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节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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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说巫山不好,回来虽然照旧是个穷,可是穷也比那夹皮沟强,一家人在一起。
母亲显得很烦躁,说家里马上要多添一张嘴,怎么办?
母亲尚不知大姐这次回来还多带了一张嘴,大姐已怀孕八个月,准备生小孩。大姐关于自己已结婚及快生孩子之事,在信里一字未提。
母亲在外做工,挣钱养活全家,只有周末才回家。一个星期我才能见母亲一次。她在我的记忆中似乎从没有真正地快乐过,所有关于她的记忆,哪怕瞬间形象,都不曾有过开怀大笑,或是默默地一笑。
我记不得母亲脸上幸福的模样、很安心地注视着什么,她总在担心焦虑,眼神也很紧张。但我从未见母亲哭,当着我们。父亲说:“你妈妈是一个打不垮的人。”
几个哥哥姐姐也不爱哭,他们也不爱笑。父亲呢,更不爱笑,像是一块烧不化的冰。母亲很少与父亲吵架。可我能感觉到母亲胸中窝着火苗,火苗见我,会越升越高,随时都可烧毁我,这让我感到害怕。
父亲,把我放在一边。我在他的视线里,又不在他的视线里。我从不敢反对他、不听他的话,他的话对我就是圣旨。父亲几乎从不称赞我,他也从不对我多说一句话。我很小就清楚,父亲对我不亲热,说不出为什么。
这始终也是个谜。
小小的我,想解开这两个谜,怎么可能做到?
直到我十八岁生日,母亲带我去见生父,一个陌生的男人,我才猛然明白原来天天见着的父亲并不是亲生的。母亲与那个年轻她十岁的男人相爱后生下了我,我是一个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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