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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综合其他 > 五花草甸:情花与曼陀罗情花 > 第 4 章 小花草玉梅蜗居五女河,婆婆纳安闲于闪电湖畔
第16节 野罂粟自知死罪难逃,挽绫罗吊死于老掌沟


白嫂住得离庄园近,但二管家住在庄园的西边,五个女人出出进进,嘻嘻

哈哈,热热闹闹,二管家和野罂粟全然不知。第二天早晨,野罂粟还没有梳妆完毕,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就来到她面前,野罂粟把二管家喊来,一副生气责怪的样子,“二管家,庄里来了什么贵客,你怎么不知?”

二管家虽有怨气,但还是毕恭毕敬地回答:“昨晚从霞城回庄已是后半夜

了,各家各户的灯都灭了,客人什么时候进的庄就有所不知了。”“两个娇嫩女子从何来到山庄?一路辛苦了。”“罂粟夫人,庄园着火,夫人受惊,面色不比从前了。”“我们是初次见面,女子怎么能信口开河?”“夫人和我们是初次见面,但夫人有着一张金灿灿的笑脸,众人皆知,想

象得出,夫人在山庄着火前定是比那芙蓉出水更迷人。”“女子说我现在的容颜是个什么样子啊?”“依然是金光灿灿,但看上去,有些焦虑,不那么舒展了。”“庄园着火,女子是怎么知道的?”“沁可大叔从山庄回乌兰察布的途中,他在蝈蝈山歇了歇脚。”“沁可这个人好有女人缘啊,在金莲山庄没几日,成天在女人堆里,脑包

山摔伤了腿,又是有三个女人相救,回乌兰察布的途中,还是姣女陪伴,他呀,

就爱往女人堆里扎。”“罂粟夫人,山庄着火,你心不心疼啊?”“你们都看出了我的脸,被大火烧灼得没有了光泽,女人活着就是血,脸

上的光泽就是血的表现,女人活着的方式就是有家,家都烧光了,你们说心不

心疼啊?”“罂粟夫人,庄园都烧成了灰烬,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两位女子,你们都叫什么?来山庄到底何干?庄园着火,你们感得什么

兴趣?”“罂粟夫人,我叫婆婆纳,她是我的妹妹,小花草玉梅。我们是受沁可大叔的委托,前来和夫人核实一个字据。夫人,闵狍和格日尼死后,你见过闵狍

和图雅立的那个字据吗?”

“庄园里,格日尼死前都是她亲自管理账目,二管家跑跑腿而已,我什么字据都没有看见过。即使二管家那里有什么字据,也被一场大火烧尽,霞城存些银两、银票也都付之一炬,沁可亲身体验了这场大火,他怎么自始至终没提什么字据的事?”

“庄园着火把沁可大叔烧昏了头,夫人不是也一样吗?连那么重要的银票

和字据都忘得一干二净了。”“银票,我是知道的,但大火无情,我也不敢火中取栗啊。”“字据,沁可大叔那里还有一份,我们是说夫人不能不知道那份字据对庄

园来说,有多么重要吗?”

婆婆纳解开衣襟,拿出字据让野罂粟看。野罂粟装出很认真的样子,看后,嘴角抿出不屑一顾的撇相,“这可不像沁可所为,定是图雅乘人之危,由此看出,闵狍和他的两个儿子那年死于乌兰察布的一场鼠疫倒是值得怀疑,二管家,闲来时去趟乌兰察布,要弄清了那场鼠疫是真是假?”

“罂粟夫人,不可这样的轻率,字据上有闵狍大人的鲜红印章和手印。”“字据本该两份啊,二管家,人家二位女子是专门来核实字据来的,你仔细想一想,有过这么一份字据吗?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该沁可那一份儿啊。”

二管家哆嗦着那断掉三个手指头的手,头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子,沁可要是在跟前,他顾不得野罂粟那么多了,他会即刻承认真相。可眼前两个女子,哪一个女子的眼珠子都不及庄主瞪得大啊。“小花草玉梅,庄园里的银票都是我来经手的,若有你说的字据,我不会忘掉的。沁可是个不讲理的汉子,说不定这就是他和图雅的心计。”

