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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第二十一节-----第二十二节

【二十一】

王顾成坐在大板台后的皮椅里,右胳膊肘部支在扶手上,手托着下垂的头部,闭着眼,一支没点着的香烟夹在鼻子和微微掘起的上唇之间,身体也顺着头部懒懒散散地倾斜着。

王顾成保持这一姿势已经快1个小时了。办公室小张透过没关严的门缝儿,看到王顾成这一造型,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老板这十几天眼睛总是红红的布满血丝,眼圈也隐隐地带着黑色,肯定是晚上失眠没有休息好。

王顾成猛地被自己鼻腔里爆发的鼾声惊醒,突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深深地急速呼吸,平复着惊恐的情绪。脑中战鼓声咚咚作响,心脏无顾忌地狂跳带着身体微微地颤动。

随着身体在眩晕中回落,王顾成无力用眼睛看了看四周。不是在海边,也不是在那怪石嶙峋的山崖下,但那个背包的背影却迷迷糊糊的还在脑中飘荡。看了看掉落在腿上的烟,无声地咧了一下嘴。自嘲地想着“看来还是没着急,想着事,竟然睡着了!”

这段时间又总是做着恐怖的噩梦,总是汗津津的被惊醒。但每次都是依稀的记得,或大海、或山崖、或背包的一个影像,像刚才这样,几个让自己恐惧的画面清晰的同时出现在梦中还是没有过的。

喝了一口水,驱赶了一下咽喉的干涩,又从办公桌上拿起打火机,正要点上,忽然停住无奈地看着烟,摇摇头。手就要把打火机放在桌面上时,又拿回,点着了烟,使劲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吐出烟雾。身体疲乏地靠在椅背上,眼睛充满着疑惑,看着前方。

只用了3个月时间,城致公司就完成了在盛深公司新产品的小中试验。按照原计划,城致公司只小批量的投入使用,迅速地完善生产、原料、使用的各个环节。对盛深公司提出的增加供货量的要求,也只是用内部生产调整、完善技术等借口,一点点地增加。每十天就向技术等相关部门上交由车间认可意见的使用跟踪报告。

王顾成在这期间到盛深拜访了曲经理、汪道全等一些相关领导,进一步的为随时可能扩大的供应做好了铺垫。剩下的时间里,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像个猎人一样,耐心地等待着猎物不可避免地跌落悬崖。

可试验完成3个月了,猎物仍旧在悬崖边散步,甚至都有些离开悬崖边的味道。

刘爱海开始时,还是道听途说的听着消息。后来,焦急难耐地去偷偷打探,收集了一大堆甚至包括花边新闻的传闻。王顾成开始没在意,后来产生了警觉,严厉制止了刘爱海。因为这个事情,王顾成早已想过了多少遍。第一,绝对不要自己出手,否则城致公司极有可能被拖入漩涡。第二,过于关注那些传闻,就有可能被真假难辨的表象搅乱了思想,产生严重误判,失去这千载难逢的机遇。

王顾成同刘纪伦、翟庆会仔细地核算过,如果这一计划等够顺利实现,达到后期的稳定份额,城致公司在盛深公司的销售额可以稳定地每年新增2000万。但这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新技术、新产品的成型大大扩展了城致公司的业务范围,固化了核心技术,增加了抵御风险的能力。这一模板的成功模式可以迅速地向其他业务区域扩散、推广,完成城致公司扩规模、上台阶的再一次蜕变。

在等待的前2个月,王顾成可以说是气定神闲、悠哉自然。到了第3个月,自己也揣着疑问,但还能调笑着刘爱海。可就在这几天,快到等待3个月的10多天里。王顾成敏锐地感觉到味道有点变了。

变在哪了?仔细想想,变化出现在刘爱海那里。原来刘爱海每几天都要打电话来,说说那边的情况,虽然没有什么大事,但也或多或少的有着一些信息。刘爱海等不及去打探消息的时候,每1、2天就要打电话来唠叨着,甚至有时是1天2次。可这一段,刘爱海忽然没了消息,4天里打来一个电话,只字没提其安公司的事情,只是说了一个无关的其他事。开始自己也没放在心上。可等到了第7天,刘爱海请示事情的电话里,还是根本没有其安两个字。

王顾成狐疑地问刘爱海,刘爱海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说;“老板,实在是没有事。我现在都快把车间和科室的门槛踩平了,每天去给人倒水、扫地地听人聊天。确实……没有!”

