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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综合其他 > 五花草甸:天下第一草甸 > 第 3 章 野罂粟惊艳老掌沟,金莲花现身金莲山庄
第6节 野罂粟孤傲难自芳,格日尼分场来作戏

格日尼看到闵狍从山里捧回来野罂粟摆在卧室里茶不思,饭不想,倒是悠然自得地弄着花瓣儿,吸着花香,与野罂粟亲昵得难舍难分。格日尼也是第一次看到闵狍对老掌沟的野花赏悦得废寝忘食。格日尼的眼光不错,自从闵狍把野罂粟捧回了庄园不久,她就现身到了闵狍的身边了,和闵狍形影不离。格日尼既是要成全他和野罂粟的爱恋,自然也就不怕在这个时候打扰闵狍的美梦,她装着比平时更加的精神。闵狍没有料到夫人会对初次来庄上的女人肃然起敬,她走近了野罂粟,“好稚嫩的脸蛋儿啊!难怪你在老掌沟这么久,路人见到你都是敬而远之,原来是庄主看上了你。有福气啊! ”

然后,格日尼又用一种女人被夺爱后的无奈挑逗着她:“罂粟啊,庄园里以后有你陪着夫君,金光灿灿,蓬荜生辉啊。”

野罂粟第一次被闵狍带回庄园里现身后就遇到了他的黄脸婆,虽然几分尴尬,但她的青春美貌莞尔一笑的自信不用言表就已占了上风,闵狍对野罂粟的表现佩服有加。妙语连珠,不见得就是强势,神态自然才是美丽的炫耀。格日尼见闵狍和野罂粟都未反唇相讥,更加张狂起来,“罂粟啊,你的涵养可不像你自己的野性,说说你是如何勾引闵狍的?”

“格日尼夫人,我哪里勾引了你的夫君,你要是不容我,我即刻离去。”

格日尼对野罂粟的镇静在心里默默地赞美,看来野罂粟是有备而来,自己再弄下去未必是好,闵狍也在跟前儿,日后他让野罂粟抓住了把柄,管不住她反倒不如依了闵狍,让她以后尊敬自己罢了。“哪里是不容啊?闵狍该有个二房了,只是山庄这几年正在兴建,闵狍跑里跑外的,我这个山庄夫人也没闲着,对他关心不够啊!天上掉下个林妹妹,闵狍有了照顾,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闵狍以前未曾和格日尼透露过半点风声,心里忐忑,怕对不住妻子格日尼和他十几年的绸缪山庄,所以,他没敢尽早把野罂粟采摘回庄。尽管格日尼见了野罂粟开始有些言激,但她的心还是最终平定了下来。丑媳妇最终还是要见公婆的,也幸亏格日尼主动找她搭话,闵狍才像逃脱猎手枪下惊恐回眸的狍子。

妻子格日尼实则是主动摊牌,顺水推舟。闵狍当着野罂粟的面尴尬一时,倒让他日后好做人。闵狍理解妻子的用心,他表面上对格日尼暴躁过,甚至有时因出门劳累过度出言不逊,但格日尼从未与他计较。闵狍心知肚明,今日本是理亏的事,格日尼肚量已似海了,野罂粟忍耐三分,闵狍却是那双胞胎顶上抹油—两头光。

“格日尼为大,罂粟为小。”闵狍经过深思熟虑,乾坤已定,必须在野罂粟面前抬举格日尼的地位。闵狍说过后,野罂粟小心翼翼地上前为格日尼行礼,“日后还请夫人多多指教。”

“日后既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没什么指教的,我替山庄人给你道喜了。”格日尼现场做戏也实在让闵狍挑不出毛病来,闵狍狩猎养成的动静思维习惯不知日后如何调平身边的两个女人呢?

