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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如何作画(10)

  我们走回屋里。伊瑟又说:“近乎阳光下的一座空岛--总得有个说法吧。肯定有什么隐情,你不这么认为吗?”
  
  “我是这么认为的,”我说,“杰克·坎托里说他可以去打探个究竟,但我让他别费心了--我是想自己去搞明白。”我拿过拐杖,把胳膊放在不锈钢托架上--徒步在沙滩上行走后,再次仰仗它们总能让我宽慰--然后笃笃撑着它们走起来。但伊瑟没有跟着我。我转头去看。她正面向南方,一只手又遮在了眉上。“来吧,宝贝?”
  
  “就来。”远方海滩又射来一道反光--早餐盘。或是咖啡壶。“或许他们知道这个岛的故事。”伊瑟说着,跟上来。
  
  “或许吧。”
  
  她指向小路。“那小路是怎么回事儿?能走到多远?”
  
  “不知道。”我说。
  
  “你想不想开车去瞧瞧,今天下午?”
  
  “你愿意驾驶赫兹租车行的雪佛兰马力步?”
  
  “那当然。”她说。她把双手搭在窄小的臀部,假装朝地上吐口痰,拖着懒洋洋的南部口音说,“我会一路开到你家小路的尽头。”


  
  12
  
  但我们连尽头的影子都没看到。那天没有。我们的探险开了个好头,沿着杜马路往南,结尾却很糟。
  
  出发时我俩都感觉良好。我已让双腿休息了整整一小时,又服用了中午份的复方羟氢可待因。我女儿换上了短裤和吊带露背背心,我非要用白颜料涂抹她的鼻尖,把她逗得笑个不停。“小丑波波。”她对镜而视,说道。她热情高涨,我自车祸后也是第一次这么兴高采烈,所以,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无异于晴天霹雳。伊瑟怪罪于午餐--吞拿鱼沙拉里的美乃滋酱大概过期了?--我随她去说,但内心里根本不相信是美乃滋过期的错。更像是魔咒到期。
  
  路又窄又颠,修得一塌糊涂。车子开到覆盖岛南的茂密丛林时,路上又多出些高高低低的骨头色小沙包,因为风会把沙从滩岸吹上岛陆。雪佛兰租车轰隆隆地跌下又爬上,好多次都差点儿熄火,蜿蜒的小路距离海边更近了一点时--也就在我们抵达怀尔曼称之为“杀手宫”的大庄园之前,沙包越来越厚实,车子也不再是颠簸,而是摇摇摆摆地往前蹭。伊瑟是在雪国学会驾驶的,故而一句怨言也没有,泰然处之。
  
  浓粉屋和杀手宫之间的那些宅子都符合我心目中“丑陋的佛罗里达淡粉蜡笔色”的陈见。都是大门紧闭,屋前的各条车道也封路谢客。只有一条车道不一样,用两条锯木条横栏入口,木头上的钢印警告语已经褪得分不清原来的颜色,上面写着:恶犬恶犬。过了恶犬屋,便到了庄园领地。一道结实的人工灰泥围墙高达十英尺,上面铺着橙色砖瓦,将庄园完全遮挡起来。映衬在碧蓝无瑕的天空下,只见越来越多的橙色屋瓦以各式各样的倾角出现,那便是庄园府邸的屋顶。


  
  “乖乖我的老天爷啊,”伊瑟说--这变种的三字经肯定是她从浸信会男朋友那儿学来的。“这地方该不是贝弗利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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