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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第一章

金清浮说,要和百里小鱼培养感情。

百里小鱼没有理他,讨回了那把匕首,准备开始寻找凶手。

金清浮:“……凶手的事可以不急。”

“培养感情的事,更可以不急。”百里小鱼不高兴地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金清浮无奈,只好依她,何况百里小鱼在他这里的事情已经渐渐传开,无数人都想登门拜访,他的确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便让侍卫丁带了一些身强体壮的家丁随百里小鱼从侧门悄悄出去。

百里小鱼才下山,并没有什么人知道她的长相,而她出门的事情又隐秘,所以左晏安之流也不会知道这件事,百里小鱼虽然知道这些,但还是觉得金清浮居然这么轻易让她出门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无论如何,能出来就是好事。

为防显眼,侍卫乙等人都离百里小鱼有一些距离,百里小鱼穿着从山上带来的衣裳,绑着两个包子头,又是张嫩嫩的娃娃脸,看起来只像个寻常人家的小女儿溜出来玩耍,走在人潮拥挤的集市之中,并没有人在意。

他们这回要去找的是江湖百晓生。

虽然未必江湖百晓生真的知晓百事,能一看那匕首就认出匕首主人,但起码这匕首的做工和花纹,总能透露出一点什么信息,百晓生只要知道了一点点,就是个巨大的突破口。

金清浮和百晓生稍有些交情,拿了个信物就让百里小鱼去找他,百晓生便在金家不远处的一个风雨镇里,出了城,坐马车,路过一条有些荒芜的小道便到了,风雨镇并不大,人却不少,闹闹腾腾的,生机十足。

百里小鱼爱极了这样的地方,左看看右看看,磨磨蹭蹭到了百晓生家门口。

伸手敲了敲门,里面开门的人是个白胡子老头,看见百里小鱼,他一脸不耐烦:“谁。”

百里小鱼知道江湖百晓生脾气并不好,赶紧拿出信物给他看了眼,百晓生愣了愣,便放百里小鱼进去,屋内摆设十分平常,只是有许多上了锁的柜子。

百里小鱼偷偷摸摸地打量着那些柜子,暗想里边都装着怎么样的绝世秘闻。

百晓生坐了下来,也不问百里小鱼的身份,只道:“姑娘想问什么?”

百里小鱼掏出一个布团,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精致的匕首。

“我想知道,会用这样匕首的,有哪些人?”她将匕首朝前推了推。

百晓生脸色忽变,道:“我不知道。”

一看他脸色,百里小鱼就知道他肯定在说谎,道:“你不知道干嘛露出害怕的表情?别骗我!”

百晓生冷冷静静地道:“不知道。”

百里小鱼怒瞪他:“好,告诉我,要你说出这个人有什么条件?只要你开口我就可以满足!”

百晓生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他年纪挺大,白胡子飘飘,这样缓缓而言,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百里小鱼气的够呛,却也渐渐察觉出一些其他的意味。

“这人是不是很厉害,所以你不敢说他的名字?”百里小鱼着急地劝道,“你别担心,只要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那个人,绝不给他报复你的机会!”

顿了顿,她又道:“我求你了,知道这个人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百晓生丝毫不为所动,依然只有那三个字--不知道。

百里小鱼怒从心起,恶向胆生,抓起那把匕首就抵住百晓生的脖颈:“这把匕首杀了我最重要的人,现在我也不怕用它杀了你!”

百晓生冷静地道:“姑娘,哪怕你杀了我,我也只有‘不知道’三个字。我百晓生混迹江湖这么多年,知道的事,从来不会隐瞒,不知道的事,无论如何也不会多说。姑娘明明是无忧之相,眼神却如此狠辣,这并不是好事,你说这匕首杀了你最重要的人,那么那个人是否真的希望你替他报仇呢?”

“……”百里小鱼稍稍冷静下来。

“无论是谁,都不会愿意见到姑娘你这样的女孩子染上杀气。”百晓生循循善诱,“有时候无知,才是幸福。”

百里小鱼收了匕首,道:“无知是幸福吗?哈,大叔你真是能说会道,但是,这样的幸福,我宁可不要……行了,我先不问你了,看你这样,估计我真杀了你你也一句话都不会说的……但我一定会再来。”

她将匕首重新包好,揉了揉脸,深呼一口气,随后漫不经心地走了出去。

侍卫丁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见百里小鱼神色如常地走了出来,小心打听道:“百里姑娘问出来了?”

“没。”百里小鱼摇了摇头,随即叹气道,“算了,先回去吧。”

她上了马车,闷闷不乐地掀开帘子看窗外,一路上深黄色的土丘显得毫无生机,风雨镇百姓的笑闹声逐渐在马蹄声中远去,百里小鱼反复回忆着百晓生说的话,更加觉得事情蹊跷。

百晓生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但究竟为什么他宁愿死也不说呢?

