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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军史乡土 >人物传记 > 我的皇室家族:真实严肃地对待历史 > 第 6 章 赵舒翘回京复命 联军欲乘车进京
第3节 第三章

 

 
  曾祖父最是畏惧太后,连声说:“奴才明白!奴才岂敢!奴才即派吏部左侍郎许景澄和太常寺卿袁昶前往公使代表团处联系,劝其援军停止前进。如若不听,再作打算。”
  慈禧太后说:“这就对了!如若不听,便是衅自彼开,立派董福祥之甘军开赴前线,绝不可再放一个洋兵进京!”
  “奴才遵旨!”
  慈禧太后望着我曾祖父离去的背影,欣慰地笑了。的确,她胸有成竹:西摩尔联军一时半会儿是到不了北京的,光是铁路沿线的义和团民们就够他们受的,更何况还有聂士成统领的武卫左军已经受命严阵以待,而北京有端王的虎神营、神机营守卫着,这虎踞龙盘之地岂可允洋人随便出入,做梦!
  李莲英见老佛爷脸上有了笑容便一舔厚厚的嘴唇,笑眯眯地讨好道:“老佛爷,过去洋人欺负咱大清国靠的是洋枪洋炮,现在义和团有天兵天将助战不怕此物,就是洋毛子们出动他们所有的军队前来也不碍事,老佛爷您说对不?”
  慈禧太后听罢收敛起笑容,用鼻子冷哼一声,一言不发,径自直朝门外走去。李莲英心中琢磨着:看来,自己说的话根本没对上老佛爷的心思,这是为什么呢?要说老佛爷心里想什么,我李莲英准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要是连我都猜不透老佛爷的心思,那这朝中恐怕要出大乱子喽!
  曾祖父自接管总理衙门的当天晚上,英国使馆在西山的避暑山庄便燃起熊熊大火,照得附近山林一片通红。第二天,日本使馆四周杀机四伏,出现了许多化装成老百姓的清兵,他们个个怒目圆睁,望着使馆上空飘扬的日本膏药旗,那神情就好像恨不能把旗子扯下来撕成碎片,方解他们心头之恨。正在这时,只见使馆内驶出一辆四轮马车,上面坐着日本书记官杉山彬,朝永定门火车站方向驶去。几名清兵立刻尾随而去。当马车路经一片小树林时,两名骑兵在车前大吼一声:“东洋小鬼子,出城干什么?”并拦住马车。杉山彬见势不妙,惊慌地命令车夫:“快走!冲过去!”
  话音刚落,另外两名骑兵从马车两旁掠过,他们各持雪亮的长马刀,只听“啊”的一声凄厉的惨叫,杉山彬已瘫软地倒在车厢内。车夫忙跳下马车,抱着杉山彬的尸体惊呼着。这时,四名骑兵早已无踪影,只有被惊飞的鸟儿在树林上空鸣叫盘旋。
  这天下午,慈禧太后画了一幅飞雪红梅图。她非常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这幅佳作,故意问李莲英:“李莲英,你看这幅画怎么样?”
  李莲英急忙凑近前去,装模作样看了片刻,故作惊叹地说:“妙!太妙了!奴才以为,这梅花好比老佛爷您,不畏严寒,飞雪之中越发开得娇艳,真乃是傲骨铮铮呀!奴才嘴笨,也不知说得对不?”
  慈禧太后心中喜悦,笑着说:“天底下真是找不出比你更会说话的人了!”
  李莲英听罢暗自得意,知道此话正对了老佛爷的心思,便趁老佛爷高兴,挤挤眼皮松塌的双眼,神秘地对太后说:“老佛爷,昨儿晚上,端王爷命义和团把英使馆的西山别墅给烧啦!”言罢细观太后脸色。
  慈禧太后先一愣神,进而咬牙切齿地说:“烧得好!就应该连教堂都给他们烧了!”
  李莲英欣喜地眨了眨眼睛:“老佛爷圣明!这些该死的洋毛子,早就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太后接着问李莲英:“听说董福祥和那个叫李来中的义和团首领还拜了把兄弟?”
