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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三章

我的柔术

好心人对我说,你可以自卫呀。如果我可以立刻读到这样的文章的话,倒是可能的,但是我一年到头有300天都在旅行。只有到家后,我才能看到这些印刷出来的文字。

那个时候,要自辩已经太迟了,谣言已经上路了。错过了时机,我不能也无法强迫一家报纸对一个刊登了数月之久的事件发表澄清性文章。

澄清还有一个难题,因为读者的缘故,我必须简短地指出别人都攻击了我些什么,要不然读者就不理解我的辩驳。但是这样,一封读者来信就会成为篇幅过大的一篇文章了,此时编辑部会说,这样会挤掉专栏的版面。

因为我再也没兴趣呼吸那些充斥着谎言、歪曲、污蔑的空气了,所以我制定了自己的采访规则:我要求出具一份即将发表的文章的书面协议。美国的准则是:不管你说的是什么,关键是你说了。但这可能适用于电影明星和拳击手,而不适用于我,因为我更关心内容。这就是我的新柔术,新的自卫技术。

既然我已经在打扫除了,而且,我还能预感到将会碰到哪些卑劣的手段。现在我就接住一支冷箭,那些试图射向我的这本书的冷箭。

我敢打赌,他们会说,我是从汗牛充栋的材料中选择自己想要的东西,而这是不允许的。

是,要不然怎么办呢?科学家就不选择了?我图书馆里的每本科学著作,都是选择的结果。我知道几百个博物馆,每个只能选出一部分藏品来展览。拉丁喜剧家普劳图斯(生于公元前250年前后)也曾说:如果两个人做同一件事,那么这件事就再不是同一件事了。就像一个得到开业许可的人一样,我也有自己操作的自由。面对如此丰富的材料,我和所有人一样都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宙斯作证,从皮套中抽出一些箭,在我的臭名昭著的反对者眼前“嗖嗖”射过。

诊断宇宙的医生

伊曼努尔•维利科夫斯基1950年出版了《碰撞的世界》。他当时在美国是没有什么名气的医生、精神分析专家,今天他出名了,因为他成为被不断攻击的靶子。这个插手众神事务的外行人声称:

“宇宙不是真空,许多磁场穿过它,带电粒子飞行其中。金星比其他行星年轻;金星诞生于木星的一次剧烈喷发。”

在史前时代,地球多次被其他天体撞击到而震颤,因此产生了一系列灾害,许多神话传说也记载了相关内容。

在公元前15世纪,地球在它的绕日运行轨道上,进入了原行星灰尘和气体带的最外区。因为空气中的红色灰尘,大洲和大洋都被染成了红色。

由于金星大气层外层的气体和地球大气层的氧气结合后有一部分得以燃烧,于是出现了“天空烧红了”的现象。另一部分作为类似石油的黏稠物像下雨一样落到地球上。

地壳隆起,地震频发,岛屿沉没,海水淹没陆地,地轴倾斜,那时地球上的大部分人都被毁灭了。地球呈现出一派混乱的景象。

所谓的官方反应是什么?上面全是无稽之谈!

哈罗夫•沙普利,著名的天文学家,当时的哈佛天文台台长,在读过文稿后说:“如果这位医生是对的,我们所有的人就都是笨蛋。”他威胁准备出版《碰撞的世界》的纽约道布尔迪出版社,要和他们断绝关系。对此根本没有研究过的其他同僚们也都纷纷效法:他们也不愿意让道布尔迪出版自己的书籍。

但道布尔迪还是出了书。尽管自从1950年以来,很多数据已经能够证明维利科夫斯基的理论是正确的,但学术界基本上是在没有做适当讨论的前提下,就对维利科夫斯基采取了粗暴的攻击。

1974年,极其擅长公共关系的著名天文学家卡尔•萨根发表了一篇长达57页的讽刺文章。文章开篇是这样说的:“维利科夫斯基有独创性的地方,但有独创性的地方很可能就是不对的地方;而他说对的地方,是他引用别人的地方。”(这是在模仿温斯顿•丘吉尔爵士在下议院著名的开篇语:“尊敬的勋爵的讲话既好又新。它好的地方,不新;它新的地方,不好。”)最近,科学史学家斯蒂芬•杰•古尔德在《自然史》中写道: “我将继续辱骂非专家的煽动性言论。可惜我无法认为,维利科夫斯基在最难的一场游戏中能跻身于胜利者之列。”

