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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三章

我对这位阿帕奇人充满着希望。我非常了解他,他是我的朋友中最可靠的。我为此发过誓,完全相信我发现的那个白点就是他。我很容易设身处地想象出他决定要采取的措施。

他一定知道我们被拐进了这个山口,直到这个山口一分为二,即分为东西两部分。温内图会像我们一样从西边进来,无论如何会和我一样,把这个山口看得很重要,一定会知道里面是谁,因此一定会改变他的方向,离开我们的足迹,往山上走,居高临下,鸟瞰全局。想到这儿,我忽然产生了一种感觉,如果我把目光往上看,一定能看到他在上面。我这样做了,果真看见了他!我刚刚抬头,把脸朝上,就见垂直的山崖边缘上有一个人,做了几个手臂动作,然后快速向下走。他在那样的高度,就像是个小孩,但是我认出了他。他给了我一个信号,告诉我,他看见我了,并且察看了一切。我现在完全放心了,知道他会不顾一切,来救我们。

“温内图在上面向下看我们。”我低声地对埃默里说,“等到这儿安静以后,他就过来。”

“是的。”他回答,眼睛没有向上看,“了不起的家伙!要带我们出去吗?”

叛徒上尉用惊讶的表情对着酋长,问道:

“你还有什么对我说的?”

“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好像还不大了解的情况,你要待在阿亚尔部落的一个营房里,我才是这次战争的指挥官。”

“这个我知道。”

“你为什么要表现得像个指挥官的样子?为什么对我们的俘虏作出判决,好像他们是你的俘虏一样?”

“他们也是我的。”

“不对。他们是被我的战士们抓获的。这两个人和御林军总监都必须留在我这儿。”

“我不能承认。”

“我没有问你承认与否。这儿只有我的意志,你只能服从。”

“不对!在这种情况下,是我的意志在起作用!”托马斯•梅尔顿用手指着我,接着说,“你不知道,这些人对我有多大的价值。这是个逃犯,有过许多谋杀行动和良心上的其他罪行。他也想杀害我和我的弟弟,幸亏没有成功。我与他有血亲之仇。他落入我的手里,就属于我的。”

我走向他,因为我的手被绑,所以不能动他,便用脚把他踢倒在地上。我大声说:

“恶棍,你自己是杀人犯,我追捕你,是为了把你送交法庭!”

“狗杂种!”他叫道,同时跳起来,扑向我,“你敢对我一派胡言……”

为了抓我,他经过埃默里身边,埃默里也给了他重重一脚。说时迟,那时快,没有一个人来得及阻止,他就又飞到了地上,完全失去了知觉。

我想走到首长跟前说明真相,他给了我一个手势,要我别作声,并且说:

“安静!我没必要听你对我作的说明。你们被允许虐待这个人,而不受我的惩罚。你们也做够了。你们看到,我对他是怎么看的。他称你为逃犯和杀人犯,可你不像逃犯,御林军总监也不会允许一个这样的人在他身边。你是阿雷曼人,大概是个基督教徒?”

“是的。”

“你知道你们救世主的生平吗?我们也把他当做先知。”

“知道。”

“他有十二个门徒和一个学生。其中一个告密了,出卖了他。你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犹太。”

“好!上尉就是一个犹太,因为他出卖了他的朋友和主人御林军总监。看来,他要对你们进行报复,甚至要杀死你们。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我不把你们交给他。你们不是他的俘虏,而是我的俘虏。”

“我可以对你讲讲他要我死的原因吗?”

“现在不行,因为我没有时间去了解你们两个人的恩怨。至于你们的事,以后会知道的。为了不让你们逃跑,我将把你们分开看管,使你们不能互相通气。你们各住一个帐篷。御林军总监留在我这里。”

“我有重要的情况向你报告,这些情况可以足以证明……”

“现在不,现在不。”他打断我的话,“以后我有的是时间,你可以对我讲,愿意讲多少就讲多少,愿意讲什么就讲什么。”

他叫两个贝都因人过来,轻声地给他们作了一些指示,我们就被他们带走了。一个人把我带进一个帐篷,把我的脚绑上,然后在地上打了个桩,用绳子把我捆在桩上。在此之前,他把我的口袋掏空。接着,他坐到门外看守去了。

与我的两个同伴分开,我感到很不舒服,可是无法提出抗议。

天越来越黑,夜幕逐渐降临了。在最后一次祷告之后,看守给了我几口水,我没有得到吃的。

营地鸦雀无声,大家早早地睡了,因为第二天天亮前,他们要离开山口。

我的看守每隔一定时间来看看我,以便确认我是否还在,并且摸摸绑着我的绳索。

我使劲想把手上的绳索解开,希望能在天亮之前把手解放出来。只要做到这一点,我就有救了。但是,我的努力是多余的。还没到午夜,我就听到背后传来一个轻轻的声音。天很黑,我不可能认出是谁,但是,我对自己说,这肯定是温内图的声音。我细听。

“沙里,沙里!”他在我近处小声说。

“我在这儿。”我同样小声回答。

“被绑着吗?”

