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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军史乡土 >人物传记 > 我的皇室家族:真实严肃地对待历史 > 第 7 章 八国联军通牒起战端 慈禧太后颁旨围北堂
第2节 第二章

 

 
  李莲英入宫几十年来,凭着他的聪明、勤快和那张对外人永远紧闭、从不多说一句话的大嘴,已经深得慈禧太后的信赖,成了紫禁城中举足轻重的人物。王公亲贵们称之为李安达(安达是对太监的尊称)。别看慈禧太后从未迈出过宫门一步,但宫内外之事,像长了翅膀似的,无不迅速飞至她的耳中。这其中多半是李莲英的功劳。
  慈禧太后颁旨围攻北堂后,心里虽然觉得舒服一些,但近日来,裕禄奏报洋人兵舰云集大沽海面,有欲夺炮台之势。西摩尔联军也已逼近京城。洋人肆意枪杀百姓及团民。洋人如此嚣张,她的心里如何能平静!几乎每时每刻都如坐针毡呀!
  慈禧太后边喝茶边思索:“明日即将叫大起,也不知那个忤逆子(光绪帝)有何打算?”想到这里,她朝光绪皇帝住的那边一指,对李莲英说:“李莲英!”
  “奴才在。”
  “你过去瞧瞧,听听皇上对目前局势到底是什么意思?”
  “。”
  李莲英急忙朝东跨院走去。他轻手轻脚走到窗前,贴耳静听,里面鸦雀无声。于是故意干咳一声,光绪帝被吓了一跳,忙问:“谁在外边呢?”
  李莲英答道:“是奴才,奴才给万岁爷请安来了!”
  光绪帝一惊,王商急中生智,趁李莲英叩头的那一刹那,忙将光绪帝手里的纸团塞进嘴里吞了下去,光绪帝那紧绷的心方松弛下来:“起来吧!”
  “谢皇上。”
  李莲英一舔厚厚的嘴唇,皮笑肉不笑地对光绪帝说:“万岁爷,老佛爷让奴才看您来了。老佛爷心中总是挂念着皇上,明儿个在仪鸾殿叫大起,老佛爷望万岁爷及早拿个主意!”说完细观皇上脸色。
  王商在旁急得抓耳挠腮,唯恐皇帝说漏了嘴。光绪帝望着李莲英那满脸的假笑和他那光溜溜的下巴,无比地憎恶,真想啐他两口,但还是强压住怒火,平静地对他说:“此等重要国事,全凭皇阿玛定夺吧!”王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李莲英上下翻了几下眼皮,连声说:“那是,那是!那奴才就告退了。”
  他一转身,立刻收敛起那满脸假笑,心想:“别看你目前还是皇上,谅你也没胆子再暗算太后老佛爷。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忤逆子,你的龙袍怕是穿不长喽!”
  王商见李莲英已跨出庭院,用袖口抹去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好险呢!皇上,恕奴才直言,若是明儿让端王、刚毅那伙子人抢了风头,那可就……”
  他没好意思把话讲完,光绪帝何尝不明白,他背着手在屋中走了好几个来回,一甩脑后的大辫子咬牙切齿地说:“一不做,二不休,朕唯有依靠洋人才可东山再起,否则,朕再无回天之力了!”
