殿}
  三天后,出师告捷的乌托邦战队携着胜利的喜悦回到了空之殿。
  苏菲娜、堪萨斯、詹德洛以及雷内均已坐在会议厅里等待封印者的到来。
  穿着霁色束身衣服的夏雅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一个装有天蓝色晶体的精致盒子被她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左顾右盼地来到了大家的跟前,轻轻地把透明的盒子放在会议桌上后,微微鞠躬向四位表示问候。
  “第一次任务便顺利完成,且安全地带回魂晶,真是可喜可贺啊。”堪萨斯微笑着说道,两旁的苏菲娜和詹德洛纷纷点头。
  “是啊!这么年轻的小丫头就这么厉害!乌托邦果然是英雄辈出哇!哈哈哈哈哈……”雷内在赞不绝口的同时,一遍遍捶打着身前的桌子,引起大家对桌子坏掉的一阵恐慌……
  一下子听到这么多的褒奖和称赞,夏雅有点始料未及,毕竟这次的封印过程并不如结果显示的那般顺利,大家身上的累累伤痕足以说明这次胜利的来之不易。“没有啦,这次能够成功封印水元素的魂晶,完全得益于大家的努力……”
  “小丫头谦虚什么!?改天带你去‘里塞城’,好好转转,吃喝玩乐什么的费用,我全包!”雷内拍着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说。在女人面前,他永远都是阔绰的。
  一旁的堪萨斯接过了雷内的话把儿,“嗯。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建议。但是在这之前,夏雅能否替乌托邦把魂晶顺路送回耶路撒冷呢?”
  “嗯?”听到自己故乡名字的夏雅,对这一突然的要求有点疑惑。
  “你没有听错,从今往后的每一块魂晶,在接受封印后都要送到你的父亲——耶诺教皇那里。”堪萨斯进一步解释道。
  “啊?”夏雅的疑惑更甚。
  “有什么问题吗?”堪萨斯把头轻轻一歪,摊开手问道。
  “没有没有!只是父亲从没跟我讲起过这些,所以乍一听有些惊讶……”夏雅连忙解释道。
  “哈哈,甭废话那么多啦,小丫头明天大早到大门口等好了就行!咱坐着“雷内号”去耶路撒冷!就这么定了行了。”雷内又忍不住打开话匣子,但那个笑声着实令刚刚建立起的严肃气氛驱散得一干二净……
  “好,那就依雷内所说的来吧。”堪萨斯点了点头。“其他乌托邦的成员也应该很累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好好休整休整吧。”
  “嗯……”夏雅满意地点了点头。
  刚刚从会议厅跑出来的夏雅就如同逃出牢笼的鸟儿,顿时感到无比的轻松。但一想到这么正式的场合还要经历好多次,夏雅就又痛苦地摇了摇头,把刚刚脑海中浮现出的紧张场面摇到了九霄云外。
  “对了!”夏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一样,猛然间从刚才乱七八糟的思绪中脱离出来,继而转身向石砌小道的方向跑去。
  夏雅气喘吁吁地跑到了花圃旁,盛开的花朵缤纷多彩,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在和煦的阳光下,这种景致固然让人心旷神愉,但此时更令夏雅开心的,恐怕不是眼前这些美好的景致,而是巨剑挥动所发出的飒飒声响。
  看到夏雅伫立在花圃的边上,雷洛赶忙把剑放回剑匣,朝夏雅走了过去。
  “雷洛前辈还真是用功,受伤刚好就来练习,伤口都痊愈了吗?”夏雅看着雷洛脸上滴答滴答的汗水,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回来的路上一直躺着让大封印师和我那妹妹照顾着,如果回来继续偷懒,岂不是会被你们笑话?”雷洛故作出一种无辜的表情,引得夏雅一阵发笑。
  “什么大封印师啊,如果当时不是雷洛前辈及时出现,我现在早就不知道是死是活了。更别说去施展什么法术了。对了,那个……谢谢雷洛前辈!”
  雷洛浅浅一笑,“怎么突然又变得这么认真了?”