“当然,被绑在桩上。”

“看守来吗?”

“每隔一段时间。”

“你们是怎么被捕的?”

我简单地讲述了我们被捕的过程,说明是上尉叛变,并且告诉他说:

“克吕格尔拜在酋长的帐篷里,埃默里的关押处很容易就能找到。”

“我知道。我看见他们把他带过去,他在营地的对面。”

“把我的绳子砍断!我们必须赶快解救他们两人。”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做,因为这样会把事情搞砸。不能让阿亚尔人发觉你们走了。那样他们马上就会想到,我们去接我们的部队去了,这可能会造成他们提前出发。因此,你们必须留在这儿不动。我的兄弟老铁手看到了这点吗?”

“看到了。但是我一定要有把握,我们的士兵一定来。”

“你亲自去接。”

“可是,我不能走开。那样的话我的看守会去报告。”

“他不会发现,因为我代替你。”

“温内图代替我受苦?这样一种为我牺牲我不能接受。”

“不是牺牲。如果我一个人去,我不能与士兵讲话,我不懂他们的话。如果我和你一起去,他们发现你不在,就会抓住我们。但是,如果你走,我留下,就有把握俘虏我们的敌人。你在夜间把他们包围起来。他们明天早上不能出谷。我留在这儿,你放心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他讲得对。我可以接受他的建议,而不必担心这是自私的表现。他不会由于作出牺牲而受到损伤。我们知道,我们是互相信任的。

“好!我同意。”我说,“自从我们被俘以来,你一直在我们的部队里?”

“不是。我没有时间。我必须先找到你。”

“我怎样去找他们?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骑马一直往北,就一定碰得到他们。他们肯定在山崖的尽头扎营。”

“瓦尔的南端?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说骑马,当然是指你的马?”

“是的。出了山谷向北大约走一千步就到了。我把它拴在那儿了。武器挂在鞍上。我只带了刀子。”

“你也要拿着,以防万一。如果看守过来,叫你,怎么办?你可以不回答。”

“我会打呼,让他以为已经我睡着了。”

“好,但愿不久我就能回来。需要我给你信号吗?”

“要。三声鹰叫。”

“好,把我解开吧!我把你绑起来。不过,我绑得很松,让你容易把手脱开。”

这些事做完了,我告别阿帕奇人,爬出帐篷。这不难,篷布借助绳索固定于插在地上的帐篷杆上。温内图是解开了两根绳索,拉起篷布,才进到帐篷里来的。我钻出来后再把绳索捆紧。看守一点儿也没有发觉。

我现在还谈不上真正的自由,因为还要通过大部分营地。但是我知道,任何人都不可能抓住我。

皓月挂在天空,我身在深谷,却不能看见它。周围相当亮,我却看不见一个站岗的人。睡觉的人分成组,一个组睡在一起,很容易避开。我在地上爬行,一刻钟以后就把最后一组阿亚尔人甩在后面。然后我站起来就跑。

贝都因人觉得非常安全,山口没有设一个岗哨。我前进了一千步,在八百步的时候就看见了马,因为在平地比在深谷亮得多。我骑上马,现在可以认为逃跑成功了,因为我有一匹马和温内图的精良武器。

我一直向北飞奔。头一段路月光明亮,让我看得很远,一个钟头以后就到了几块岩块。这就是瓦尔的开端。现在要找营地,可是在岩石中间,比在辽阔的草原难找得多。我拿起阿帕奇人的银盒,放了一枪,隔不久又放一枪。当我细听时,大概过了半分钟,就听到两声枪响作为回答,从西边飞过来的。我选择了这个方向,很快遇到好几个士兵。他们在营地听到了枪声,以为温内图回来了。他们便开两枪指示方向。此外,他们还派了人出来迎接他。他们看见是我,而不是他,便觉得奇怪,但是我没有向他们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的时间很宝贵,说多了会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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