  李莲英一迈进门槛,见慈禧太后斜倚在龙椅上睡着了。他望着老佛爷疲倦的面容,摇了摇头,“唉——”地长叹一声,心中无限感慨:“老佛爷整日为国事操劳,实在是太辛苦了!”他拿起绣着龙凤呈祥的红绸被,轻轻盖在太后老佛爷身上。
  慈禧太后微闭着眼,她似睡非睡,朦胧中,觉得自己置身于一座美丽的仙山上。山上繁花似锦,香风馥郁。半山腰的平台上面有张金床,床背上镶满七彩宝石,光彩夺目。她身着仙衣斜倚在金床上。向下而望,祥云缭绕,云雾中跪满王公亲贵文武大臣,齐声高呼老佛爷吉祥。正在春风得意之时,忽然间狂风大作,黑云翻滚。她用力按住金床,朝下望之,不想那许多熟悉的面孔一瞬间均变为面目狰狞的鬼怪。她猛地从朦胧中醒来,不禁愕然,却原来是一场梦。
  李莲英见太后醒来,忙走上前去一面给老佛爷轻轻捶背,一面说:“老佛爷放心,万岁爷的意思是一切均由老佛爷做主。”
  慈禧太后听罢淡然一笑,“嗯”了一声说:“还算他识时务!”
  慈禧太后虽被噩梦惊醒,但梦中的仙境却令她留恋。她用鼻子嗅了嗅,仙境中的花香好像依然存在,奇异的香味沁人心脾。于是对李莲英说:“传我的话,令宫中所有花匠马上挑选万盆鲜花,布置仪鸾殿!”
  李莲英听罢甚为惊异,不解地傻笑了笑问:“老佛爷,不知道这万盆鲜花如何摆放?都选哪些花种?”
  慈禧太后眯缝着双眼,尽力回味着刚才梦中的仙境而后说:“精选百种名花,堆成花山,春天的迎春,夏天的牡丹、玫瑰,秋天的菊花、瑾花……冬天的水仙、梅花等,并需同时盛开!”
  李莲英脸上立呈为难之色,怯怯地对太后说:“老佛爷,这四季花开各有节气,怎可同时开放?您这可真是难为奴才了!”
  慈禧太后睁开凤目,慢吞吞地说:“想当年武后(指武则天)在位时,曾令百花齐放,所有花仙无一敢抗旨。如今我是大清朝的圣母皇太后,难道还比不上武后吗?”
  李莲英一听这话,忙满脸堆起谄媚的笑容,从牙缝中挤出个“嘁”字,一撇那大鱼嘴说:“瞧老佛爷您这话说得,那武后怎能与老佛爷您相比呢!奴才这就去!”
  李莲英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打起鼓来:“老佛爷的懿旨无人敢违抗,可这四季百花如何能同时开放?这不是难为奴才吗!弄不好,奴才的脑袋就得搬了家!管他呢,活一天算一天吧,当奴才的命本来就贱!再说,西摩尔联军都快打进北京城了,老佛爷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呀?唉……”他一面琢磨着,一面走下台阶。
  忽听老佛爷在屋中独吟道:“金床玉案列中间,粉草琼枝左右环。五彩祥云香缭绕,昆山王母坐花山!”
  李莲英听罢“扑哧”笑出声来:“有意思,老佛爷扮观世音又想扮王母娘娘啦!还别说,老佛爷也没准真是王母娘娘转世呢!……”他一路上背着手哼着京曲朝御花园走去。
  刚欲拐进西长街,忽与一人撞个满怀。抬头一望,正是小太监刘二。李莲英大声斥道:“浑小子,瞎摸黑眼地往哪儿撞?”
  刘二“哎哟”一声忙给李莲英请安并愁眉苦脸地说:“奴才心里着急,不小心撞了大总管,得,都怪奴才不长眼,奴才自己掌嘴!”然后噼噼啪啪自己打起嘴巴来。
  李莲英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小兔崽子,别给我这装相了,为啥事跑得这么急?”
  刘二赶紧将手放了下来:“奴才谢大总管。是这么回事,端王爷令奴才急将澜公爷(载澜)请至端王府,说有紧急军务。可奴才宫里府里都找遍了,也没见到澜公爷的影子,奴才真不知该如何向端王爷交差呢?”
  李莲英干咳了一声,用手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一勾他那大鱼嘴说:“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原来就为这个,你问问我不就得了!”
  刘二兴奋地眨巴着眼睛:“大总管,看来您一准知道,那您可得帮帮我!”