  “没有啊……该感谢的本来就该感谢,这次的功劳本来就是雷洛前辈的。”夏雅抿了抿嘴,羞涩写在了脸上。“而且,前辈的确没有食言,救了我,也救了大家。”
  “可如果当时我更强的话,也许第一天我们便能取得胜利凯旋而归了啊……还不是因为我的受伤,才让大家耽误了一天的时间?”
  “不是的,如果雷洛前辈当时没有跳过去扑倒菲尔,受伤的就是菲尔……是谁都会做出像雷洛前辈一样的选择的,更何况菲尔是雷洛前辈的妹妹。”
  “夏雅……”面对夏雅的理解和安慰,雷洛就好像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一般。
  “而且,雷洛前辈最终带给了我们胜利,让我们距离最终的成功又迈进一步,不是吗?”夏雅把头微微一歪,微笑地说。
  “果然是奇妙的治愈师。”雷洛的脸上再次扬起微笑的弧度。
  “嗯?”夏雅一脸不解的样子索求着答案。
  “不但能提供战术上的辅助,还能提供精神上的帮助,这还不够奇妙吗?”
  “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啊……”夏雅害羞地低下头去,旋即又抬了起来,“对了,雷洛前辈明天要跟我们一起启程去耶路撒冷吗?”
  “我和菲尔这段时间有事需要处理,所以恐怕无法奉陪了……”
  “哦,这样啊……”夏雅的脸上划过一丝失望,
  “不过,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会一起去旅行的。”雷洛认真地说。
  夏雅脸上的失望一扫而空,“嗯!肯定有的!”
  “那么,把握好这段宝贵的假期,好好放松一下吧。”
  ——第二天的清早,我便和弥可一同坐着雷内大叔驾驶的“雷内号”,启程前往我们的家乡圣城•耶路撒冷。
  3
  {圣城•耶路撒冷}
  耶路撒冷之所以被称之为圣城,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物——耶路撒冷大教堂了。教堂坐落在耶路撒冷的城中心地带,圆顶的大殿,搭配两个半圆弧的环形平台,构成了这座古老教堂的主要部分。八条宽敞气派的长廊是通向大殿的主要通道,纵横有序,刚好拼成一个庄严神圣的十字形状。
  青铜色的大殿圆顶高耸入云,地面上有三百层的石阶,直通向青铜色圆顶的中心平台,据说站在平台上,就可以把整个耶路撒冷的风景都尽收眼底。
  十一座巨大的神像如同众星拱月般均匀地分散在教堂中心的四周,位于正中间的是造物主“普罗米修斯”,左边一排有丰收之神“裘迪”,戒律之神“海德尔”,智慧之神“梅利”,秩序之神“希尔瓦娜斯”和欲望之神“狄珈索”;右边一排则是黑暗之神“洛基”,光明之神“桑德拉”,月亮之神“乌西奥”,太阳之神“迈德罗纳”,和希望之神“库涅夫”。
  偌大的教堂里,除了周末来做礼拜的时间以外,里面通常只有寥寥几个人出没。时光荏苒,岁月更迭,教堂的主人在这百余年间却从未变过……
  随着马达的轰鸣趋于无声,行驶了三天三夜的“雷内号”终于抵达了目的地——耶路撒冷。
  耶路撒冷城外,樱花正灿烂地盛开着,说来奇怪,地处寒冷干燥地区的圣城居然被樱花树层层包围,而花期原本就不长的樱花似乎是偏爱这里的土地,四季开放,令人不禁惊叹大自然的奇妙。
  “老子这可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樱花,开的可真漂亮……”雷内从车上刚走下来,就被眼前一片“樱花海”给吸引住了。
  弥可看到雷内吃惊的样子,颇为自豪地笑着说,“当然漂亮了,外面的人都觉得耶路撒冷安静的要命、枯燥的要命,其实我们的家乡很美、很美,你说是不是啊?雅?”夏雅笑着点了点头。
  “走走走!赶紧进去瞅瞅!”雷内笑哈哈地用力拍着夏雅和弥可的后背,发出“啪啪”的声响……只见身前的两人不约而同地一齐回过头去,堆满的笑容间绽放着极其鄙夷的目光,不怀好意地盯着一脸茫然的雷内,这一突发事件,让虎背熊腰的雷内顿时变得像即将接受实验的小白鼠一样,无辜、无助、无路可逃……
  “砰、砰”——
  夏雅和弥可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相视一笑,拉起手,像两个欢快的精灵一样,朝耶路撒冷的城邦大门蹦蹦跳跳地前进。
  两个少女刚刚走入城邦,便看到如往昔一般喧闹的集市。变成“浣熊”的雷内,这时也揉着双眼跟了上来。
  “丫的,人家都说圣城死气沉沉的,这不跟别的城市一样么?”雷内看到如此热闹的场景,彻底颠覆了以往对这座圣城的印象。
  “嗯,其实耶路撒冷有些区域挺热闹的,但越靠近教堂区就会变得越安静,所以外面的传言并不是完全错误!”夏雅指了指远处的一个水果摊,“可可?是不是该给耶诺父亲买点吃的呢?”
