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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

 

莱斯打电话没有回音

1861年10月26日,德国商人(后来的私人教师)约翰•菲利普•莱斯(1834-1874)在法兰克福的一次物理协会会议,以及1864年在吉森的自然科学家联会上向人们介绍了电话。尽管当时这台电话机还不能传输连续的句子,可是他证明了电话实现的可能性。但是人们忽视了他,科学界没有对莱斯做出任何回应。

1872年,卡尔•卡玛斯在慕尼黑出版了《科技史》,书中既没有提到莱斯的名字也没有提到他的发明的名称“电话”。这个发明被忘记得如此彻底,以至于《科技史》对“电话”一词只字未提。1872年,亚历山大•格雷厄姆•贝尔(1847-1922)在推介他的改良型莱斯式电话时把电话的创意独揽到自己身上,人们这才突然想起了黑森州村庄的自学者莱斯。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可能莱斯的名字永远都不会在关于大发明家的书里被提到。

可惜,两年后,莱斯在贫困交加中死去。他的发明并没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当时哪怕每架电话机只给他带去几个芬尼,他都会成为历史上最富有的人之一。

小小的迈尔医生

能量守恒定律是1845年由一个小小的随船医生罗伯特•迈尔(1814-1878)发现的,这一原则毫无疑问,板上钉钉,是真理,然而正因为如此科学界才愤怒异常。因为,这个外行人,既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也没有担任任何教职,甩开了所有学者,只在一艘船上就提出了一个成为永恒真理的原则。

当迈尔先生用当时流行的放血法治疗生病的海员时,他注意到,刚到热带的欧洲人的静脉血(深蓝色)和动脉血(淡红色)之间的色差比在欧洲温带停留的人的色差要小。迈尔继续追查下去。他想,为什么是这样?他发现了热量和工作的等值关系:在热带,身体需要较少的热量,燃烧量降低,血液消耗的氧气较少。迈尔继续想,如果工作使身体需要的热量增加的话会怎样?如果他能做到的话,热量和功就可以互相转化。他在家乡海尔邦父亲的药房的后室里,经过长期的实验,终于发现了自然科学的一个定律。

如果一切都是公平、公正地进行的话,可以想象,人们一定会欢呼雀跃地接受迈尔的能量定律。哦!我不想叙述随船医生的艰难历程,我只是想指出,科学家(包括曾在《化学年鉴》中发表迈尔的一篇文章的尤斯图斯•冯•李比西)的不断攻击和嘲讽,让迈尔得了脑膜炎。此后,迈尔遭人暗算,被当作妄想狂送入了疯人院。他们的目的达到了:迈尔的能量定律被当成是疯子的臆想,置之不理。

德国科学界取得这个“成果”十年之后,疯人院里传来他去世的消息,迈尔的名字看来是不会和自己对自然科学的基础性发现联系在一起了。1852年,英国物理学家约翰•泰达尔(1820-1893)在皇家科学院年会上,当着许多显贵的面,毫无保留地为迈尔仗义执言,直到这时这个外行人才得到认可,同时能量定律的诞生才被宣告于世。

因为高贵正直的科学家们,如海尔曼•冯•赫尔姆霍茨(1821-1894)、鲁道夫•克劳修斯(1822-1888)及其他权威人士质疑迈尔的发现,还合伙把迈尔在海尔邦的私人诊所毁掉。谁还敢找一个疯子看病?

反抗的奥古斯丁修道院院长

有时候即使“凶手”手上的“凶器”作为证据都嫌力度不足。

在布吕恩(现在的布鲁恩,捷克共和国)的奥古斯丁修道院的小植物园里,乔治•约翰•孟德尔(1822-1884)修士多年来用普普通通的,但在科研上很少用到的东西——豌豆和菜豆,做杂交实验时,他发现了一些特征简单的遗传现象,并发表了他的研究结论。

已经完全被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禁锢的科学界研究者们,嘲笑这个展示物种的固定性的人。孟德尔对自己的实验结果确信不疑,他把报告寄给所有欧洲的权威人士,包括常驻慕尼黑的同时代最有名的植物学教授威廉•冯•勒格里(1817-1891)。孟德尔认为,冯•勒格里应该拥有理解他的一系列实验的知识基础。但是,冯•勒格里像其他同僚一样嘲笑这位奥古斯丁修道士的单纯。他们刚刚连皮带骨地接受了达尔文理论。自从被选为修道院院长,孟德尔几乎没有时间来做研究了。科学家利用这一点,对他大肆攻击。