王顾成真的疑惑了“难道真的是自己误判了?按照其安前阶段的疯狂表现,激起盛深公司内外的强烈反弹,应该会出现动荡。难道千疮百孔的其安能把所有的漏洞都堵上?不可能!”

“如果这一点肯定,那么就是有些事情被我们漏掉了?按照刘爱海的细致,应该不会!而且按照刘爱海的叙述,应该是各个方面都顾及到了。汪道全那里,自己打了电话,汪道全一句也没有提及可能相关的事情。如果有,汪道全一定会或多或少、或明或暗的提及的。”

“难道真是暴风雨前的风和日丽、大战前的恐怖平静?”

王顾成忽然感觉到手指上有热感传来,没有低头查看,就把烟头扔到烟灰缸里。得意地笑着;“没得逞吧!”看了看左手食指与中指的夹烟处上的小泡,表情夸张地吹了吹。那小泡是昨天被烫的。王顾成感叹,等待的焦急感,让身体的敏感性都大大地降低了。

拿起一只烟,放在鼻下闻着。电话铃响了起来。直觉告诉他是刘爱海。忽然想到于孝隆刚听到敲门声就知道是自己了,也许是内心极度的期待和渴望,才带来这种肯定的第六感吧。

拿起电话,刘爱海的声音传了过来。

“老板,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估计没什么大事,但终究和其安有关。”

一听到其安,王顾成生出一股强烈的探究感,无声地笑了一下,刘爱海前一段把花边新闻都挖了出来,可想而知那时他的心情了。王顾成耐心地听着。

“就是,每月一次的质量分析,有一些不合格的要被处罚。这次其安也被处罚了,不过……是有很多家的,这也是常例。”刘爱海的声音带着失望,几乎是一点一点、一遍一遍地想过这件事,怎么也不象能和城致的这次操作产生什么关联。

“处罚意见都是什么?”

“这是昨天我在技术部上交的报告上看到的,最后的处理,特别是一些比较大的处理,还需要领导批。”

“有我们吗?

“没有!我们平时也有一些小问题,但在形成报告前就都解决了,报告也就不会提及。”

一丝异样感串出来,王顾成拿着电话想了想,不像是因为渴望而产生的错觉。“难到这就是那个点燃干材堆的小火星?那个暴雨到达前,先砸下来的雨点?”

“阿海,那个申请扩大新产品供应量的报告准备好了吗?”

“老板,我随时都带在身边,日期我没写。”

刘爱海的行事越来越周密、细致了。王顾成满意地笑了笑。

“把手头其他的事都放下,让贺华同去处理。你专心盯着这件事。”也许是因为渴望、也许是因为发达的第六感,王顾成总觉得这件事会有很深的内容,可能和城致此次操作有关。

心里好像安静了很多。闻着烟,在屋内慢慢踱步,思量着“事情会怎样进展?或许,是一片无雨的云呢!”

抛开脑中各种猜测。坐在桌前,拿出纸和笔,给女儿写了一篇文章------《颜色的海洋》。

写着写着,仿佛自己又置身于那红、黄的树叶中,随着微风,在颜色的海洋中随波飘荡。那些感受,是自己这几年才慢慢感悟到的,女儿现在很难读懂。有一天,她会领悟到的。

写完,自己看了2遍。有几处涂抹、修改,不想重新抄写。这样,几十年后,女儿再读时就更能体会到自己现在的感受吧。

王缘已经上高二了,学习压力越来越重。虽然学习态度端正、吃苦肯学,但成绩波动得很厉害,焦躁感也很强。

思量着,等忙完这一段,应该好好和女儿谈谈。

快下班的时候,刘爱海又打来了电话;“老板,处理意见出来了。其安只是被扣了一些款,嗯,有2家停供整顿的。一家是青分……”

就像沙滩上只露出一点点的碎玻璃,在某一角度,突然把阳光反射过来,刺得人浑身一震。

“是那家和其安供同样料的公司吗?”王顾成马上打断刘爱海。

“是,我还特意打听过这家公司。原来份额就不大,前2个月被挤得差不多了,现在又被停供整顿。唉,也挺不容易的。”

“公司规模怎么样?”

