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儿童教育 > 爱你,是我的信仰:要跟孩子做朋友 > 第 3 章 爸爸爱说教:关于人生的七堂课
第2节 第二章

 

 
  “小虹睡了吗?”
  “差不多了,可是我好累喔,可不可以别吵我?”
  “拜托好不好?我已经憋很久了,你知道吗?我如果现在推去火化场烧一烧,捡骨的时候一定会出现好几颗晶莹剔透的舍利子?你懂吗?”
  “这跟舍利子有啥关系?”
  “因为禁欲过久,已经在我体内前列腺,形成某种肉羹状的黏稠物质了呀!一上火就烧成了舍利子,赶快穿上衣服,别啰嗦。”
  “好啦,烦死人。”
  就在我也准备挂上听诊器,穿上白色医生服的同时,小虹你突然间哭着醒来。这时候我完全呆住了,心情Down到了谷底,脑海中浮现出古装武侠剧的一段画面,那就是一个没有人性的可恶土匪闯进民宅当中,当着狂哭的小孩面前,准备对她的妈妈……
  天人交战之下,我最终还是选择关门离你妈妈而去,不甘心地到楼下书房睡觉去。这场角色扮演的精彩好戏,爸爸在布幕刚刚拉开之际,很不情愿地选择谢幕落跑……上台容易下台难啊!不过这样的退场,总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2-4  第四堂课:霸凌(bully)
  霸凌原本是一种长期存在于校园中的现象,指的是孩子们之间的一种恶意欺负行为,一旦你被锁定为被霸凌的对象,你将持续性地受到这种蓄意的伤害,包括言语或被排挤、甚至暴力方式对待。长大后的成人世界也充满各式各样的霸凌,简单地说,就是中国文学大师鲁迅口中的“人吃人的世界”。
  爸爸今天要讲一堂非常严肃的课给你听,因为以后你会面对无所不在的霸凌问题,包括或许有一天你到国外所碰到的种族歧视,都是属于霸凌问题的延伸,以下我所说的,将会是我这辈子最认真对你讲话的一次喔!
  小虹,人是社会性的群体动物,小时候你需要爸爸呵护,长大后你会需要朋友,而你这辈子将会结交到许多好朋友,但是你偶尔也会犯下大错,错将那些不值得你为他们付出真心真意的坏人当成好朋友,甚至是为了愚蠢指数破表的假义气,相挺朋友去欺负一些无辜的善良好人。
  霸凌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因为人的天性之中,善恶两面各占一半的天平,塑造一个友爱的环境给人机会变好,人就会变得善良;如果环境恶劣、生存竞争激烈到最高点,人就会变邪恶使坏。我认为不只是在校园,长大后工作的职场,开车在大马路上,你都会跟爸爸现在一样,随时都会遇到那些喜欢霸凌别人的坏蛋。以暴制暴吗?这是最笨且最下等的作法!跟着那些坏蛋一起使坏,加入他们一起欺负别人吗?这更是让人堕落到最低级的白痴行为。那该怎么办?
  爸爸在十八岁时第一次到欧洲自助旅行,那时我的第一个行程是到德国的柏林,在布兰登堡刚倒下的柏林围墙残骸中,观赏东西德统一的历史性画面。太感人了!数十万人不分男女老少,不管陌生人或是好朋友,只要迎面见到人就互相热烈拥抱。场面十分温馨,但是也很容易让人失去戒心,这个时间点就是容易出现意外状况的最佳温床。
  当我沿着布兰登堡大道的小巷弄,想找一家酒吧喝杯爽口清凉的德国黑麦啤酒之前,几个恶名昭彰的德国新纳粹光头党早已经把我锁定,趁着四下无人之际将我毒打一顿,边打还边对我说:“劣等的小亚洲人,滚回你的国家去!”
