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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

5

1991年1月2日坐火车从北京回西安,那时北京到西安硬座是四十五块钱,这次有了唐安仁的赞助,我做硬卧回去的。

我最喜欢火车上三毛五的盒饭了。那种铝饭盒里一层米饭,一层肥肉丁炒豇豆,可惜我现在不吃猪肉了,我以后开的“饭吧”,要有这个品种,盒饭,一种猪肉的,一种牛肉的,卖三十五块钱一盒。

3日到西安。西安没风,西安的冬天不冷,不很冷,不像北京有风,最冷的时候,风像刀子。

4日考完会话课,7日去庙里,并给有待打电话。有待当年就是个宅男,在家听音乐,下楼买麦当劳。

听着摇滚,说着佛经,多么惬意,与大真世界交流。

2月3日,霍昕跟张扬来西安过寒假了。张扬比霍昕晚到一天,那时是必须发电报的,然后我去火车站接。

张扬这次在火车上认识了台湾高雄的青年邱清晖。他们住在珠穆朗玛宾馆,张扬就领我去找他们,大谈音乐后,张扬就缴获了磁带《陈明章下午的一出戏》,真好听啊。邱清晖同学居然带了两盘来,我又厚颜进攻,在邱清晖极不情愿的情况下,我也缴获了这盘磁带。

迷死了这种情怀,一个糙爷们的情怀,在一个毛毛雨的午后,去看一出戏的心悦的时空体验。我认识个有影棚的哥们,给霍昕拍了一组艺术照。我还答应给她写篇文章,没想到这文章《女友》很喜欢,直接就发了。(详见附录8)

这次,张扬和霍昕是路过西安待两天,然后去成都,但在西安就开始吃重庆火锅了。这个寒假很热闹,2月8日,张有待到了,2月9日,蔡军到了,他根据《姓名与人生》改名蔡钧,现在他改成了蔡尚君。

张有待被安排到住我家,睡我的床。我的床和我爸的床用大箱子隔开,我妈在另一个房间,所以我去我妈的房间睡觉。一次,我爸喝醉了,滚到床下,把有待吓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英姿家一直是乐园,金百万和金百万夫人在非洲造公路,所以家里就英姿,即使她哥和她嫂子来,也就呆一会儿就走,英姿和有待、我、张扬、霍昕去他们公路二局,那里正在办舞会,有待和霍昕就跳起来,而且有待的长发飘逸,穿着长风衣,两人在里面跳二步,保安上来干涉,不让有待这么跳,有待马上愤怒地和保安打起来,被大家拉开。晚上我们索性就住英姿家,有待和英姿聊了一晚上,我躺在沙发上懒得听他们说。

6

1991年3月24日,下午三点,“呼吸”乐队到了西安。3月29日,张楚到西安,3月30日,“呼吸”乐队离开,3月31日,赵牧阳离开。

张楚回西安了,而且来到了外院。1991年3月和9月来了两次,住了很久。开始他住在我的铺上,我和赵鸥挤一个铺,赵鸥把自己缩到贴着墙,让我睡得很宽阔。随后伊沙帮张楚在旁边的师大找了一间空房子,张楚就在师大住下了。周日,我拉着张楚逛骡马市,为了挑牛仔裤和过冬用的夹克。但没碰上满意的,张楚就把他的皮夹克送我了,这种羊皮夹克还是很少见的,我的装扮由上身军棉袄变成了时尚的黑色羊皮夹克。张楚早上和上午在睡觉,让他和我们一起吃外事处或者食堂,他不去,他饿了时,会来个孜然炒肉夹馍,然后倒一点点醋。晚上会在操场上拿把吉他唱歌。

《蚂蚁》的原版歌词:

不多不少树下有两亩三分地

冬天播种夏天还不长东西

我没有东方红也没有牛和犁

只有一把小锄头攒在我手里

阴天看见太阳强打雷嘿嘿

晴天下雨我就飘在水里

朋友来作客请他吃块西爪皮

仇人来了冲他们打个喷嚏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分了四季

五谷是花生红枣眼泪和小米

想一想邻居女儿听听收音机

继续经营我的小农经济

(看一看我的理想还埋在土里)

冬天种下了西瓜还有稻米

夏天种下石榴和小米

八九点钟的太阳照着我的地

头上有十颗汗水就是没脾气

我没有爹娘他们叫我做蚂蚁

生下来胳膊大腿就是一样细

不管别人穿着什么样的衣

咱们兄弟的皮肤永远是黑的

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蝗虫的大腿

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蜻蜓的眼睛

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蝴蝶的翅膀

蚂蚁蚂蚁蚂蚁蚂蚁光头的蚂蚁

还有《姐姐》的原版歌词:

不是初次出门溜达

站在路上眼睛不眨

我的心跳还很温柔

你该表扬我说今天还很听话

我的衣服好像大了

你说我看起来挺嘎

我知道我站在人群里

挺傻

我的爹他总在喝酒是一个混球

在死之前他不会再伤心再去报仇

他坐在楼梯上也已经苍老

已不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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