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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最后的墙壁

  齐达内大声地叫唤起来:“喂,不要不开口!说话!什么都不说,就是犯罪的证据!”从早上起,时间已经很久了,因为时间过得非常的缓慢,所以特别感到漫长。他:
  
  “要是从前的老警X,只消三天的功夫就可以结案。法律改变了,便宜了你们,居然死不开口。”
  
  “好吧,不开口也还是有证据的:那天晚上你到出事地点去,就有人看到过。”
  
  我对他们的胡说八道,到底忍耐不住了:“你方才所说的是很重要的问题,都在纸上做成记录留下来。”
  
  “我说的话并不规定做什么纪录。”
  
  “即使不记录下来,但说过什么的话总是事实,如果是负责任的话,为什么怕记录下来!不肯留下纪录,就证明你说的话不是事实。”
  
  “并不规定要记下来。”
  
  这样一问一答之后,我便说:“我明白了,原来你所说的,都是不负责任的胡说八道。不过,可以确认说这话的时间吧?”
  
  他勉强看了一下表,好像吐了一口气似的说了声:“十点三十六分。”


  
  齐达内突然发觉从早上缠到现在有这样的过了两个钟头。他对这下和另一个,扮着“这家伙真难搞”的脸色,夏装着早就不打算会得到什么丝毫结果的样子,苦笑着.似乎是“时运不佳”。
  
  他们三人点燃了烟,这时间门上的玻璃上映出一个人的影子,有人走到们背后去说了一些什么回来,又咬他俩人的耳朵。他们说些什么,听不清楚,只听到自杀两个字。难道是说有谁自杀了吗?或是我吗?到底有什么可自杀的事件呢?又回到座位上来的齐达内大声地叫着:
  
  “不要再耍花枪了!什么都知道了。”
  
  我继续沉默着,他又叫起来:“我可不是好上你当的人。”
  
  他的脸上立刻显出杀气,好像马上就要发作。
  
  “在满洲里,老子干过特务,杀过匪贼不知多少!就是现在五.六个人上,也可以一下子杀掉他们的头!”
  
  夏他们在一旁屏息的看着,脸上发青。从心坎上沸腾起来的斗志,是不可思议的。我放下交叠着的脚.挺起胸来,直起上半身,睨视着他们。他们眼中迸射出的魔光和我的视线,锐利的在空中交遇着……不可示弱。我的失败,不是一个人的失败。
  
  “便宜不了你!”他又嗥叫了起来。
  
  “相信吗?老子在中国人肉都吃过。像你们这些人恐怕尝都没尝过吧?”我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禁全身颤栗着。这是不可想象的事。想到死人的尸体,眼睛都会闭起来。我不想听他们这些残忍的话语。现在我所看到的他们的面孔全都变成了狼!包围在死尸周围,一群凶恶的贪婪的狼,浮现在我的面前,倒拖着一首死尸。我不可忍耐的张开了眼,看见了这一匹狼。沉默继续着。他脸上涂满了油汗,显得没有气力了。断续的咒骂,声音也低微下来。
  
  首先斗过了他,这样想着,松了一口气,好像是从极度的紧张中被解放了出来,感到困乏。齐达内终于晃晃脑袋同他的两个同伙讲话。我往往远山看看天空。美丽的晴空,和平的.自由的流动的白云,连天连夜的和他们斗得很累的身体,好像要乘在那云朵里腾空而去。也许是幻觉的结果吧?太残酷了,他们先前所说的那种残酷的话,初听起来不能相信,但不是幻觉,也不是谎言。
  
  齐达内和他同伙说话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令人心惊肉跳,又把我带回到现实的世界。“吃人肉火锅,最好!可以补强体力,听说还可以治肺病。”他们把这样的事情,若无其事的谈的“津津有味”。一个家伙有点恶心似的点着头,一个家伙好像很有意思的歪笑着。


  
  他终了对我也没有办法,墙壁上高清晰的荧屏上显示出如下的事实:
  
  多半年前在一个农家小院中。中午时分,日光特别强烈。有个男人没有出去做什么,他在里屋。女人们都在外屋闲聊。男人感到他要给女人去倒茶。白天里他一直在这间屋子里,屋里还静悄悄的躺着一位,男人把那杯子血端了出去。女人们都惊叫着掩面而逃,那杯子里是脑浆和血的混合物。很快警X就占领了这个院子,他们拿着枪四处瞄着,他们冲入屋中,男人被逮捕了。躺着的那人从上颌至下眼眶之间全都被人割去了,视频中似乎还回响着割尸首头部时的喀吱喀吱的声音,墙上的猫回头向这屋看。屋窗被风吹开了。猫瞬间就逃走了,似乎还带着什么。
  
