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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僧人玄奘的卓越贡献(一)

僧人玄奘的卓越贡献

佛教在唐代空前繁盛,这与历朝皇帝的扶植有关,唐武宗灭佛只是个例外。

官方的统治方略虽是以儒学为本,并把孔子作为儒学的祖先,但并不意味着对佛教存有敌意,相反,由于对佛教的教化功能及对民众思想的影响力很是赞赏,因而官方对佛教采取既扶植又限制的政策。即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佛教的发展,但是如果佛教过分繁荣对皇权构成威胁的话,则转而进行限制。

唐高祖在遇到灾祸时,曾向佛祖许愿求福,一次是隋末起兵前,一次是李世民九岁病重时。唐朝建立后,李渊曾设职管理僧尼。他看到“嗜欲无厌”等不良行为在一些僧道中流行,便决心整顿,于武德九年(626年)下《沙汰僧道诏》。此项举动并不是来禁止人们信奉佛教、道教,而是要把佛教、道教引到正轨上来。诏书斥责僧尼、道士中的不法之徒的种种触犯刑律的行为,强调在教徒中选优汰劣的意义,显示自己实际上是要“兴隆教法”,“情在护持”。由于政局突变,此诏最终未施行。

唐太宗李世民年少时身体不好,他父亲李渊就到寺院祈祷菩萨保佑,在世民病愈后造一尊石佛以示“还愿”。据《大唐创业起居注》卷一载,太原起兵时,李渊曾在兴国寺门外以“兴国”两字大做文章,暗指菩萨保佑李家起兵得天下。李世民继位后,虽然表面上仅尊重孔子、孟子、尧、舜,对于佛教并不是很在意,实际上,却对佛教表现了异常的热心。他假装托辞是为报“母恩”,在宫内建寺院,实际上是求佛大施恩惠于人民。

佛教在唐太宗继位后得到了扶植和利用。太宗即位不久,将通义宫送佛门为寺院,声言旨在报“母恩”,大行布施。他还几次诏令全国有寺的地方,应适当令人削发为尼,但又严格规定了人数。《诸州寺度僧诏》规定“京城及天下诸州寺,宜各度五人宏福寺宜度五十人。”《度僧于天下诏》规定“总数以三千为限”。贞┃

观三年(629年),唐太宗诏令为隋末唐初之际在各战中阵亡者建立寺院,以此表明他树其福田,为阵亡者超度灵魂,显示他怜民恻隐之心,矜愍之意。

唐代,中外交往空前繁盛,玄奘法师就是在中国和印度等国的文化交流中做出杰出贡献的佛学大师和著名旅行家,为世界文化史的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

玄奘原名陈祎,出家后法名玄奘,隋开皇二十年(600年),出生在洛州缑氏县(今河南偃师市南)。他的曾祖父是北魏的上党太守陈钦,祖父陈康做过北齐的国子博士,父亲陈惠曾任隋朝江陵(今湖北江陵)县令。玄奘的父亲后来辞去官职回到老家,过着且耕且读的生活。陈惠精通儒学,又喜欢佛学,对孩子们的要求十分严格。

陈惠四个儿子中最小的一个就是陈祎。他从小就非常聪明,记忆力和理解力也特别强,在父亲的指点下,他八九岁时开始诵读经书,对佛学也产生了兴趣。

早在陈祎出家之前,他的二哥陈素就在东都洛阳净土寺做和尚,法名长捷。见弟弟聪明早慧,陈素便把陈祎带到洛阳,经常领他到寺里听法师们讲经。整日受佛经的熏陶,陈祎产生了出家做和尚的念头。

陈祎十三岁那年,大理寺卿郑善果被炀帝派到洛阳,准备剃度二十七名和尚。陈祎知道后,立即跑去报名。没想到听到此消息赶去报名的已有好几百个人,其中不少人还是熟读佛经并深有研究的人。他因年纪小而未被录取。当时他很难过,经常在郑善果的衙门外走来走去。

一天,郑善果在衙门外看到了他,知道他是因没被录取而在衙门外徘徊张望,便问他:“为什么你年纪轻轻却一定要出家呢?”