  “是啊是啊,确实应该!”两人默契地达成一致,携手向水果摊走去,仿佛理所应当地,把身后的雷内狠狠忽略……
  三个人走在神圣广场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嗒嗒嗒嗒”的声响,空旷的广场上除了锵锵三人就只有几个身着厚重衣服的清道夫在路旁清扫落叶,与刚才的热闹氛围简直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金色的长廊入口在日光下泛出黄晕,映在光滑的大理石上,如同洒落的金粉一般。两侧的金色雕塑栩栩如生,仿佛着色后就能以假乱真。
  “你们俩丫头进去吧。我就免了。”雷内停下了脚步,前面的夏雅和弥可也随即转过身来。
  “咦?雷内大叔不进来吗?”弥可率先问道。
  “不了不了,我最烦那些神之类的了,你们那个什么教皇肯定是板着一张脸,我看着肯定会头皮发痒,不爽的很!”
  “没有啊,父亲很慈祥的,雷内大叔进去看看好啦!”夏雅向雷内灿灿一笑,表示热烈的欢迎。
  “那个啥,慈祥的老头我更看不惯,”雷内皱起了眉头,用手轻轻揉了揉紫黑色的眼圈,“我先去逛逛集市好啦,也许更热闹,圣城也应该有什么土特产吧!反正记得三天后城门口见啊,老子可不喜欢等别人!”雷内一边说话一边转身向后方走去,大摇大摆的肥硕身躯,从后面看像是随时要滚起来一样。
  夏雅和弥可看着对方,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像是在异口同声地说“由他去吧”。
  穿越了长长的走廊,夏雅和弥可来到大殿前的圆形广场,出乎意料的是,耶诺教皇正站在那里大殿的台阶前。看到夏雅和弥可安然无恙的样子,耶诺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孩子们,欢迎回家。”
  “父亲……”、“教皇……”对于教皇温柔的问候,两位少女都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外面冷,我们进去吧。”耶诺教皇抬起右手,轻轻向外一摆,大殿的金色大门便如同被魔力吸附了一般缓缓敞开。
  大殿的一切还是如同走之前一样,昏暗的殿堂里只有几扇塔形的彩色天窗能透过微微的亮光,唯独殿堂最深处的十字架熠熠生辉,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所有的陈设都显得很古老,每一条长椅,每一副雕像,都散发着古董特有的气味。
  然而,这些东西在夏雅和弥可眼中,却并无什么新奇可言。因为从很小的时候,夏雅便在这个教堂里生活,而弥可从成为孤儿以后,也一直生活在教堂的育幼院里。
  耶诺缓缓走到十字架跟前,闭上眼睛,虔诚地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感谢造物主,让夏雅和弥可平安回来。”
  耶诺转过身去,对夏雅和弥可说,“我们去博阅厅吧。跟我好好说说,你们是怎样成功封印的。”耶诺温和的声音时刻透露出关切,仿佛充满着能够温暖人心的力量。
  夏雅和弥可相继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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