  “回老佛爷,据奴才所知确有其事。”太后若有所思,放下画笔朝外面走去。李莲英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老佛爷。刚下台阶,只见李莲英的心腹太监刘二急匆匆赶来。一见老佛爷出来急忙跪在路旁。太后目不斜视地朝前走去。当走近刘二身边时,李莲英见刘二向他丢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走动。李莲英忙对太后说:“奴才去去就来。”
  太后“嗯”了一声继续走着。李莲英回转身来,刘二忙凑近李莲英耳边悄声说:“李总管,今儿早晨,日本使馆书记官杉山彬去火车站接人,半路上让董福祥手下的骑兵给杀了!”
  李莲英咧嘴笑了:“这帮洋毛子就得让端王去对付他们!你快去禀告端王,就说老佛爷对烧英使馆的别墅……”他伸出大拇指,并点点头。刘二立时心领神会,兴奋地说:“奴才这就去!”
  慈禧太后回过头来,见他俩鬼鬼祟祟,便问:“你们俩嘀咕什么呢?”
  李莲英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老佛爷,一舔厚厚的嘴唇:“回老佛爷,今儿上午,董福祥手下的骑兵把日本大使馆的书记官杉山彬给杀了!”
  慈禧太后翻了几下眼皮不以为然地说:“这也值得大惊小怪,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呢!”
  李莲英忙赔着笑脸接茬儿道:“是啊是啊,不过一个东洋小鬼子而已。”
  由于西摩尔联军不听劝阻,继续北上,近日来,主战派的王公亲贵及大臣云集端王府中,共同商讨战势。庄王载勋、礼亲王世铎、辅国公载澜、贝勒载濂、太傅徐桐、太傅崇绮、军机大臣赵舒翘、左翼总兵英年、甘肃提督董福祥等几乎是每天必到。
  刘二当天晚上急匆匆来到端王府,他眼神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喜悦。一进大堂,便笑嘻嘻给诸位王公大臣们打千并说:“奴才叩见各位王爷、各位大人!奴才给各位王爷、各位大人道喜!”
  我曾祖父忙说:“快起来讲与大家听听,喜从何来?”
  刘二忽闪着机灵的大眼睛,兴奋地对诸位说:“老佛爷得知义和团烧了英使馆的西山别墅,可解气呢!不但没怪罪,还咬牙切齿地说烧得好,就应该连教堂都给他们烧了!诸位王爷、诸位大人,难道这不是喜事吗?”
  庄王听罢激动地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老佛爷言之有理!早就该把洋教堂全部烧光,彻底端了洋毛们的骚窝!若我们再瞻前顾后,迟迟不动手,有负老佛爷的恩典呢!”
  赵舒翘接着说:“我此次奉旨出巡,见义和团遍及每个城镇和村庄,有如排山倒海之势,抗洋乃是民心所向,皇太后自然是从内心支持的,只是暂不便明言而已。”
  礼亲王世铎赞许地“嗯”了一声接过话茬:“其实,义和团的总坛口就设在端王府内,这一点老佛爷心中比谁都清楚,故让端王掌管总理衙门。皇太后实乃用心良苦啊!”
  太傅徐桐则转动着一双凸起的眼珠,用手摸着山羊胡感叹地说:“看来,洋人在中国气数确已尽矣!我们应趁此良机,彻底与洋人算算这笔账!半个世纪啊!雪耻的时候终于到了。”
  董福祥粗声粗气大嚷起来:“对!不但烧光洋教堂,还得烧光洋货!绝不允洋毛子再从我们大清百姓身上榨出半点油来!这些骚毛子,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居然联名照会总署(总理衙门),说什么,‘缘诸乱之来,皆由于甘军所致’,要求把我的军队调回甘肃,倘我的军队不走,他们不但不肯撤回驻京之兵,还要添兵数千。真是岂有此理!”①
  端王手捻胡须听到这里,扬了扬眉毛意味深长地对众人说:“洋人的确怕甘军的勇猛,但他们最根本怕的还是军民联合作战!”