想着这些东西发着呆,百里小鱼过了很久才发现周围有些不对劲--周围的景物不知何时忽然停住了没再改变,而空中却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阿乙?”百里小鱼疑惑地喊了声侍卫乙的名字。

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人回答。

血腥味倒是越来越重了。

百里小鱼咽了咽口水,抓紧腰间的小布袋,轻轻地掀开了前面的帘子。

前面空荡荡的,赶车的车夫不见了踪影,两边的侍卫家丁也不见人,可地上却没有血迹。

百里小鱼越发狐疑,小心翼翼地探了个脑袋,忽然凭空飞出两个细如蚕丝的缎带,狠狠勒住了百里小鱼的脖颈!

一切都在电火石光间,百里小鱼唯一能做出的反应只有伸手卡住那两根缎带,防止对方下手太狠,直接勒死她,但饶是如此,那缎带越收越紧,将她的手指和脖子一起狠狠捆住,百里小鱼渐渐不能呼吸。

“阿姐,行啦,你再用力她就要死了。”有个女子娇滴滴地道,声音来自百里小鱼的右边。

“死了就死了呗,哼,就她这样,凭什么让教主心心念念的。”左边也传来女子的声音,相对来说要粗一些,也更歹毒些。

“阿姐倒是口气大,但教主要是生起气来,却是要连累到我。”那娇滴滴的声音不满地道,百里小鱼同时感觉自己脖子上的力度小了很多,勉强能喘过气了。

能喘过气,性命暂时无忧,百里小鱼也就有心思去想这两个奇怪的女人是哪里来的,教主……妹的,想来想去只有左晏安那个什么破罗刹教教主了!

一想到左晏安,就想到他那个灵活的舌头,还有那一丝不挂的身子,百里小鱼内心默默地呕了口血。

百里小鱼这是不能说话,要是能说话,真想仰天长啸:杀了我也好过把我送去给左晏安啊!

那两个女子一前一后站到百里小鱼身边,依然是一左一右,不过两人居然生的一模一样,衣着也如出一辙,显是双生。

两人将缎带给起,转而绑在百里小鱼四肢上,此举正合百里小鱼之意,她装作惊慌地打量两人,一边咳嗽一边道:“你们是谁?”

那两人一人笑眯眯的站在右边,一人却是臭着脸在左边,臭着脸的道:“你管我们是谁?“

又道:“小妹,别理她,我们将人带走就是。”

百里小鱼左手里握着个细小的刀刃,正小心地试图将缎带给弄破,见两人就打算带自己走了,赶紧又喊道:“那些侍卫和家丁呢?!”

笑眯眯的人道:“死了呗。”

百里小鱼想不到她回答的这么干脆,道:“怎么可能?阿乙武功那么好!”

笑眯眯的人道:“哦?你不信?那你要去看看他们的尸体吗?”

百里小鱼点头道:“要!”

笑眯眯的人笑的更欢了,道:“你想看就让你看嘛?”

百里小鱼:“…………”

之后无论百里小鱼再说什么,那两人都丝毫不理了,只强硬地抓着百里小鱼上了马车,笑眯眯的那人坐在百里小鱼身边,臭脸的那个坐在外边赶车。

百里小鱼手后边还在使力,马车忽然紧急停下,外边传来臭脸的那个的喊声:“什么人?!”

百里小鱼身边那个笑眯眯的闻言皱了皱眉,掀开车帘,然而就在这短短一瞬间,一柄笔直泛着寒光的剑便毫不犹豫地刺入,正中笑眯眯的左肩!

笑眯眯根本没时间避闪,她甚至不知那剑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左肩便沁出血丝,她咬了咬牙,俯身打了个滚,与在外的姐姐背靠着背,两人都受了伤,看起来有些狼狈。

变故突生,百里小鱼瞪大了眼睛,颤颤巍巍探了个头,就见外边有个黑衣人,此刻正背对自己,手执一把长剑,指着地上的两姐妹。但那人身形挺拔修长,握着剑柄的手执指节分明且白皙,简直不像是个会使剑的人的手。

虽只能看到个背面,但这种一看就是高手的家伙顿时让百里小鱼放心不少--看样子是站在自己这边的,那应该是金清浮派来的人?