  这是我大半年多以前见到的事。他们用那种凶残的方法。但是,事实上,他们在这样的地方活着!他们把本来面目隐蔽在“公仆”的名义之下,伪装起来,只要一有机会,便起到人们的灵魂上逞凶霸道,他们正磨利着毒牙。
  
  这一夜搅到很晚。他们在疲劳的时候互相交替,他们嗥叫了一天,咒骂了一天,终于到无可奈何的时候,才把我带回到房来。
  
  我卷着有名无实的冰冷的被子,望着照在头上的黯淡的灯光,想起了白天他们所说的话。佐藤自杀了?真的吗?那样每天每日的,从早到晚继续地被迫害着的,不安的情绪袭击着我。对于他们的残暴,胸中充满了憎恨,我呼吸困难的全身都紧张起来。一定要想办法看到他,鼓励他,在房里有五名看守警,他们严密的禁止我们会面,仅仅在早晨,有时也许有看见的机会。到了早晨听到房的门锁的声音,门被打开了。听到了看守叫“洗脸”,我要求让我等一会儿去。现在去是不能看见佐藤的,一定要在他被放出来之前我才可以看到他,总算幸运,看守听了我的话,把我的房门仍旧关上,走到下一间去。我注意着,口,时间一分两分钟的过去,好像特别长,我等的不能再等了,急忙从厕所出来到安放洗脸用具的地方。突然那里走出一个人来,就是佐藤一。我走到他身边,细声地说:

  
  “喂!怎么了!拿出勇气来!坚持下去!佐藤!”他一言不发的避开我,呆呆得看他走过去。完全不是一个月前所看到他的样子,无精打采,脸上发青,他被拷打了!我怒起来。对敌人的憎恨,激怒起来。沉默爆发了。
  
  那一天,下一天,又下一天,齐达内他们依然是叫着,骂着过去了。
  
  “说出来!
  
  “你是犯人!
  
  “什么人都说了!
  
  “不说是不行的有证据!”
  
  他们这样乱叫着,好像可以使我真会把自己当作犯人似的。他们煞有介事的继续喊着。他们拿出了一张写有张作霖.佐藤一.田中义一三个名字的字条,齐达内:“喂!看看这个!你对得起这三个人吗?对这灵牌低下头来,向他们道歉!这是诬栽罪状,要我自戕的手段,我愤慨到极点。诬栽无辜,这就是罪恶的手段。他们所说的自白是什么?难道不就是要别人来证实他们自己的犯罪吗?是的。他们所要求的就是要别人用虚伪来隐蔽真实,就是要人们帮助他们制造开除工人的藉口,制造失业者……
  
  我睁开眼睛望着他。齐达内有意避开我的视线,把那张等于灵牌的纸条在我眼前晃了几晃。我激愤的时候,沉默不住。我闭上眼睛,继续沉默的时候,齐达内把他的脸伸到我的面前,一股烟臭,从他那烂柿子的脸上发散出来的恶心臭,冲到我的鼻子里。我不能忍受。我把脸转到旁边,可他却跟上来。两次,三次,我做片诱骗的避开他,他终于站起来了,简直要把头压到我的脸上来了。我从心底里激怒着……“呸___”把一切所有的憎恶都集中到这口唾沫中,我的口沫喷到了他的脸上。

  
  “这家伙居然骂起人来了。”齐达内忿忿地说着,用手帕往脸上擦。有反复:“咳,你也吓不倒我呀!”
  
  我感到可笑,不理睬他。自此以后,齐达内停止了他卑鄙的动作。在展示“拘留空间”的法庭上,我揭露了他的粗暴言语和行为。第二天,白天他没有到我的地方来。晚上来的时候,一点也没有从前那种装腔作势的态度,好像换了个人斯的变得很温和,用一种滑稽的姿态杂谈了两三个小时。说了些好像是让我消气的话,然后走了……在他来的时候,我准备好了他来报复。但是他一点也不提到这事。和齐达内的斗争,首先是胜利了。
  
  终于经过这些,我争取到了两次见到吴明的机会。当时吴明正在处理东芝株式会社与丰田汽车公司合并的事项。为了阻止这两大公司的合营,他先到了东芝株式会社,把社长调到了外地。后来,他又到了丰田董事会会议大厅,掴了丰田章男一个嘴巴,逼他不要签署联营的协议。因为两强联合,势必会引起金融漩涡,从而引发更强的经济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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