“肯定不是大公司,中小企业吧。”

这家公司原来也在自己的关注范围内,总是给人不声不响的感觉,所以也就没把它列为重点,甚至都有些忘记了它的存在。通过几轮筛选,慢慢地自己把关注重点放在了和其安对冲强烈的几个中、小公司上。

没想到其安会从青分公司这个点上被压爆了!

会是它吗?确定吗?

中小公司、同类供应产品、短期内份额被挤压,直至停供。

王顾成都能想象出,如果这家公司是自己的,自己会爆发出的那种盛怒。

应该就是它了!王顾成的呼吸微微地颤抖,强烈的直觉告诉自己,猎物有一只腿已经踩在了悬崖外。

烟灰再也支持不住,恨恨地摔在王顾成的手背上,用滚烫、灰白的烟灰捂住王顾成的半个手背。

灼热的刺痛迅速遍及了王顾成的整个臂膀。王顾成面无表情地拿着电话,没有丝毫动作,刺痛感瞬间消退。

“阿海,你明天一早,就把扩大供应量的申请报告递交给相关部门。就说,我们随时可以扩大供应量。……不!这样说,已经完全具备了供货能力,接到通知,城致公司就可以随时投入生产。至于供应量的问题……,你核算一下,供应量暂时不要超过对应部位总份额的1/3。就按这个原则,机动、灵活一些。核算完的这个量,告诉大会和纪伦。”

王顾成这几句话,说得缓慢、清晰,以便刘爱海能够记住和领悟。没有把“可以供货时间”说得那么确定,而是用了“城致公司随时可以投入生产”的表达方式,这样就可以在时间上给自己留下可进可退的余地。至于供应量的问题是按照既定的思路确定的。这场混战是看谁能笑道最后,而不是战斗期间的急剧开土扩疆。

“老板,这、这就开始动作啦?!”刘爱海也用虎爪使劲地挠着头,满脸皱纹、充满着疑惑。

“去吧,抓紧时间!”

“是!”

王顾成把布满烟灰的手背轻轻地放在眼前,慢慢地摇晃着手腕,看着手背上的几个颗粒状的烟灰,翻滚跌趴。轻轻地、慢慢地,吹出一口气,看着那脆弱的烟灰,在空气中摇摇晃晃地掉落下去。

给刘纪伦、翟庆会打了电话,到小会议室商

商议此事。

刘纪伦脸上带着无言的微笑,翟庆会又大唱了一段标志性的“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三人手挽手、肩并肩,带领着几百名城致公司的员工,向着眼前这座高山的顶峰,坚定地挺进!

山那边是什么?是草原?是大海?是沙漠?也许还是山?谁也不知道,只是大家心中都充满了斗志,坚信山那边一定会更美!!

王顾成调整了自己的工作安排,推迟了出门拜访客户的计划。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看小说。

他给自己设定了时间7----10天。如果这个时间段内没有任何动静,那么过了“盛怒区段”的青分公司,接下来也就很难再有什么大的动作。那样,此次的新产品、新技术的运作步骤就要适当地调整了。

王顾成的判断是正确的。贴在其安公司千疮百孔处的薄薄的保护膜被挑破了一个小口,一股小的水流喷了出来。

第3天中午,刘爱海打来了电话,;“老板,有消息了!”声音低低的,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你怎么说话不方便?”如果旁边有人,王顾成是不会让刘爱海说的。王顾成极其小心谨慎的性格,的确让自己躲避了不少危险,但也丧失了很多机会,增加了许多猜疑和烦恼。

“我旁边没人,但我在办公楼前呢。”刘爱海声音大了一些。

“对,说话就要自然一些。否则,就算正常的事,别人也会认为你有不可告人的事情了。”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王顾成反倒不是很急于追问过程了。

“知道了。老板,其安公司被举报了。说他们在数量上造假,还有在考核的一些数据上做手脚。听说都有具体时间和数据什么的,还涉及到车间和科室的几个人。大致就是这样,到处都在传。说的也五花八门的。”

“是青分公司举报的吗?”

