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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职场励志 > 薄伤之灾 > 第 4 章 施计者与双生
第2节 第二节

父母的离婚在外婆火化后三天顺利进行。我跟着爸爸生活。我没有抱怨可是逃避,我没有拒绝可是恨。我无法想象以后如何和曾经崇拜的徐姐姐一起生活。

房子给了我妈。我当时收拾行李的时候,妈就劝我:“你其实可是继续住的,这本来就是你的家。”

我看着我妈,她失去了母亲,失去了爱人,失去自己的青春年华。我有点想哭,努力忍着:“不了妈,我到婆婆那去住。”

“唐时欢不是在那里吗,方便吗?”妈妈担心我。

“没事,就住几个休息日和假期,不要紧的。”

然后我拖着行李朝车站走。

我不晓得怎么去看这个世界,仅有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分离,背叛,欺骗,死亡,全部如同潮汐一般侵蚀了我。我像个灾难下生长的花蕾,不知道什么时候破土,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凋谢。

我一直努力在打这场仗,我觉得,我要从一个被动者变为主动者。

回学校那天,月考成绩就出来了。我和盛萱的成绩都纷纷下滑,我退到了班级的倒数,盛萱更是侵占了最后一名的位置。

我心里暗自有几分窃喜,来自盛萱的成绩。我心里默默嘲笑她。我甚至觉得她是罪有应得。抢得了爱情,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世界上哪有“双赢”这么美好的事。

曾老师找过成绩明显出现较大波动的同学谈话。作为高三班主任,特别是实验班的班主任,所肩负的责任就是不让每一个学子抱憾终身。成绩是他们闪耀的最好武器,也是学校宣扬的最大法宝。

当时班主任找到我:“苏苒,我知道你外婆的去世给你的打击很大。不过你还是得尽快调整过来。”

我笑了,我说:“曾老师,你不用担心我,真的。”

曾老师摇摇头,他说:“怎么不担心,我老是觉得你是个很值得担心的孩子。”

原来我总是个让人担心的孩子。无论我做什么,都会有人问“怎么了”,只不过,是简单的三个子,也是我让人放心不下的最大砝码。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恰巧撞见正准备进去的盛萱。曾老师斜着脑袋在翻看那张名次表。我拉上门,看着盛萱一脸的疲劳,我说:“盛萱,谢谢你来参加我外婆的葬礼。”

她说:“对不起。”

我走过去抱了抱她,我说:“你别老是对我说对不起对不起,你这样弄得我很像罪人。”然后给她打气,“进去吧,曾老师在等你。”

当盛萱移开的时候,我看到站在她身后的齐轩凉。他原来一直悄无声息地站在某一处,就跟我最先把齐轩凉介绍给盛萱认识的时候是一个模样。那一处没有阳光,却显得暖和。

“不用这么紧张的,曾老师又不可怕。”我说,“你不用这么担心盛萱。”

齐轩凉说:“那就好。我也担心你,苏苒。”

“那你不用了,我坚强得很。”

齐轩凉还以为:“那个酒吧……”

“你放心我不会再去了。”我走到他身后,转过头,“齐轩凉,你求我我都不会再去的。”然后我看见了齐轩凉满意的笑。

我看到那个笑立马转进了教室。我从头到脚的疼,像针扎进了骨头里,他不知道之前我和李煜发生的一场荒唐的爱。我是EVOL的笑话,永久的,不可逆转的。

我把准备好的一封信塞进盛萱的书包里,孙雯韵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切。

忘了告诉你,盛萱和齐轩凉的初识。

初三那年暑假,盛萱重新回到这个地方。离开了三年的盛萱终于要回来了,我除了在电话里拼命尖叫以外,实在找不出更能表达我此时的心情的举动。

然后盛萱显得比我冷静许多。她只不过简单地要求我:“来机场接我。”然后我插不上话,“对了,带上你那位男朋友。”

然后我兴奋地跑上了出租车,一直催司机“麻烦你开快点开快点”,司机在一旁脸惨白。估计他认为我是被追杀的人。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忘记带上齐轩凉了。我转过头,叫了“司机”,司机回了句“我已经很快了,你看,再快,我就得接罚单了,不,现在已经可以接罚单了”,我便不敢再要求“掉头”。我只有拿出手机,对着齐轩凉吼:“齐轩凉,你赶快到机场来,快点,迟一分钟你就死定了。”

下了车后司机迅速掉头跑了。我于是就站在机场外,等齐轩凉。我看着左手的手表,秒针滴答滴答跳个不停。我开始等得不耐烦。

盛萱拍了我一下肩膀,我转过头来,盛萱拖着一箱蓝色的行李。盛萱抱着我,久违的拥抱,暖洋洋的感觉流淌过心脏。盛萱问我的第一句话就变成:“他呢?”

我原本以为盛萱会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瘦了”或者“苏苒,我好想你”。倒是我,从头到尾打量了盛萱。她变得高挑,美丽,像高贵的明星。

她再说了一遍:“苏苒,你男朋友呢?”

我反应过来:“哦,你说齐轩凉啊……”我把责任推到齐轩凉身上,“他经常迟到的……别管他,我们到对面的餐厅吃点东西。”

她笑靥如花:“是我们,也就是我,你和齐轩凉,你早应该介绍给我认识了!”

“苏苒!”从那处阴影里我们看到了齐轩凉。

齐轩凉总是那么有办法。他跟我约会从来都不迟到。好习惯。我后来才知道,齐轩凉接到我电话的时候开始,他正在高架桥上。出租车堵在那里,他于是冲下车,用最快的速度跑过来。

有些事,我们明明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依然那么奋不顾身。

有些事,我们明明不知道怎么样,可是依然那么心甘情愿。

后来盛萱就形容齐轩凉,他说齐轩凉像是开在阴暗处的一株木棉。盛萱很早以前就形容我像是一片阳光。于是,木棉总喜欢跟着我这片阳光奔跑,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他都心甘也情愿。

“你把我叫出来就是告诉我这些?”盛萱坐在我对面。

我喝了一口香芋味的奶茶:“然后我们三个人去了对面那间奶茶店,我要的是香芋味的,你要的……”

“够了苏苒,我老实告诉你,我真的没有和齐轩凉在一起。”

我也停止回忆:“我没有恨你……我知道恋爱这奇怪方程式,要求得X解,必须得满足相应的条件,而我和齐轩凉是真的差条件。”

“差什么条件?”盛萱咄咄逼人,“苏苒你说清楚,你差什么条件?”

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回答,所有的故事伴随着盛萱的询问又回到了原点。齐轩凉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我原因,我也放弃了追问。我不知道我和齐轩凉差什么条件,要是真差条件,怎么会整整恋爱了三年。

三年,足以让南半球的冰雪融化制造一场完美的洪流风暴。

我老是说:“盛萱,我真不恨你们的。“

盛萱摇摇头:“苏苒,你这样更让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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