  李莲英诡秘地笑了笑,而后小声对刘二说:“这王公亲贵们的那点秘密,哪个能逃过我李莲英的眼睛!你呀,就到前门外望月楼跑一趟,只要找到绿柔姑娘,一准能见到澜公爷!”说罢又龇开了满嘴大黄牙,“嘿嘿嘿”地坏笑起来。
  刘二听罢调皮地做了个鬼脸,也“嘻嘻”地笑了起来。李莲英接着故意板起面孔叮嘱道:“记住,可不许乱说呀!”
  刘二机灵地转了转眼珠说:“您就是再借奴才几个脑袋,奴才也没这个胆,您说是不?”
  李莲英用手朝外比画了几下:“少唆,快去快去,小兔崽子!”
  绿柔姑娘乃京城名妓,芳龄十八。柳眉杏眼,冰肌雪肤,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深得我曾祖父的胞弟辅国公载澜及户部尚书立山的喜爱。为了这个小女子,他二人争风吃醋,彼此深恶痛绝。
  此时,载澜与绿柔姑娘正行风得雨。两人如胶似漆,如糖似蜜。缠绵过后,绿柔娇媚地撅起樱桃小嘴,含情脉脉地问:“澜公爷,上次你答应今日定送我一件稀世珍宝,莫非你忘记了?”
  她用洁白如玉的双臂轻轻搂着载澜的双肩,一对杏目不断传送着秋波。载澜望着她那似出水芙蓉般的脸蛋,已是如醉如痴。他一手抚摸着绿柔高耸的乳峰,一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并向下滑去,兴奋得声音都变了调:“小宝贝,别着急,等会儿我给你变出来!”
  绿柔趁势扭着她那细腰肢撒起娇来:“不嘛,现在就变、现在就变!”
  “好好好,现在就变!”
  载澜一面应着,一面顺手从褥子下面一摸,并故意喊着:“出来!”继而合着双掌托起一样东西,随后猛地掀开一只手。
  “哇!”绿柔惊奇地叫了起来,一双杏眼睁得似核桃大。只见一个似掌心大小亮晶晶的七色玛瑙胆,里面流动着一潭清水,潭边生长着几棵小树,树梢顶上是碧蓝的天空,空中浮动着两片白云,一轮红日高照。
  “澜公爷,这是天然形成的吗?”绿柔惊异地问。
  “当然!此乃无价稀世珍宝,是新疆总督进贡老佛爷的宝物。前年在颐和园戏楼与老佛爷一起听戏,没承想德和园戏班里的一名武生不小心摔伤了腿,可太后老佛爷兴致正浓,于是我自告奋勇奏请老佛爷上去补个缺儿,没想到老佛爷欣然同意。你猜怎么着,我这英俊的扮相、扎实的武功、洪亮圆润的唱腔,博得满堂喝彩!老佛爷笑逐颜开,随之将这宝物赏给我!”
  两人正聊得热闹,忽听得“咚咚咚”三声轻轻的叩门声。绿柔抓起玛瑙一骨碌跳下地,急忙去穿衣服。
  载澜生气地大声喝斥:“何人如此大胆?这么没规矩!”
  “澜公爷,是我,刘二。”刘二轻声答应着。
  载澜一听,心中咯噔了一下子,心想:“糟了!准是宫里有紧急之事,否则刘二是绝不会追到这里来的。”他忙穿好衣服走了出来,一着急,衣服扣子全扣错了位。
  刘二打过千后急匆匆小声对载澜说:“老佛爷已下旨即刻围攻北堂,刚大人已从涿州赶回来了。庄王爷(载勋)、赵大人(赵舒翘)、董提督(董福祥)、徐、崇二太傅(徐桐和崇绮)等均已在端王府等候……”
  载澜不等刘二把话说完,急匆匆就往外走,边走边说:“看来,洋人们确将老佛爷逼到份上了!”