  在欢乐气氛的最高点,通常都是悲剧最容易发生的时刻,而且是让人防不胜防、突如其来的意外,这点要特别小心。
  我在德国遇到的经验叫做“种族主义霸凌”,这样的霸凌理由只有一个,因为我长得跟大多数人不一样,单凭肤色就把你打到十八层地狱去。我是一个左派社会主义理想人士,看似狂放不羁,其实嫉恶如仇,最恨以强凌弱的霸凌坏蛋。所以以后不管你犯了甚么错,我都可以原谅你,唯有一点我绝对不会允许,那就是欺负那些跟你长得不一样的人,比如说外籍劳工或是外佣,甚至去嘲笑别人有缺陷的外表,跟着同学去戏弄比你弱势的可怜人。这句话对你说得很重,但是我绝对绝对不会容忍你这样的卑劣行为。
  就让我跟你说说我刚去法国留学注册的一段小故事,故事比之前所说的略微冗长些,但你听完后就会知道被人霸凌歧视是甚么样痛苦的滋味。
  “可以冒昧的请问您一个问题吗?”法国里昂大学注册组秘书看着我的入学申请数据并礼貌的问我。
  “当然可以,用一颗欢乐的心。”我试着用同样文雅的法文回答。
  “您是申请政治避难的难民吗?”注册组小姐斜眼瞄我问道。剎那间我傻了眼,一颗热爱法兰西共和国的心顿时被浇了一盆冷水。我心头想着,难道我长得这副第三世界亚洲人模样就是来寻求政治庇护的吗?我们亚洲四小龙的大台湾经验您们难道不知道吗?但很快的我恢复了平静,从容地回答她:“告诉我,如果我说我是申请政治难民的话,是不是有减免学分或拿奖学金的好处?或是可以比较快毕业呢?”
  当我又兴冲冲的准备好所有证件要去市政府办理学生签证(文件很复杂,过程很啰唆,而且当你排在与阿拉伯人、黑人在一起的非欧盟成员国区时,真的会觉得自己是来申请政治庇护的),又因为一张财力证明资料不齐全,被刁难了许久。我悻悻然的把我皮夹中所有的花旗金卡,甚么大来小来卡,运通万事通卡,全翻给他看。告诉他,数据不齐是不是?这些卡拿去验验看吧?五个月后我终于拿到了效期一年的学生签证。
  本来爸爸我在以前所认识的所谓种族主义者(racist),应该就是德国那些穿皮夹克的光头党吧!每天以殴打有色民族为乐,喊着希特勒口号,举着新纳粹手势。没错,这种约定俗成的种族主义刻板印象是我们所认识的,在欧洲有一种说法,把这种人称之为无可救药的肤色种族主义者。
  但在法国所感受到的种族歧视,除非你好好待上一年半载,否则你感受不到。在法国走在路上仍然很安全,不像在德东,某些危险区域到了晚上是根本不能去的(就像我在德国柏林布兰登堡门附近被光头党围殴的经验),因为此种以暴力为基础的生物性种族主义,在法国已经被提升到另一个更高境界了,那就是所谓的文化性种族歧视,以种族文化性的优越理论做为出发点。
  根据欧盟反种族主义组织的一项调查,有百分之三十的法国人直接承认他们不喜欢外国人,但奇怪的是,我的法国朋友都没有人会承认他们是种族主义者。他们往往对我说:“像你们亚洲人就很好,兢兢业业、不吵不闹。我们很喜欢你们,但是你看那些郊区的阿拉伯人,一个比一个坏。”
