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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

“是不是说,穆巴拉克下令要办的事,柯查巴西就必须要办?刚才你说,你是学过法律的!这样看来,在你的管辖范围内,把最坏的罪犯当做圣人就不奇怪了。”

“我所依照的是我的法律。”他小声为自己辩护。

“你没法向我证明。”

“证据是有的!我之所以不不关押你们,是因为你们是外国人。但这个店主是本地区的居民。他归我们管辖。”

“权力是不可以滥用的,你有几百个手下。你是不是觉得可以随意处置他们?也许,你以前就是这样做的,但那已经成了过去。他们看清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将会来讨个公道的。伊巴雷克的东西被盗,来找你帮助。你不但不保护他,反而把他关起来。你要对你的行为负责。我要求你马上给他松绑。”

“要警察做吧。”

“不行,你亲自松绑,来求得受害者对你的谅解。”

这对于这个老头来说未免太难了,他生气地向我大声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以我们上司的名义在此发号施令?”

“看看我的证件吧!”

我递给他三本护照。当他看到“君主”两个字的时候,他的一双小眼睛突然间挣得很大,他的头就好像雷根斯堡人梅尔策尔的节拍器,不停地摆动。

“长官,怪小人眼拙,我是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那你就要设法让我把泰山移到你面前。”

“我听从你的吩咐。”

他走到伊巴雷克面前,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

“你这下子满意了吧?”他问道。

“满意了,但那只是暂时的。我还有很多事要对你说。你的卫官赛利姆对你撒了谎。其实,那次会面的情况完全不是他所说的那样。穆巴拉克这么一说,我们就蒙受很多损害。”

“我不信。”

“但我信,因为他还诱骗马霍纳基,提供伪证来对付我。”

“真的假的?”

柯查巴西的这个问题是对车夫提出的,马车夫现在相信,穆巴拉克不可能伤害他了,因此毫无畏惧地讲述穆巴拉克是怎么指使他干坏事的。

“怎么样,”我对柯查巴西说,“我根本没有杀他。我知道,他是充当那个老家伙的间谍,用他来对付我,以便寻找机会,置我于死地。这就是事实的真相。如果你为了此事惩罚我,我就准备出庭为自己辩护。”

“长官,怎么会呢,您是对的。”

“我的朋友还可能因为警察的事而受惩罚,因为不是哈勒夫,要对此事负责的另有其人。”

“那个人是谁?”

“是你自己。”

“是我?什么意思?”

“当伊巴雷克被偷的时候,他来找你,向你告状。你干了些什么?你尽了你的职责吗?”

“我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

“真的?怎么个力所能及?”

“我委托赛利姆,要他想想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你没有委托其他警察?”

“没有。因为是多余的。即使委托他们,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看来,你手下的警察都是一群笨蛋。你明明知道他们不会成功。事情是在这儿发生的,你为什么委托刚到此地的赛利姆处理此事?”

“因为他非常聪明。”

“我看是另有原因。”

“长官,怎么还会有什么其他原因呢?”

“一个负责任的好法官会想尽一切办法,使用一切手段来侦破这样的案子。而你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一点动作也没有。你通知的赛利姆是这样一个人,你给他整整一周时间来了解这件事。这说明什么,你根本就是希望小偷赶快趁机逃走。”

“长官,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我想干什么那要看你的态度了。还不就是要你在这个地方,即在奥斯特罗姆察,把犯人弄出来将他绳之以法。”

“他们确实跑到多伊兰去了!”

“相信这句话的人,肯定与小偷有着某种联系。没有一个小偷会说,他想到哪儿去。你是老法官,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如果我发现这些罪犯是你的朋友,你将怎样处置?”

他显然是惊慌失措,一直在摇头。

“长官,我不知该怎么说!”他叫喊起来。

“你什么也不用说,因为我的看法仍然保持不变。如果你把办好这件事当做你应尽的义务,那小偷早就被发现了。”

“你认为他们会出来自首?”

“不。但我相信,他们就在这个地方,在奥斯特罗姆察。”

“不可能!没有一个地方容纳得下三个骑马人。”

“这一点连他们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们是不会在靠近作案地点的地方出现的。他们已经藏了起来。”

“你意思是说我知道他们在哪儿?”

“难道不是吗?就连我一个外国人都知道此事,你一个本地人难道会不知道。”

“那你一定是个万事通。”

“我不是万事通,但我知道要多动脑思考。这种罪犯只会藏身于和他们一样坏的人那里。谁是奥斯特罗姆察最坏的人?”

“你指的是穆巴拉克?”

“你猜对了。”

“他们怎么会在他那里呢?一定是你弄错了。”

“我敢肯定。你要抓到小偷,就必须到上面的废墟去。”

他往穆巴拉克那边瞟了一眼,穆巴拉克以目光作答。我明白,这两个人是有默契的。

“我们这是在白费功夫,长官。”法官声称。

“相信我的判断,我有十足的把握。并且要告诉你,我们不仅要找到小偷,而且要找到丢失的东西。因此,我要求你和你的警察跟随我。”

“在这种黑暗中?”

“你害怕?”

“不。但这些人都很危险。如果他们确实在上面,那他们一定会反击的。我看还是等到天亮。”

“到那时他们早就逃跑了。我们必须现在就出发!想办法让我们快动身吧,下令带灯笼!”

“我们把穆巴拉克带上?”