“二管家,你没忘了那三个手指头吧,沁可大叔可是还要来金莲山庄的。”“罂粟夫人,你确认这字据是假的吗?要不要我们一同去霞城官府对簿公堂?”野罂粟坚信,闵狍、格日尼已死,那手印、印章在官府也辨不出真假,到

时候,自己反咬图雅一口,图雅正是为了胁迫闵狍在这个字据上盖章摁手印,闵狍不从,对他们爷儿仨下了毒手。那时后,吃不了,还不兜着走。“二位女子,我不怀疑这字据是假的,这印章和手印是不是闵狍他亲自摁上的,两位女子说得清吗?”

婆婆纳被野罂粟质问得说不清,沁可大叔在蝈蝈山时已经预料到野罂粟要抵赖,他能对付野罂粟的招数,无非就是把她指使二管家杀了白大哥的事实澄清。没想到,野罂粟不甘示弱,非但不承认那字据的真实,反而咬定正是沁可的计谋,闵狍不从,就对他们爷儿仨下了毒手。看来,野罂粟不是等闲之辈。

“罂粟夫人,字据的真假,就由霞城官府去确认吧。”

二管家看着庄主这一招确实反败为胜了,得意地劝说起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小花草玉梅,若是沁可理在,他那日还不亲自与罂粟夫人说个明白?二位女子既是来了金莲山庄,住上一夜再走。无中生有的事,沁可不该这样做人。”

“二管家,你的手上已有了一桩人命案,白大哥他不会白死的,你若再不实话实说,公堂上那五十六大板会叫你说实话的,你好自为之吧。”

小花草玉梅对着婆婆纳挤了挤眉眼,“姐姐,我们先走吧,二管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真相是会有的。”

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走后,野罂粟的心更加的空虚,她和二管家的心里是一样的,只因为今天的对手是两个小女子,如若站在他们前面的是强悍的沁可,野罂粟就不会去激怒沁可了,尤其是不能随意地把闵狍之死诬陷给他,那样,沁可是没有耐心的。今日所为,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沁可知道后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必须在两个女子再见到沁可之前,有一个应对他的法子。杨嫂已经回了霞城,眼下,就不得不全靠着二管家了。“二管家,那个叫婆婆纳的女子从衣襟里拿出的字据,你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那印章手印一清二楚,位置也丝毫不差。”

“去官府,倒是不怕,至多就是输了官司,问题是倔驴之死已露了馅儿,你我总得有一个人担起来,刚才说人家沁可和图雅有可能是威逼闵狍立了字据根本站不住脚,乌兰察布的鼠疫人人皆知,掩埋他的人看得清清楚楚身上呈紫黑色,我嫁祸于沁可,简直就是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刚才,只不过是为了先唬住那两个女子,我们再生计议。现在是谁来担当杀死倔驴的人呢?”

二管家已看出了野罂粟的险恶用心了,是让他来顶罪,这个罪是杀头尝命之罪,谁能顶得了呢?“罂粟夫人,你已看出,我上有老,下有小,这个家就靠我一个人了,我去死了,我那白发苍苍的老娘跟着就去追儿了,儿女们没一个能拿得起锄头的,还不都活活的饿死,这哪是我一个人去死,是用我全家人的性命抵了倔驴值钱的命啊。罂粟夫人,你可得考虑再三啊。”

“二管家,你若不担当起来,我去担当,不仅是死了我一个,二管家没了差使,这杀人是你亲手干的,免了杀头,这牢狱之苦也得十年八年,不同样是人走家败吗?”

