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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白色水妖

  为了能再次见到吴明,我提前几个小时就把我寓所里所有的表都停了,但他还是一闪而过。其中好象夹杂着几句话。这时,过去的时间到了,就在我在美国的事务都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发现吴明不见了。于是,我坐飞机马上赶往日本,因为日本是我们的第二站。
  
  我在东京下了飞机后,五藏一仁在机场接待了我们。我们还没走出机场,佐藤一君就和我在数字通道中相见了。其实,这次为了找到吴明,我都差点回不来;吴明又消失后,我在佐藤一君的带领下来寻找他。我来不及似的把妻子安排在一个我随时都能看到的地方,等她睡着后,我便来到佐藤一的处所……
  
  他依旧坐在那里,抱着肩膀,微笑的坐在椅子上.当我看到他时就是这个样子,把手环抱着,把脚交叠着,冷然的……而现实中,天气越来越阴沉,天好象要黑了。
  
  这其实是我的虚拟空间,为了见到吴明,我把我的虚拟空间与佐藤一的世界连到一起,要不是他给了我上面写有“嗥叫的狼,水妖之歌”的字条,我真的从那儿再也回不来了。
  
  我先选了“水妖”来对付,然后事情就这样开展了……
  
  开始就像审讯一样。我进入这个福岛地区警署,三楼上的一个大房间,空空洞洞的房子里,乱杂地堆放着一些破旧的桌椅,布满了灰尘,简直就像个储藏室。只有这里没有白布帘,总之这间房子不是例外。在这间房子里,每天从早到晚,有三个人互相对望着,互相敌对着,浪费着宝贵的时间。这三个人是我和福地岛区警署侦探长夏女士,一个方形显示屏,自夸是福岛县内捕人第一高手的柯南。今天起又增加了一个人,共有四个人了。这个增加的人来的时候,我们要求他说明他的官职和姓名,他没答应。于是,我向外面和平时一样要求返回,随即进入了沉默。夏和柯南扮着还是没有办法的样子,鬼脸相觑。“老是看这没显示的屏幕,没什么味道,喝茶吧。”端起茶碗,他们两人又盯着我。我把眼睛移到窗外去。这间房子对面的土路上,好象是一个医院,时常有穿着白衣的像医生或护士样子的人在窗子边出现,打发我们这里的无聊。从这个建筑的后面望过去,可以看到很远的山景。比初来到这里看见的时候不同,那些山景已经急速改变了,竟是满山秋色了。一面眺望着这些风景,一面想着他们这种审讯,不知要继续到什么时候。我又回想到我刚到东京时皮包丢失的事情……他们最初问我到东京来干什么,接着列举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人名,接连的问起来:“这个,你一定知道的!”
  
  “不知道。”
  
  “那么,从前到福岛市来过没有?没来过吗?”
  
  “为什么要问这些事?”我问,“不如请你们把我以前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干了些什么的事实先说出来!”
  
  他们对此没有答复。事实上,他们答复不出来,于是进入了沉默。他们鬼鬼祟祟的望着我。我也憎恶的怒视着他们。这样持续了很长时间,感到疲乏,只有眺望山色和天空才可以恢复疲劳。在这样的时间中,看那无限浩广的天空,好象就是亲切可靠的友人。呆了一阵子,他们又重复老调:“老是这样子可不行!我们有证据。”谎话,难道凭空可以拿证据来吓唬人吗?我又用怒视回答他们:“既然有证据,还要问什么?把证据拿出来给我看看。所谓现实的证据,螺丝钉把,是谁放在田边沟里洗了拿出来的?不是你们吗?还说是犯人自己毁灭了证据。没有是非的人就是警X!”
  
  “有那种傻瓜的事?”
  
  一点不错,这就是傻瓜干的事。从田边沟里拿起来的,已经洗得干干净净是事实。这是谁都不能相信的!“傻瓜的事实有的是。那一天在现场附近实施戒严,为什么没有捉到杀人犯呢?这是有意让犯人逃走呢!”