他认真地回答:“我出家是想继承佛祖释迦牟尼的事业,从而让佛教教义发扬光大留传百世。”

郑善果十分欣赏陈祎的志向和才能,又见他能对问题对答如流,便破例录取了他,让他接受剃度,进入佛门。郑善果感慨地对同僚们说:“这孩子风骨难得,将来必能成为佛门高僧,可惜我年岁已大,看不到他成材的那一天了。”

陈祎出家以后,法名玄奘。

玄奘出家后,与哥哥陈素同在净土寺。那时寺中有位景法师讲《涅槃经》,他随众听讲,孜孜不倦,废寝忘食。又向严法师学《摄大乘论》,他听了一遍,┃

大意尽通,认真学习,无所遗漏。众僧大为惊异,共同推举玄奘开座复讲。他当仁不让,讲解精粹,穷尽奥妙,大名也就从此传开了。当时玄奘才十三岁。

隋朝末年,农民起义此起彼伏,东都洛阳仍处在隋朝残余势力王世充的统治下,洛阳城破败不堪。玄奘就向他的哥哥建议到长安去。他们到了长安,住在庄严寺。可是,唐王朝刚刚建立,百废待兴,没有时间顾及佛事,以至于在长安的佛学高僧大多离开长安,游移到没有受到战争影响的四川。于是,玄奘又和他的哥哥离开长安,经子午谷来到汉川,跟随篷空、和景二位法师学习了一个多月,然后一起前往成都。各方高僧也因蜀中安定相继聚集在此地。于是大开法筵,宣讲经论,使玄奘有机会从道基、宝逻二法师听讲《阿毗昙》、《摄大乘论》,从震法师听讲《发智论》。玄奘对诸部经书在两三年间就全部通晓,名声也传遍了蜀、关、荆、楚各地。

唐高祖武德五年(622年),这时的玄奘正好在成都受佛教最高的受戒形式“具足戒”。由于他把蜀中所有的经论全都钻研了一遍,于是想出去远游求师以解答疑难。当时住在成都空慧寺的二哥不放他走,玄奘只好私下和商人结伴,沿三峡顺流而下。到荆州天皇寺后,给慕名而来的人们讲《阿毗昙》、《摄大乘论》。镇守荆州的汉阳王李元庆率领僚属们也慕名而来听他讲法。

讲完后,玄奘继续向北周游,访问众高僧。到桐州向休法师质疑;又到赵州向深法师学要典《成实论》。武德八年(625年)入长安大觉寺,从岳法师学小乘经要典《俱舍论》,都能读一遍而知其意旨所在。

这时的长安,佛事已经比较繁盛。玄奘经常在大觉寺听僧辩和法常两位佛家大师讲解佛经。在众多听讲的和尚中,玄奘学习和理解得最好,因而两位法师对他大加赞赏,称他为佛门的“千里驹”,玄奘在长安成名。

随着玄奘对佛学的研究越深入,产生的疑问就越多。他发现,国内翻译的佛经很不齐全,已有的译本也有很多前后不一致和令人百思不解的地方。为寻求佛法,取得真经,弄清佛经的真实含义,他决心到佛教的发源地印度去。

武德九年(626年),印度那烂陀寺戒贤三藏的弟子明友法师来到长安传“瑜伽学”,长安的许多高僧都是他门下的徒弟。玄奘得此良机向他请教,十分钦佩明友法师佛学的高深,自此对瑜伽更加倾心,并决心西行到印度那烂陀寺,┃

向戒贤三藏求学:一方面解开心中的疑惑,一方面取回《十七地论》(即《瑜伽师地论》)。

当时的唐王朝刚建立不久,北方及河西一带经常有突厥入侵的威胁,朝廷对出国西行的人控制得很严。玄奘约好几个志同道合的人,向朝廷上书申请出国去印度取经,结果没获批准。同伴们都退却了,而玄奘却一如既往地坚定不移。

贞观元年(627年)八月,有一位秦州僧孝达在长安学习《涅槃经》课满还乡,玄奘不顾一切和僧人孝达一块来到了秦州。然后自己又随人经兰州,到凉州。凉州是河西一大都会,经常有来往不绝的葱岭以西各国商人。玄奘在凉州停留一个多月,应邀讲经。西域诸国商人施奉珍宝无数,他只留一半作燃灯费,剩下的都给各寺庙。西域客商回本国后,玄奘的美德和要西行求法的弘愿在四处受到宣扬。因此,西域各大城市都非常期待这位高僧的光临。