  太傅崇绮连连点头:“王爷言之有理!”
  大家听罢均表示赞同。我曾祖父严肃地扫视了一下众人又说:“正因为如此,我们应该马上联合天津义和团众,共同行动,军民一体,布下天罗地网,洋人必败!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由于激动,他的胡须都在微微地抖动,额头上的青筋也一根根暴露出来。在场的人全都群情激奋,誓与洋人决一死战!忽然一阵冷风从窗外袭来,烛光晃动,忽明忽暗,使人们的影子映照在墙上,摇曳不定,忽长忽短,阴森而恐怖。接着便响起轰隆隆的雷声,乌云沉得几乎压上了屋顶。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炸雷,狂风大作,门窗都被吹得砰砰乱响。在场所有的人同时惊愕地抬起了头,一场特大暴风雨即将来临。
  6月13日(阴历五月十七日),天刚放明,沉睡的古都北京已经苏醒。大小城门均已打开,守城清兵(端王统领的神机营、虎神营)列队欢迎各地义和团进京。百姓们争先恐后地将煤油灯扔出窗外,店主们也将各式洋货主动堆放在街上,泼上煤油,由义和团点燃。
  董福祥统领的甘军(回族士兵)及我曾祖父端王统领的神机营、虎神营士兵几乎全部参加了义和团。其他清兵及百姓们也不甘落后,踊跃报名。城内处处锣声阵阵、鼓声咚咚,抗洋快板歌声传遍大街小巷,一杆杆扶清灭洋的旗帜迎风飘扬。各国使馆云集的东交民巷街已被义和团改名为“切洋鸡鸣街”,天安门前的御河桥也被改名为“断洋桥”。古老的北京沸腾了,天津城也沸腾了。与此同时,北京和天津各处教堂几乎都是火光冲天。义和团民们拿着简陋的武器,怀着对侵略者的满腔仇恨,冒着枪林弹雨,与洋人及教民展开了殊死搏斗,决心从列强手中夺回已经失去的现实世界。夜晚,义和团民们鸣锣沿街传令:“各家各户快在门前点上红灯一盏,以助神拳灭洋之举。”故大街小巷,夜间如火龙。①当夜幕降临,街头巷尾那一溜溜的红灯,加上洋教堂冲天的火光和滚滚浓烟,形成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奇特画面。
  列强见清兵已明显地站在了义和团一边,便加紧在使馆区内挖战壕备战,把中国教徒全部武装起来,并强行霸占了位于使馆区内的翰林院和肃王府,封锁了使馆区,发放了使馆特区特殊通行证,任何人不得随便出入。
  一天清晨,太傅徐桐像往日一样,乘轿去大内(紫禁城)弘德殿教我二祖父大阿哥读书。刚离开家门不远,一群联军士兵忽然向他鸣枪警告,不准其前行。徐桐将通行证递给联军士兵。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士兵看过通行证,立时用枪将轿夫们赶向一边,不准靠前,而后厉声对徐桐太傅吼道:“下来!”
  徐桐坐在轿中没动。没想那士兵一把将徐桐从轿中揪了出来,推倒在地。徐桐哪里受过这般羞辱,他虽为汉官,但因学识超人,连慈禧太后也很敬重他,否则怎会将二祖父大阿哥交与他呢!此时,徐桐已气得脸色发青,浑身颤抖不已。联军士兵们望着他那狼狈的样子均捧腹大笑。围观的一些中国教徒讥讽他说:“徐大人学问深,会写对子骂洋人,今天你再写一副对联,洋人保证让你过去!”
  徐桐回头往家门口一望,那幅“望洋兴叹,与鬼为邻”的对联已被撕得粉碎。他用颤抖的手指着这些中国教徒愤怒地说:“你们身为大清黎民,居然做出如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你们……”话音未落,只觉一阵眩晕,栽倒在地。一个教徒走上前来,用脚踢了他两下骂着:“你这条老狗,还想装死!”