  
  夏探长慌慌张张的说:“昨天晚上,我不在七点钟以后出事地点的附近,不知道那些事情。”
  
  从大屏幕中,也显示警x的巡逻车也在松川铁路附近忙碌的开来开去。不但如此,还出动了警戒车。夏不留心把这些都泄露了出来,急得柯南拍了拍夏的肩膀,把他叫到房子外面去,商量了一些什么后又走进来,把谈话转到别的方向去,但我不放心地追问道:“把我们当嫌疑犯逮捕起来,为什么你们却拿不出具体的嫌疑事实呢?”
  
  “我只按照上级的命令问你话,不知道别的。”柯南一面对夏互相做了个照面,一面回答我。
  
  “傀儡吗?”
  
  “也许是吧。”
  
  “你们听从谁呢?”
  
  “我,听从新井国际警长的命令。”
  
  “新井的上级是谁?”
  
  “这----”
  
  夏打断了歪着头的柯南的脖子。接着他的话:“大概是鸠山首相吧!”
  
  我激愤地立刻提出要求:“逮捕鸠山由纪夫和新井国际警长!以前要求释放,现在一起提出这个新的要求!”到此,沉默下来。讯问没有一点进展。今天还新来了一个人。看起来这个新来的家伙,完全是一个可鄙的东西,猥小的身体上架着一个短脑袋瓜子,挂上一副冷冰冰的面孔。那副面孔毫无端正之处,破败的耳朵,闪动着充血的胬出的眼珠子,使人看出他是个酗酒之徒。鼻子下面留一撮小胡髭,全体的形象看起来像一匹海豹,表现出腽肭兽的精悍。他也要来威胁我吗?我打量着这个敌手,在憎恶的同时,增强了斗争的情绪。
  
  第二天,昨天那家伙坐在我面前,表面上只有这一点与昨天不同,四个人依旧在空空洞洞的房间里,坐下来,但是有这个家伙的存在,房间的空气完全变了。充满了阴沉的,而且凄惨的气氛。暴风雨前的静寂……这句话所表现的沉静,支配了我们四个人。他带着杀气腾腾的眼光,不停地在我脸上打量着。慢慢吞吞地,慢慢吞吞地,每当这个时候,他们转动的眼睛就会闪着蛇眼的磷光,可怕的令人不愿看到的毒光。在这个可恶的愚蠢的沉闷之后,他们闷声不语地不知抽了多少烟后,终于开口说道:“这是我们国家地方警x搜查课的齐达内。”这是一个凶狠的开场白,气氛沉重,完全是存心不良的口气,他站起来,继续着说道:“别的人都承让了。佐腾说是你和吴明干的。你也承认吧!”他这个说谎者,这是什么话,我毫不畏缩地睨视着他。
  
  夏从旁插嘴说:“松下,玲木都快要招供了。怎样?警x什么都知道,不说是不行的!”
  
  齐达内接着说:“十六日那天半夜,你没有睡在房里。从靖国神社的石阶上走下来,到线路东侧的就是你。”不去想这些岂有此理的事情,和那些莫名其妙的镜头,想了它就是失败!我对自己这样说。睨视着他们,继续沉默着。齐达内大声地叫唤起来:“喂,不要不开口!说话!什么都不说,就是犯罪的证据!”……

  
  在这个楼西面的小房子里,静静地流着歌声。一个粗大的家伙站立在房子中间,眼镜里面的小眼睛闪着光,唱着德文歌。靠窗口放着案桌,排列着两三把椅子。我坐在一把椅子上,和这个人面对着。
  
  白光光的墙上,什么也没有,这屋是水房,过于单调,有些杀风景。窗户上蒙着白布。我一开始就用心想从缝隙中看看外面,只知道窗子下面就是街道,但是什么也看不到。这是福岛地区警署二楼上的一间小房子。门外却贴着“三w检查审讯室”的纸条。歌声继续着,我有意无意地听着……注意到他所唱的是“水妖之歌”,看了他一眼,他脸上浮着狡猾的微笑,眼上显着阴险的目光。我若无其事地想到水妖的故事,我好象了解了他唱这歌的意思。莱茵河上的船夫有什么罪呢?同样地,我知道我是无罪的。可是他却是这个故事里的水妖,用甜言蜜语来教化,用同情来欺骗,要把无罪的船夫葬送到黑暗里去。为了满足他们主子的饥渴的贪欲,要把我当做祭祀供奉上去。他们要吞噬我,捕足精力,再去对付全世界的……
  
