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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综合其他 > 五花草甸:情花与曼陀罗情花 > 第 5 章 拳蓼地榆现身于天鹅湖畔,郎中与金莲花团聚闪电湖
第3节 金莲花藏匿田家营,离家出走实属无奈


白嫂前面有两个哥哥,大哥已去乌兰察布招了女婿,二哥也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但村里没有合适的姑娘,至今单身一人。自从金莲花住到了白嫂的亲娘家,他二哥就再也不去相亲了。

金莲花起初被白大哥松了绳绑带走时是非常不情愿的,金莲花说,她哪儿也不去,死也要等到郎中医治山庄人热病有了初效后,亲自带她回庄。可白大哥硬说他是受了郎中之托,暂且让她到外边避一避,等格日沁理智之后,山庄人热病痊愈,她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那时候,不是郎中携金莲花进庄,而是格日沁给金莲花道歉后,亲自把她迎回山庄了。如若金莲花执意等待郎中,山庄人的热病没有快快好起来,格日沁的冲动就会因受野罂粟的指使更加地失去人性。

金莲花进庄时间短,但白大哥一家人对她和郎中的厚道让她铭记在心,她要是信不过白大哥,山庄上的人还有谁能信得过?金莲花又想,白大哥是让她暂且避避风头,又不是要她和郎中从此分开。郎中回庄和她临别时说的话她还记得清楚,他会很快接金莲花进庄的,山庄人的热病好得越快,她的安全就越有保证的。白大哥面对那些被格日沁鼓惑的山庄人有礼有节地说服后,才救下了金莲花。金莲花如若不跟白大哥先走,郎中还不知有多么不放心呢?金莲花就是在这种错综复杂的矛盾中纠结而去。白大哥领着金莲花还没走过红泥滩就听说,他的老家早已被清兵征用,整村的人不知迁到了何处。他清楚野罂粟是想置金莲花于死地,才能得到郎中,金莲花若是在金莲山庄附近被野罂粟发现,那还不是被蛇咬了,又掉进了狼窝。白大哥想起了他的哑巴媳妇让他背进背出的褡裢上绣的天鹅湖,那是她亲娘把她送人的信物,让金莲花先住到天鹅湖丈母娘家是最安全的地方,沽水之源,也只有这一个没见过面的亲戚了,那里是

金莲花最好的藏身之地。于是,白大哥马不停蹄地日夜兼程打听到了天鹅湖,他以褡裢为证,认了丈母娘,把金莲花托付给丈母娘后,怕郎中不放心,辞别了亲人,返回了金莲山庄。

金莲花住在田家营一年之久,从来就没有去过天鹅湖畔,白嫂的亲娘受女婿之托,没有让金莲花出门半步,村子里无人知晓婶娘家的不速之客,金莲花除了干些家务活儿,主要是为田家老小纳鞋底鞋帮,偶尔,小货郎进村子,她求婶娘买点儿绣线,给田家人绣鞋垫儿,金莲花就是因为绣鞋垫儿,让田家老二暗恋上了她。金莲花每做一副鞋垫都要换一个图案,她给婶娘先绣了一副寿桃,意在让婶娘长寿;给田大叔绣了一副灵芝草,意在让田大叔身体强健,给田家老二绣了一副鸳鸯戏水,意在祝福他早点儿娶亲成婚。但田家老二以为金莲花是在暗示他向金莲花求爱,他也不知道金莲花已和郎中在中原完婚。他从货郎那里偷偷地买了胭脂盒送给金莲花,他不知道金莲花生来皮肤细腻,加之来到了天鹅湖,闭门不出,风不吹,日不晒,两穴映出的小血管让人不敢手触,哪还需要抹粉涂脂?郎中喜欢金莲花天生丽质,他从来就不看一眼粉黛如画的女人。婶娘不容许金莲花出门,那胭脂盒又无法退回货郎,只好藏在她睡觉的炕席底下了。一日,田家老二偷偷地去了金莲花的房间,发现了胭脂盒没有打开过,趁着婶娘等人都不在家,他第一次面对金莲花,“你不喜欢那个胭脂盒?”

