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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恍然大悟的男人们

人类长达几百万年的早期历史中,关于男人的传说很少,论证叙述也简略,留存的遗迹中几乎看不到男人的作为,现代人能想到的仅仅是早期男人打猎捕鱼之类,这些行为技术含量还算高,其他如采摘果实之类,就不值一提了。

有的说法把采集果实的行为,也归到女人的工作范围之内,实难想象。当触手可及的果实摘完之后,想源源不断地搞到食物,是需要上高山、爬高树的,这显然不是女人可以胜任的。如果男人不能提供一家老小的食物,女人是否还会和男人紧密地共同生活?倘若偶尔交配,满足一下性欲,有了孩子就和一群姐妹生活,岂不更为乐哉?也许她们真的这样尝试过,结果肯定是不太美好,这个时期的男人是不可能只担当一个保安队员的角色的。

国内有些博物馆在陈列远古人类发展过程时,由于“母系氏族”的定论所致,复原当时的社会情景造型时,场景竟然是女人在制陶。我们不太相信那时的女性会做这样的事情,不是因为技艺,而是这活儿极其消耗时间和体力,在女人忙碌的生活里,时间和体力都用在了养育孩子上。不过,我们倒愿意相信陶土有可能是女性首先发现的,做饭烧火时会有这种灵光一现的启发。

父系出现之前的母系群落时期,男人更像是一个历史的旁听者。

也许,真实的状况并不完全是这样,可历史的原貌已经无法复原,也难以深入探究。历史资料里重点关注的多是“旧石器”或“新石器”,是可以看得见、考得出的“工具”,而对男女关系本源变化的描述兴趣寥寥,惜字如金。

在以繁衍生养为最高生产力的年代,男人由于对性的无知,没有多少生活技能,也缺乏创造力,大概是能够心甘情愿去做女人助手的。男人们一旦搞到食物,就会马上献给女人和孩子们,毕竟,早在人类出现之前,雄性已经进化出了两个决定性的特质:对性的追逐守护和父爱意识。

经过两次漫长的婚配禁忌,人类渐渐结束了野蛮蒙昧的生存状态,良好的生育环境,造就出了智力发达的新人类,喷薄欲出的大发现,将完全改变男人和女人的命运,成为人类社会一个划时代的拐点。

一天,女人晾晒果实时,不小心把果实掉到了地上,正好脚下是一块湿润肥沃的土壤。过了几天,果实腐烂,里面的果核(种子)发了芽,接着又开了花、结了果。女人把这个意外发现告诉男人们时,男人们高兴得哇哇乱叫起来。“我们怎么没想到呢?”男人这样反问自己。是的,好高骛远的男人们,天天想着如何捕获一只大的猎物,如何在和老虎的决斗中取胜,早已忽略了身边这些司空见惯的小事情。而女人们不一样,她们天天在喂养的艰难中挣扎,在有断炊之虞的恐惧中煎熬,自然更多的压力来自于食物,把更多思考放在如何保证生活、改善伙食上。

这时的男人们已不再像以前那样木讷,他们制造出弓箭,无论是防身还是捕获猎物,都显得实用、有效。以前出去几天还不一定有收获,现在拿着弓箭出去,天黑就可回家,多少都会带些飞禽走兽回来,能够收获更多的猎物增加了男人们的自信。由于经常外出打猎或是族外成婚,男人们与其他血缘家庭的交流也多了起来,偶尔还会走走亲戚。即使发现大猎物的行踪,男人们也会通知其他伙伴一同前往,这样既保障了安全,也多了些胜算。

外出打猎的苦是不便回家说与女人听的,尤其到了冬天,再辛苦也难有什么收获。因此,当女人说起这个“种植”的想法,一下子就得到了男人们的赞同。如果能种植,丢下一颗种子,来年收获几十颗、几百颗,不用翻山越岭,不用风餐露宿,不用担心被其他猛兽袭击,简直太好了。

这样,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开始寻找种子,尝试选择各种植物之后,他们选定投入产出比例大的品种,在洞穴前的一块空地上开荒、播种。来年有了收获,虽然不多,也足以让家人吃些日子。

多年之后,他们发现收获并不如想象的丰富,土太硬,也没有水,很多幼苗都枯死了。这次男人做了决定,以前打猎路过的山坳外有一块平地,好像旁边有条河沟,到那里种地不是更好吗?嗯,平地的土好、水也多,庄稼长势喜人,男人们这样想着,转眼就到了收获的季节,由于担心快成熟的庄稼被人偷走,男人们又开始犯愁了。上次在山上打的猎物太多,大家扛不动,就找个树杈把剩下的猎物放上去。本想过几天去拿,谁知再去的时候,猎物已经没有了,连那根捆绑猎物的藤条也不见了,显然不是其他动物干的。嗯,还是小心为妙。不如把家搬到田地边去,好时时照看着庄稼,保证收获。

