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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综合其他 > 中学生最爱读的星座美文 > 第 2 章 月夜一帘幽梦清风十里柔情
第16节 勇夺金羊毛

自佛里克索斯骑金羊东去之后,金羊毛的珍贵,传遍于世界,各国都想取得,于是科尔喀斯国便成了万人梦想的家乡,各国的君王,都想巧取豪夺,科尔喀斯便从此多事了。但国王埃厄忒斯视金羊毛为镇国之宝,悬于战神的树林中,四围有雄兵猛兽毒蛇把守,树下更有一条神异的巨龙,昼夜目不交睫地守望着,凡人莫想近它。所以野心的人们虽用尽千钧力量,万种阴谋,金羊毛还是很安稳地保存着,不自量者要智偷力取,只不过枉送性命罢了。

金羊毛的消息传入聪明的勇敢的伊阿宋耳中,便酿成一宗惊天动地的事业,他决计召集天下的英雄,组织一个远征队,去取金羊毛,这个远征 队就是名震天下的“阿尔戈英雄”,所有当时的英雄壮士,差不多都参与其列,而统领全群的首领,就是智勇双全的伊阿宋。他们在途中经历了艰辛险阻。尔喀斯的国王有一晚做了一个梦,看见一颗光芒四射的大明星,坠落在他的女儿美狄亚的怀中,美狄亚很高兴地用手拾起,送到江滨,投入河中,河水的涡旋立刻把大星流出攸克辛海。国王醒来,吓出一身冷汗,立刻吩咐左右驾备马车,去河边拜祭河中的仙女及流离江畔的英魂。仆人驾起金车,国王便带着女儿美狄亚及曾经嫁给佛里克索斯的女儿卡尔基奥佩,一同驱车出城,后面一班勇壮的卫兵,执戟荷戈保卫着。

到了江边,忽见江上来了一只雄壮的大船,是国王不曾见过的:船上扯起希腊的旗号,船身大书“阿尔戈”字样。船上有许多威武英俊的英雄,个个都英姿焕发,恍如天神。船上遍插明晃的刀枪,在旭日的金辉下,茫茫的白雾中,闪闪的发亮。为首的英雄,生得躯干雄伟,眉宇间隐含灵秀的英气。国王见了这只外来的大船,知是远方的来客,待船靠过岸,才下马走到岸边,定睛注视他们,高声说道:“喂,你们是什么人,来此何事?你们不知道我是科尔喀斯的人君,身经百战,饱历戎行的埃厄忒斯吗?看你们陈兵列械,杀气腾腾,莫非想做强顽的海贼不成!须知我是个疆场的老将,你们如果要来侵扰我的国土,看我把你们杀得片甲不回,你们就会深悔此来的冒失了!”

船上的人见了国王的威仪,不觉面面相觑,不敢作声。唯有为首的英雄,鼓起勇气,走上甲板高声答道:“尊贵的国王,请你放心罢!我们不是你的敌人,也不是海上的强盗;也不是想来劫掠你国中的财宝。我们这班人,外面人称‘阿尔戈英雄’,许久以前,从希腊港口出发,渡过了重重的海洋,经过了浩瀚的沙漠,饱受风霜波涛的颠簸,历尽万般的险阻,好容易才来到贵国的境界。我们都是希腊的武士,有些是天神的苗裔,有些是王族的宗支,有些是高贵的王子。我的父亲是天下闻名的埃宋,即当今密纽埃的国王,海神波塞冬的儿子珀利阿斯就是我的叔父。我的名字叫作伊阿宋。推算起来,我和你还有一点亲戚关系哩,你的女婿佛里克索斯,是我的从兄弟。要讲战争的话,我们一点都不畏怯,力量也不算得弱小。须知世界最大的武术教师喀戎,就是我的师傅,同来的这些旅伴,大多是我的同学,‘珀利翁的英雄!’可是我们此来是抱着和平的善意的。听说我的从兄弟骑着金牡羊飞来贵国,留下宝贵的金羊毛在你国中。他的魂魄屡次回天向亲族托梦,吩咐前来取回金羊毛,同时把他的漂流异乡的孤魂,引带回祖国。我奉了叔叔之命,特组织这个远征队,来完成一宗重要的使命。我知你是日神阿波罗的儿子,看你的华彩灿然的金车,仿佛日神所御的车马,就可以知道:如果你的礼貌与聪明,以及你的世系和仪表相称,那么你应该是个聪明有礼的君主。我们不想和你做仇敌,却愿做你席上的嘉宾,你肯招待我们吗?”

