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节 “助产婆”苏格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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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拉底说,他母亲是一个助产婆,而他却是人们精神上的助产婆。每一个人从一生下来他自身就具有知识,只不过在他清醒了,认识了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的知识还在沉睡,没有人去唤醒它们。也没有人知道知识即美德与生俱来。一个无知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交给别人什么知识的,真正能教的还是自己。也就是说一个人必须先从内心召唤出他哪个沉睡的灵魂,他才会发现自己已经拥有而还不知道自己拥有的知识。
一个人如果真的想得到真理,得到知识,首先就必须去认识自己,认识了自己才能寻回哪个已经“沉睡的自我”;而真正认识自己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是无知的,没有任何智慧可言。就如同在世界还没有产生之前那个混元的状态一样,茫茫渺渺,一切都是那么宁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如同睡去而没有梦呓的人们,睡下去一千年也是一年,睡下去一分钟也是一万年,实际那和空间已经同一。
真正的真理不是向外求得的,而是向内自求,从内在的灵魂中去挖掘,去发现真理。
就像老子说的一样,让人们老死不相往来,人们都不知道善也不知道恶,也不知道谁是自己。“道” 成就了万物,却不自居,生成了万物却不自显。而是推离到背后,支撑着整个世界。苏格拉底就是这样帮助别人获得知识的。
我生平就知道一件事,我为什么是那么无知。(苏格拉底)
伟大的哲人苏格拉底一生都在追求真理。像孔子一样,他虽然一生并没有留下什么著作,但是思想的光芒是掩盖不了的。他是为追求真理而死的圣人,是“西方的孔子”。哲学史家往往把他作为古希腊哲学发展史的先贤来看待,并将他之前的哲学称为前苏格拉底哲学。他以一种“认识自我”的真理向人们宣告了真理不在野外,在自己的心中的主张,更以其灵魂转世与净化的基本思想,给恩培多克勒、毕达哥拉斯、柏拉图等人以极其深刻巨大的影响,并通过他们一直影响了整个西方的哲学。
苏格拉底和他的学生柏拉图和柏拉图的学生亚里士多德被称为“古希腊三贤”。苏格拉底一辈子都在教学,但却一辈子都没有向学生们收取学费。苏格拉底仅仅只靠着父辈留下的一点点的积蓄度日,一生都过着贫苦艰难的生活。他长得极丑,身材短小,和中国的孔子差不多丑,但他知道如何“践形”,也和孔子一样有着神圣的思想,被称为“西方的孔子”。
苏格拉底无论严寒酷暑,他通身都只穿着一件普通的单衣,经常不穿鞋,对吃饭也不讲究,有时甚至为了思考一个哲学问题,就站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直从深夜到天明。但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是专心致志地做学问。有一次,他的妻子告诉他,家里的米缸里已经没有米了,让他想办法去弄吃的,但是他仍然表现的一无所事。他的妻子就大骂一顿,苏格拉底就偷偷地从门口溜出去,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妻子竟然在门上放了一盆凉水,当苏格拉底从门口溜出去的时候,这一盆凉水正好倾洒下来,弄得浑身湿透。但是苏格拉底仍然笑着说到“我就知道打雷过后,就要下雨”。
苏格拉底小的时候曾经跟着他的父亲学过雕刻,但是自己喜欢文学哲学艺术,后来他自己阅读了《荷马史诗》
苏格拉底30多岁的时候就到处去讲学,不收任何报酬,自称是一位社会道德教师。苏格拉底是神赐给雅典人的一个礼物、一个使者。他说自己有“灵迹”可以预知未来。他天生的任务就是整天到处去找人谈话,讨论问题,探求人生的真理和智慧。如经常问一些这样的问题,什么是美德?什么是真理?以及你的工作是什么?你是不是教师?在教育无知的人之前你怎样征服自己的无知?等等。他之所以要引导人们去思考这些问题,是因为在这些至关重要的问题上,人是非常无知的,人们需要去寻求什么是真正的正义和善,怎样才能达到拯救灵魂的目的。苏格拉底说:“我的母亲是个助产婆,我要追随她的脚步,我是个精神上的助产士,帮助别人产生他们自己的思想。”
苏格拉底把自己比作一只牛虻,把雅典比作成一匹骏马,但是骏马已经昏睡了,要用这只牛虻来刺激它,紧紧地叮着它,随时随地责备它、劝说它,直至它从昏睡中惊醒而焕发出精神。
苏格拉底带着这种使命感和探索思考去践行自己的生活和哲学。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使许多人恼怒,甚至想陷害自己。但是他又明白神赐给自己的神圣的使命是不可违抗得,也是无法推辞的,责无旁贷的。
苏格拉底的学说很神秘,他觉得,万事万物的生灭都是神的安排,神主宰着这个世界。他认为如果背离神的旨意去研究自然那就是对神灵的一种亵渎。
他劝告人们去发现和认知自己,要人们明白做人的道理,去过着有道德的生活。他说他一生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知道自己的无知。当许多分都纷纷向他赶来,向他请教的时候,他就说,我是最无知的。也许只有最终认识了自己对无知的人才是最有智慧的人吧!