  绿柔扒开门缝听得一清二楚,她不禁打了个寒战。“糟了!北堂大主教樊国梁乃立山大人好友,二人交往甚深,万一让载澜他们闻着点腥味,抓住把柄,那可不得了!立山大人的性命……”她不敢再想下去,匆匆打扮一下,跳上马车,朝她的老相好立山的府邸飞奔而去。
  立山府朱漆大门紧闭,守府亲兵威严地站立两旁。绿柔怯生生地走上台阶,对守府亲兵柔声细语地说:“我是望月楼的绿柔姑娘,有重要之事告知立山大人。”
  守府亲兵将枪柄一,厉声喝道:“站住!远点站着!”随后将绿柔上下打量一番,嬉皮笑脸地说:“哟!瞧这小模样长得可真俊呢!”
  绿柔忙趁势娇声细语地恳求说:“各位爷,你们就放我进去吧!”
  一个亲兵咧嘴嘻嘻笑着说:“姑娘,这可办不到,不经立山大人许可,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绿柔一听着了急,大声说:“再耽搁,怕你吃罪不起!此乃关系大人性命之事!”
  亲兵们一愣,其中一个忙进府中报信去了。绿柔急得在门口团团转。
  少时,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走了出来,一双鹰眼冷峻而仔细地打量着绿柔,好似要把她的五脏六腑均看穿。绿柔一时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摆弄着衣襟。
  少时,那人冷冷地说:“姑娘随我来。”
  绿柔抬起那双穿着小巧玲珑绣花鞋的双脚迈进立山府高高的门槛,跟随这个男人走进门旁的一间小屋。
  那男人说:“我是立山府管家,亦是大人至亲,大人不在,有何事告知?定为转达。”
  绿柔无奈,只得如此这般说了一番。管家面无表情地听她讲完,而后冷冷地对她说:“姑娘若无他事,恕不远送!”随即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绿柔做梦也没想到,管家似赶狗般将她赶了出来。刚一迈出门槛,只听身后“砰”的一声,大门又关上了。她被吓了一跳,心中甚是委屈。自己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好没趣!一种强烈的自卑感立时涌上心头。正在这时,只听一守府亲兵讥讽她说:“一个风尘女子竟敢追到府上来,真是岂有此理!”绿柔心口一阵剧痛,只觉眩晕,她摇晃了两下身子,险些栽倒,进而头也不回地朝马车跑去。
  绿柔此行确为多此一举。立山家就住西什库,与北堂唇齿相邻。站在教堂钟楼上向下一望便可见立山府全貌。北堂一有风吹草动,立山家自然很快知道。此时,立山见管家一溜小跑进了屋门,忙问:“她找我何事?”
  管家附在他耳边低语一番。立山脸色突变,却故作镇静地说:“你去吧,我知道了。”
  待管家走远,他急忙从里反锁上房门,点上蜡烛,向大堂西边的立式大座钟走去。这个座钟有一人多高,他轻轻按下了大钟后边右上角的开关,大钟的后背便打开了,露出了地道,却原来是一扇门。他举着烛台钻了进去,顺着台阶往下走,到了第六层台阶后是长约百米的通道,而后又上了六层台阶,只见一座小门,门缝里依稀透进来一丝光亮。他吹熄了蜡烛,推开小门走了出来,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北堂大主教樊国梁正在聚精会神地处理文件。原来这是他的办公室。此秘密地道只有他二人知道。立山的突然到来使樊国梁大为震惊,他预感到情况不妙,忙走向窗口四处张望。花园里静悄悄,没有人迹,只有风声和鸟鸣。他这才回转身来着急地问:“出了什么事?”
  立山紧张地对他说:“太后已降旨围攻北堂,这里很危险,你必须马上离开!”
  樊国梁目瞪口呆,片刻,他冷静地对立山说:“我不能走,这里是我几十年辛勤耕耘之地,再说这里有我很多信徒,他们需要我的帮助,我不能抛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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