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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

房子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挂新疆牌照的大卡车,车上坐着两个“外国人”。我路过大卡车时,礼貌的和他们打招呼,但他们反应很冷淡,回头看了我一眼,就又转过头继续打瞌睡。

翻过一道像windows待机画面一样的山梁后,呈现在眼前的是更加广阔的草原。前进七八公里,就可以看见邦达错,一眼望不到边的湖面。看见湖后再向前走几公里,路边的坡上就是出镜率很高的那个小塔一样的测绘水准点。尽管体力已经不支,我还是决定上去看看。

从小山坡上下来,再往前走两三公里,路绕着一个大土包转了一圈后消失了。应该是所有的车到此都调头回去了,因为前面的湖边是沼泽。

从杜一的航迹上看,去克里雅的路在湖的北侧,但我现在的位置是在南侧,我必须要穿过湖西面的草地,才能到达北侧。我目测了一下南侧到北侧的距离,应该不低于六七公里,而且没有路,估计今天没法到达北侧,那就走到哪算哪吧。

走过那片曾经有陷车迹象的沼泽地,前面是松软的草地,根本无法骑车,推着走也吃力。疑似沼泽地的地方倒还好走,因为这个季节水份已经蒸发的差不多,上面结了一层很硬的壳,走在上面没感觉到太费劲。

走在宽阔的草地上,除了往前走的信念外,再没有任何鼓舞人心的东西。多走一步,就增加一分疲惫。前行两三公里后,决定在此过夜。

搭好帐篷后开始做晚饭。真的不想吃,但不吃饭就得饿死,这是傻子都明白的道理。为了不至于葬身于羌塘,那就再“委屈”自己一回吧。就算咽死,也不饿死。

水倒进锅里的一瞬间,让我吃惊不小:水袋里的水已经所剩无几!原来是早上用完水后,装水口的盖子没拧紧,水渗出来了,难怪卸驮包的时候发现湿湿的。这大半天都在河边走,也没太在意这水的问题。

倒完做饭的水后,把剩下的水倒进水壶,只有最多半壶的水。明天做完早饭,估计这水可能就所剩无几了,甚至连做早饭都不够。

我的心里格噔一下。像这样的地方,可饮用的水不是哪都有的。

邦达错的水,显然不能指望,十有八九是咸水。前后左右的雪山,都在十几二十公里之外,一来一回差不多要走大半天。看来明天凶多吉少,悲剧,简直悲剧了!

真没想到,行走的第二天就出现了缺水的状况,这是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吃饭的问题还没解决,又出现缺水的问题,简直就要疯掉。

既然问题都已经出现了,总要一个一个的解决,那么就先搞定吃饭的问题吧。

两天了,两天我都没怎么吃东西。继续吃不下,不管将会有什么后果,这件事造成的心理压力是非常巨大的。也许这已经是关键时刻,我拿出了此次出行唯一的肉食——红烧肉罐头。心想再不补充些能量,有可能明天就要趴下。

在这个名叫羌塘的地方,决不能让自己倒下。如果倒下,也就意味着不再有生的机会。荒原旅行,随时可能面临生死,也许这也是成为那么多人对荒原旅行乐此不疲的重要因素。

煮一包方便面,然后把红烧肉罐头全部倒进去,为了让人感觉有食欲,还倒进去一包香辣竹笋。

结果,一切都未能如愿,红烧肉吃了一块就觉得恶心,情况比昨天更糟糕。想到缺水,心情沉重的像世界末日即将到来一样。

看着一大锅的面和肉,不知所措。倒了太可惜,盖上盖子,放在帐篷的一角,心存饶幸地想,万一明天一醒来就胃口大开呢。

躺在帐篷里,盘算着明天的行程该如何安排。早上出发先往湖的北侧走,万一路上发现水,那么,我就有救了。如果到十一点还没有遇到水,就放下自行车和行李,拎上防水袋,去北面的山上装雪回来化。

天边出现一片黑云,或许今晚就会下雪,我祈盼着。

忽然想起曾经有人说过,Orgasm之后会有食欲。尽管把Orgasm和吃联系在一起,有点让人恶心,但我还是想试试,总比饿死在这强。很难想像,这样的情况下,要Masturbation到Orgasm,是TM多么困难的事。冒着虚汗,终于战战兢兢的完成这个过程。结果,这一切只是让人感觉更加疲惫,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作孽啊!!!

这事看来很荒唐,但是面对明天很可能随时趴下的状况,这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

夜里数次醒来,撩开帐篷看老天有没有下雪。一次次的失望后,不想再看了。去你M的,爱下不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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