“不知道,怎么说的都有。有说是实名举报的,有的说不是。不过可以肯定一点。被举报是肯定的。具体数据都说得非常详细。”说着突然压低声音,“关心的人很多呢!”

王顾成并不关心具体的举报事情,只要是举报确定,而且关注面已经扩散,就可以确定下面的事情了。

“其安的产品还在用吗?”

“没听说这方面的消息。”

“我们扩大供应量的报告有消息吗?

“没有。”

“好,关注这两件事。”

“好!

放下电话,把刘爱海的话从头想了一遍。虽然都不是很确切的消息,但基本可以肯定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想给汪道全打个电话,侧面听汪道全怎样说。想了想,又放下了。如果消息确定,那么汪道全这是肯定在忙于应付各种情况。这时不应添乱。如果消息不确定,打电话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再耐心地等待1、2天吧。

这次王顾成心里没有等待的那种焦躁感。猎物的班子身子已经挂在了悬崖外,可能有人在向上拉他,也可能有人在掰着它还挂在崖边的手。自己该做的都做了,一切就交给命运吧。

第二天上班不久,刘爱海的号码就伴着铃声紧急地在王顾城的手机上闪动起来。

接通电话,刘爱海几乎是小声喊着说;“老板,盛深要求我们扩大供货啦。问了我们最大供应量还有最快供货时间。”

王顾成闭上眼睛,无声地呼出一口气。运作了半年的事情终于有结果了。心绪稍定,接下来才是充满风险的正剧开始上演。稍有不慎,结局就可能是,或镜花水月一场空、或效果大打折扣的失望、也极有可能是被不慎搅入这场混战中去。

“你怎么回答的。”声音平静地问着。

“嘻嘻嘻,我差点就说马上就能供,要多少有多少!”兴奋的刘爱海恰当地开着玩笑。

“你小子!”

“……我就是按照你吩咐的说的,供应量就是按照总份额1/3的量报的,时间也是按马上可以组织生产说的。”

“很好!”。

“他们问具体到货时间,我没回答,就说和家里确定一下。他们要求明天中午前给出确定时间。”

“……你过一会等我电话。”

王顾成知道这几天盛深那里正在进行着生杀予夺的激烈斗争,如果这算是第一个阶段,那么第二个阶段就是瓜分供应份额。阶段的划分标志是其安公司能否被清查。按照前一阶段的情况分析,其安应该是在劫难逃了。那么对于城致公司来说,时间把握就是非常重要的了。过晚的介入,份额就有可能大部分被瓜分掉,自己也就是空欢喜一场。如果介入过早,就有可能被视为威胁,被动地拉进争斗中去。

最佳的介入时间是第一阶段末,第二阶段头。

王顾成拨通了汪道全的电话,刚响一声,就被按掉了。

等了约10分钟,汪道全的电话打了过来。

“在开会。”汪道全声音平静、正常、公式化。

“新产品?……”

“准备吧。”挂掉了电话。

应该是第一阶段尾了。不出意外,正式消息的传出不会超出今、明天,甚至有可能就是今天中午之前。

拨通刘爱海电话。

“这边已经安排生产了一个批次的件,今天你就回信确定时间,最迟5天后到达。这期间要把协议处理好。”

“好!是!”刘爱海难以抑制心中的兴奋,声音中带着一点颤抖。

“如果其安停供,车间的现有储备量怎么样?”

“除了其安,还有其他家供货,各种料、件的储备时间不一样。但维持超过5天是绰绰有余的。”

放下电话,向翟庆会、刘纪伦通报情况,告知他们听刘爱海办理协议的具体情况,准备发货,接续再生产。

安排完,点燃一支烟,静静地站在窗前。

“此次事件涉及到盛深内部人员,按照震动的级别,一定会有或大或小的人事格局变化了。如果说其安是短平快的结局立判,那么后续的人事问题就是长久的鏖战了。结局怎样是无法预料的。或许一个新的时代又要到来了吧!”

刘爱海不到1个小时就打来电话,其安公司全面停止供料,清查。

“知道了。”只淡淡地说了3个字,王顾成就挂断了电话。

刘爱海兴奋的笑容变成了疑惑,愣愣地看着电话,电话想着“嗡嗡”地盲音;“老板应该说‘好!’,或是很高兴的样子才对呀!”