二管家被野罂粟这么一说,眼前一片漆黑,他就像野兔子掉进了山药窖 —没救了。

野罂粟得逞了,她就是要看到二管家活不如死的劲儿,“二管家,你不用沮丧,庄园已化为灰烬,新的庄园从此也盖不起来了,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提早把现银和银票藏了起来,以后的日子,我会把你的老娘送终的,也会把你的孩子养大成人的。”

“罂粟夫人,我的全家就都托付给你了,明日,我就去霞城自首,我替老娘和未成年的孩子给你磕三个头,托福了。”

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从野罂粟的庄园出来径直回到了格日沁的家,看来,在金莲山庄格日沁的家中得多住几夜了。格日沁看到姐妹俩无精打采地回来,预感到野罂粟耍赖不认账,小花草玉梅还在为野罂粟赖账生气,“格日沁姐姐,你猜野罂粟无赖到了何种地步,她不承认字据也倒算了,她无中生有,诬陷图雅和沁可逼闵狍摁了手印,立了字据,甚至借鼠疫为名,杀了闵狍爷儿仨。这个无赖,我们如何是好啊?”

“野罂粟还会有下一招啊,我猜想她要在二管家的身上做足了文章。她不会明知道她身上的命案还这么逍遥。”

“我和婆婆纳出来的时候,二管家就在野罂粟的家里。格日沁,你说野罂粟她会不会让二管家去霞城官府自首。”

“有这种可能,野罂粟杀人灭据非常歹毒,她是想让官府替她杀人,自己身上一干二净。与其让二管家死了灭据,倒不如在野罂粟的计谋得逞之前,我们把二管家绑架之后,把他送到霞城官府,二管家受野罂粟指使去杀白大哥,他雇了外长城的杀手,并非他亲自杀了白大哥,二管家只要配合官府去外长城杀手的家里抓到他,就能免于死罪,至于牢狱之苦也不冤他,他坐牢期间,金莲山庄的人不会不管他的家人,就此,野罂粟逃不脱死罪了。两位妹妹,你们觉得妥不妥?”

“没想到,格日沁姐姐大我和小花草玉梅几岁,却有这么大的主意,若是二管家听了野罂粟的话,这几天就去霞城自首,担当起杀人的凶手,官府证据确凿,用不了几日就杀了他,野罂粟可就得逞了。”

“依我看,野罂粟既是和二管家挑明了,她怕夜长梦多,或许明日就给二管家吃送行酒,我们必须走在野罂粟的前边。”

“小花草玉梅,你去趟德尔玛的家,把她和她的丈夫喊来,我们今夜就下手,婆婆纳你去白嫂家把白大哥从中原带回的那坛好酒借来,我们今晚请二管家喝酒。我准备菜了。小花草玉梅,德尔玛的家从我们家院门出去往东,再走过两户的院门就是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二管家知道自己临死为期不远了,去给他的老娘杀只羊时,手已不听使唤,刀子割破了手腕,血流不止,山庄只有郎中家才有止血药,郎中不在山庄,他想起了德尔玛说过小花草玉梅随身携带着止血药,沁可就是用了小花草玉梅的止血药止住了血,他和小花草玉梅也并非是冤家,去求求小花草玉梅先止住血吧。他在自己家的后院悄悄杀的羊,野罂粟不知,他用手摁住了伤口,跑到了格日沁的家。

小花草玉梅从德尔玛家出来迎头碰上了二管家,“二管家,你这是去寻死呀?不在自己家里死,跑到了格日沁家,莫不是又要栽赃,说格日沁行的凶?”

“小花草玉梅,听话听音,锣鼓听声,那都是罂粟夫人所言,我可没有那样去想。德尔玛说过,你随身携带小花草玉梅止血药,快给我敷上吧,我现在不能死啊 !”

“你说你现在不能死,谁让你去死去呢?”

“小花草玉梅,你快给我敷上吧,我求求你了。”

格日沁在屋里听的院里二管家和小花草玉梅打口架,他二管家送上门来倒是个好事,不然,野罂粟现在和二管家住在一起,去请二管家来喝酒还是难事,或许会打草惊蛇的,她此刻生怕小花草玉梅把他给羞辱走了。“小花草玉梅,二管家平时没少接济过我,快给他把药敷上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姐姐,我这就给他敷上,不然,流血多了昏死过去,还不有人讹姐姐。”

“二管家,我家来了客人,白嫂那里有一坛倔驴从中原带回的人参酒,小花草玉梅给你敷好了药,就在我家喝几盅吧。等一会儿,德尔玛的丈夫陪你来喝酒。你不怕罂粟夫人在你家住,不给面子吧?”