难怪他会放心自己出来……

那两姐妹对视一眼,居然转身就跑,丝毫没有犹豫,丝毫没有挣扎……

黑衣人顿了顿,倒也没上前去追,而是转身看向百里小鱼。

有的人是这样,看背面想犯罪,看正面想自卫。

好在这人绝不是,虽然天色已渐暗,但他剑眉星目,五官端正俊朗,眸色幽暗的如深不见底的古井,嘴唇微抿,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是生下来就不会笑不会哭一般。

若说左晏安是介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长相,这人就是极其男人的长相,他的身上看不出一丝阳刚之外的感觉,只是那眼神冷漠,有些让人害怕。

他缓缓超百里小鱼走来,百里小鱼急的要命,伸脚就要去踹他:“来我这里做啥!快去追她们!绑回来弄死去!不然下次她们还要来找我!”

结果那人淡淡道:“那不是我的责任。”

百里小鱼目瞪口呆:“那什么是你的责任?”

“保护你。”

他冷冷地说完,随手解开百里小鱼磨了半天也没磨出个鸟来的缎带,拎着百里小鱼就要走。

他人高马大手劲大,百里小鱼个子小身体轻,居然就这样被他拎着领子给提起来,顿时囧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一阵拳打脚踢:“你蠢啊!保护我就要永绝后患啊!万一下次她们来的时候,你赶不到这么及时怎么办!”

那人完全不把百里小鱼的拳头放在眼里,淡淡道:“我一直在你旁边。”

“……什么?”百里小鱼愣了愣,“那刚刚?”

“我也在。我一直趴在轿顶上。”

“……”

百里小鱼囧的无言以对,说:“那你干嘛不一开始就出来。”

那人皱了皱眉头,道:“我的存在越少人知道越好,若非见你真的要被掳走,我不会出面。”

百里小鱼恨铁不成钢地说:“那你刚刚就该抓她们过来!这下好了,她们回去通风报信,左晏安还不是要知道?”

那人很固执:“不是我的责任。”

百里小鱼简直要抓狂,说:“金清浮派你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季玄。”

唔,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

百里小鱼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好道:“算了算了,你先放我下来,这样拎着我很奇怪,而且我脖子快要被衣服卡死了……”

那人砰地把百里小鱼放在地上,百里小鱼理了理衣服,忽然看见地上一滩血迹,她愣了愣,往前走了两步,赫然在一个树干后看见了侍卫乙的尸体,旁边还零零散散散落了一地其他家丁的尸体。

百里小鱼不可置信地回头:“你刚刚趴在轿顶,就这样看着他们被杀?!你也不出来帮一下?!”

明明那么牛皮哄哄的,一出手就把那对姐妹给吓跑了!

季玄面无表情:“那不是我的责任。”

百里小鱼发现季玄比金清浮还难以沟通,翻了个白眼大步往前走。

季玄一声不吭闷头跟着她走,百里小鱼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他:“你什么时候开始跟在我旁边的?”

“你来金家的第三天。”

百里小鱼大奇:“那也有好几天了,我居然都没发现……你一直都在我旁边?”

“嗯。”

百里小鱼内心感叹此人武功深不可测,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二人之间无话可说,沉默地一直走路,直到百里小鱼忽然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百里小鱼:“我们这是去哪里?”

“不知道。”

“啊?!你不知道?!”

“我不认得路。”

“那我们现在这是在哪里?!”

“不知道。”

“……你可以不要这么淡定吗!!!”

百里小鱼很郁闷。

百里小鱼很悲伤。

百里小鱼很无奈。

她反复确认季玄是真的不认识路之后,不由得仰天长啸:“你怎么会不认得路?!”

季玄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你认得吗。”

“我以前都在山上住的!我怎么可能会认得路!而且我是坐在轿子里的,没注意路线啊……你,你一个趴轿子顶上的,怎么可以不认得路!”

季玄淡淡地说:“不认得。”

百里小鱼郁闷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仰起头四处打量地形,一边随口问道:“你也没来过这里吗?”

“来过。”

“……来过几次啊。”

“很多次。”

“那你还不认得路……”

“嗯。”

他还好意思“嗯”!

这威武雄壮,波澜不惊的,居然是个路痴,真是叫人情何以堪……

百里小鱼和季玄像两个无头苍蝇一般在附近走了半天,结果越走越偏,别说回金家了,就是连风雨镇都回不去了……

百里小鱼头痛欲裂,偏偏天色已暗,且乌云密布看起来像是快要下雨,这附近荒凉破旧,只有个小山头,季玄看了那山头一眼,忽然伸手拎起还在焦急地走来走去的百里小鱼,闷头往山上走去。

又被人忽然没头没脑地拎起来,百里小鱼气闷地挥手乱抓:“干嘛啦!”

季玄:“山上一般会有破庙。”

百里小鱼顿时明白了,说:“那你放我下来吧。”

“快下雨了。”

“啊???”百里小鱼莫名其妙,想不通两者之间的关系。

季玄又忽然不吭声了,百里小鱼憋了一肚子问号:“快放我下来啊?!”