苏格拉底就说:“只有神才是智慧的,他的答复是要指明人的智慧是没有什么价值的或者全无价值的,神并不是在说苏格拉底,他仅仅是用我的名字作为说明,像是在说,人们啊,惟有像苏格拉底那样知道自己的智慧实际上是毫无价值的人,才是最有智慧的人。”他以自己的无知引导人们去认识自己的无知。
苏格拉底是道德善、智慧真的源泉。这个宇宙理性神是苏格拉底追求真正的善这一终极真理。人如果有了知识,那是因为他得到了神的眷顾,被赋予了一部分的神性,所以他才有了爱智的心灵和理智。但是他又教导人们热你自身的无知是永远的,人的认识和智慧是渺小的,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与神的智慧媲美,甚至有着天壤之别。所以这种“自知无知”的教导,就成了激发和推动他追求真知与批判不真不善、伪真伪善的强大力量。
苏格拉底一生不仅一直在研究思想,从思想上诱导人们从善,他年轻的时候还曾三次参军作战,并多次在战斗中救助受了伤的士兵,还曾在雅典公民大会中担任过陪审官。苏格拉底热爱雅典,也热爱雅典的每一个人,因为他拥有博大的胸怀和浩瀚无边的深邃的思想。他曾说:“我不只是雅典的公民,我也是世界的公民”。
令人扼腕痛惜的是,伟大的苏格拉底竟然以不信神和腐蚀雅典青年思想的罪名被雅典城邦判处死刑。
他在法庭申辩到:
雅典的公民们!我得到那个坏名声,只是由于我有某种智慧。你们要问,是哪一种呢?我说就是人所能得到的那一种。也可能我确实有那样一种智慧;至于我刚才提到的那几位所具有的,我想也许可以称为超人的智慧。我想不出别的话来描述它,因为我自己根本不想要它。谁要是说我想要,那是造谣,是对我的诽谤。公民们,即便你们觉得我下面的话很夸张,也请你们安静地听一听,因为那话并不是我说的。我要告诉你们,那是一位值得你们尊敬的人物说的。我要为你们引一位值得信任的证人来作证。这就是那位德尔斐的神。他会告诉你们我那点智慧是属于哪一类的。你们一定知道凯勒丰;他是我自幼的故交,也是你们的朋友,因为他曾经同你们一道被流放,也是同你们一道回来的。这位凯勒丰的性格,你们都知道,是做什么事都很急躁的。有一回他跑到德尔斐,冒冒失失地向神提出了一个问题--请不要打断我的话--求神谕告诉他有没有人比我更智慧。女祭司传下神谕说,没有人更智慧了。凯勒丰本人已经去世了,可是他的兄弟在这里,可以证明我说的是实话。
为什么我要提这件事呢?因为我要向你们说明自己得到坏名声的原因。我听到这个神谕的时候,心里暗暗地想,神的这句话能是什么意思呢?他这个谜应该怎么解呢?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智慧,大的小的都没有。那么,他说在人间我最智慧,是什么意思呢?他是神,不可能说谎,那是同他的本性不合的。我经过长期考虑,想出一个办法来解决问题。我想,如果能找到一个人比我智慧,那就可以到神那里去提出异议了……我可以说:你说过我最智慧,可是这里就有一个比我更智慧的呀。于是,我就去访问一位以智慧著名的人物,对他进行观察。他的名字我不用说了;这是一位政界人士,我选他来试试。结果,我一开始同他谈话,就不能不想到他实在不智慧,尽管很多人以为他智慧,他也自以为智慧。因此我就试图向他说明,他自以为智慧,其实并不真智慧。结果他恨我了,当时在场的一些人听到我的话也恨我了。于是我就离开了他,心里暗想:好吧,尽管我并不以为我们人中间有谁知道什么真正美、真正好的东西,可我还是比他好一点,因为他一无所知,却自以为知道,而我既不知道,也不自以为知道。在这一点上,我似乎比他稍有高明之处。后来我又访问了另外一位更加自以为智慧的人,结果也是一模一样。于是我又树立了一个敌人,他身边的许多人也都成了我的敌人。