1950年的断言今天①怎样了

只要你提出了一个新理论,就不要指望能得到拥抱、亲吻和祝福。只要这个理论有一点可能性,你就应该对此进行严肃的考查和讨论。总该有一点体育运动中所倡导的公平原则吧?今天,我们回顾一下维利科夫斯基在1950年做出的推测都怎么样了。

① 本书写于1977年,作者在书中提及的“今天”,都是就当时的情况所说的。为呈现本书的原貌,我们翻译和编辑中都做了保留。

维利科夫斯基断言,宇宙不是真空,宇宙里存在电磁波。今天谁都知道,人类可以接收到来自太空的不同频度的无线电波。

这种现象已经很普遍:现在凡是无线电射电望远镜接收到的信号,即使是新的、不明的,报纸上也顶多只是登出三行消息来,不会大做文章。

维利科夫斯基断言,当金星从木星爆发出来时,它呈白热状。今天它还很热,苏联新的太空探测器测量金星的表面温度大概为400℃。

维利科夫斯基断言,金星的大气层很厚。美国和苏联的探测器证实了这一点:金星的大气层质量是地球的95倍。

维利科夫斯基断言,金星大气层里含有碳、氢和氧。“水手10号”探测器向地球发报说,金星大气层的上部有这三种元素。

维利科夫斯基断言,当高温的金星以相对近的距离飞过地球时,应该会在月球上留有痕迹。1969年,当人类第一次登上月球时,《纽约时报》发表了一篇维利科夫斯基的文章:

我断言,不到3000年前,月球表面曾不止一次液化并且沸腾过(如环形山)。月球的岩石和熔岩可能富含剩磁。如果在石头内部发现沥青、碳化钙和碳酸盐的话,我一点也不奇怪。我断言,在某些地方能发现很高的电波辐射。我也敢断言,月球上地震频发。

现在,几乎所有的维利科夫斯基的断言都被证实为正确的。由超过500名科学家组成的145个科研小组史无前例地联手起来开始研究月球的石块。维利科夫斯基依据他医生的直觉做出诊断,有时他知道的比通过X射线检查出来的东西还要多。如果逐一排查,也许能够证明他的其他未被证实的断言也是正确的。

他们的勇气从哪儿来

科学的态度只不过是个认真去核查新理论的问题。简单地否认新理论是需要勇气的,罕见的勇气。比如我,就没有勇气像卡尔•萨根教授一样毫不给自己留后路地发誓说:没有UFO!虽然我还没有看到过天空出现过飞行的茶托状物体,但是我不会因此而指责那些发誓说自己看到过这样东西的人都是在撒弥天大谎。教授们也不要丧失理智,而是要拿出一些宽容来,即他们期待别人对待自己的那种宽容。我非常认同作家托马斯•曼的名言:“质疑者的优点在于,他认为一切都是可能的。”

我问自己:如果有一天,真有一个UFO出现或者降落到地球上,科学家,如卡尔•萨根将如何从台阶上走下来?他将无法下台,因为他已经完全排除了这种无法预料到的可能性。

我从我的自身经验观察到,我的那些来自物理学、天体物理学、天文学、生物学、生物物理学和考古学的激烈反对者,他们在否定的泥潭中陷得太深了,他们“骄傲得发霉”,以至于无法从中走出来,哪怕是一小步。我们无法等待和期望这些人拿出相当程度的自我克制来。我期望和等待年轻一些的科学家,那些行业新人,他们能没有自我束缚,没有被同化掉。有些人已经走向我了,比如纽约理工学院的教授路易斯•E•纳维亚博士。纳维亚写道:“我坚信,关于上古时代地球曾有宇宙其他地方访问者光顾的假说,这并没有违背科学方法论最严格的原则。”

