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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三章

樟树镇败后,湘军一支塔齐布的旧部由毕金科率领。毕骁勇异常,率部与太平军作战,凶悍无比。但毕军粮饷奇缺,军队常饿着肚子打仗。咸丰五年(1855)底,地方官得到江西巡抚文俊的授意,竟以军饷做诱饵,逼迫毕金科进攻景德镇。景德镇是赣、皖、浙三省交通枢纽,太平军有重兵把守,堡垒坚固。毕金科只有干余湘军,又饥又疲,但是为了得到粮饷,不得不冒险进攻。结果,反复苦斗,直至全军覆没,毕金科也丧命于景德镇城下。曾国藩对此事耿耿于怀,直到四年以后,曾国藩率部攻陷景德镇,在毕金科战死之处立碑纪念,亲自为他撰写碑文,内容十分凄婉动人。其中有:“内畏媚嫉,外逼强寇,进退靡依,忍尤丛诟”之旬,说出了曾国藩在江西几年的困难处境。值此困难处境,曾国藩想:这到底是为什么?自己以一个回籍的文官,冲破重重阻碍创办湘军,在两湖、江西苦苦地战斗着,打赢了仗是别人的功劳,打败了仗,几乎受到全国人的唾弃。自己为国苦战,要权无权,要粮无粮,处处受到排挤、打击,好几次被逼自杀。思前想后,就感到越来越凄愤,以至于不想再过问世事。由于好友刘蓉等人的百般劝说,他才勉强坚持着。

祁门附近的羊栈岭失守以后,一场新的危机又逼近曾国藩和湘军祁门大营。太平军本来就已占据徽州,此时,黄文金部二万多名将士攻破建德,切断了祁门大营与皖北安庆等地的联系。而李世贤和刘官芳两部太平军正分别从东、北两个方向对祁门大营发动进攻。至1 860年11月,曾国藩天天生活在四面楚歌之中,有时是一日数惊,有时是整夜不得一眠,真是度日如年。

幸好有部将鲍超等人的拼死救援,曾国藩才得以度过险难。1861年4月,他移驻休宁。在这里,他又组织了八九千名湘军官兵对徽州城发动攻击,以期再占该城,疏通皖南至浙江的粮道。出乎曾国藩意料的是,湘军几次接战,又都均告失败。

在4月14日的日记中,他详细描述了自己焦虑的心情,大意是说:今天各营进攻徽州,我的心忐忑不安,多次登楼观望。到中午突然下起了大雨,心如火燎更加不安。傍晚接信知道各部都因雨而败,心中又忧又气。这场仗关系重大,若能拿下,则周围三县皆有粮饷接济,若拿不下,三县都保不住。

夜里竟然着急的睡不着,口干舌燥。

并且当曾国藩看到进攻久久不得战果,心中愈发着急,完全忘记了湘军多年来攻城作战的教训,一味盲目地下令官兵攻扑城墙时,被太平军瞧准时机,暗开城门,派出一队精兵出城劫营,湘军大败。

曾国藩带着残兵败将狼狈地退回祁门。他悲观到了极点,吩咐身边的人为自己的后事预做料理。但伤心归伤心,他仍旧未忘记战略考虑,为了稳定军心,将湘军分兵于安庆和祁门。除了要表示信守他向朝廷所做的许诺,恪尽他作为两江总督的职守之外,他还多次表示,自己驻守皖南,是为了吸引太平军的一部分兵力,以减轻湘军在皖北方面的压力。在给咸丰皇帝的奏折中,他就自己驻守皖南与安庆会战的关系做了这样的预测:若皖南再坚持两三个月,则皖北、安庆有必克之理,大局有必转之机。他愿意用自己的苦守坚持,内心的反复伤痛换得战事的转机。

根据曾国藩的计划,牵制李秀成等部太平军于皖南,不仅可以减轻皖北主战场上湘军的压力,而且还能导致太平军两大主力之间的矛盾,使之相互仇杀。

直到1861年,曾国藩才从祁门离开。曾国藩为安庆会战做了最大的努力。

与此同时,胡林翼为了取得安庆会战的胜利,在皖北战场上也是倾其所能,并因此使自己置于非常危险的境地。这场纷争的战事告诉人们一个道理:

要战斗就会有牺牲,而关键在于这种牺牲是否值得。

有利的情况产生于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这句话说得很好,问题恰好在于,也仅仅在于能否“再坚持一下”。能与不能,成功与失败有时相差微乎其微,而成败就由此决定。只要意志稍差一点,则必败无疑,此言对曾国藩来说,真是恰如其分。

现实生活中,因困难而放弃者大有人在,过后多悔恨。想让自己不再品尝后悔的滋味,就要学会坚韧之道。这也许会痛,但没有人不是在痛中学会坚强,从而获得成功的。

8.“耐烦”二字练人意志“耐得于事烦!,收得一心清。”心烦意乱之时难做客观冷静之想,行事也会毫无章法,这样不可能获得成功。

麻烦谁都会遇到,但是耐烦却不是人人能做到。身在官场都会遇到许多烦事,还必须要处理许多烦事。有的人处理一件烦事还可以,处理两件烦事也能凑合,但三件或三件以上的烦事就耐不住了;有的人遇到一件小的麻烦还可以,一旦遇到大的麻烦就挺不住了;有的人处理别人的麻烦事还可以,一旦自己遇到麻烦就受不了了。

当官之所以烦人,就是因为麻烦事往往一件跟着一件,推也推不脱,躲也躲不掉,难得清静,难得自在,难得潇洒,为什么说“无官一身轻”呢?