我一个接着一个地考察人,并不是没意识到自己激起的敌意。我也曾为此悔恨、畏惧,但我不能不这样做,因为我应当首先考虑神的话。我心里想:我必须把所有显得智慧的人都访问到,把神谕的意义找出来。我对你们不能不说实话,公民们,我向你们发誓,凭着犬神发誓,我看来看去,发现那些名气最大的人恰恰是最愚蠢的,而那些不大受重视的人实际上倒比较智慧,比较好些。我要告诉你们,我到处奔波,付出了巨大的劳动,最后发现那个神谕是驳不倒的。我看了政界人士以后,又去看那些诗人:悲剧诗人,歌颂酒神的诗人,各种各样的诗人。我对自己说:在他们那里你就会马上露出原形了,就会发现自己比他们无知了。于是我就拿出几段他们最得意的作品,请教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心想他们总能教我点东西。你们相信吗?我几乎不好意思说出真相,可是必须说,在座的诸位几乎没有一位不比他们强,哪一位都能对他们的诗谈出些道理,就是他们本人说不出所以然。我这才明白了,诗人写诗并不是凭智慧,而是凭灵感。传神谕的先知们说出了很多美好的东西,却不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觉得很明显,诗人的情况也是这样。同时我还观察到,他们凭着诗才,就自以为在别的方面也最智慧,其实一窍不通。于是我就辞别了他们,捉摸着自己比他们高明点,正如比那些政治家高明一样。
最后我去访问工匠。因为我意识到自己确实一无所知,相信会发现他们知道很多好东西。这一点,我可没有看错。因为他们确实知道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东西,在这一方面他们比我智慧。可是,公民们,我发现那些能工巧匠也有同诗人们一样的毛病,因为自己手艺好,就自以为在别的重大问题上也很智慧。这个缺点淹没了他们的智慧。所以,我就代表神谕问自己:你情愿像原来那样,既没有他们的智慧,也没有他们的无知呢,还是愿意既有他们的智慧,也有他们的无知?我向自己和神谕回答道:还是像我原来那样好。
公民们,就是这一查访活动给我树立了那么多凶险毒辣的敌人,也是这一活动使我得到了“最智慧的人”的称号,因而受到人们的诽谤。因为旁观者总以为我既然指出别人缺乏智慧,那个神谕的用意是说,人的智慧没有多少价值,或者根本没有价值。看来他说的并不真是苏格拉底,他只是用我的名字当作例子,意思大约是说:“人们哪!像苏格拉底那样的人,发现自己的智慧真正说来毫无价值,那就是你们中间最智慧的了。”所以,我就到处奔波,秉承神的意旨,检验每一个我认为智慧的人,不管他是公民还是侨民,如果他并不智慧,我就给神当助手,指出他并不智慧。这件工作使我非常忙碌,没有时间参加任何公务,连自己的私事也没工夫管,我一贫如洗,就是因为事神不懈的缘故。
可是精彩的言论和实证的说哩并没有能说服那些愚蠢的雅典人,也没有能挽回自己的命运,他依然被处于死刑。