“罂粟夫人在我家小住而已,回不回去,与她毫无干系。”二管家虽然不胜酒量,但生性爱喝个酒,听说是中原的人参酒,他的两条腿已迈不出格日沁的家门了,再说,他脸皮也薄,如果走了,是格日沁所说由于她惧怕野罂粟,不敢在外面喝酒吧。于是格日沁没有再推让,二管家就自然留下了。

婆婆纳从白嫂那里拿回了酒,二管家眼瞅着那酒坛就垂涎欲滴。“倔驴每次从中原回来,闵狍庄主都要赏他一坛好酒,他在庄主面前那才是胡萝卜刻娃娃——红人啊!”

婆婆纳正想损他几句,没想到他倒先提到了白大哥,“二管家,你杀死了白大哥,是不是嫉妒他在闵狍大人面前比你受宠啊?”

“我哪有那样的小心眼,野罂粟是怕倔驴有朝一日把金莲花带回山庄,才杀死倔驴断了金莲花的音信。”

格日沁把饭菜准备好了,乘着婆婆纳把话说开,不如在喝酒前与二管家把事情挑明。“二管家,你既是承认了野罂粟指使你去杀白大哥,你还能找到你从外长城雇的那个凶手吗?”

“认识,他就是白骨一堆,我也认得出来,他是以打劫进出外长城商人为生的,庄园每年至少都要去中原两三趟,闵狍庄主在世时,早有安排,每年都由我送给他一些银两,保护庄园进出长城的人财安全,我雇他去杀倔驴也是因为熟人吧。”

“二管家,白嫂已经知道了你杀死了白大哥,她要去官府告你死罪,你在公堂上认罪吗?”

“认罪,我恐怕明日就得去霞城自首。”

“你不怕死吗?”

“不怕。就是怕我老娘受不了,还有我那三个未成年的孩子。”

“你的老娘要是知道了你杀了白大哥,那还不含恨而走,她恨你无缘无故杀了白大哥,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你就忍心吗?”

“罂粟夫人已保证,她要送我老娘的终,抚养我的孩子成人。”

“二管家,你信野罂粟的话吗?”

“信。”

“二管家,你对庄园的事是最知根知底的人,闵狍大人和格日尼生前为修建庄园,从沁可图雅那里借了现银,以老掌沟的一半森林顶了股份,两家立了字据,这是真的吧?可是,小花草玉梅拿了字据去找她,她死活不认账,还是非颠倒,野罂粟这个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她翻脸不认人,你不是不知道的。”

二管家虽然知道野罂粟在他心中的这杆秤已是秤不出斤两了,但为了老娘,为了老婆孩子,他不得不去官府担当杀人凶手了。他默默地流着泪,眼前再也没有光明了。格日沁今日请他喝酒是他死前最最痛快的事了,何不一醉方休,明日孤独上路呢?

德尔玛和丈夫都来到了格日沁家,二管家有点儿受宠若惊了,他被请到了炕桌中央,德尔玛的丈夫和小花草玉梅、婆婆纳围坐在他的两边,格日沁和德尔玛坐在炕沿儿上,像是一家人团聚。二管家自觉的像是长辈,端盅请大伙儿喝酒。酒喝到七成的时候,婆婆纳开始说正题了。

“二管家,今天我们姐妹几个不是请你来喝断头酒的,是让你清醒来了。你还不知道你是野罂粟的替罪羊吧,野罂粟让你替她顶罪,你糊涂一时,自以为替野罂粟顶了罪,保了全家人的性命,你却不知道野罂粟杀人真相毕露,她死有余辜。可你如果把野罂粟指使你杀死白大哥的真相说给官府,再供出那个刽子手的下落,你的性命保全不说,牢狱之苦也就三两年,你的家人也能够受到庄上的人接济。而你若执迷不悟,毁了你自己,还丢下老娘和老婆孩子们,你说,你还算爷们儿吗?”