格日尼明知闵狍是不会抛弃她的,但她还是在山庄的管理上对闵狍有所戒备,闵狍他做得到喜新不厌旧,格日尼无怨无悔地做他的贤内助。格日尼与闵狍能够在山庄管理上一如既往,闵狍挑外,格日尼担内。问题是野罂粟有何想法呢?她口口声声要接受赐教寓意在哪些呢?凭格日尼的感觉,野罂粟是不会靠着七分姿色屈居现有的地位,一旦野罂粟对庄园管理的兴趣胜于对闵狍的情恋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格日尼想得到就做得到,她表面上与野罂粟姐妹相称,以礼相待,背日里,她处处设防,绝不允许野罂粟介入庄园的理财,她对野罂粟和闵狍双双成对出入于庄园视而不见,却不愿意她冷落闵狍来为她分忧,格日尼认定了一个死理,狐狸精的骚味儿使之皮毛光泽鲜亮,能诱惑他人,也会溢气熏天,祸害无穷,不得不防。

格日尼的举动野罂粟无所不知,她越是神秘兮兮,野罂粟就越好奇,越是好奇就越想介入。格日尼惧怕野罂粟接近她理财,野罂粟偏把对闵狍的兴趣移情到庄园的理财上。这是格日尼事先没有预料到的。但是,野罂粟接近她的理财并非是明目张胆,不择手段,她只是观察格日尼的动向,是否把心思都用在了庄园的理财上而已。

野罂粟在老掌沟之所以与野芍药、山丹丹花能和睦相处,就是不与它们争花期,野芍药、山丹丹花盛开正娇艳时,它还在含苞,不露声色,等它们娇艳疲惫时,野罂粟已是养精蓄锐,展开了莲花瓣,昂首怒放。它之所以晚些盛开,并非要独树一帜炫耀自身,而是以金色笑脸来掩饰其酸苦涩毒,以峰摇壑曳别有风趣的魅力蛊惑人心,以其身姿菁菁显示出类拔萃。也正是此招数勾引住了闵狍的心。对付格日尼当然是以一副金色笑脸来相待。她深知不能在格日尼眼皮子底下里做事,那样,她就把管理整个庄园的机会丧失了,别说格日尼不依不饶,闵狍娶她为妾也不是让她替代格日尼,而是供他寻欢作乐,她若是与格日尼争权夺利,闵狍自然情倾格日尼一方,到时,闵狍利欲权衡,野罂粟反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再说,格日尼平时就亲和善良,长此以往,和庄园里的长工们一团和气,她要是和格日尼有了矛盾,山庄里的唾沫星子还不把她淹死,她的理智又一次占据了上风。

近日,闵狍带着两个儿子去草地上谈羊毛生意,野罂粟闲得无聊来到格日尼房中,她蹑手蹑脚停顿在房檐下,聆听屋内的动静,里边像似老掌沟溪水流淌之清冽,只有“哗哗”的拍击声,其余就是万物蒸腾的泥土香。格日尼虽说是庄园里的庄主夫人,除了房屋廊檐檩柱漆红蘸绿颇显豪华,家具摆设、炕褥毡被比庄园里长工们好不了许多。进到屋里才知清清的溪水声原来是格日尼纺羊毛线的纺车旋转声,寂静却是格日尼专心致志疏理捻毛的氛围。泥土香正是抖搂出的养毛粪土。野罂粟平时在闵狍和庄上的人面前见到格日尼总是一副谦恭的样子,把格日尼抬举得高高在上,如今,她和格日尼单独见面就无需让格日尼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臭架子来。她步履轻盈,一副庄园主人的架势,显出对格日尼怜悯的样子,“闵狍知道姐姐是闲不住的人,他去草地走的时候还嘱咐我要替姐姐分点儿忧,姐姐看我能做点儿事吗?”

格日尼对野罂粟正午到访虽然有些意外,但平日里野罂粟陪闵狍闲暇的时候就有串门的习惯也不足为奇了。再说野罂粟在老掌沟并未与山丹丹花们去争芳斗艳,并未因她先天酸苦涩毒而染指她的同类。山庄人的家中她都去过了,看望山庄夫人也是情理之中。格日尼十分平静地与野罂粟道谢,起身和她一道坐在铺有羊毛毡的土炕上,唠起了山庄内外的往日陈谷和今朝新鲜事来。格日尼已经容得下野罂粟了,她没有精力,也没有情趣再和野罂粟争风吃醋了,她有些日子没有去闵狍那里了,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留给了野罂粟和闵狍,格日尼目前仅有的那份情感分成了两份:一份给了两个儿子,关爱他们的婚姻大事;一份留给自己,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她既然树立起了两份情感就不在乎闵狍了,自然不存有应对野罂粟的那份闲心了。在野罂粟面前说起话来做起事来无需遮遮掩掩,无需旁敲侧击,无需加以讥讽。格日尼没有正面回答野罂粟,手指着地下的纺车,把纺线意图说给了野罂粟:“庄园里又要添丁加口了,两个儿子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还有罂粟你用不了多时就会孩子成群。虽说是庄园里吃不穷喝不穷,但盘算不到,也便坐吃山空。庄园里的长工们就挺有主意的,忙来种地,闲来倒腾些羊毛,一些长工日子红红火火,连我们都望尘莫及呀。我这些日子用纺车试着纺羊毛线,如果能行,把长工们从草地上收来的羊毛买回来,请中原的工匠做些纺车,雇上庄里农活闲下来的女人纺好了线卖到外长城去,钱生钱,就又多了一条生计。”