国王闻说他们要来取镇国之宝的金羊毛,登时怒气腾涌,像一阵迅发的旋风,眼睛冒出火星,咬着牙根说:“来取金羊毛?哈,这不是第一次了,许多人曾经发过这个野心,却都死在我无情的枪下。假如你能够战胜了我的无敌的将士就随便拿去罢!”说完便气愤愤地登车,勒转马头,返回宫中去了。但是他的大女儿卡尔基奥佩看见她亡夫的族人威武的、豪雄的气概,立刻想起亡夫生时的影像与快活的光阴,不觉眼中滴下泪来。悄悄地附耳对她的妹子美狄亚说:“我不解父亲为什么一定要流这班勇壮青年的血?为什么他不肯把金羊毛送给他们,好令我丈夫的魂灵,得返祖国安息呢?”美狄亚也很可怜“阿尔戈”的英雄,对于英武的伊阿宋,尤其恋慕不已。她只简单地回答姊姊说:“父亲是个执意的人,谁能够从他手中获得金羊毛呢?”实则她心中正暗地里盘算着帮助伊阿宋的方法,寻思道:“若果他的队里还有一个像他一样的勇敢无畏,我就可以教他如何取得金羊毛。”

美狄亚不但是个巧诈多谋的女郎,同时还是一个魔术多端的巫妇。到了黑夜的时候,她悄悄地带同姊姊和她的孩儿阿古斯走到江边。阿尔戈的英雄们在芦苇堆上睡得正好。美狄亚令阿古斯爬上船去,适值伊阿宋在甲板上巡夜,他便上前对他说:“我是佛里克索斯的孩儿,妈正等着你上去和你谈论金羊毛的事情哩。”伊阿宋便跟他上岸。卡尔基奥佩一见了他,就哭着说: “叔叔,如果你不赶快回去,就会死在这里了!”但是伊阿宋勇敢地说:“我们冒了万苦千辛,如果空手回去,不但枉费辛劳,而且太丢脸了,却如何见得祖国的父母?”“你的勇敢令我起敬,但你的无知却叫我可怜!你可知取金羊毛的危险吗?告诉你吧:金羊毛藏在战神阿瑞斯的林中,但凡要获得者,第一要驯伏两头口吐烈火、铁角、铜脚的大牡牛,然后驱牛在一天之内,太阳未下山之前,耕犁阿瑞斯田场的四亩田。犁好了之后,再要播撒毒蛇的牙齿于田间。蛇牙一落田,就立刻变成武装的战士。要取金羊毛者,须战胜这些雄赳赳的壮士。这已经是难极了,可是纵然战胜,金羊毛还是得不到手的。因为羊毛高高地挂在参天的大树之上,树下有一条伟岸的巨龙看守,必要踏上龙背,才取得到,否则任你有冲天的本领,也是徒然。这条巨龙说出来就会令最勇敢的英雄气馁:它的躯干雄伟如万年的古松,在树根上前后左右地盘旋。它每一转动,就伸展千寻,山岳为之摇撼,树叶为之纷披;尾巴所到之处,树木就纷纷倒地;铜铁的碎片,细雨似的霏飞。它的两只眼睛虽然细小,却无异两盏明灯,目光闪闪如迅电。一条开叉的舌头,活像一支锐利的铜叉,敏捷如一条小蛇,在口中伸缩进出。它一吟啸,恍如爆发的火山,山林亦为之战栗呻吟,树木为之震撼,连根带叶的被抛上半空,飞舞移动,然后猛然降落于远处的河山;群山为之惊骇,风云为之变色,全城熟睡的居民,都被它的啸声惊醒,孩子们吓得哇哇大哭,母亲惊惶地搂抱他们在怀中。试想一想吧,再任你是撼山举鼎的勇士,能够敌得过它吗?如果恃蛮和它角斗,不要说被它缠紧,或被它咬住,就是被它的尾巴一扫,或被它狂啸一声,你就会如同旋风里的败叶,被卷上天空,从高处坠下来,虽有翅膀,也莫想保存性命。你依恃强弓硬弩,大斧长枪和它对敌吗?它遍身长着坚甲一般的金鳞,最利的兵器,也莫想伤着它的毫发。假如你知道了它的厉害,你就不敢冒失地来干这宗难能的工作了。”