“二管家,小花草玉梅和你素不相识,我倒要提醒你,白大哥不明不白死去,白嫂她日日夜夜思念白大哥,真正的杀人凶手得不到治罪,白嫂她早晚不会放过你的。”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是两条路:一条是死路,你去替野罂粟受过;另一条是活路,你和你的家人今后还和山庄人照旧依着老掌沟邃谷幽泉,过着山庄清静的日子。”

二管家尽管爱喝几口,但从来没有因喝了酒和人们不欢而散,也从来没有因喝多了酒耽误了庄园的事,这都归功于他先天喝酒就上头,沾一滴酒,脸就红润,喝一盅,脸便像关公,今天,虽是喝了七成,也就三盅而已,不但脸部,就是脖颈以至于全身都红得可怕。他神志清醒,认为喝多了,该回家去了。他端起了德尔玛给他满上的酒盅,“格日沁,你是格日尼的亲姨妹,格日尼死后,理应分你一半的财产,沁可这次来金莲山庄和罂粟夫人虽未立下字据,但罂粟夫人已同意将庄园的一半房屋给你。谁料,庄园毁于一旦,格日沁没有得到庄园的一半,罂粟夫人也失去了庄园的一半,庄园现在没有了,罂粟夫人重新建庄园已没有格日沁的份了,我以后也就在阴曹地府偷偷地来看看新的庄园是个什么样子的,我已不是什么二管家了,德尔玛给我满上的这盅酒,我喝了,以后,我对不住山庄人的事也就一笔勾销了吧。”

说完,他就欠了屁股要离去。

德尔玛的丈夫让他坐下,“二管家,你再喝一盅,把身体暖和好了,天黑了,我陪你去霞城,夜路天凉,你我干了这盅吧。”

二管家虽有点儿犯晕,但他的神志特别的清醒。“杀人偿命是我一个人的事,你去陪我做甚。去给我收尸去。”

“我陪你去官府如实招来,我进门之前,格日沁不是都和你说了吗?你今日必须连夜去霞城,如实把杀白大哥的过程说明白,这不仅是保了你自己,你的老娘和三个未成年的娃娃以后靠你来送终和抚养,你也不必担心野罂粟,她在你如实向官府自首后,会有县衙差使来金莲山庄押解她到霞城,也同时会由你带路去抓捕杀死白大哥的那个刽子手。喝了这盅吧,天色已黑,野罂粟明日早晨知道你不在山庄时,我们也就快到了霞城。”

“二管家,明天一早,你的老娘就被德尔玛接回她的家里,你老婆和三个娃娃带到我家,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正好想去和白嫂那里做伴儿,野罂粟若有残忍之心,也得逞不了。”

二管家听格日沁把他的老娘和老婆孩子都已安顿好了,心中的感激油然而生,“格日沁,你们对我恩重如山,我要活得回金莲山庄来,我还要与郎中寻找金莲花,我还要接济倔驴的哑巴女人和他的女儿。”

“二管家,你的胳膊腕还没有痊愈,路上不要着水,妹夫身上还带着药,一旦再流血,就立刻把它敷上,一路多保重。”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二管家端起了那盅酒和德尔玛的丈夫碰了碰,一饮而尽,格日沁准备好的干粮随身带上,两人撂下酒盅,乘夜行走。

今晚,月明星灿,山庄格外的天空寥廓。

野罂粟知道二管家爱喝一口的嗜好,吃晚饭的时候也没见二管家在饭桌上,第二天早晨,还是没有见到他,便问了他老婆,他老婆也说不知道去了哪儿。野罂粟有些坐不住了,因为说好了,二管家今天应该去霞城自首去了,他不能说走就走,他已经不是去出差了,他没有再回金莲山庄看他老娘的机会了,他要真走时,必定去给老娘磕三个头,把他的三个孩子一一向他老婆做个交代。除此之外,他应该带些路上用的银两和那些狱卒们的赏银。这些,二管家都没做,那准是去了谁家喝多了在外面宿夜了。格日沁是个寡妇,二管家还是能够提醒自己寡妇门前闲话多,那最有可能去的就是德尔玛的家了。有可能他临行前再向德尔玛的丈夫倾诉心中的苦衷。