“带上。让他给我们领路。”

“那就请允许我去找灯笼。”

法官进屋去了。千万不能让他单独呆上一会儿,即使是片刻,他肯定与穆巴拉克有默契。我招手要奥马尔过来。

“奥马尔,去跟着柯查巴西,盯紧他,一刻也不要让他离开你视线!不能让他与任何人秘密讲话,不要让他采取任何可疑行动。”

奥马尔从法官离开的那扇门走了。许多在场的人也急匆匆离去。我想,他们一定是回去拿灯笼了。从一开始到现在伊巴雷克一句话也没说,一直静静地听着。这时他问我:

“长官,你真的认为,我们会抓到那三个小偷,而我将会重新得到自己的财产?”

“是的,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长官,看起来,你对将要发生什么事都已经胸有成竹。这倒非常吸引我到上面的废墟去看看。”

“你是怎么看这位所谓的圣人的?你夸奖过他,尽管你那时对他心存畏惧。每当你说起他的时候,我就认识到,他是一个大坏蛋。你的财产就是他偷走的。”

不一会儿,柯查巴西和奥马尔就一起带着几盏灯、好几把火炬和一些松脂片赶了回来。我怀疑的目光由奥马尔用否定的手势解答了。这位法官没有提出理由拒绝跟随。其他人带回了类似的照明用品。然后,大队人马开始出发。深夜前往上面那片废墟,目的只为捉拿盗贼。这里也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奥斯特罗姆察的居民几乎全部跟在后面。我派奥斯克和奥马尔监视穆巴拉克,因为我不相信柯查巴西,更不相信他的警察。

走在最前面的是几个警察,紧跟在后面的是柯查巴西好其他法官,再后面是穆巴拉克和两个卫兵。我带着哈勒夫和他的店主的两个连襟,奥斯特罗姆察的老少男女走在最后面。路上可以听到各种各样很有意思的议论,包括议论我们这些人。有的认为,我是一个大公国的王子;有的把我当做一个波斯侯爵的儿子;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我是一个印度术士;有人甚至大声叫喊,说我是将要继承王位的莫斯科王子,是为俄国来占领这个国家的。

距离废墟越来越近,人群也变得越来越安静。他们知道,如果声音太吵就会打草惊蛇,想逮住盗贼,就必须小心从事。到了森林边缘,一些人停下了脚步。因为他们害怕了,但是他们保证,将守住这块地方,防止盗贼从这里逃走。接着,我们来到一块空地,这里非常安静,甚至有点恐怖。勇士们都感到不安。罪犯可能藏在任何一棵树的后面,他们随时都可能窜出来。请大家小声前进,以免打草惊蛇,我们应避免与他们搏斗,因为有妇女在场。

正当大家神经高度紧张的时候,突然,一个女人刺耳的尖叫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我连忙跑了过去,原来 “豌豆”陷进了一口冰冷的水井中。这个胖女人一屁股坐在水里,还在与她那个亲爱的法庭同事谈话,至于说的什么那就不得而知,像是在耳语。姗胡达并不想被别人拉出来。她认为在这种环境中又是在晚上,全身透湿地走来走去,一定会感冒的。我说,水比风更凉。这时,她才说:

“好吧,长官,我听你的。在所有问题上,你都比其他人懂得多,甚至比我的丈夫还懂得多些。”

我把“豌豆”拉出来,水深足足有半米。水中所含的硫以后是否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那我就不知道了。

穆巴拉克在奥马尔和奥斯克的看守下站在自己的茅舍门前,要求进去。因为我知道他精通各种真假的巫术,所以我变得非常紧张,心想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他有可能随意布置一件器具,就会让我们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

“你想进去干吗?”我问道。

“里面有我养的一些动物,它们早就已经饿了,我想进去喂一下。”

“明天一早我亲自去喂。你的家从现在起成了监狱。不过如果你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的话,我可以考虑满足你的愿望。”

“请讲!”

“你有客人吗?”

“没有。”

“除你外,茅舍里或废墟上住了别人吗?”

“没有。”

“你认识一个叫做马纳赫•巴尔沙的男子吗?”

“不认识。”

“或者一个叫做巴鲁德•阿马萨特的人?”

“也不认识。”

“但为什么这些人说,你不但认识他们,还和他们很熟。”

“怎么可能。”

“他们说,你向他们报告了我今天到达的消息。”

“一派胡言。”

“他们还说,你在想方设法把我关起来。然后暗杀我。”

他沉默了一会。我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但他还在迷惑不解。我注意到他不断吞口水,好像有什么东西噎住了喉咙一样。然后他说道:

“长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你想要我干什么。我不知道你所提到的那些名字。你说我与那样的人很熟,其实我并不知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不知道,曾经有两个兄弟要来向你报告,说我在梅尔尼克被杀死?”

“啊,安拉,我对此真的是一无所知!”

“你真是太无知了,你的无知使我觉得可怜。幸好你碰上了我这样有爱心的人,我要告诉你,在你周围的都是些多么危险的人物。你过来!”

我拽着这个大骗子的胳膊往前走。我打了个手势,哈勒夫便拿着火炬走过来给我们照路。法院的先生们跟随于后。奥斯克、奥马尔和两个店主也跟在后面。其他的人都原地不动,因为废墟里面很狭窄。现在我明白了穆巴拉克心里在想什么,他是在看我们有多大把握走这段路。他相信,这条路对任何陌生人来说都是一个秘密!

当哈勒夫把常春藤拉开的时候,我听到那个老家伙开口骂人,他开始变得急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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