“你速度太慢。”

季玄终于又开了金口,百里小鱼差点以头抢地,原来他是怕自己太慢所以没法在下雨之前赶到破庙里吗?

百里小鱼冷笑道:“我速度会慢?放我下来!让你见识一下。”

季玄只好松手,百里小鱼深吸一口气,脚尖轻点,身体微微腾空,而后一个翻转,如灵巧的一尾鱼在水中打了个转儿,之后便是加速,如光一般掠过,很快就甩了季玄一截。

季玄毫无反应,只不动声色地加快了步伐。

百里小鱼听得身后没什么声音,满心欢喜,暗想季玄开起来那么厉害,还不是轻易被自己远远甩开,于是得意回头,却见季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紧紧挨着自己,如鬼魅一般毫无声响地跟随着自己,脚步快一分则超过她,慢一分则要被她甩开!

这种以为自己是第一,结果发现人家根本游刃有余打败你的心情……

百里小鱼顿时就焉了,闷闷不乐地道:“庙呢?”

季玄顿了顿脚步,脚下使力,直接飞到一旁的树枝上,他穿着一身黑,天色又暗,这样贴着树枝而立,简直让人看不出他的存在。

他太容易隐匿在周围的环境中了,难怪这么久了自己都没发现他……

没一会儿季玄稳稳落地,沉声道:“东边。”

百里小鱼往东边走去。

季玄没动。

百里小鱼:“嗯?你发什么呆?”

季玄:“……那边是东边?”

“对啊!不然呢!”

季玄伸手指了指相反的方向:“我是说那里。”

百里小鱼:“那里明明是西边好吗!!!完全反了!分不清东南西北你就用手指啊,装什么酷啊!!!”

季玄淡定地用一个沉默的背影回答百里小鱼的咆哮。

可恶,这个淡定帝……

百里小鱼郁闷地抓了抓头,跟着季玄往西边走,没一会儿果然看见了个破庙,两人走了进去,大概也时常有路过的人在此歇息,里面居然还有些剩下的干柴火,还零零散散有几个破垫子,庙中佛像已生了蜘蛛网,横梁被白蚁腐蚀,一片破落的景象。

百里小鱼往破垫子上一坐,揉了揉自己的脚,这一路上也走了挺久,脚有些酸痛,她四处看了看,遗憾地说:“可惜没有火折子……天这么暗,有些吓人……”

话音还没落,就见季玄淡定地掏出一个火折子,将干柴火摆好,拽了些纸头,用火折子点燃丢入干柴火中,没一会儿干柴火便渐渐燃烧起来,橘色的火光照亮了这一方小天地。

百里小鱼有些惊叹地道:“你居然还随身带着火折子。”

季玄鸟都没鸟她,坐在另一头的破垫子上看着火光发呆。

外面狂风大作,吹的庙内火势左飘右摇,百里小鱼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心,然而再看季玄一脸没有表情的表情,也放下心来--如果火有可能被吹灭,季玄应该能先发现。

果然没一会儿风小了些,雨却淅沥沥地下了起来,雨声渐强,豆大的雨宛如被人从空中给洒了下来,噼里啪啦响的让人心惊,百里小鱼穿的并不多,对这有些无常的天气很有点无奈,她靠近火坐了点,望着外面的雨发呆。

“诶,你到底是谁呀?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你保护我要隐藏起自己?”百里小鱼实在无聊,眨巴着眼睛问季玄。

季玄没说话。

百里小鱼无奈地道:“我们起码要明早才能出去!你就打算默默地坐在这里?”

季玄还是不说话。

“你不会觉得无聊吗?”

“……”

“你不会举得无趣吗?”

“……”

好吧,显然季玄不觉得……

百里小鱼托着下巴,百无聊赖:“你太强大了,怎么可以这么闷。你难道不会觉得现在时间过的很慢,很慢,很慢……吗?”

季玄终于开了金口:“我要一个人躲在暗处很久。”

他终于说话,百里小鱼精神为之一震:“哦?你一直就是干这个活儿的?在暗处保护别人?”

“……”

百里小鱼把季玄的沉默当做默认,继续问:“像你这样的人有很多吗?都像你这么厉害吗?”

“不知道。”

哦,又来了,不是沉默,就是不知道!

百里小鱼只好循循善诱:“你干这行很辛苦吧?酬劳很高吗?”

“……”

百里小鱼终于发现了,凡事涉及隐私的,季玄都不回答。

至于哪些问题涉及隐私,完全看季玄的心情了……

两人正一个问的欢,一个沉默的欢,外面传来急急忙忙的脚步声,季玄警惕地皱起眉头,却见是两个猎户打扮的人,他们二人一人手里抓着一只死了的山鸡,冒着雨匆匆走进了破庙,看见百里小鱼和季玄也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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