格日尼为山庄的长远打算使野罂粟佩服,她嫩白的细手柔软地搭在格日尼的手背上,觉得她为了山庄付出了多少都烙印在了她的手上,皮肤粗糙、关节高出手指许多,而且手温传递到了野罂粟的手心上让她真真切切地感激格日尼为山庄的过度操劳。“瞧得见,山庄有今日,格日尼夫人功不可没。”

野罂粟自从进了山庄,就有了以后掌管山庄的想法,也为了长期得到闵狍的宠爱,有意在山庄树立起自己的形象。她走门串户时发现了格日尼在山庄的威信要比闵狍还高,山庄的人多数都是格日尼从娘家带过来的,格日尼百般地关照他们,使庄上的人始终对她存有感恩之心。闵狍整日里奔波,只知道每年赚了多少钱,却不知道钱赚在什么地方?钱又藏在哪里?格日尼则不然,不仅掌管着闵狍赚来的钱,还要为钱生钱暮想朝思,身体力行呢。

没有登格日尼门槛儿的时候,甚至于窗外的瞬间都在心怀鬼胎,打格日尼理财算盘的野罂粟坐在了格日尼洁白的羊毛毡炕上,搭她的手好久好久没有松开,原有的那份邪念突然使她心怵起来。她不敢再往下继续她的邪念,她亲眼看到了格日尼这个管家多么地辛苦不容易,她体会到了格日尼已经容下了她,不仅容下了她,连她以后和闵狍有了孩子都在她的份上。山庄的人对她的亲近就更不用说了。这时,她才把搭在格日尼手背上的手缩了回来,缩回的瞬间像有一股暖流输进了野罂粟的血脉里,她的金灿灿的脸忽地通红起来,与她的原有丽质十分不搭。那种想窃取管家和好奇探底的欲望像是山间弯曲的小路一旦被参天大树所笼罩,只剩下了隐隐约约的感觉了。何况,她走的这条弯曲小路还是一条她自己蹚出的死路。格日尼不是不存防备之心,但她始终不去做有损于山庄的事,闵狍的偷情在她眼里已不算什么山庄的大事了。她不再被闵狍所爱了,她也不拒绝闵狍所爱的人。只是她所不拒绝闵狍新欢的那个人别再得寸进尺,让她安心地做她要想做的事罢了。格日尼仅有的一点儿防备之心也都已与野罂粟亮明了。

野罂粟受到闵狍的宠爱远远不及格日尼对她的宽容善待,她不曾想过自己天性的酸涩娇滴在格日尼面前都那么无奈,她的苦毒就只好留在自己的身上了。

野罂粟的芳香弥留在格日尼的房屋里,那股羊毛抖动的膻味儿也使她觉得女人过分地操持家务而失去了女人味儿,没有味儿的花草自然不会有人在意,人也是这样吧。闵狍也是这样的。野罂粟能勾住闵狍的魂,闵狍的魂却不能被格日尼挽住,还不是魂随香走吗?野罂粟的到访使格日尼茅塞顿开,是野罂粟的芳香非要格日尼挽留住她,是野罂粟身上的女人味儿使她非要找回以往女人味儿的自信。即使闵狍嗅腻了的味儿,也要让它存在。

闵狍已去了草地,野罂粟的芳香不是还在吗?格日尼见野罂粟要欠身离去,拉住她柔软的手成心挽留:“闵狍去了草地,又是晌午,窖里还吊着昨天煮的羊肉,姐妹俩喝几盅?”

野罂粟正懒得回前院做饭,倒是想看看格日尼拉她的手紧不紧,若是不紧,顺手滑开,自然离去;若是拉着不放,顺便尝尝姐姐做的手把羊肉又和她增进了感情,一举两得呀。野罂粟的屁股也因格日尼的手拉得过紧始终没有离开炕沿儿,俩人没有生拉硬拽,倒是达成了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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