“据你说来,”伊阿宋有点气馁了,说,“金羊毛是万不能得到了!”“不是万不可能,”美狄亚傲然地说,“但除非得我的引领和帮忙,世人莫想看金羊毛一眼。在阿瑞斯圣林的周围,有一条深沟环绕,沟之内,有高可参天的城垣,城门是三层坚厚的黄铜做的。城门上有个圆拱,其上有金人镇守。城中有个狰狞的女猎人,手持山松的火炬。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敢近她,因为我是她的女祭司。如果不得她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城去。我是法力无边的女祭司,只要我肯答应帮忙,一切困难都易办了。”伊阿宋至此才知道取金羊毛的困难,就虚心请美狄亚帮助。美狄亚被爱情驱使,也不顾利害,答应帮助他,虽然她明知一被父王查出,自己的性命就难保。她把制伏狠恶的牡牛,耕耘战神田亩的方法,以及如何克胜蛇牙变成的战士等等都一一教授了他,然后辞别回宫。

到了第二天朝阳初升的时候,伊阿宋领着阿尔戈英雄列队进城,吩咐人去传报于国王,说已准备接受他的挑战。国王升殿坐定,全城的人民都集合观看。国王先把蛇牙交给伊阿宋,次命城卒开关放野牛出来。美狄亚杂在人丛中,暗中作法念咒。伊阿宋一手握住野牛的两角,藉美狄亚的暗助,居然把两头凶恶的野牛制伏,把犁耙架在牛背上,开始去耕阿瑞斯圣田。太阳尚未到中天,已经把四亩荒田耕好了。于是开始在田中播蛇牙。牙一着土,立刻钻出成千顶盔贯甲的神兵。伊阿宋依着美狄亚的指示,把自己的头盔除下,向神兵队里抛去。神兵以为是同群的侮辱,立刻开始猛烈地厮杀。终于全体相残,完全死了,一个都不留存。第一天的工作完了,太阳还没有落山呢。阿尔戈英雄快乐地欢呼,回船休息,埃厄忒斯却闷闷不乐地回到宫中。

可是阿尔戈英雄回去还是不舒服,因为巨龙是最难下手的。他们纷纷议论着,一个主张由众人抽签做牺牲,首先发难,其余乘巨龙吃着牺牲的时候,一齐以敏捷的手段,攫了金羊毛就走。正在纷争不决的时候,忽见美狄亚仓皇走来,浑身战栗说:“啊,我的死期到了!父王察觉出我暗中助你们,要杀我哩。”伊阿宋上前安慰她,说必以全力做她的保护者。她仍然不放心地说:“如果你答应领我一同走,逃出本国,载我返希腊,我就再助你制伏巨龙。”伊阿宋豪爽地答应了。 美狄亚又说:“事不宜迟,我们乘夜取了金羊毛,赶快开船出海,然后能保存我和你们的性命。”但是要制伏巨龙,和战士打仗不同,只可智取,不能力敌,所以不必人多,只须两个人去就够了。其余都守着‘阿尔戈船’,准备好桨帆等我们一回来就马上起航。”众英雄个个奋勇争先,不肯落后,立刻发生剧烈的争执。但美狄亚抚慰了他们说:“不必争执,伊阿宋和俄耳甫斯随我来。”两人很快活地跳起来,伊阿宋带上刀枪,俄耳甫斯却携带神奇的七弦琴。

