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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军史乡土 > 希特勒的土地:德国政坛的发展脉络 > 第 3 章 悬而未决——德国将何去何从
第2节 美丽女主人家的常客

普奇的妻子海伦,也就是德国人所熟知的海琳,在希特勒的崛起过程中扮演了十分特殊的角色。在她未公开的零碎笔录里,记述了和这位纳粹领袖的诸多往来。她写道:丈夫与希特勒首次会面回来的那天晚上兴奋异常,滔滔不绝地跟她谈论这位“热情而充满魅力的年轻人”。普奇称,当他第二次去听希特勒的演讲时,“没有第一次那样深刻的印象”,但他还是很快地把自己的命运和这位被他认为前途无量的演说者绑定在一起。他当起了希特勒的宣传员和舆论顾问,但在初期,普奇这些行为所包含的社会性和政治性是同等的。另需提到的一点是,希特勒对海伦怀有明显的好感——而且不因她的美国人身份而受丝毫影响。

普奇称,他是在带海伦去看希特勒的一次演讲之后介绍他们认识的。根据普奇的描述,这位日后的独裁者“十分乐意见到我那金发而美貌的美国妻子”。但海伦却另执一词,她坚称自己和希特勒的初次见面发生在电车上。当时,她正要和丈夫进城,而希特勒在中途上车时和他们偶遇,并由普奇作了引见。在简短的攀谈之后,她邀请希特勒在闲暇时来家中作客。无论上述哪个版本才是事实真相,在两人的讲述里都有一个共同点:即在分别时,海伦向希特勒发出了上门的邀请。汉夫丹格夫妇和他们年幼的儿子埃贡住在根茨街的一处公寓,希特勒很快便成了这里的常客,后来汉夫丹格夫妇将它戏称为根茨咖啡屋。

海伦回忆道:“从那天起他便成了我们家中的常客,他很喜欢这种安宁舒适的感觉。他不停地和我们谈论他要复兴德意志帝国的雄心和计划,还会在休息的间隙和埃贡一同玩耍。”在海伦战后的记述中,她还不无骄傲地表示“在所有邀他上门的家庭里,他似乎最喜欢我们家”。

据海伦描述,希特勒穿一件廉价的白色衬衫,打黑色领带,一身穿旧了的深蓝套装,搭配一件“极不协调”的棕色牛皮背心,外头套一件“已经磨损得不适合再穿”的米色军用上衣,头戴一顶老气而耷拉下来的灰色圆帽,脚下是一双劣质皮鞋。她写道:“他的外貌确实引人同情。”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在他身上发现了与众不同的地方,“当时他还是一个十分瘦弱和腼腆的年轻人,但他蓝色的眼睛里总是带着一种深邃”。

海伦声称,她对希特勒的看法与后来人们对他的评判“截然不同”。“他是一个富于温情的人,”她在1971年的一次采访中说道,“有一件事可以说明这一点。他非常喜欢小孩子,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他是埃贡很好的玩伴。”有天下午,小埃贡跑向来访的希特勒时不小心跌倒,头磕到了一把椅子上。希特勒见状,先是作势痛打这把椅子,然后厉声斥责它弄疼了“可爱的小埃贡”。海伦回想这一幕时,觉得“又惊又喜”。后来,每次希特勒来家里时,埃贡总会央求他再责罚那把椅子:“求求您,阿道夫叔叔,再去揍一顿那把调皮的椅子吧。”

海伦痴迷于希特勒的“滔滔不绝”,如她自己所言,“别人休想有机会说话。我清楚地记得,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那些试图插话的人。他总是一个人说,让其他人都听着,所以他最无法容忍插嘴的人,因为他自己太爱说话了。”海伦继续道,在早期时,无论是在她家还是在政治集会上,“他的声音里总是充满着活力和煽动性,后来这一特质慢慢消失了,大概是说得太多了的缘故……很多传言称,他的嗓音有一种迷人的魔力,我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作证,这句话一点不假。”