就是因为没有那么多的麻烦事情。

所以做官要做到修养心性,第一件事就是训练自己处事不烦、不急不躁、无怨、清醒。头脑清醒才能保持安静,保持安静才能稳住部下,稳住部下才能做出决断。不然的话,心急似火,性烈如马,只会使事态的发展更加混乱。

曾国藩对“居官以耐烦为第一要义”有更深一层的理解,他以为做官如此,带兵亦然。有一天,曾国藩接到曾国荃的一封信,信中说:“仰鼻息于傀儡膻腥之辈,又岂吾心之所乐。”曾国藩谆谆告诫弟弟说不要不耐烦,这样将来恐怕难以与人相处。能耐烦的好处就是从容平静,从容平静方能产生智慧,方可处变不惊,才能安稳如山。可见,与人相处就先要懂得容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何况是人呢?什么人有什么德行,对志同道合者就真心结交;对膻腥奸诈之辈可以不予理睬,但也无须招惹。

1862年,曾国藩率部追击捻军。一天夜晚,捻军突然来袭,湘军护卫仅干余人,湘军开始不耐烦了,惊俱不已。幕府文书钱应溥急忙向曾国藩说:“现已半夜,力战肯定不行,突围恐怕危险重重。但若我按兵不动,佯为不知,彼必生疑,或许不战自退。”曾国藩于是高卧不起,钱应溥也镇静若常。守护曾国藩的卫兵见主帅若无其事,于是也都平静下来,恢复常态。捻军见状,果然怀疑曾国藩布有疑兵,徘徊不定,不敢冒进,最终匆匆退去。

可见,耐下心来做人,与人交好,行事也会泰然自若。以耐烦的心统领军队,就能获得以静生智的效果。耐烦不仅仅是一种简单的性情,更是一种良好的品行,一种谋略的催生剂。

他还曾经说:吴竹如教诲我说“耐”。我曾经说过:做到了“贞”,足够干一番事业了,而我所欠缺的,正是“贞”。竹如教给我一个“耐”字,其意在让我要在急躁浮泛的心情中镇静下来,达到虚静的境界,以渐渐地向“贞”靠近。这一个字就足够我好好琢磨的了。

知道自己缺少什么的时候更应该知道自己如何去做。他曾在《批管带义字营吴主簿国佐禀》中说:“本部堂常常用‘平实’二字来告诫自己。想来这一次必能虚心求善,谋划周全以后再去打,不会是像以前那样草率从事了。官阶有尊卑,阅历有深浅,这位主簿一概置诸不问,本来是个生手,但自充是熟手,没有学问自夸有学问,志向很高但不去实践,这都是不可取的。”

曾国藩的部下大多是血性忠义人士,他为了实现“取人为善,与人为善”

的思想,总是用砥砺志气的话相互勉励。如:“自古圣贤立德,豪杰立功,成功还是不成功,一开始是难以预料的,只是日积月累,全在你自己了。孔子所说的‘谁敢侮’,孟子所说的‘强为善’都是这个意思。”这里说的是人要自强。

又如:“凡是做一件事,无论艰险还是平易,都必须埋头去做。掘井只要不停地去挖,终究有一天会出水的。……如果观望犹豫,半途而废,不仅对于用兵一无所成,就是干别的事也是因自己停止而完不成了。”这里说的是人应当有恒。

又在给李元度的回信中说:“军事兴衰,全在于一两个人的志气,所以我的意思是希望阁下暗暗地进行激励吧。”

耐烦、自强、有恒,这三者看似无关,实则有连。有恒之人必有耐烦之心,这也是自强的表现。除此之外,去私欲也是耐烦的表现之一。

为了去掉好胜好名的私念,曾国藩常说:“我这一辈子粗读儒家经典,看见圣贤教人修身,干言万语中最重要的是‘不忮不求’。忮,就是嫉贤害能,妒功急宠。所以说‘怠惰的人自己不能修养,忌妒人的人又怕别人有修养’

的人就属于这一类。求,就是贪利贪名,怀士怀惠。所以说‘没得到的时候想着得到,已经得到了又怕失掉’的人就属于这一类。”

“忮’不常常表现出来,每逢发生显露都是在那些名声事业相等,权势地位相当的人之中;‘求’也是不常表现出来的,每逢发生显露都在货物相互承接,升迁相互妒嫉的时候。要想造福,先要去掉-1支’心,所以说‘人若能够完全没有害人的心,那么仁就用不完了。’要想树立品德,先要去掉‘求’心,所以说‘人若能完全没有偷窃的心,那么义就用不完了’。不去掉‘忮’,满怀都是荆棘;不去掉‘求’,满腔天天都是卑污。我对于这两项常常加以克服,只恨没能够扫除干净。你们要想心地干净,应当在这两项上狠下功夫,并希望子子孙孙世世代代都警惕,每天都在功利场里,能够不忮不求的人,真可以说是大彻大悟了。可惜这番道理太高了,不能向平常人讲说罢了!”

曾国藩认为:修养自身的德行,该得就得,不该得也不强求。抑郁愁闷的时候更要养耐烦的性情,困难危机的时刻要知道徐图自强。若越是棘手的时候越能耐得其烦,则可以心绪不乱。

“彼时颇怀郁郁,只此不耐烦之一念,遂至久无成效,至今歉然。阁下若遇棘手之际,请从‘耐烦’二字痛下功夫。鉴仆之失,或可了仆所不能了也。

省三有过人之聪明,所虑者亦恐其棘手之际,或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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