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第2节 第二章
  首先,且不说这个不断更改的“极限能力”到底有多少科学性,就是一个城市真正人满为患,劳动人口自给有余,首先是应当拒绝外来人口的就业。现在我们的大城市,没有外地人既无法生存(没有人扫地做饭、陪医清污、送货保安)也无法发展(没有人做城市中到处是工地的建筑和装修、也没有了包括媒体在内各新兴领域中堪称中坚力量的北漂、海漂等)。因此,离不开外来人口的就业又否定别人的权利,是自相矛盾的虚伪。
  不少西方发达国家,基于本国人民利益优先的原则限制外国移民,对外国人就业有严格限制,这即便在民主法治国家确也无可非议。但一旦市场确有难以替代的需要且批准了外国人合法就业,法律上就允许就业满几年的外国人申请移民和国籍。现在,中国大城市中工作就业8-10年的本国公民都不能申请户籍,本国户籍门槛比发达国家的国籍还高,这是极为荒唐的现象。
  其二,换个角度看,中国搞了世界上最严格的城市户籍管理制度,但我们并没避免大城市人口不断膨胀。可见户籍制度只是在计划经济时代控制人口流动的有效工具,在要素普遍流动的市场经济中早已过时和失效,负面作用与日俱增。但限购令不是削除和弱化现行户籍制度的不合理,反而进一步强化其作用,这是它受到广泛批评的主要原因。
  其三,其实真正导致大城市过度膨胀的,不是城市不可或缺的外来包括所谓低端服务人口(没有不同层次劳动就业的城市还是城市,还能运转吗?),而是大工程、大项目、大机关在大城市的过度集中。真要担心人口资源承载能力,分散一些大投资、大项目、大机关,就业离开了,大城市的无论高端低端的人口自然会跟着分流。世界上很多发达国家的政府机关都不在特大城市,许多世界著名大学和跨国公司的总部甚至都在小城镇,于己于国两利,就是这个道理。我们现在不去反思自己造成而且还在不断加码的投资和机构的过度集中,反过来一面开出高价吸引所谓高端人才,一面公然歧视自己不可或缺的普通外来就业人口,这是思维逻辑的颠倒和混乱。
  其实,连开发商都知道,大都市飞奔的房价恰恰是被巨额的基础设施投资堆出来的。记得还在奥运筹办初期北京楼市还很平淡时,一次与潘石屹、张欣夫妇见面(因后者是我在英国剑桥大学的校友和近邻),潘石屹当时就预言,在如此规划的巨额交通和基础设施投资下,北京房价想不涨都难。
  现在讲经济结构转型成了时尚。但许多人并不明白,身处城市化发展历史阶段,中国当今最大的经济社会结构转型是城市化的转型。没有这个转型,其他的一切结构调整和转型都是空中楼阁和枝尾末节。在人均4000美元的时候,世界上一般国家的城市化率是60%,而我们减去没有住房的以农民工为主体的所谓流动人口,户籍城市化率仅为34%。面对从土地城市化向人口城市化转型的这个十二五乃至更长时期的主题和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限购令竟然还要开历史的倒车,这使得任何辩护不免都显得理屈词穷。
  限购令的另一个特点是保护存量、只动增量。这似乎与我们1980年代双轨制增量改革有相似之处,其实则大大不然。中国改革的成功经验是保护和封闭计划存量,发展市场增量,使市场力量不断变大,最后取计划存量而代之。但限购令是保护和发展存量,限制增量。它对居民现有住房,无论多少套,一概不闻不问,很多还继续开绿灯,相反对外来移民这个代表城市化发展方向的增量下手严加控制,这与中国增量改革的经验正好是背道而驰。
最新书评 查看所有书评
发表书评 查看所有书评
请自觉遵守互联网相关的政策法规,严禁发布色情、暴力、反动的言论。
评价:
表情:
用户名: 密码: 验证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