在苏格拉底即将被处死的那天晚上,他把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都打发走以后,就喝自己的学生斐多、西帕斯等谈论灵魂是永生的问题。一位年届七旬的老人——苏格拉底,衣衫褴褛,散发赤足,镇定自若。本来他可以逃跑,但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服毒而死。他担心因为他的逃亡雅典将再也没有什么好的导师教育人们了。当狱卒端来毒汁时,他才收住“话匣子”。
狱卒说:“每当我要犯人喝毒酒的时候,他们都怨恨我、诅咒我,恨不得一剑劈了我,但我必须执行上级命令。你是最高尚的人,所以我想你决不会怨恨我,而只会去怨恨那些要处死你的人,我现在受命执行命令,愿你少受些痛苦吧。别了,我的朋友。”说完泪流满面,离开了牢房。苏格拉底望着狱卒的背影亲切地说道:“别了,朋友,我将会按照你说的去做的。”
然后,苏格拉底又和蔼地对那些青年说:“他真是一个好人,自从我入狱以来,他就每天来看望我,亲切地和我谈话。而今他看到我将要被处死又为我流泪,多么善良的一个人呀!克利托,你过来,如果毒酒已准备好,就马上叫人去取来,否则请快点去调配。”克利托回答说:“别的犯人一听到被处决,就会千方百计地拖延时间,为了能够在享受一顿丰盛的美餐,可是,你却急着去死”。
苏格拉底却说:“你说得很对,那些人这样做是无可非议的,因为他们延迟服毒酒可以获得某些东西;但对我来说,那么不会获得任何东西,相反,吝惜生命并不是在接受上天的安排,我鄙视那种行为。”
苏格拉底把毒酒一饮而尽,在场的朋友都为他的即将离去而感到悲伤。他却劝慰到:“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呢?我为了避免这种场面才打发走家里的人,死就是神的召唤,请大家不要悲伤!”
他喝着毒汁很平静地说:“分手的时候到了,我将死,他们活下来,是谁的选择好,只有天知道。”。当有一个朋友哭泣道“我亲爱的苏格拉底,我是多么不希望你被如此不公正的处死啊!”苏格拉底却平静地说:“朋友,难道你希望看到我被公正的处死吗?” 当有人问他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时候,苏格拉底回答说:“我别无它求,只有我平时对你们说过的那些话,请你们要牢记在心。你们务必保持节操,如果你们不按我说的那样去生活,那么不论你们现在对我许下多少诺言,也无法告慰我的亡灵。”他最后还嘱托自得妻子偿还邻居的一只鸡。
苏格拉底觉得死亡并不可怕,对于正义和至善的人死就是离开这个束缚灵魂的肉体,获得解脱,死亡也就是神对他的召唤。苏格拉底相信神无处不在,无所不能,万事万物都是神有意识有目的的巧妙的安排。
对于那些笑他愚蠢,笑他天真的人来说,他们才是疯子,是傻子,他们才执迷不悟。只有真正的智者和先贤才会为他的智慧与忠诚所折服,只有真正洞察了他内心世界的人才能发现闪光智慧和至善的美德。
伟大的哲人苏格拉底一生都在追求真理。像孔子一样,他虽然一生并没有留下什么著作,但是思想的光芒是掩盖不了的。他是为追求真理而死的圣人,是“西方的孔子”。哲学史家往往把他作为古希腊哲学发展史的先贤来看待,并将他之前的哲学称为前苏格拉底哲学。他以一种“认识自我”的真理向人们宣告了真理不在野外,在自己的心中的主张,更以其灵魂转世与净化的基本思想,给恩培多克勒、毕达哥拉斯、柏拉图等人以极其深刻巨大的影响,并通过他们一直影响了整个西方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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