她对希特勒的痴迷程度并没有受到他讲话内容的影响。她承认:“他一直在攻击犹太民族。”他常常把他在维也纳时被犹太人剥夺了饭碗的事情挂在嘴边。海伦认为,正是那段时期的经历造成了他对犹太人的仇视,她称:“这本该是个人私事,却被他提升到了政治层面。”

这位定期在家招待希特勒用餐并为他炮制最爱的黑咖啡加巧克力,却对他的人生阴暗面几乎无视的美国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海伦•米美亚1893年生于纽约市,父母均是德国移民。自小海伦就被要求会说德语,并牢记自己的德国血统。但在许多生活照里,我们可以看到她“不羁”的打扮,将她的美国人性格彰显无遗——以自由女神像的造型手持星条旗,站在霍博肯的市政厅的台阶前。在日期为1912年至1913年的多张照片中,这个年方二十的少女,同许多穿着白裙、系着绣有美国各州名字的腰带的小女孩们站在一起。

不久之后,海伦和希特勒就开始在公开场合见面。希特勒问她:“作为一个美国人,你是怎样适应这里的生活的?”海伦向他讲述了自己的家族史,并称自己的德语能说得跟英语一样流利,虽然她拥有美国护照,但按种族来说,她认为自己是“一半美国人,一半德国人”。

普奇曾告诉凯•史密斯,某一天海伦走进他们家开在第五大道的商店时,他一下子就被她所吸引。根据凯的回忆:“他对她一见钟情,那天竟一直尾随她回家。”海伦并不属于电影明星的那种美貌:身高五尺九寸,骨架宽大,看上去还带点与年纪不符的主妇气质。但那双伶俐的蓝眼睛仿佛会说话,她喜欢把头发扎在后面,穿那些略显保守但却十分考究的华服。海伦和普奇于1920年2月11日完婚,一名皇后区的地方法官为他们颁发了结婚证。他们的儿子埃贡于次年降生,随后他们举家迁到了慕尼黑。

两人的婚后生活一开始并不尽如人意。在前往柏林游览时,他们借宿在史密斯夫妇家中。但很快,凯就发现普奇聒噪不已,以至于她不得不对他采取措施。在两对夫妇都出席的某次聚会上,普奇极为精彩地弹奏了一首钢琴曲。凯不无感慨地说:“如果他愿勤加练习,他一定能到音乐会上演奏……可惜他做任何事都三心二意。”聚会散场后,四人回到史密斯夫妇位于奥利维尔广场的住处,而此时普奇又躁动起来。身旁摆一瓶白兰地,普奇又开始弹起“哈佛啊,美丽的哈佛”,同时高呼:“啊,无人可比肩瓦格纳。”

此时的杜鲁门和海伦都已回到各自的卧室睡下,唯独凯直到凌晨四点才终于让普奇安静下来。凯后来回忆说,只要他一弹琴,她就再也无法入睡。她随手披上件衣服起来,去劝说普奇停止弹奏,并告诉他杜鲁门和海伦都还在睡觉。为了防止他再次弹奏,她还劝服普奇一起在清寒的凌晨时分到空荡荡的蒂尔加滕去散步,并告诫他必须让他的妻子和她得到一些休息时间。

“啊,可怜的海伦总是一副疲倦不堪的样子。”他和她说。

“这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你太令人伤神了。”凯回答道。在十多年后的某一天,海伦终于离开了普奇。凯评价说,一定是海伦发觉他实在太“令人伤神”了。

但在初到德国时,海伦与丈夫有着诸多相同感受。她惊愕于“一战”之后德国的经济衰弱和政局动荡。“在如此混乱无序的国度里,像阿道夫•希特勒这样的人很轻易就能吸引绝望的德国民众的注意力,”她清楚地写道,“他的复兴德国计划对大多数的民众来说都充满着诱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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