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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

“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你们红种人或许感觉不到热吧?喝一杯舒服一下吧。给你,老头子,把它倒进肚里!”

这个印第安人并没有动,而是用不流利的英语作出答复:“不喝。”

红头发叫道:“怎么,你不愿意吗?这是一种酒,明白吗!被人拒绝,对绅士来说那种侮辱是让人难以忍受的,要用短刀来对待。你叫什么名字?属于哪个部落?”

印第安人平静地说:“宁特罗潘·豪艾。通卡瓦部落的。”

“这么说,你就是那种胆小如鼠的印第安人?对你,我不会说太多客套话的。你愿意喝吗?”

“我不喝烧酒。”

尽管康奈尔在一步步地威胁,可印第安人一如既往地从容。康奈尔挥舞了一下拳头,然后“啪”的一声给了他一个耳光。之后康奈尔还叫嚷道:“你这个没种的印第安人,这就是你得到的报酬!我不想用别的方式报仇,因为我的地位和你相比是高高在上的。”

康奈尔的手刚落下,年轻的印第安人把手伸到缠身布里去拿武器。同时,他看着父亲,看看他想要做什么。年轻人的脸色在瞬间发生了变化。他的身材仿佛变得很长,双眼也发出炯炯有神的光芒。不过随即他的睫毛又垂了下来,身躯也瘪下去了,又恢复到了原来的表情。

康奈尔嘲笑道:“难道你想说什么?”

“宁特罗潘·豪艾谢谢你。”

“你很喜欢这样的耳光吗,还对此表示感谢?那好,我现在再送给你一记!”

康奈尔又举起了自己的拳头,可是这个印第安人闪电般地低下头来,使得他的手打在了这两个印第安人所依靠的木箱上,接着箱子就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与此同时,箱子传来了短促的怒叫声,很快这声音又变成了沙哑的吼叫。

康奈尔吓的往后退了几步,酒杯也掉在了地上。他惊慌地喊道:“这里面是什么?这个木箱里藏着什么野兽吧?它可以被带到船上吗?真可怕!”

其他的乘客也开始惊恐起来。只有四人看上去非常镇定,他们就是刚才康奈尔想请他们喝三杯酒的现在坐在船头最前面的那个黑胡子、两个印第安人以及那个彪形大汉。能够看出他们的自我控制能力非常强。很显然,这声吼叫也影响到了舱房里的乘客,他们都在惊恐不安地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一个刚从舱房中出来的穿着讲究的男子喊道:“女士们,先生们,没有大不了的,只是一只小豹而已!一只讨人喜欢的黑豹!”

听到这句话,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对动物学书籍比同野兽的实际接触更加熟悉的小个子男人叫了起来:“什么?一只黑豹?黑豹是最最危险的动物!它比狮子和老虎还要鲁莽和敏捷!它杀人的时候往往是出于一种强烈的杀人欲望。它到底有多大?”

“先生,仅仅三岁。”

“仅仅?您说‘仅仅’?可是事实上他已经长大了啊!上帝啊!这船上竟然有这样一只野兽!谁是它的主人啊?”

一个陌生人急忙边鞠躬边解释道:“是我,女士们,先生们,我先来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大名鼎鼎的马戏团老板约纳坦·博勒。这段时间我和我的团一直在范比伦演出。因为这只黑豹要被送到新奥尔良去,因此我和我杰出的驯兽员需要去那里接它。我们给了这艘舒适的轮船的船长高额报酬,他允许我这么做。他提出的条件是,尽量不要让你们知道这件事情。因此我总是在晚上给豹子进食,而且确实总是把整头牛犊扔给它,所以他吃的很饱,几乎无法动弹,整天都躺着睡大觉。当然,如果有拳头落在木箱上,那它就会醒,自然而然也就会发出声音。我希望诸位女士和先生对出现在船上的小豹不要见怪,它不会引起骚乱的。”

由于太过激动,那个戴眼镜的人的声音已经有点沙哑了,不过他还是反驳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引起骚乱?要我们不要见怪?我可从来没听过这种无理的要求。要我与一只黑豹一同待在这条船上?那我宁愿被绞死!要么它继续待在这里,要么我走!”

马戏团老板保证道:“不过,先生,真的,这真的没有一点危险性,您只要瞧瞧这个结实的木箱……”

这个矮小的男子打断他的话,说道:“啊,这是什么结实的木箱啊!轻而易举就可以把它给打破!”        

“请注意,箱子里面还有一个铁笼,就是十只狮子和豹子都无法毁坏它。”

“那就让我们看看吧!我要亲眼所见!”小个子有点不依不饶。

“没错,给我们看看铁笼吧!我们得知道我们该怎么办。”大家众口一词。

看到赚钱的机会来了,这个聪明的美国马戏团老板说道:“我非常乐意这么做!但是,女士们和先生们,看兽笼的同时也就看到了豹子。如果我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那我是不会答应的。为了让这场马戏更有魅力,我将吩咐人给动物喂食。我们打算把座位分成三等,头等收一美元,二等收半个美元,三等收四分之一美元。可是在场的都是一些女士和绅士们,因此设立二三等级就没有必要了。那么,这里没有人只愿意掏出半个或者四分之一美元就想看豹子的吧?”自然没有人反对,于是他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只有一等座位了。请女士们和先生们每人交一个美元。”

他把帽子从头上取了下来,把美元归拢到一起。同时,他迅速将驯兽员叫了过来。船上的乘客大多也是美国人。作为美国人,他们总是能够适应不断出现的变化。假如说刚才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很气愤,那么现在他们已经高兴起来了。就连那个小个子的男人也已经克服了畏惧心理,正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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