直等到1900年,孟德尔定律在历经批评、嘲讽和沉默的几重烈火锻造之后,才完全被认可。虽然这位奥古斯丁修士,至少在身前无从得知他的身后之名,但是他有信仰做后盾,以平静的信心宣告,他的时代必将来临。

爱迪生和腹语者

即使是硕果累累、广受认可,在全世界范围拥有2500项专利的发明家托马斯•埃尔瓦•爱迪生(1847-1931),也在科学界有过一段类似的悲惨遭遇。

1878年3月11日,物理学家杜•牟赛尔在巴黎法兰西科学院院士面前展示爱迪生用锡箔滚筒制造的第一个留声机。

在人类第一个留声机发出声音后,高尚的科学院院士布优站起身,对同事爱迪生叫道:“您是骗子!您以为,用一个腹语者就可以欺骗得了我们吗?”

在仔细考查后,这位科学家到1878年9月30日都一直坚信,那次展示是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爱迪生使用了腹语者,破烂的金属根本不可能复制有高贵音质的人的嗓音。

科学院院长被推上断头台

布优先生不知道,在1878年2月19日爱迪生留声机已经得到了美国专利。有时,最聪明的人也对最新的知识视而不见,更不要说自己的“证据”根本不具有什么说服力。“之前学习到的、白纸黑字上记载的都是永远正确的”,这种先入之见丝毫没有说服力,这些才是谬论。

仔细考查你会发现,那些高高在上的所谓协会里的世界著名的权威,其犯错能力也是惊人的。尽管他们知识渊博,但是他们并不代表绝对真理。可是我们这些愚钝的普通人总是看不到这一点。

但是没人可以避免犯错,特别是那些权威人士。一个特别典型的例子是,想想安东尼•劳伦特•拉瓦锡(1743-1794),因为不幸成为了被革命的对象,他最终命丧断头台。

拉瓦锡是科学院院长、国民议会成员、银行行长,也是现代化学的奠基人,是科学界的一个伟大的革命者。他分解了空气,并自信地声明,水是化合物。学术界的定论是,空气和水是元素。然而拉瓦锡却把这一权威定论抛在一边,这让科学院的发言人安东尼•波美——液体比重计的发明人,很愤怒。他在代表大会上宣布:

每个时代每个国家的物理学家确认了诸多物质的元素或者基本成分。两千年来被认可的元素如今竟被划进合成元素里面了。它们曾经是实验发现和理论形成的基础……如果火、水、空气和土不再作为元素,那么这些学说就丧失了其有效性。

如果有科学家错了,他们还不懂得道歉,科学界就会向这些不听话的同僚发起猛烈攻击,当然首要的就是外行人。

铁路的不祥时代?

1814年,英国工程师乔治•斯蒂芬森(1781-1848)设计了第一辆蒸汽机车。虽然这辆蒸汽机车已经在奇林沃兹煤矿成功地投入使用,但这位实践家还是得到了科学界给予的警告。即使是政治家也花了7年时间才理解这项发明对未来的意义。

当斯蒂芬森向议会提交建造铁路线的提案时,议会议员嘲笑他,用议会的特有方式打击他。他甚至听到在今天听来非常可笑的反驳意见:机车会点燃房屋,它的噪音会让居民发疯,铁路线旁的地产会贬值。

可是政客们还是比科学界更快地理解了新技术带来的进步性,而且还更正了科学界的错误。1821年,他们以36票对35票通过决议,在利物浦和曼彻斯特之间建设第一条铁路。但反对者还是固执地说,不祥的时代开始了。

“天文学和占星学地位一样”

如果汽车生产者听从了道路和桥梁建造专家汉诺威综合科技学校校长威廉姆•劳哈德(1832-1918)的意见,今天我们就不能驾驶自己最喜爱的小轿车了。这位科学家建议设计师们,不要再进行那些毫无前景的实验了。