“你是不是看惯了姑娘们一边一个红太阳了,郎中喜欢姑娘天生的干净,哪怕是脸上生就有了红太阳。”金莲花虽没有直接说不喜欢胭脂盒,但她已表达了郎中喜欢金莲花天生丽质。

“你说的郎中是谁呀?”

“是我丈夫。”

“你是出来逃婚的吗?”

“我是等待郎中来接我的。”

“他会来接你吗?”

“或许他已接过我多次了。”“那你为什么不跟他走啊?”

“他不知道我在田家营。”

“那他还是没有来接你。”

“他就在接我的路上。”

“你凭什么认为他就在接你的路上?”

“我梦过多次金莲山庄的热病已痊愈。”

“这与他来接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了。”

“我娘对你好吗?”

“好。”

“我想知道,你给我的鞋垫是你的真心吗?”

“是。”

“那我们就睡在一块儿吧。”

“那是我真心对你的祝福。”

金莲花和田家老二对话言简意赅,就像是热锅里炒豆子,熟一个,蹦一个。田家老二明白了金莲花没有爱慕自己的意思,金莲花也清楚了田家老二给自己买胭脂盒的用意所在。金莲花心想,郎中真像是自己和田家老二所说的在接她的路上,也早该接走她了。白大哥会告诉他自己在田家营的,都快两年了他也不来接她,难道山庄的热病没有痊愈吗?医治山庄人热病的方子是她亲眼看着中原“妙春堂”的郎中们会诊后开出的方子,这个方子医不好山庄人的热病,天底下恐怕就再也没有神医妙方了。金莲花虽然抱定山庄的热病已经被郎中医好了,但郎中迟迟不来接她又为什么?白大哥回金莲山庄后,是不是郎中又去了中原呢?郎中啊!郎中,你让金莲花等得心烦意乱,金莲花不知要等到你何时?金莲花心想,再不能等下去了,她不是信心动摇了,而是田家老二已对她有了爱慕,她要是再在田家营住下去,田家老二就不止一次要来她住的炕上了。她必须在婶娘已开始放松对她的看管时机,离开田家营村。金莲花有了离家出

走的主意后,试探着田家老二,“你们全家人是不是每天在这个时候都不在家

里?你娘她这个时候去干啥呢?”

“晒网。”

“你爹又干啥去了?”

“打鱼。”

“你兄弟呢?”

“耍水。”

“你平时都干啥?”

“替二叔划船。”

金莲花知道婶娘家的两个闺女早已嫁人了,白嫂是送出去的,田大叔和儿子是家里的顶梁柱,靠打鱼为生。不知田家营还有谁以鱼养家?她要是想离开田家营,就得划船到天鹅湖对岸,“田家营就你爹一个人打鱼?”

“还有一户,每逢赶集前一天打鱼。去平定脑包的集上卖。”

“好卖吗?”

“就卖一二十斤。”

“你爹卖给谁呢?”

“平定脑包的香香臭饭馆儿。”

金莲花向田家老二打听卖鱼的事不管她出走的事,只不过是不使田家老二疑心罢了,与她出走毫无关系。金莲花听婶娘说过,平定脑包每逢三六九都要赶集,后天该是五月二十三,田家老二所说的那户人家应该明天出船了,只要那户人家不和田大叔同一时间出船,她乘船到对岸去就不成问题。明天,金莲花就要偷偷离开婶娘家了,为了不使田家人特别的防备,金莲花把给郎中绣的一对鞋垫也给了田家老二,“这是我给郎中绣的,你先用去,待郎中来接我时,我再给他绣吧。”

田家老二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年半载,郎中要是还不来接她,金莲花就没想了,到时候,他不愁金莲花是他的媳妇了。所以,他对金莲花并不

强求。郎中进门见到白嫂的亲娘,一点儿也感觉不到陌生,他把褡裢给了婶娘,“婶娘,这是白嫂的信物,她一直想着天鹅湖的亲娘,这个褡裢始终伴随着她。”