  徐桐睁开双眼,想看看是何人如此放肆。由于眼镜掉落在地上,眼前模糊一片。眼前不远处有个东西仿佛是掉在地上的眼镜,想伸手拿回来戴上。一只大皮靴突然踩住了他的手,十指连心,疼痛异常,豆粒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淌落。
  只听两个教徒在争论:“我看,干脆把这条老狗扭送使馆当俘虏得了!”
  “算了吧,我看还是放了他吧,也折腾得差不多了!”
  于是一个联军士兵用半吊子中国话向徐桐喊道:“滚吧!”
  徐桐的轿夫们急忙上前将他搀起,抬回家中。过度的刺激和羞辱,使他一下子病倒了,发起高烧,昏迷中断断续续喃喃自语:“不灭尽……洋人,誓……不……罢休!”
  徐桐的妻妾及儿女们哭成一团。直到中午时分,他突然清醒过来。一睁眼忙将府上管家徐福(系他家近亲)叫了过来:“徐福,你快拿上通行证,去大内给太后和端王送个信,误了大阿哥读书,有负皇恩呀!”
  徐福拿了通行证急匆匆走出大门,只见联军士兵已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持枪而立,如临大敌,个个气势汹汹。又见许多中国教徒拿着枪,逼着使馆区内的百姓为洋人运粮、挖壕,他们对百姓们呼来喝去,装腔作势,狐假虎威。
  徐福气愤地低声骂着:“洋人当诛,汉奸更当杀!”
  快要走出东交民巷时,一截倒放的火车皮挡住了去路,他只得绕到边上而行。六个洋兵把住出口。徐福忙取出通行证,一个洋兵仔细看过之后,以枪柄用力一戳徐福的后腰,将他推出了使馆区。徐福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刚站稳脚跟,一抬头,恰好两队义和团员排着整齐的队伍,从使馆区前经过。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排枪声,两队义和团员三十来人就倒在徐福面前,殷红的血从他们的身体中流了出来。徐福哪儿见过这种阵势,只觉两腿发软,挪不动脚步。一群联军士兵在他身后狂笑着。他呆立了好一阵子,才手捂后腰,忍住疼痛,疯狂般朝紫禁城奔去。
  说也凑巧,这天早晨,慈禧太后说什么也放心不下我二祖父大阿哥,于是对李莲英说:“李莲英,备轿,我得到弘德殿内看看去。”
  “。”
  李莲英扶太后上了轿,押着轿杆,少时便到了弘德殿。不料弘德殿内空无一人,太后生气地一挥手说:“去大阿哥所!”
  “。”
  轿子刚落在阿哥所门外,只听得里面笑声喧天。太后甚为惊讶,不让太监通报,自己轻手轻脚走进了庭院。只见二祖父大阿哥身着义和团民之衣,头包红巾,手持大刀上下挥舞跳跃,旁边站着官监数人,唯不见徐桐、崇绮二太傅。二祖父边舞边喊:“杀尽洋毛子!”举刀挥舞一阵,又跳跃起来用大刀指向南方大声骂着:“杀死卖国贼李鸿章!”继而又举刀挥舞旋转一番,接着连翻了几个筋斗,举刀指向天空大喊一声:“杀死洋鬼子大徒弟!”
  官监们个个嘻哈大笑,不但无人劝阻,反而都在给他助威。有的太监还赞不绝口:“瞧大阿哥这武功,这刀法,一招一式都那么在行,将来定是位文武双全的帝王!”
  慈禧太后越听越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二祖父溥身边厉声喊道:“大阿哥,你在做什么?”
  二祖父玩得兴致正浓,被这突如其来而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大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慈禧太后转到我二祖父面前,目光炯炯地盯着他问:“我问你,谁是洋鬼子的大徒弟?”
  二祖父怯怯地回答:“是……是当今……皇上!”
  慈禧太后气得鼻翼不住地扇动,紧咬了一下嘴唇,一把揪住二祖父的衣袖:“你随我来!”将他拖进了屋中怒声斥道:“还不快给我跪下!”