有一个人,他曾历经艰苦战斗,忍受无端指责,他就是赫尔曼•奥伯特(1894-1989),今天被公认为是“宇航之父”,1917年,他设计了一架长25米、直径5米、承重10吨的火箭,以酒精和氧气为燃料。他的批评者喧哗不已:这个东西永远也不会飞翔的。

奥伯特在1923年出版了他的预言书《飞向星际空间的火箭》,1929年又出版了《航天之路》,但在他的批评者眼里,这些根本不值得尊敬。1924年,世界闻名的科学杂志《自然》如此评论奥伯特教授的书:航天火箭的工程也许在人类消亡之前会实现。但是奥伯特丝毫未动摇。他实践着自己的计划,对抗着那些科学界的质疑者。

被嘲笑的海尔曼•奥伯特获得了全面的胜利。今天火箭对我们来说已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了。人类没有消亡,当年那些毒舌的批评者早已湮没不闻了。

奥伯特还能亲眼看到他大胆计划实现的一天,何其幸运!

1953年,一位德国学者评判说,“天文学和占星学地位一样”。哈罗德斯班瑟•琼斯(1890-1960),格林威治天文台台长,1957年还宣告:“人类永远也不会踏上月球和火星!”但就在12年后,1969年7月20日,阿波罗11号登陆月球。

乒乓球骗局

这里列举的是科学界一系列的错误(应当就此专门写一本书!),学者们谈到未经证实的新东西总是“保留意见”。其实,“保留意见”和“可以原谅的错误”的言外之意,经常是真真切切的污蔑!在1949年第29届美洲学学者国际会议上,学者们有什么理由对托尔•海尔达尔(1914-2002)的康提基号①航行提都不提?在新闻界面前,德高望重的拉法尔•卡斯滕斯教授还宣称“康提基号探险”是骗局!

太妙了,打上这个标签,相关的人和理论就可以引起轰动了。在我的档案库里就静静地躺着3.5万篇文章,都是全世界各地出版的关于我和我的理论的报道、评论。

① 康提基号(Kon-Tiki),是挪威著名的人类学者、海洋生物学者、探险家托尔•海尔达尔制作的一艘仿古木筏的名称。1947年4月28日,他因与另5名同伴同乘康提基号木筏从秘鲁海岸的卡亚俄港出发,航行102天,最终于1947年8月7日到达南太平洋的图阿莫图群岛,航程4300海里 (约8000公里)而轰动一时。康提基号是以印加帝国的太阳神康提基来命名的。他们模拟太阳神康提基因为战败而从的的喀喀湖逃向东方的一次远征,来证明他的一个理论:太平洋中的波利尼西亚群岛的第一批居民是5世纪从南美洲的秘鲁漂洋向东而来的。海尔达尔用自己出生入死的海上探险证明:海洋对古代人来说,不是天堑而是通途,是人类早期的交通干线。

滚雪球效应可以被证实了:扔一个贴上“骗局”的球就好了。肯定有一个接球手。先是有两个勇敢的男孩在打这个骗局乒乓球。不久,整个球队都开始打这个球,而且信息在这里的传播是无障碍的,很快另外一个队伍迅捷、默契地加入进来,一个世界性的比赛就诞生了。

变戏法的魔法箱

第二条同样不公平的游戏规则也可以被证实了。

某个人在某个地方,对我理论的某些细节提出意见。一个记者询问我的看法。如果谈话是在我的档案库旁边进行的,那么我就可以就我表达的关键词提供最明确的证据。可是,尽管我能提出相应的文件、论文等,我的看法还是不能被发表出来,即使发表也是被扭曲过、篡改过的。

这个错误游戏的第三条规则根本就可以诉之公堂了。他们把采访录音,问得清楚,答得明确。虽然已经是惊弓之鸟,可我还是相信公平原则,就想,这次应该没问题吧。几周之后,谈话被发表出来了。我竟然回答了一些没被问到的问题,其中我的回答还被胡乱地断章取义。我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明白了:即使是录音带也不能阻止他们有意篡改。采访方《花花公子》不仅仅在纽约发行,为了拿不知疲倦的丹尼肯做新闻,他们根本不在意采取怎样粗暴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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