几团乌涂淡墨一样的云彩遮挡住了太阳,云团被背后强烈的阳光镶上了一条波光耀眼的光边,不忍阳光烧灼的云团扭曲、转动。一缕劲霸的阳光从云团边缘喷射而出,太阳王者般不可阻挡地冲破乌云的压迫,昂然挺立出来。世界瞬间笼罩在亮白的光感中。

静静地站在窗前,双臂环抱着,夹在左手上的烟安静地冒出一条细丝线状的青色烟气,多半根烟已经变成了微微弯曲的灰白色完整烟灰。

沐浴在“山顶”阳光中的王顾成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看着对手带着惨烈的叫声,掉下悬崖。

【二十二】

瓢泼大雨来得急,去的也快。其安公司迅速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十多天后,几乎很少有人再提及那个名字。

盛深公司一些涉事的人员受到了处理。刘爱海在电话里总是唠叨着这些人事变化。王顾成只是静静地听着,自始至终没问一个字。

4个月后,曲经理调任总公司生产部任部长。汪道全升任一分公司代经理。3个月后转正。王顾成特地赶到盛深祝贺。

城致公司原有的供应份额增长到了60%,就象王顾成所希望的那样,其安公司原有份额中,和城致公司专利技术有关联的部分划归到了城致公司名下,而利润较高,但和城致公司供应、生产不太协调的部分划归了一民公司和另外一家新入围的公司。

新产品的供应份额从开始的接近30%,扩大到了45%。

按此份额估算,城致公司在盛深公司的销售额可达7000万/年

盛深合作厂的合作比例逐渐加大,合作部分已经成为汪道全同学工厂业务的主要项。

刘爱海升任大区销售经理,除盛深公司新旧厂外,又有2家客户划归到管理名下。盛深公司业务由贺华同负责,刘爱海监管。

于孝隆妻子因身体原因,办理了内部退休。到了于孝隆身边。王顾成去探访了2次。于孝隆已经没有了那种孤独苦闷之感。只是王顾成觉得于孝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淡然、随和。王顾成并没有觉得诧异,因为现在自己内心里也偶尔生出一种淡然的感觉,只是很遥远。

盛深模式和产品结构被迅速地向城致公司的其他业务区推广,或舍或得,一个紧紧围绕核心技术的公司已初具规模。城致公司年产值已达近4亿元,职工700人,工厂扩建已完毕,逐步的投入了使用。

刘爱海同那个教师女友完婚。住进了公司奖励的一套住房内。婚礼第二天晚上,王顾成、翟庆会、刘纪伦携家人宴请刘爱海父母。宴会上,刘爸爸与翟庆会,“你大侄儿”“我兄弟”的谈论着刘爱海,宴会结束时,已经微醉的翟庆会实在不舍“知己刘爱海”的爸爸身上的另外一种“知己”的感觉,不顾众人阻拦,与刘爱海爸爸携手而去。直到半夜,王顾成接到带着歉意、焦急声音的刘爱海的电话,才知道刘爸爸一直未归。立即出外寻找,找了几处,才在翟庆会常去喝酒的一家昼夜酒馆里找到了二人。二人抵头搂脖、左倾右晃的忽大笑、忽泪流的探讨着人生。刘爸爸手机已经没电,翟庆会手机被坐在屁股下,竟然把电话声完全隔断了。

王缘高三上半学期快结束了,成绩趋于稳定、良好。但焦躁心理却日益严重。王顾成同女儿深入地交谈了几次。虽然王缘明白其中的道理,但还是难以驱赶心中的焦躁感。王顾成、程思只能相对无言地摇头,王顾成思量着,或许人生就是需要自己经历吧。

老炮成为城致公司第一批退休人员。只是每天还必到公司上班,坚决拒收工资的做着一些杂活。王顾成无奈,也只好由他。叮嘱办公室年节、生日备上浓情厚礼去看望。

城致公司的员工成功地在三人的带领下,攀到了山顶,山那边是一片雾,后边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每个人都觉得山顶很美。

王顾成45岁。

【第二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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