“你大叔说,你是金莲山庄的郎中,我闺女的救命恩人,金莲山庄的那场伤寒多亏了郎中妙手回春,我闺女生孩子险些要了人命,多亏郎中在她身边。婶娘是个糊涂的女人,千不该万不该把闺女送了人,她的命苦,福大,一路上尽遇到好人,我们娘儿俩上辈子虽不是进的一个菩萨的门,但出自一个菩萨的教诲,仁慈做人。我把闺女送了人,犯了一个不能容忍的错误,但菩萨给了我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我的女婿让我照顾好金莲花,我舍不得让她干那些粗活笨活儿,比我的亲闺女更心疼。我怕她被人发现,就让她待在家里做些活动手脚的活儿,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了金莲花,她说走就走,她是乘闺女二叔那条船过了天鹅湖的,我们知道后,让老二去寻,他除了平定脑包没去,附近的村子都去过了,没见金莲花的影子。郎中,你要是早来天鹅湖几天,你们夫妻就团圆了,还是婶娘粗心,天鹅湖上不只是你大叔那条船,也不知哪个缺心眼儿的告诉了金莲花五月二十三时,她二叔那条船给集上打鱼。”

“婶娘,金莲花走的前一两天就没有什么反常吗?”“那一两天,我去晒网了,是她二哥在家里陪着她,郎中,我问过你二哥,

他没有看出金莲花有什么反常。要不你去问问他?”“婶娘,白嫂的二哥娶了媳妇没有?”“有来提亲的,自从金莲花进了这个家门,他就拒绝见媒人的面了。”“婶娘,我们还是别去问二哥了,金莲花一走,说不定二哥他正难受呢!”“快去做饭吧,郎中都饿昏在船上了,今天,运气不错,把那两条草鱼炖

了吧。”“婶娘,做不得,留着明日还要送平定脑包呢,田大叔说,婶娘做的香酥鲫鱼好吃,就做香酥鲫鱼吧。”婶娘做饭的工夫,郎中让田大叔坐在炕沿上,给他看起了腿病,“田大叔,

你的腿平常疼吗?”“青肿的地方疼,整个腿不碍事。”“田大叔,你这是痈疖肿毒,在中原的地方,多数病人生在背上,长城以

北的人很少得这种病,这恐怕与天鹅湖潮湿有关。得了这种病,应该尽早找郎中,要是肿毒侵害了腿骨,就像骨头煮烂似的,酥了。腿先是没劲,之后就站立不起来了。大叔的病要再晚些治,郎中也无能为力了。”

“郎中这次出来不是看病的,给我留个方子,等冬天闲了时候,我去平定脑包抓药去。”“大叔,这病不能再拖了,秋分快到了,这两天正是用药的好时候,只是,

用上了药就暂且不能去天鹅湖网鱼了。”“那好办,让老二去就行,我是说,抓药的银子现在不凑手。”“大叔,天鹅湖畔有几十种的中药材,先用拳蓼的根和茎入药清热解毒,

再将地榆捣碎敷在有肿毒的地方,一个口服,一个外用,十天半个月,紫黑色的肿块儿渐渐地散去,红肿的地方开始出脓,持续到一个月后,毒素就逐渐地排出,肿胀就开始消退了。而且,地榆不宜冬用,生这种病的人,若是赶不上这个秋天,就得延误到了下一年了。”

“郎中,田家营真是遇到了贵人了,天鹅湖有的是拳蓼和地榆,明天,我就不上船了,去采拳蓼和地榆了。”“他爹,你忘了吧,郎中是来接金莲花的,若要在田家营给你治上十天半个月的病,岂不错过了寻找金莲花的最好时机。”

“婶娘,金莲花离家出走八成与你家老二有关,他要是看着他爹的病一天天地好起来,金莲花出走,去了哪里就有头了。我在田家营也没有白住。婶娘,你说是吗?”

“郎中的心眼儿真是好,快快和你大叔喝几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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