二管家临行前失踪了,野罂粟怎么也坐不住了,她径直去了德尔玛的家。德尔玛见野罂粟亲自登门,热情地把她迎进了屋里,“罂粟夫人,庄园着火,本该去看看你,但不知怎样开口来安慰夫人,怕显得尴尬,敬请夫人谅之。”

“德尔玛,你的丈夫在吗?二管家在金莲山庄唯有你的丈夫和他是同乡,我早就听说,二管家常常和你的丈夫在一起喝上两盅,昨晚,他们是不是又在一起喝呢?”野罂粟直奔主题。

“是在格日沁家喝的,二管家刚喝了两盅就昏头胀脸了,他和我丈夫平常

就无话不说,两盅酒下肚,就把罂粟夫人和他说的那些话都说出来了。”“我和二管家说什么来呢?”“我当时不在场,格日沁知道,罂粟夫人,我们一起去格日沁家中听个究竟。”“也好。”德尔玛是想有人来把她缠住,好将二管家的老娘和老婆孩子接出来,所以

把野罂粟引到了格日沁家。野罂粟看到了格日沁家并没有二管家和德尔玛的丈夫,有些慌了神,“格日沁,二管家昨晚在你家喝了酒?他们现在去了哪儿?”“罂粟夫人不是让二管家去霞城自首吗?昨晚,他喝了酒就和德尔玛的丈

夫去了霞城,说不定,现在就快到了霞城了。”“二管家喝酒时都和你们说了些什么?”“还是二管家上次和沁可说的那些,他要去霞城官府如实交代,罂粟夫人

让他一个人担当起杀了白大哥的罪名,他自觉担当不起,是罂粟夫人指使他去杀白大哥,二管家生来胆小,他连一只羊都杀不了,何况,白大哥还给他娘从中原买过点心呢,于是,他雇了外长城的刽子手杀了白大哥。”

“格日沁,二管家杀了倔驴是成心和倔驴过不去,正是倔驴给他娘买了点心,他娘说二管家不孝,从此就和二管家不认亲儿子了。”

“二管家知道自己要去霞城,不能为老人家送终了,为他老娘杀了一只羊,以表孝心,他们母子孝爱在山庄可是有佳啊。”

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纳乘野罂粟和格日沁说话时溜出了家门去接二管家的家人,野罂粟狗急跳墙,或许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野罂粟明知和格日沁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再等几个时辰,二管家就要在公堂说出真相,官府也时不我待,捕快毫不费力就会找到了金莲山庄。

野罂粟十分的悻恼,她不再是金灿灿的笑脸了,而是灰头灰脸地走出了格日沁的家门。

回到了二管家家里,她更加地吃惊,二管家的家人无一在家,看来,二管家走时已准备好了一切,他怕他的家人受到报复。野罂粟思来想去,捕快迟不过明日就能到了山庄,她一个人回了趟庄园,站在庄园的废墟上,吸着从老掌沟吹来的山风,哀叹着。她不是庄园的建设者,也不是庄园的拥有者,庄园里更没有情投意合柔情似水的伴侣的倩影,庄园只不过是她与闵狍偷情,看到郎中眉清目秀,自我猥亵淫秽的得意场所。她所偷到的情,她所自鸣得意,都在她一把火中化为了灰烬,野罂粟并不留恋庄园和山庄的人了,她更不眷念这些。她在没有山庄时就已经落地老掌沟,山庄有了人烟后,也没有谁走进老掌沟后赞叹它金色灿灿,闻过它独有的花香,山庄真的没有人把它采摘回去过,哪怕是不小心把它带回了山庄。她骚弄闵狍,走进了庄园,闵狍每次去老掌沟也没有给她采摘过野罂粟。她知道官府的捕快来到了金莲山庄后,她就走不开山庄了,她耀眼一身,她还想耀眼一生,她净身从老掌沟走进了金莲山庄,从金莲山庄走的时候,她只带了一条黄色的绫罗,这条黄色的绫罗不是她早已准备好的,是二管家的家人都离家出走后,她从二管家的柜底里翻出来的。

野罂粟在老掌沟吊死后,霞城官府派出的捕快很快在老掌沟发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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