两个英雄和一个巫女,在星光之下,走了一会,来到战神的关前。美狄亚用魔术过了他们过关。最后来到战神的树林,林中古木参天,黑压压不见天日,眼前只是一片漆黑,在菁密的黑暗森林中,隐约见到一束羊毛,黄澄澄的发出炫目的金辉。伊阿宋知是宝贵的金羊毛,正想上前去拿,美狄亚立刻拦住他,把树下的巨龙指示给他看。两人定睛细看,见巨龙正睁着永不闭合的闪电的眼睛,四周注视。一见有人到来,即刻一声长啸,山岳为之震动,群峰摇摇欲坠,无边的树叶,如同秋风中的黄叶,纷纷飘舞。较小的树木,砉然倒下,发出刺耳的扭折声。半空中,沙石与树枝齐舞,纷纷飘坠下来。惨厉的啸声,回旋于森林,震动于山谷,仿佛暴风雨时的迅雷交作。大地也波浪似的震动,如火山爆发时的景象。伊阿宋和俄耳甫斯吓了一跳,好在他们身穿着铠甲,否则巨大的木石纷坠下来,纵然不被压死,至少也要受伤了。巨龙吐出铜叉似的舌头,张牙舞爪作猛扑的姿势。美狄亚忙叫道:“俄耳甫斯!快弹琴!”俄耳甫斯不敢怠慢,连忙拔弦引吭,高歌一曲。琴声一响,树林渐渐静了来,树叶也停止了它们的震颤。巨龙感到柔靡的琴音,听到温和的曲调,暴戾的恶性,立刻消化于无形。它的花斑的颈项,渐失支持的能力,头部便垂了下来。伟岸如山的躯干,仿佛受了倦懒的支配,停止了盘旋,那一对闪耀而从来不曾闭合过的眼睛,充满了恹慵的睡意,慢慢地垂下来,终于闭合了气息,渐变成柔和,如一个酣睡于慈母怀中的孩子。俄耳甫斯继续不停地弹着、唱着,伊阿宋见时机已至,奋勇跳跃而前,踏上庞大的龙背伸手向树上取下金羊毛。三人已经得手。立刻发足向河边狂奔。船上众人,张好了帆,上好了桨,正在很担心地默默等着,一到岸边,伊阿宋就高叫道:“快开船!得手了。”说着相继跳上船中。众英雄满心欢喜,立刻解缆星夜放洋,轻快敏捷地驶出了大海,美狄亚也跟随他们一同凯旋去了。等到埃厄忒斯发觉之后,要想追赶,他们已去得远了。阿尔戈英雄努力摇船出了海洋,人人心中都充满了说不出的快活,原因并不是为得了举世所珍的金羊毛,倒为的是完成了一件雄伟悲壮的大功业。此后他们在归途中还遇到了许多艰难险阻,经历了许多时日,才回到各人的家乡;这些后话,我也不必续说下去了。至于他们所乘的“阿尔戈”舟,则被智勇女神雅典娜移置天上,是为南船座。

如今且说金羊毛既然被伊阿宋他们一班英雄取去,从此物归原主,战神阿瑞斯的圣林,也就没有再留巨龙昼夜防守的必要。天神宙斯一来恐怕这凶猛的巨龙,闲在人间。会残害生灵;再则念巨龙防守金羊毛多年,也不无功绩,于是就把它摄到天上,安置在北极圈中,这便是三面盘绕着小熊的天龙座。但有人出来分辩道:天上的龙座,其实不是看守金羊毛的巨龙,而是防护金苹果的毒龙。这在传说上固然有相当的根据,不过再细察一下,这个说法便有可怀疑的余地。据一种古传,赫拉克勒斯去取金苹果,是阿特拉斯自己到果园里拿来给他的,他并没有屠杀百头的巨龙。再者,又据珀耳修斯的故事看来,似乎苹果园中的黄金果子,没有被赫拉克勒斯拿走,但只取了三个;不然怎么阿特拉斯的七个女儿一见了珀耳修斯,便问他是不是又来劫夺金苹果昵?果园中既然还有金苹果,则百头巨龙的任务未了,似乎不能遽升天界。按这两个理由,我们还是把天上的天龙座,当作看守金羊毛的巨龙,较为妥帖。除了以上两说之外,还有两个说法:一说谓天龙座就是太初时在伊甸乐园诱惑始祖母夏娃擅食禁果的狡蛇;又一说谓不然,那是智勇女神雅典娜掷上天界的巨蛇。这些臆说,我以为是没有考证必要的。

巨龙变到天上,仍不脱它在下界时的本色,依旧蜿蜒盘曲,如巨蟒的回 护,绕着北斗而转动。它的形状略如英文的字母S。在小熊座东边的上方,离织女之北不远,有两颗明两颗暗的星,形成一个四角形。除了受俄耳甫斯乐曲催眠那短暂时间外,巨龙的头从来不曾下垂,及后变到天上,仍然保持这种永远昂首的习惯,龙头终年长在天上,永不沉于天际线之下。龙座中有两颗光亮的明星,其一名为“爱尔坦宁”(Eltamin,中名天橘四),是颗橙黄星,光辉得美丽可爱,光度是二等星。还有一颗是三等星,也是天龙头部的大明星。这两颗星就是龙头上的明星,看来很像一对闪闪发光的龙眼。当织女星行到天龙座的底下,在龙眼之下与龙目的橙黄星争相辉映,这真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巨龙的尾巴,恰可与北斗的柄并行。其余还有许多稍暗的小星,构成巨龙的躯干及旁的部分。这长大的天龙,一直向天河中的天鹅座伸展,将近到银河水边,忽然作波状的屈曲,折向仙王座,蜿蜒于仙王与小熊之间,至此盘旋于大熊与小熊之间,而终于北斗的斗上。

天龙座中,也有向外放射的流星群,每年十二月二十八至一月二十九之间出现,尤以一月三日为最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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