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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复旨回京至清喊冤 墓俘生子再生疑案

  高赞随小皇帝回京以后,先是奉旨到五台山代天巡幸。事实上,他奉的是小皇帝寻找父亲顺治皇帝的密旨,时间长达一个月之多,足迹遍及了五台山的所有寺院。
  
  那天,当高赞结束他的五台山之行返回京城时,一个全身缟素的女道姑拦住了他的轿子喊起冤来。待他掀起轿帘看时,轿前跪着的,竟然是周至清。
  
  原来,天香郡主死了。
  
  五月初五花儿会以后,天香郡主在三十里桃花洞中修身养性,本想着在桃花别墅过几天清闲日子,而后在此终其一生的,却不料在桃花洞中偶感风寒,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毛病,所以也就没有下山找人医治,想不到一拖就是十几天,等周至清请来当地有名的医生来看时,已经是回天无力。
  
  在那些养病的日子里,天香郡主时不时地想起月堂大师。月堂大师的圆寂,对于她来说,无异于青天霹雳,让他怎么也不肯接受这样的事实。尽管她已亲自查明是正常死亡,可是一旦她想到月堂大师的过世,她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痛。
  
  在红花会内部,月堂大师对于反清复明的事,一直保持中立的态度。自从他出家为僧,他的中立表现得更加突出,以天下苍生为重,是佛门中最高的修行,尽管他肩负反清复明的大任,但他的佛家修为使得他的思想越发保守,等待时机,等待什么时机?反清复明的时机!可是,清军入关后,很快就平定了各地的叛乱,中原初定,天下一统,反清复明的时机越来越缈茫。


  
  在花儿会上,月堂大师亲眼看到了小皇帝指挥若定的大家风范,还有大清王朝那宏伟磅礴的气势,让他不得不接受反清复明无望的事实。可是,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毕竟有限,更何况是亲眼看看自己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伤心欲绝是肯定的!
  
  月堂大师如此,她又何尝不是哩?
  
  一个月后,天香郡主郁郁而终。因为老道姑在寅村是早死之人,周至清只好在三十里桃花洞将她偷偷地草草埋葬,待日后见了高赞再作打算。
  
  过罢了头七,再过二七、三七、四七,眼看着五七祭日已过,周至清觉得自己再守在桃花别墅已经无用,于是便收拾行装上路,星夜兼程赶到京城的桃花庵,以待八月中秋与高赞会合,静等小皇帝赐婚的消息。
  
  真想不到,还没到桃花庵,周至清就见到了高赞奉旨回京的队伍,于是她拦道喊冤,而后随高赞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那一日,皇帝早朝后,特意将高赞留下,说是有事要与他细谈。高赞高兴地以为,小皇帝一定是要与他商议为他们赐婚的事了,谁曾想,皇帝的一句话,让他的心不由得一下子降到的冰点。
  
  “起墓俘真的可以生孩子吗?”小皇帝好奇地问,脸色却十分地难看。

  
  “为什么不能?我听我父母亲说过:我就是我们高家小妾起墓俘生的!这在我们平原县,在我们寅村,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高赞脸色平和地说完,静静地站立一边,他要看看小皇帝对他的话是什么反映?其实,他的心里,此刻正在翻江倒海一般,但他不得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二十年前,我们的祖先入主中原,在清点明室生存死亡人员时,却发现少了一个出生不久的孩子,那是一个小男孩!为了斩草除根,先皇曾派人追杀过,我也曾梦见过猪吃康的噩梦而下过追杀令,可惜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我谅他一个小小的孩子,还能掀起什么大的风浪?”高赞不得不小心回答。
  
  “可是,一转眼二十年已经过去了,曾经的一个小小婴儿,如今已经是一个风华少年!”
  
  “风华少年又怎么样?如今已经大势已定,天下太平,你还用再担心什么?”
  
  “担心?我担心什么?就算他已经长大成人,就凭一个四零五散的红花会,还能成什么大气候?”小皇帝笑着话中有话说,完全是一副胜利者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样子。


  
  “月堂大师死了,你的香姑姑也撒手人寰!花儿会后,红花会其实早已经是一群乌合之众!”高赞不得不小心地回答。
  
  “据可靠消息说:当年那个失踪的小孩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花儿会那天,是我判断有误打草惊蛇,才使得他未能如期现身花儿会。花儿会以后,又有不少的红花会兴风作浪,说是要迎接什么大明正宗后裔来执掌大权?”小皇帝看似无意却分明有意地说。
  
  “红花会大势已去,他们这样做,无异于螳臂挡车!”高赞顺水推舟回答说。
  
  “要论起年岁来,你跟那个失踪的小孩子一般大么?”小皇帝分明是故意而为之了。
  
  “跟那个失踪的小孩子一般大的人多了,难道说都有朱氏后裔的可能?可我的的确确是寅村人,而且是高家小妾起墓俘所生,是月堂大师做的法事!这在我们寅村一带,就是在整个平原县,早已经是公开秘密!”高赞小心回答说。
  
  “问题就在这儿!月堂大师是潜伏在寅村的红花会小头目,香姑姑更是大明朝朱氏一家的后裔----天香郡主,所以,你的身世不得不让人起疑心!”
  
  话说到这儿,小皇帝的话分明是在敲山震虎了。可是,他却再也没有跟高赞深究下去,只是挥了挥手,颓丧地回后宫去了。
  
  三个月后的一天,康熙皇帝早朝,满朝文武分列两边,却不见高赞上殿,赶紧派人去找,却发现翰林府中已经人去楼空,侍读大学士的金印悬挂在正房门上,桌上留信一封,却是高赞的辞呈。
  
  小皇帝急忙派出人马去追赶,可人海茫茫,哪里去寻,哪里去找?到京郊的桃花庵去找,只找到在此痴痴等待赐婚的周至清。再向平原县下达文书要求协同查找,怎奈找遍高家大院,还是不见高赞的人影,就如同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不久,有人秘密禀报:说在五台山发现高赞,那高赞已经出家为僧了!
  
  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二月十二日自京城出发,一反皇帝出巡的惯例,沿途除召见接驾人员外,历来巡幸活动必不可少的项目都被省略了,一路直奔五台山。
  
  二十日康熙到达五台山菩萨顶,二十一日至二十三日帝巡视了东、西、南、北、中五个台顶,二月二十四日自菩萨顶返京。三月初六,康熙回到京城后,即拔巨款修建五台山寺院及幸五台山的道路。
  
  同年九月,康熙皇帝再次巡幸五台山。
  
  在康熙皇帝的一生当中,五次巡幸五台山,为后人留下了谁也说不清的一个谜底,人们都说他五次巡幸五台山的最终目的,是在寻找他的亲生父亲顺治皇帝。可是这种说法在平原县城,在寅村一带,民间却有两种说法:一为康熙寻找父皇顺治说;一为康熙寻找侍读翰林高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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