凉州都督李大亮奉命禁止百姓出边境,而且防范特严。忽有人报告说,有僧人从长安来,想要西行,不知何意。大亮闻听,将玄奘找来追问缘由,玄奘明确回答“要向西国求法”。大亮拒绝了他的请求,并令他回长安去。河西佛教领袖慧威法师非常钦佩玄奘的志向,就派了道整、慧琳两名弟子,协助他偷偷出境,昼伏夜行,来到了瓜州城(今甘肃安西东南)。

瓜州刺史独孤达是个佛教徒,并没有为难西行的玄奘。玄奘在这里了解到西行的道路有南北两条。北路由瓜州向北到伊吾(今新疆哈密县)、高昌(今新疆吐鲁番市),沿着天山南麓向西走,经龟兹至疏勒,由疏勒越过葱岭,进入中亚细亚,再往西南,可达印度。南路由瓜州到敦煌,沿着现在的阿尔金山脉,经鄯善(今新疆若羌县)、于阗(今新疆和田县)到达莎车,然后越过葱岭,进入中亚细亚,再向西南行,可以到印度。由于北路比较安全,所以当时的商队主要取道北路。

经过再三考虑,玄奘决定走北路。可是,从瓜州北行五十多里,有一条瓠卢河,河的上游狭窄而下游宽阔,水很深而且河流湍急,很难渡过。河边是西行的必经之路玉门关。玉门关西北有五座间距百里的烽火台,里面有军队把守,烽火台之间根本没有水草补给,只有烽火台附近才有。过此还有大沙漠横亘着,大风一起,沙尘蔽日,人马难以行走。那大沙漠八百里,天上没有飞禽,地下没有走兽,也无水草,途中常可见到堆堆尸骨,那是不幸旅人的遗骸。玄奘了解到这些┃

情况,却没有动摇西行的决心。

就在这时,追捕玄奘的公文被凉州都督李大亮派专人送到瓜州吏李昌手中,公文上写道:“有个和尚名玄奘,从长安出发向西行,已过了凉州,要去西域。沿途各州县如若有发现他的,应该严令捉拿,不得耽误。”幸亏李昌也是信奉佛教的,他找到玄奘后,当面将公文撕毁,要玄奘赶快离开瓜州。

这时,慧琳返回了,道整已先去了敦煌,只剩玄奘孤身一人留住当地寺院中,虽然他有一匹马,但苦于无人引路。恰巧有一名叫石槃陀的人来寺中拜佛,于是玄奘给他受了具五戒。石槃陀非常感激,答应亲送玄奘过五座烽火台。随后,石槃陀引见一老翁。老翁告诉玄奘,西路险恶,许多人同行都有中途丧命的,你自己一个人又怎么能去得了,并劝玄奘还是不要去了。玄奘断然答道:“贫僧为求大法,发誓前往西方,如果到不了婆罗门国,就不回来,即使死在途中也不会后悔。”老翁被他的诚心所感动,送给他一匹赤色的识途老马。

装束行李后,玄奘和石槃陀连夜赶路,三更时分偷渡过瓠卢河,休息了一会儿。天刚发白,玄奘催促继续西行,但石槃陀已经动摇,他说:“我眼看前途险恶又遥远,没有水草,只有五烽下有水,必须夜间偷水而过;只要一处被发觉,性命便会不保,不如返回为妙。”玄奘决心不为所动,因为石槃陀不想前行,就放他回家去了。此后,玄奘西出玉门关,孑然一身。

这时的沙漠一望无边,黄沙荡荡,无路可循,他只有沿着一堆堆的骸骨和马匹、骆驼的粪便向前行走。沙漠的白天热风似火,他走一会儿就汗流浃背,口干舌燥。有时又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在艰难又顽强地跋涉了八十多里以后,终于望见了第一座烽火台。怕被守军发现,玄奘只好白天隐伏在沙沟里,晚上才敢把马牵出来,走到烽火台附近的池水边,饮马喝水。