  他们心里想什么?早就知道。他们唱着这歌给我听,他们这种可鄙的行动,更加强了我的决心。
  
  三个政治警x,费了半个月的时间,连续不断地想要屈服我,他们所要的结束材料,一点也没有得到。我在展示“拘留空间”的法庭上所做的揭密,却使敌人陷于困恼和动摇。这些事实,从夏的言语中可以知道,他说:“我对于嫌疑犯的讯问,总是不太过分的。”


  
  因此,敌人停止胁迫,改用怀疑手段。把齐达内调开,另由假作“温和”的夏和桑伟建这两个检察员,以及三w检察和主任检察一起,拼命要问出案子,轮流地审问我。这个审问是极为严重的。书记官扮着勤务员的样子,倒茶倒水,想动摇我。在这种严重的空气中,隐藏着他们一定要问出案子的恶意。从他们问话的内容上,可以很明白地了解到上述的阴谋:“从中央来的时候,接到什么特别的命令没有?”
  
  “最近没有到党中央去过吗?”
  
  “没有交介绍信给福岛县委员长吴明吗?”
  
  “用什么方法传达指令?”
  
  对于这些讯问,我拒绝作一切的答复。他们的言外之意,就是要陷中国共产党于“非法”。他们说“党已经不管了”,又说:“文汇报已经刊载了不利于被捕者的报道了”;有时又说:“从文汇报起,所有的机关报都禁止发行了”;“党已经被解散了”。我确信这都不是事实。我坚决相信:即使他们想迫使党非法化,但是集合在工人阶级统一的意志之下,解放斗争必然是发展前进的……
  


  唱完了歌,三w坐下来:“唔,怎么样?”他以柔和的笑脸看着我,“刚才唱的是德国国歌,好听吧!”他以自己懂得德语而十分得意。他用一种把自己当作了不起的人物的语气,有意给人一种印象,要使人感到他是个“受尊敬的”和“可信任的”人。他还不怕烦琐地说出,他是“经过七年制的高等学校,在东京大学的德,法语系毕了业的。并且,又用笔记体的德文在纸上写了些什么,很自满地说:“这就是德文呀!要不是在高等学校用四年功,那是不会看得懂的。”我怒不可言。被愚弄着!我想,我太被他们轻视了。我感到这不是我一个人被他愚弄。我愤怒地感到:“这是在我背后千千万万个被虐待,被榨取,被隔绝一切知识文化,被当作牛马一样受着残酷奴役的东亚全体劳动人民都被侮辱了。我随手接过纸条子,看了一遍。什么“狗屎东西”,我心里默念着。这个可恶的家伙,愚弄人到此地步----我看着他。他现着洋洋自得的微笑,用一种“看你不过是一个中学毕业的工人的侮蔑的又是怜悯的眼光看着我,又好象是要示威的意思。要是继续沉默下去,必会被他轻视。我把它默念了一遍……我望着他的有“意外”之感的,惊慌的眼睛,纸条烧着了……
  
  “哦,”他哼了一下说,“懂得德语吗?”我不作声地看着他。
  
  “对了,对了。读了三年的高中,比学德语更重要的还是做人的问题。这才是最重要的,在任何时候都得不到的收获呢。德语就是一个人自学也学得会的呀。”
  
  他刚才说过:四年的高等学校的生活,最难得的收获就是学习德文,现在他否定了。轻薄的家伙,但是,这正是他的本来面目。稍微有一点一知半解的知识便沾沾自喜,自以为了不起地欺骗群众,愚弄人民,阻止社会的进步。像我们对于自己的知识,是从来不会夸张的。并且从来也决不称自己的知识为“了不起”。知识是要为人民服务的。只有这样的人,才是可尊敬的,我继续地沉默着,我不屑一瞥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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