就这样,一个不经意的想法,成就了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次大“移民”,从山野到平地、从狩猎到种植、从山洞到草棚筑窝。

自从家族搬到平地定居后,庄稼连年丰收,可谓风调雨顺。每当收获的季节,把庄稼收割入仓后,全家族的男女老少都到晾晒粮食的场子上,大人们祭天祭地,孩子们蹦跳嬉闹,人们的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快乐和对来年的新希望。抱着孩子的女人们聚在一起说笑,几个男人也在低头嘀咕着什么。

原来男人们商量,改天要再进山一次,好久都没打猎了,手痒痒。农耕日子紧张而充实,农忙之后便有了大把时间。这次出手运气不错,刚进山就捕获了几只野山羊。山羊中了箭,却还活着。以前也抓过活的,那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回来就把他们宰了。现在有粮食吃,不急,等到冬天再收拾他们。于是,几只山羊就这么被养起来了。

没想到,过了一段儿时间,一只羊的肚子大了起来,以人类有限的生育经验判断,这只羊怀孕了。这时,男人们才注意到羊的公母差别,以前都是单只捕获,回家就宰,从来没注意到这一点。

一年又一年,羊群在不断扩大,原来饲养的地方太小,就在房后做了几个羊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无意中的公母分圈,羊群一年也没生出半只羊羔,而无意中的公母合圈,一年竟多出几十只羊羔。男人为了证明自己的大胆猜测,便把一只公羊和多只母羊圈在一起,果然,母羊都怀孕产羔。

男人惊呆了,待心情平静下来,便给女人说了自己的大发现。这回轮到女人不屑,就说男人:“你这是咋了,没病吧,现在有粮食了,娃们也不会饿着了,日子好好的,你在瞎想什么啊?”男人很认真、很郑重地把女人拉到羊圈前说:“不信,你再试一次。”

男人的惊天大发现震惊了家族,震惊了所有的部落。原来是男人让女人怀上孩子的啊!那谁撒的种子就是谁的粮食啦。

与男人的震惊不同,女人们除了震惊,还有些慌乱和恍惚。看看家族里几个自己亲生的娃娃,有的像这个,有的像那个,一丝不祥之兆涌上心头。

不巧,相邻家族的男人患病死去了,他的庄稼、石镰、弓箭还有余粮都归了女人的弟弟,也就是娃们的舅舅。女人带着孩子还像以前一样,与家族里的其他

男人生活在一起。过去都这样,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现在看到这个情景,怎么会这么难受?是的,发现了那个惊天大秘密的男人,再也不可能是原来的男人,也由此,男人跨上了生活的另一轨道。男人再也不只是食物的提供者,也不再是生活的辅助角色。几百万年与野兽打交道的勇猛、剽悍、机智和残忍如那潘多拉的魔盒,散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创造力和控制欲。男人所要面对的将不再是孩子和食物,那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在走进这个世界之前,他首先要控制自己的女人。

至此,男人对亲生子嗣有了迫切期待,对财产不落入他人之手有了深刻的忌讳,男人已经不愿与其他男人来分享一个女人。

恍然大悟的男人们,在婚配这件事上,不再相信其他男人,甚至对女人周围的男人们有了排斥和敌意。男人们出于对过去群婚生活习俗的戒心,同样不再相信女人,不相信女人所生的孩子就是自己的,更为离奇的是,有的部落为保证血脉纯正,出现了“杀首子”的现象。

后世所遵循的女方出嫁后,必须到男方家生活也正源于此,娘家男男女女太熟悉,容易“出事”,不安全,婆家老老少少十几口人,乃至几十口人,都是媳妇贞节操守的监督者,安全多了。后世有街坊邻居说闲话的传统,也是为了不辱这个神圣的监督“使命”,当然,闲着也是闷得慌,没有“头条”也要制造“头条”。

在自己家生的孩子才可保证真真切切是自己的。出于对血脉的在意,男人就连对女人的情感也变得更加敏感,也可说多了关注和限制,直到男人发现了处女膜,发现了这个他们以前很少见过和享受的东西,他们才确信了女人的贞操,并把女人的价值牢牢捆绑在贞操上,并且对女人的贞操有了明确的要求。男人依据自己的经济能力,会有一个或几个女人,女人却只能有一个男人。

所有这些,都是为了保持血脉子嗣的纯洁,也就是唯一性。

面对这样的生活变故,女人有点不知所措。以前,男人多、孩子多,是有点不堪重负,但代代相传,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没什么可挑剔和选择的。现在,这个变化太大了,而且,男人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平和、友好。

女人一定犹豫过、挣扎过,现实生活的艰难超乎想象,让一个拖儿带女的女人离开男人独立生活,无论是耕种还是打猎,都将难以生存下去。

为了孩子,女人最终还是服从了男人。

几百万年来的繁衍生息,就是靠了这个母性。至此,母系群落的对偶婚渐渐消亡,人类开始进入彻头彻尾的专偶婚时期,一个登峰造极的“夫权”和“父权”时代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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