正当他低头取出皮囊盛水的时候,忽然一支箭嗖地从他的头顶掠过,他被哨兵发现了。玄奘被哨兵带去见校尉王祥,幸亏王祥也是个信佛的,查清原因后,王祥对他很是尊敬。王祥考虑西行的路途如此遥远艰险,想把他送到敦煌去,玄奘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为了求取佛法真经,才不顾性命到此。校尉亦是佛门弟子,应该激励我前进而不是劝我回去。如果校尉不肯放行,我情愿受应得的刑罚,但决不后退一步!”┃

王祥被他的诚心所感动,亲自送了玄奘一程,给他指明直达第四座烽火台的道路,并交代守台校尉王伯陇给予关照。

玄奘顺着路继续向前走,夜里来到了第四座烽火台,恐怕又会被他们留住为难,只想着悄悄地取上水然后继续赶路。谁知未到水边,又被哨兵发现,玄奘只好按王祥所嘱去办。王伯陇果然非常欢迎,留宿一夜,又取大皮囊及马麦相赠。临别时王伯陇还关照玄奘不要去第五烽,那烽官脾气粗鲁,恐怕会生他的气。此去百多里有野马泉,可取水。

玄奘离开第四烽台,便进入长八百里的莫贺延碛。在茫茫大沙漠中,天上无飞鸟,地下无走兽,更没有水草,夜间只有磷火闪闪,阴森可怕,风卷着沙尘飞扬。玄奘独身一骑,口诵经文步步向前。他走了百余里,迷失了方向,找不到野马泉。他拿起皮囊准备饮水时,不料一时失手,所有的水都倒在沙地里。他心中万分悔恨,想再回到第四座烽火台去取水,于是掉转马头往东走了十几里。他忽然想起:“我当初发誓,若不到印度,决不向东后退一步。现在宁愿向西行走而死,也决不能向东返回而求生。”于是立刻勒马向西前进。他在沙漠中一直走了四五天,滴水未进,起先只是口干舌燥,后来全身焦躁,呼吸困难,嘴唇出血,马也因为饥渴不能走了,最后人和马都倒在沙漠里,昏了过去。这一天的半夜,一阵凉风将玄奘吹醒,马儿也站了起来,又赶了几里地,玄奘终于发现了一块草地和一池明亮的泉水。在这里休息一天后,玄奘用皮囊盛上水,又走了两天的路程,终于逃脱恐怖的沙漠,来到西域的伊吾国。

玄奘投宿在伊吾的一个寺庙后,受到僧人和国王的接见;国王又把他请到宫中供养。当时高昌王麴文泰听说大唐高僧来此,立即派使者到伊吾,要伊吾王将玄奘护送到高昌,并命贵臣们途中迎接。玄奘本打算从这里取道可汗浮图,因高昌王盛情难却,在伊吾停留十余日,便来到高昌。半夜时分他才到达王城,守门官启奏国王,破例打开城门。国王与侍人前后秉烛,亲出宫门迎入后宫,国王让玄奘坐在一座重阁宝帐中,殷勤拜问。次日清晨,玄奘尚未起床,国王已率领王妃等前来礼问。国王说:“我再三考虑,沙漠里杳无人烟,这一路上有如此多的艰难险阻,而你一个人就能来到这里,真是个奇迹!”流泪感叹不能自已。

高昌王想留玄奘在高昌传法,劝他不要再去西方求取真经,但几次挽留都被┃

婉言拒绝。国王有点恼羞成怒,大声说:“你面前只有两条路要走,一条是把你送回你的国家,一条是留在这里,还希望你再多考虑一下!”玄奘坚定地答道:“贫僧远游,只为求取大法。今日既然被阻,就算我的身体留在这里,神识终不会羁留此地!”说罢泣不成声。国王见硬的不行,便施以恩泽,每日亲自捧盘送食。玄奘决心已定,并开始拒绝进食,希望能感化国王。玄奘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三天滴水未进。到了第四天,高昌王发现玄奘气息微弱,赶忙叩头认罪!随后,两人义结金兰,并约定取经回来时,必须在高昌留住三年。

经过这番周折,高昌对玄奘越发崇敬,玄奘离开高昌国时,麴文泰为他准备了三十匹马,千名和尚,二十五个役夫和足够旅行二十年所需要的各种用品。又写了二十四封信给沿途二十四个国王,请他们在玄奘经过时给予照顾,每个都附上一匹大绫作为礼品。麴文泰还亲自给自己的亲戚,西突厥的叶护可汗写了一封书信,并向叶护可汗说明玄奘是自己的结拜义弟,请可汗帮助和照顾,另附绫绢五百匹等作为礼品。玄奘为之十分感激,写了一篇《谢高昌国王启》,表达他对麴文泰的谢意。

