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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三章

  匈奴人扶持的龟兹王,派兵攻打疏勒,另立龟兹人兜题为疏勒王,掌握实权。班超到疏勒,在90里外落脚,派手下田虑去招降。班超交代说:“兜题不是疏勒人,疏勒人肯定不会卖命。如果不马上降,你可以抓他!”果不其然,兜题见田虑一个人来,根本没降意。田虑乘其不备劫持他,乘马疾驰而回。这时班超率众进城,将疏勒文武官员集中起来,宣布兜题种种不良行径,宣布立原来国王的侄儿为王。

  就这样,东汉逐步恢复对西域的统治。史书多说班超“出使”,实际上可谓“出征”。30多个人就能降服一个国家,汉之强大可见一斑。

  这时期西南平稳。74年三月西南夷哀牢、白狼(今四川雅安)等百余国朝汉,称臣奉贡。白狼王还吟诗三首,歌颂中央政权的统一领导。这诗原为藏语,田恭翻译后送洛阳。

  三、严吏治与宽刑法

  刘庄勤政,史载“乙更尽乃寐,先五更起,率常如此”。他对官员很苛刻,在两汉诸帝中是有名的。小吏误记西域属国贡品,刘庄亲自查账,并把责任人召来亲自责打,直到尚书台长官来说情才息怒。这样,有效保证了纲纪整肃、吏治谨严,效率大为提高。刘炟基本继承刘庄的作风,但对外戚过于放松,这是后话。

  刘庄对社会全方位治理。上台第三年即60年十月,为缅怀当年随父皇打江山的功臣宿将,命人绘28位功臣的画像于洛阳南宫的云台,开展革命传统教育。这28人都是最具战功的将领,其中好几个名字在前文已提及。伏波将军马援虽有大功,但女儿为皇后,还有其他一些功臣大将也因为与皇室有亲戚关系却没列入。由此可见,刘庄在避嫌,严于律已。

  刘庄在生活上则禁奢侈。齐郡号称“冠带衣履天下”,临淄(今属山东)与陈留襄邑(今河南睢县)是当时全国两大官办纺织中心。西汉政府在临淄设三服官,生产刺绣等。刺绣在汉代是非常昂贵的丝织品,价格在锦之上,大约为一般缯帛的20余倍。77年四月,刘庄却诏齐相禁止生产冰纨、方空彀、吹纶絮(均系高级纱)。

  刘庄治理滹沱河(今河北境内)、石臼河(今山西境内),沟通都虑(石臼河边)至羊肠仓(今山西汾阳)漕运。这工程要经389个山隘,非常艰难,连年无成,淹死累死的民工不可胜数。78年四月刘炟派官员深入调研,情况属实,果断予以停工,不让错误决策继续。

  59年十月刘庄亲自主持宴会,宴请的都是清一色的古稀老人。盛宴之后,赠送酒肉谷米和一柄做工精美的鸠杖。“鸠杖”将手杖的扶手做成一只斑鸠鸟。传说鸠为不噎之鸟,刻鸠纹于杖头,希望老人进食防噎,长命百岁。1958年汉墓出土两柄鸠杖,虽然下部木制杖身早已炭化,但头部斑鸠雕像有漆膜保护,历经1800多年仍旧光亮如新。

  与此同时,继续省刑。65年十月、66年三月、73年九月、82年九月、87年三月,几次诏天下在押死囚减罪一等。72年二月、75年三月诏令全国各地尚未裁决或者已定死刑的罪犯,可缴纳一定缣绢赎罪免死。74年八月诏令威武、张掖、酒泉、敦煌等与匈奴交界两地区,那些斩右趾还能当兵的,一律不再治罪。84年七月诏令禁止酷刑,并废苛法50余条。

  四、人口创历史高峰

  刘庄、刘炟继续实行与民休养生息国策,图谋经济持续快速发展。76年正月诏各地郡守深入基层劝农桑。

  66年四月要求各郡国以公田赐贫民,76年七月将上林苑田分给贫民。上林苑是刘彻在秦代一个旧址扩建的宫苑,地跨今长安、咸阳等五县,纵横300里,面积约2460平方公里,既有优美自然景观,又有华美宫室,包罗万象,为中国皇家园林之最。早在建设之初,就受到“上乏国家之用,下夺农桑之业”的批评。后因朝廷不堪重负裁撤管理官员,同时把所占池、田陆续发还贫民。东汉初期,上林苑已是一片废墟。84年二月令各郡国招募那些自己没有田而想到别的地方垦植的农民,赐给公田,且免租五年,免算赋三年。86年二月令常山、魏郡、清河等6郡把闲田分给贫民开垦。遇有天灾,减免税赋更是必不可少。如75年京师及兖、豫、徐三州大旱,诏不收三州田租、刍稾(一种实物税)。

  东汉初鼓励生育。85年正月刘炟下诏,过去规定民有产子者减免人头税三年,现在增加一条:所有怀孕的妇女每人赐给胎养谷三斛,并免其丈夫人头税一年。第二年正月刘炟又下诏,孤儿家庭以及养不起孩子的家庭,均由政府供给粮食。在这样的鼓励下,东汉人口恢复很快。刘秀末年全国人口2100多万,刘庄末年,即在不到20年的时间里猛增至3400多万。刘炟时回升到5000多万,差不多是中国历史人口的高峰。

  当时还非常重视兴修水利。黄河、汴河决坏,60多年失修,造成“汴渠东侵,日月弥广,而水门故处,皆在河中,兖、豫百姓怨叹”。69年刘庄决定修汴渠,派王景为管理土木营建的官员,发兵数十万。自荥阳东至千乘(今山东利津)海口千余里,重新筑堤,使黄河与汴河分流,黄河不再侵汴河。王景亲自测量地形,指导开凿山阜,破除砂石,疏决壅塞,每十里建一道水门。第二年四月竣工,使黄河900多年未发生重大改道。

  芍陂位于今安徽寿县,由春秋时楚相孙叔敖主持修建,与都江堰、漳河渠、郑国渠并称我国古代四大水利工程。因久未修治,逐渐荒废。83年王景任庐江太守,组织对芍陂进行较大规模修治,使百里万顷良田得以灌溉。

  史书描绘刘庄末年:“天下安平,人无徭役,岁比登稔,百姓殷富,粟斛三十,牛马被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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