远古时代曾有来自太空的访问者,在我看来,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假说。

谁要把这个理论斥之为“幼稚”、“有毒”、“荒谬”、“伪科学”,他们就应当去干别的行当。他们缺少创造力,脑筋僵化,不懂科学方法论,不适合现在的工作。

“好”科学家

因此,我必须认清形势,要用证据来证明我的理论。我应该提出有力的证据。达尔文的进化论并不完全正确,至少他有关人类变得理性的内在动机的理论缺乏说服力。我将从外星人遗留下来的储藏物中拿出证据。这些证据不是可以,是必须综合运用才行。

我又要捅马蜂窝了。1971年12月29日,全球闻名的《法兰克福汇报》发表了一篇关于美国分子生物学家君特•S•斯坦特的文章,其中总结了科学家不断犯错的现象。对之,我很高兴。

总的来说,科学的进步在于克服学术异见。每个涉及根本性问题的新发现开始都会遭到拒绝,然后是过了漫长的几十年后,才获得普遍认可。坦白地说,即使是处在现代,教会和亚里士多德的教条都还在阻碍着自然科学的发展,到了今天这种教条演变成了“固有知识”的形式。随波逐流拒绝新的认识,其深层原因必须从社会心理学角度来分析。人类的本性是政治动物,其需求力求和他所在群体的信念保持一致。按照斯坦特的分析,他们在科研方法上对实验数据有偏见甚至持否认态度,这虽然可以理解但是无法接受……

判定超前性的发现有什么标准吗?是的,有一个标准:当通过简单的步骤不能使一个发现的效用和同时代的经典知识相统一时,那么它就是超前了。超前的发现得不到认可,仅仅是作为科学家的知识分子的问题吗?是不是只要他们接受能力再强一些,就能立刻认可一个已经证明好的观点呢?

“好”科学家总是被认为是毫无偏见、头脑开放的人,他们乐于接受有充分的事实支撑的新思想。科学史表明,真正科学家的做法与这种看法恰恰相反。

这种做法很难获得科学界的认可。如果我对之持认可态度,那么很快就会被谴责是反科学的。但是这种谴责打不倒《法兰克福汇报》,也不能打倒我,因为在寻求往昔的未解之谜时,我总是请求科学证据的帮助。因此,我希望在提出大量佐证时,“好”科学家,就像在流行观点里一样,无偏见地乐于去接受新思想。

我祝愿读者们,能读到一些有趣的、能激活灰色人生的讨论。

星光在天际,路漫漫其修远兮。

“这几分钟内,几乎可以肯定,外星文明的电波信号到达了地球。”

1976年2月,一个很明白自己在说什么的人——弗兰克•德雷克教授,如是说。他是世界上最大的位于波多黎各北海岸的美国阿雷西博天文台台长。阿雷西博天文台是世界上最大的半可控射电/雷达观测台。

“美国政府委托一个由12位顶级科学家组成的委员会,研究如何才能在15年之内与外星生命建立起联系。”

美国政府的心思都用在哪里了?是不是一群疯癫的科学家在打发无聊的时光,以便在适当的时候把钱塞到自己口袋里?为一个“莫名”的项目盲目投资?

我确信,这是一项最理智和最缜密的投资。

约翰•比林汉姆博士是衣阿华州美国核能管理委员会下属的阿姆斯研究中心的生物技术部的主任,他认为:

“我们相信,远处有比地球年老几十亿年的行星。那么他们的文明也比我们先进几十亿年。这个观点可能过于新颖了,但是我确信有外星文明,他们和我们的差距就像我们和石器时代人的差距一样大。”

伊曲•提雅瑞索博士是美国宇航局太空生物研究所华盛顿总部的首席科学家,他自豪地说:

“我们的研究是第一个正式的官方研究,我们专门提供用以发现外星生命的设备。”

这个研究小组获得了超过100万美元的预算,必须在1977年给总统提交一份报告,说明以何种方式能最好、最有效地与外星智慧生命建立联系。基于他们现有的知识和目前的技术条件,科学界希望在将来的15年内,能初步和外星文明建立起联系。这种思想上的大变化只用了20年。

还在20年前,所有科学家都不相信在人类可以到达的宇宙空间是智慧生命的所在。那时候,只有很少的、面向未来的科学家,从统计学上和哲学上相信,不能排除太空有智慧生命的存在。可是,具体地说,所有人都怀疑,在50光年的范围内存在有智慧的、技术领先的生命形式。但是,这种思想转变是如何发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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