贞观二年(628年)二月间,玄奘开始继续向西前行,经无半城,笃进城,到阿耆尼国(今新疆焉者)。国王与诸臣来迎,留他在国内,稍事休息。第二天启程向西行了数百里入屈支国(今新疆库车)。国王、群臣和僧侣数千奏乐迎接。当地有高僧名木叉鞠多,在印度曾游学二十多年,最善《声明》之学。玄奘起初很是礼敬,后听鞠多以小乘自足,却毁谤说大乘经《瑜伽论》是邪说,大不以为然,因此和他辩论。玄奘所提质疑,鞠多不能解答,只得以年老忘记自我解嘲。由于凌山雪未化,路不能通,不能进发,玄奘留驻六十余日,除了欣赏屈支国的山水风景,常和鞠多说法。鞠多深感玄奘佛学渊博,私下对人说,印度僧中年轻的学者也未必有如此多的学问。临行日,国王和僧侣百姓倾城送别。

离开屈支国,玄奘又向西走了六七百里,到了跋禄迦国。停留一夜后,又向西北行三百里,到了凌山。在这里,终年积雪的凌山出现雪崩的情况,再加上风雪交加,山路窄又难以行走,他们走了七天,方才走出山。从高昌护送玄奘西行的人,死去三分之一以上,所带牛、马死亡的更多。

出山后便到热海,玄奘等人沿海向西北行了五百余里,到达素叶城,正好赶┃

上叶护可汗在那里游猎。当玄奘将高昌王亲笔信和礼物呈给可汗后,可汗大喜,请玄奘先至可汗衙所安住,自己两三日猎毕即归。三日后,可汗回到衙所,坐在金碧辉煌的大帐中接见玄奘。当玄奘离帐三十多步时,可汗已出帐欢迎。可汗还特地为玄奘设一把铁交椅,铺上垫子请他坐下。随后设宴奏乐,引进西突厥达官贵人以及唐使者、高昌使者入座相陪,场面庄严肃穆。宴后,可汗请玄奘对众宣讲佛法,因此玄奘停留数日。可汗说:“印度气候炎热,不值得你去。”玄奘仍申诉西行求法的大志。可汗知道他意志坚定,于是相助。很快物色到一位通汉语和西域诸国语的青年,让他草拟了几份给各番国的书信,并护送玄奘到迦毕试国。

玄奘告别可汗,向西又行走了百余里地来到千泉,这里水流清澈见底,树叶繁茂,是可汗避暑的地方。又西行,经咀逻斯城,至白水城。由白水城向西南行走,中途经过簸赤建国、赭时国、率堵利瑟那国。玄奘他们又向西北进入了茫茫大沙漠,这里没有水草,只有看着那一堆堆遗留下的骨头继续前进,至飒秣建国。飒秣建国的国王和老百姓不信仰佛教,以放火为正经事,客人及僧人来这里投宿,每次都被放火烧跑了,不曾有客僧在这里停留住宿。玄奘初至,国王接待简慢。玄奘住宿后赞扬佛德,讲说天人因果,使国王皈依佛教,百姓中也纷纷信佛。

玄奘再向西南行到羯霜那国,之后进山,行三百余里始至铁门,后再至睹货罗国。玄奘他们又从睹货罗国继续向前走渡过缚刍河,来到活国,在此停留了一个多月,来到小王舍城参观了佛教的许多圣迹,并和当地僧人慧性研读小乘经典。由于锐末陀、胡实健国的国王盛情邀请,玄奘不得不前往。两国国王非常高兴,他们给玄奘许多金银财宝,但玄奘没有接受就返回了。