  刚开始我很沾沾自喜此种理论,亚洲人名声如此优良,而且甚至我也自认为比那些阿拉伯人高了一等(也就是说把自己变得白了一点),不自觉的,我也掉入了种族主义理论者诡吊的陷阱了:文化性种族歧视的先验决定论。这个理论可怕的地方在于,它把一个民族的堕落与变质归诸于他们种族与文化的劣根性。例如:美国黑人因为脑容量较小,应付由白人出题的智力测验成绩较差,所以他们社会竞争性差,犯罪比率较高;伊斯兰教徒由于天性好斗,懒散成性,所以好吃懒做惹事生非,支那中国人的奴性太强,需要把他们皇民化等……
  每次走在飘扬着象征着自由、平等、博爱,蓝白红三色旗的法国土地上,心中总是百感交集,心中常常会浮现一些台湾景像的画面。例如选举时种族族群的纷争,捍卫台湾人、外省猪滚回去等的可怕口号。我现在是一个闽南语广播节目主持人,我用我的母语优势在台湾讨口饭吃养活你,可是我完全不赞同某些人因为不会讲台语就被视为不认同台湾(就像我在法国讲法文有亚洲口音,而在课堂上被视为较低等一样)。
  爸爸身为一个地道中部农村子弟闽南人,过去也曾经掉入一些捍卫台湾人身份的种族主义迷思的陷阱而不自知。我也曾义正词严、慷慨激昂的为自己身为多数派的台湾人身份,而把过去历史所有的罪状怪到外省人身上(之前我说过你爷爷被一位外省老国大代表掌掴的往事),也曾经刻板的认为客家人就是小气(却不知原来我有福佬客的隐性血统身份),原住民就是爱喝酒(爸爸可能也有平埔族血统),甚至认为来台湾的外佣比较穷,就可以任我们台湾人任意使唤。种族主义的幽灵是无所不在的,而当我们被这种集体煽动性的生存危机感,进而挑起人与人之间的仇恨的时候,想要再扑灭它往往很难。
  爸爸之前总觉得自己很另类,总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独特想法,但是从小到大我也受尽了别人各种无情的嘲弄与排挤,只因为我的想法跟别人不同,只因为我想忠于自己并且做自己。等你长大到了学校后,你的姐妹淘们如果正在起哄捉弄可能是一位讲话结巴的大舌头、或者是自闭症、癫痫症的生来不幸的同学时,请你务必要勇敢站出来,大声地对这些原本是你的好朋友的人说:“请大家放过这些其实需要我们帮助的人好吗?要是不想伸出援手,至少也饶过他们,leave them alone!”
  小虹,还是那句老话,一个良善的人,并不是脑袋上随时顶着道德光环的假道学正义之士,一个真正的好人,就该跟你老爸一样,绝不会平常满口仁义道德,私底下却行鸡鸣狗盗之茍且卑劣情事。不过,在适当的时间和地点之下,该出手就出手,该说话就要说话,做人不要昧着良心。知道吗?
  2-5  第五堂课:刻板印象(Stereotype)
  小虹,你是一个可爱的小女生,可是很多女性生来都被人用许多偏见看待。人类常常对于某些特定类型人、事、物,会用一种概括性的简化看法来做定论。通常,刻板印象大多数是负面且表面的,这些凡夫俗子往往无法从事情的表象看到事实的真相,就像爸爸一样,猥亵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颗最纯真的心。
  小虹,我又要说我的法国故事了,你要有心理准备,这辈子我随时随地都会信手拈来,讲一些我的法国经验给你听喔!因为那是一段我人生中最美好也最有感触、最有Fu的三年时光。
  话说以前在法国留学的那段日子,与法国朋友闲聊时常常被问到诸如此类的话:“您喜欢法国吗?”