  二祖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浑身瑟瑟发抖,脸色惨白。
  “你不用心读书,在此胡闹!谁叫你穿的这身衣服?身为大清储君,不知自重!还不快与我掌嘴!”二祖父噼噼啪啪自己抽起嘴巴来,边抽边用求助的目光望着李莲英。李莲英见老佛爷动了真气,虽然心疼,却不敢求情。周围的太监们更无一敢作声。二祖父抽了一阵子,只觉两颊发木,便号啕大哭起来。赵本林、耿玉清见我二祖父挨打,心如刀绞,急得直搓手心。正在这时,徐福由刘二领至大阿哥所,立请召见。正值二祖父挨打,刘二在门外急得示意李莲英赶快出来。李莲英一抬头,无意中看见刘二正焦急地冲他比画着,他心中咯噔一下子:“准是出了什么事。”急忙走了出来。徐福哆哆嗦嗦将所发之事告诉了李莲英,李莲英急忙回转屋中,附在老佛爷耳边细语一番。慈禧太后先是一惊,进而双眉紧锁,气得脸色由红紫变为铁青。此时对二祖父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她望着我二祖父已经抽肿的嫩脸蛋似乎感到有些后悔,忙对宫监们说:“还不快去给大阿哥换衣服,都愣着干什么?”
  赵本林、耿玉清如获大赦,急忙上前将二祖父扶起,搀进卧房。
  慈禧太后急匆匆回到宁寿宫,盛怒之下立刻召见庆王和我曾祖父端王:“你们身为朝廷重臣,掌管着总理衙门,总不能眼看着洋人骑在咱们头上为所欲为!像徐桐这样德高望重的老臣,连我也要敬他三分,却居然受到洋人及教民如此之侮辱,这是洋人对我们大清朝廷的蔑视!你们火速照会各国公使代表团,必须即刻还徐桐人身自由并保证他及家人的安全!否则,由此而引起的一切后果,朝廷无须承担任何责任!”
  庆王见气坏了老佛爷,生怕她伤了身子,心想应说些使老佛爷高兴之事,于是讨好地说:“老佛爷,这两天,义和团几乎把洋堂全烧光啦!还杀死不少教民呢!”
  没想到太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问:“西摩尔联军不听劝阻,都快打进北京城了,这分明是有意失和!怎么,难道教堂还不应该烧吗?教民们依仗教会之势,助纣为虐,欺压平民百姓,难道不该杀吗?”
  庆王吓得面如土色,颤声说:“老佛爷所言极是,当然该烧!当然该杀!”他嘴上虽这么说,心中却很不是滋味:“看来老佛爷已被洋人气昏了头脑,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了。如此下去,定乱朝纲!”于是用袖口轻轻抹去额头沁出的汗珠,不敢再作声。
  我曾祖父趁势对太后说:“奴才禀奏老佛爷,这两日,洋人肆意寻衅,乱杀无辜,已开枪打死百姓及拳民多人。今晨,还抢走东城门钥匙,并责令守城清兵关闭城门,不准任何人出入。洋人之所以如此嚣张,皆因我们以前对洋人太软弱。西摩尔联军正向北京进犯,和谈劝阻也无济于事。依奴才愚见,唯有联拳抗洋,才可确保我大清江山!恳请老佛爷尽快颁谕宣战诏书,军民一心,抵御外侮!”言罢跪下。
  太后见状不禁心动:“的确,如此忍辱负重,真不如一决雌雄!”
  她思索片刻又说:“载漪,你且先起来。如此重大之国事,当由皇帝及群臣共同商讨定夺。明日在仪鸾殿叫大起,你们两个先跪安吧。”
  庆王听老佛爷这番话语,心中甚喜:“看来,老佛爷并没有忽视皇上。”他得意地瞥了我曾祖父一眼,跪安后拂袖而去。
  而我曾祖父依旧木然地站在那里。
  慈禧太后冷冷地问:“你还有事吗?”
  “没……没事。”
  “那你还愣在那儿干什么?”
  “!”
  我曾祖父这才忙跪安后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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