离开小王舍城后,南行入揭职国。翻过八大雪山,行过六百余里,才出了靓货罗境,入梵衍那国。梵衍那国东西长约两千里,处在雪山口中,道路艰难险阻,不亚于冰川沙漠之地,满天乌云,千里都是飞雪,几乎没有好天气。玄奘饱尝艰辛,才到都城。国王给予他殷勤的招待,还将其接进宫中供养。从都城向东南行,经过大雪山来到小川,经过十五天的行程方才出了该国的国境。接着遇到两天大雪,迷失道路。后经猎人指示,才翻越黑山到迦毕试国境。玄奘一到,国王与众僧出城一起相迎,遂在此停住一段时间。

玄奘离迦毕试国后向东越过黑岑,入北印度境。┃

玄奘从唐贞观元年(627年)离开长安,到达北印度已经是第二年夏天即将结束的时候,历经二十多个国家,跋涉一年之久。

玄奘到健陀罗国后,在都城布路沙布罗参观了许多佛教名胜,如城东北的佛缶本宝台,城外东南的高一百多尺的一棵菩提树,树下有四座如来佛像,菩提树侧边有一座高四百多尺的佛塔。他参观礼拜后,把高昌国王和叶护可汗赠送的金、银、绫、绢、衣服等赠给各大佛塔、大佛寺的寺僧们。

之后他又来到乌铎迦汉荼城,出了城向北翻山越岭进入乌仗那国,再南渡信度河至咀叉始罗国,又东南至僧诃补罗国,又行山路至乌刺尸国。更向东南渡铁桥,前行千余里,至迦湿弥罗国。这时已是贞观二年(628年)的冬季了。

玄奘一到这个国的国境,国王就派他的舅舅前来迎接玄奘。几天后,玄奘将到王城,国王亲自率领官员、僧侣等一千多人,纷纷出城欢迎,并请他乘坐大象进城,住在阁耶因陀寺。第二天玄奘又被国王请到王宫,国王又请来本国的佛学高僧十来个人,和玄奘一起住进了王宫。由国王供养。称法师不顾自己年老体虚,向玄奘讲授了小乘佛教的主要经典和“因明学”(逻辑学)、“声明学”(音韵学)。国王还特意派了二十个佛门弟子帮助玄奘抄写佛经。玄奘在这儿用了两年的时间,刻苦背诵研究了该寺院收藏的佛教徒们第四次结集的三十万颂经论,将其全部熟悉掌握后,玄奘又开始了他新的旅程。

玄奘向西南跋山涉水至半笯嗟国,从此东行至遏罗阁补罗国,再东南下山渡水至瑜迦国。从监波国至瑜迦国,都属于北印度的国境,这里的风俗习惯十分骠烈,人们礼节少义气薄,骁勇善战,难免有些不良风气。玄奘从曷罗阁补罗国到瑜迦国巡礼时,还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当玄奘出遏罗阇补罗国后,两天后渡河至阁耶补罗城,中经奢羯罗城,到那罗僧诃城。再东行穿波罗者大森林时,玄奘突然遇到强盗五十多人,不但衣服全被抢劫,而且差点丧命。幸好池边有个水穴,玄奘才得以脱逃,并遇到一位耕地的婆罗门。婆罗门召集八十余百姓驱走了群贼,还救出了玄奘其余同伴。玄奘在村中一个人家投宿时,许多人因为丢失了财物而哭泣,只有玄奘脸上面带欢笑,并没有忧愁之状。大家对此感到奇怪,问他缘故,他坦然答道:“人生性命是最重要的,性命既存,区区衣食又何足惜!”说得大家转悲为喜。┃

在瑜迦国,玄奘还访问了一位传说七百岁的婆罗门。此人看上去不过三十余岁,形体魁梧高大,有渊博的知识。两人谈话十分投机,他得知玄奘遭遇劫匪,便号召大家敬施。玄奘也为他们讲经,说因果报应,大受欢迎。玄奘在此停留一月,他从婆罗门那里学到了《经百论》、《广百论》等书籍的有关知识。这位高寿的婆罗门是龙猛的弟子,亲得师传,将这些经文讲得十分透彻。

玄奘又东行到至那仆底国,在突舍萨那寺投宿,寺里面有位高僧名叫调伏光,他很有风度,著有《五蕴论释》、《唯识三十论释》。玄奘在此留居十四个月,随从学习《显宗论》、《对法论》、《理门论》等。接着,东北行至阁烂达罗国,在那迦办驮那寺投宿,用时四个月,向寺中高僧旃达罗伐摩学习《众事分毗婆沙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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