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微表情看厌恶的升级

厌恶的程度有轻有重，从轻微到极度都可能。轻微厌恶时，皱鼻子的程度会轻一些，抬上唇的动作也不像图23 那么明显。厌恶感更强一些的时候，皱鼻子和抬上唇的幅度都会比图23 的更大，鼻唇沟（从鼻孔至唇角的皱纹）会变得更深更明显。极度厌恶时，舌头可能会前伸，甚至有可能真的从嘴里伸出来。

轻蔑表情

轻蔑可以用闭合型厌恶嘴的一个变种来表达，图24 展示了3种轻蔑表情。图24A 中，约翰展示了单侧的轻蔑嘴，双唇轻轻压迫，一侧唇角上抬。图24B 中帕特丽夏的表情本质上跟约翰的一样，只不过她的上唇有一侧上抬，导致牙齿露了出来，从而为表情增添了一点鄙视和嘲讽的味道。图24C 中，帕特丽夏展示的轻蔑则要轻微一些，上唇的一侧有上抬，但是不明显。

图25 的表情则是轻蔑与厌恶的感情皆有包含。轻蔑表现在嘴角紧张并轻微上抬，双唇相互挤压。这一点很像图24A 中约翰的表情，只不过这个表情是双侧的，嘴角两侧都是紧张的。图25 中厌恶的元素来自略微向前上方伸出的下唇，以及略微皱起的鼻子。将图25 与图23B 的下唇进行对比，就会发现相似度很高。

A                                       B

双唇轻轻压迫，一侧唇角上抬，表示轻蔑。        上唇一侧上抬，牙齿露出。鄙视、嘲讽的轻蔑。

C                                       D

上唇一侧上抬，但不明显。表示轻微的轻蔑。     嘴角紧张并轻微上抬，双唇相互挤压。表示带有轻蔑的厌恶。

厌恶的混合表情厌恶－惊讶混合

厌恶可以与惊讶混合。图26 展示了全区厌恶（图26A）和惊讶（图26B）以及厌恶－惊讶混合（图26C）。混合表情中厌恶体现在下面部和下眼皮，而惊讶则体现在眉毛前额区以及上眼皮。出现这个表情，可能是因为帕特丽夏被什么意外的东西恶心到了，而惊讶的情绪还未完全消失。图26C 可能并非真正的厌恶－惊讶混合，而是用惊讶眉来加强厌恶的表情象征。你可以试想一下，图26A 的画外音是帕特丽夏发出一声“恶心”的感叹，而图26C 的画外音则可能是“天哪，太恶心了”。

另一个表情也可以融合厌恶和惊讶的元素，但传递的却不是这两种情绪的混合，而是一个全新的信息。

图27 展示了惊讶眉和前额、厌恶下面部（包括下眼皮），其中帕特丽夏的表情还包括上眼皮下压，而嘴则是从图25 截取过来的轻蔑与厌恶的混合嘴。约翰则展示了之前没见过的厌恶下面部：上唇和脸颊都上抬，鼻子略皱，下唇上抬并有略微前推的动作，眉毛没有下压。这一套下面部表情其实是图22B 中帕特丽夏下面部表情的一个变种。

图27 中的两个表情表达的都是怀疑，请将此图与图4B 进行比较。图4B 展示了惊讶眉，而其他区域则是常态的，整体的表意是质疑。如果像图27 那样加入厌恶嘴，表达的意思就成了怀疑和不信任，这样的表情还往往会伴随着反复的摇头动作。

图26

厌恶－恐惧混合

厌恶也可以跟恐惧混合。图28 中，约翰展示了恐惧（见图28A）、厌恶（见图28B）以及厌恶－恐惧混合（见图28C）。混合表情中厌恶表现在下面部和下眼皮，恐惧在眉毛、前额及上眼皮，表示惧怕某种令人厌恶的东西。

最常见的情况是厌恶－愤怒混合，下一章将会进行这方面的展示。至于厌恶－快乐、厌恶－悲伤混合，也会在后面的相关章节进行展示。

图28

◆ 上唇上抬；

◆ 下唇上抬并向上唇靠拢，或是下压并略微前凸；

◆ 皱鼻子；

◆ 脸颊上抬；

◆ 下眼皮向上顶，但是不发紧，其下方出现皱纹；

◆ 眉毛下压，导致上眼皮下压。

表情制作

对于厌恶表情，我们无法像之前制作恐惧和惊讶的表情那样，用改变面部某个区域的方法来得到不同的变种，因为厌恶所牵涉的是多个区域的肌肉协同动作。

抬上唇所动用的肌肉群同时也会抬升脸颊，并使眼皮下方的皮肤鼓起并发生褶皱。因此，如果你把271 页的B 部分放入图29 中的对应位置，所得到的表情是不符合解剖学原理的。根据图29 中嘴部区域的状况，B 部分中的眼睛不该是那个样子的。

皱鼻子时需要动用的肌肉群也会同时抬升脸颊以及略微抬升下唇，还会使眼皮下方的皮肤鼓起并发生褶皱。因此，如果你把D部分放入图29 中的对应位置，所得到的表情也是不符合解剖学原理的。如果按照图29 中鼻子的褶皱程度，上唇就必然会上抬，鼻尖的状态也会改变。

眉毛下压所需要动用的肌肉群也会同时使上眼皮下压，从而令眼睛变小。因此，如果你将A 部分放入图29 中的对应位置，所得到的表情是很怪异的，因为你明明已经将下压的眉毛换掉了，眼皮却还是下压的。

延伸阅读

饱满的厌恶会引发皱眉+ 眼睑闭合+ 上嘴唇提升的动作组合。如果社交情境没有限制，这些特征可以毫无拘束地表现出来。但是在要紧的社交情境中，往往不能随意表达内心的厌恶，因为这样会让人觉得“很无礼”。所以，一旦情绪表达受到限制，这些饱满的厌恶表情形态就无法最大程度表现出来，行为人会采取减幅减态的原则来克制自己的情绪流露，尽管这个过程行为人自己不会意识到。

所以，厌恶的微表情特征会集中在眼睑闭合或者上嘴唇提升两个方面。眼睑的轻微闭合会取代皱眉+ 眼睑闭合，看起来就像当事人在眯着眼睛看东西一样，但这种没有眉毛配合的单独眼睑动作，如果配合了持续用视线盯着刺激源，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表示厌恶情绪的产生。另外一些社交情境中，眉毛和眼睛可以不动，但上嘴唇会若有若无地轻微提升，这就是常见的轻蔑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