  “是的,我很喜欢法国。”我很有礼貌地回答。
  “那么?您的学业结束后,您会继续留在法国吗?”他们喜欢用这句话意有所指地追问,而我总是张口结舌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开始到法国时,我会如同所有善良纯朴又带点骄气的台湾留学生一样,不厌其烦且掏心掏肺地向他们解释自己内心最诚挚的看法。因为一些刚到外国的台湾留学生,十之八九都会肩负着一种传播台湾经验给外国人知道的“历史责任使命感”。
  我会从八国联军和甲午战争,口沫横飞地讲到七○年代台湾的经济奇迹,政治解严后社会的繁荣富裕民主成果,一直讲到雷曼兄弟金融风暴时台湾的屹立不摇,顺便下点工夫做国民外交并宣扬国威。
  然而当我每次讲完后,望着他们似懂非懂的昏沉眼神及强忍着哈欠的表情,我会眼角湿润地带着一种五四运动悲壮精神、台湾新有为好青年的神圣态度,以及民初时代留法勤工俭学运动忧国忧民的悲壮与坚定回答他们:“我会回去台湾。”
  这些法国人似乎有点后悔问我这个问题,因为必须听完我的一大堆废话之后,才得到这么一句他们打从心底根本不相信的答案。
  久而久之,被类似的问题问得有点不耐烦之后,再加上在我每次口沫横飞、慷慨激昂有如蒋介石庐山讲话的一番陈述后,换来的竟是那些老法脸上所流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彷佛告诉我:“少盖了,你们这些来自第三世界国家的外国人(基本上,除了西欧、北美等第一世界国家的人以外,我们都被归类成较落后国家人民,如果再加上您又长得比较黝黑矮小的话,法国人会把您归类成东南亚来的政治难民),哪个不是想留在法国享受我们的社会福利,只要找个法国人结婚(断手断脚的都没关系),专心生三四个小孩,不用工作就可以在法国不愁吃不愁穿了,何必讲得如此冠冕堂皇、义正严辞呢!”
  由于长期与老法朋友对话得不到共鸣的挫折感太大(因为我听不到我预期中,诸如您真是一个爱台湾有为的好青年等之类的答案),慢慢的我也有点意兴阑珊,跟他们讲话开始学起法国人的爱理不睬,但想想这样消极的态度有可能会让我步上明朝政府在一四七四年锁国闭关的后尘(《明朝那些事儿》一书有说过),应该要化消极被动为积极主动才是。因此以后如果又有法国人问起,“以后您会留下来”等此类问题时,最后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最简洁有力,又带点民族尊严的法国式回答方法,只需一个字就可以让他们哑口无言,那就是:“pourquoi(为甚么)?”
  对我来说,这个寓意深远的字代表着以下三点象征意义(附注:在我回答“pourquoi”的同时,我的脑中通常会无意识地闪过一些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的片断画面,以及台籍慰安妇在南洋茅屋中面对日本士兵狰狞面目兽行的惊恐):
  一、在我回答这个问题时,我必须先了解您问这个问题的原因,否则我不予回答。
  二、我想知道您为甚么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潜意识里您藏有排外仇外的极右派思想,是否因为您不喜欢我们外国人留下来……是否您认为这些来自第三世界国家的学生都是潜在未来移民族群,是否您认为台湾很落后,请您说清楚讲明白。
  三、请问您,我为么要留下来?您是不是认为我们这些落后国家的人来这边读书,就是为了读完书之后要圆一番法国梦呢?告诉您,法国总统沙科吉跪下来求我,我都不想留下来呢(漂亮的总统夫人布鲁妮求我则会勉强考虑一下)!
  小虹,你以后有机会也该出去国外走走,但是一个东方女性在国外会接收到双重的刻板印象欺凌:亚洲与女性。但是你千万不要把自己看扁,也不要过于患得患失,送你四个字的口诀:不卑不亢。传播理论中所提到的:“讯息沟通互动中,做好传播者与接收者平等且良性的互动反应。”这句话翻成白话就是:“白人朋友听好,我会好好听你的每句话,但是轮到我说话时,我不只是一个只会回答『是』和拼命微笑的东方小女人,在我不赞同你的同时,我也会毫不客气地反驳并讲出自己的观点。”
  再者,绝对不要抱着一种去国外就是要找帅哥老公的超瞎想法,因为我看过太多台湾女生只要能巴着一个随随便便都好的老外,就浑身上下跩个二五八万听三六九万一样,真的是瞎很大!
  我不反对你嫁甚么黑人或印地安人,你要当T婆女同志都行,可是不要为了某种对“外国男人都很温柔都很好”的错误刻板印象,而沉溺于这种肤浅的谬误迷思之中,让你陷入可笑的崇洋与媚外。
最新书评 查看所有书评
发表书评 查看所有书评
请自觉遵守互联网相关的政策法规,严禁发布色情、暴力、反动的言论。
评价:
表情:
用户名: 密码: 验证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