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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三章

白居易遇物感兴因示子弟

[唐]

白居易(772—846),字乐天,晚号香山居士。祖籍太原,移居下邽(今陕西渭南东北)。幼年家贫,熟悉人民疾苦。贞元进士,后因上表请严缉刺死宰相武元衡的凶手,得罪权贵,贬为江州司马。后官至刑部尚书。退休后隐居香山。长于诗歌创作,多“为时”“为事”之作。诗风平易近人,老妇能解。

家训原典

圣择狂夫言a,俗信老人语。

我有老狂词,听之吾语汝。

吾观器用中,剑锐锋多伤。

吾观形骸内,骨劲齿先亡。

寄言处世者,不可苦刚强。

龟性愚且善,鸠心钝无恶。

人贱拾支床,鹘欺擒暖脚b。

寄言立身者,不得全柔弱。

彼固罹c祸难,此未免忧患。

于何保终吉d,强弱刚柔间。

上遵周孔训,旁鉴老庄言。

不唯鞭其后,亦要轭e其先。

《白居易集》

注释

a“圣择”句:语出《论语·微子》:“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孔子下,欲与之言,趋而辟之,不得与之言。”孔子是重视楚狂的言论的,故作者谓圣人于狂人的话可以有选择地听取,择善而从。

b鹘(h%):一种猛禽。饲养驯熟后,可以帮助打猎。亦称“隼”。鹘捉鸠鸟暖脚是古人的传说。

c罹(l!):遭受,遭遇。

d终吉:终于吉,结果是吉利的。语出《周易》爻辞,如《需》九二:“需于沙,小有言,终吉。”《家人》上九:“有孚威如,终吉。”

e轭:本义是驾车时搁在牛马颈上的人字形曲木。此处引申为遏制,限制。

译文

狂夫之辞圣人择善而从,世俗普遍信赖老人之语。

我也有又老又狂的言论,你好好听着我来告诉你。

我看日常器物用具之中,宝剑锐利却多损伤芒锋。

我看你我自身躯体之内,刚硬的骨骼牙齿率先落。

此话送给行走世间的人,不可一味苦撑硬逞刚强。

乌龟的脾性笨拙而善良,鸠鸟也是心性愚钝温顺。

龟卑贱被人拾去支床腿,鸠为鹘欺凌捉走去暖脚。

此话送给立身于世的人,不可完全柔弱任人宰割。

刚强者固因刚强而遭难,柔弱者委曲未必能求全。

如何寻求保证美好结局,关键在刚强与柔弱之间。

首要遵周公孔子的训导,兼借鉴老子庄周的名言。

不单要鞭策落后求进取,也要懂韬光养晦不争先。

评析

这是白居易自述有关立身处世的诗。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白居易后期的思想倾向。以被贬江州司马为标志,诗人的思想感情发生了较为明显的变化。他前期少年才俊、意气风发,为人刚直不阿,以天下为己任,“唯歌生民病,愿得天子知”(《寄唐生》),后期则似乎稍失原来的昂扬精神,有些“独善其身”,退隐出世了,对政治也已不太关心了。特别是在东都洛阳的十几年间,白居易更是终日诗酒自娱,流连于花前月下,醉心于应酬唱和。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残酷的现实生活。诗人有着远大的政治抱负,忧国忧民,积极献计献策,但始终不被君王采纳,反而被贬江州,这对诗人的政治热情是一个沉重打击。诗人倍感前途难测,故采取明哲保身的人生态度,消是非之念,无争竞之心,并把它作为一种人生体验传之子孙。本诗主要反映的就是这种思想。

“于何保终吉,强弱刚柔间”,这是全诗的结穴所在。如何才能平安度过人生呢?他认为应当不偏不倚。为此,诗人连用几个比喻,说明处世不可太刚直或太柔弱。既要讲求积极入世,建功立业;又应视名利富贵为过眼云烟。处世圆熟老练,无可无不可,这种人生态度固不可取,但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诗人也只能如此。我们应以历史的眼光来看问题,似不应过于苛求。

柳玭家训

[唐]

柳玭,生卒年不详。京兆华原(今陕西耀县)人,唐末学者,唐代大书法家柳公权侄孙。累官起居郎、中书舍人、御史中丞。后拜御史大夫。他为人清直,有其祖父遗风。唐昭宗欲倚为丞相,因宦官谗言其“烦碎非廊庙器”乃止。后坐事贬为泸州刺史。柳氏为官宦世家,有治家甚严的美誉。

家训原典

夫门地a高者,可畏不可恃。可畏者,立身行己,一事有坠先训,则罪大于他人。虽生可以苟取名位,死何以见祖先于地下?不可恃者,门高则自骄,族盛则人之所嫉。实艺懿行,人未必信;纤瑕微累,十手争指矣。所以承世胄b者,修己不得不恳,为学不得不坚。夫人生世,以无能望他人用,以无善望他人爱,用爱无状则曰:“我不遇时,时不急贤。”亦犹农夫卤莽而种,而怨天泽之不润,虽欲弗馁,其可得乎!

予幼闻先训,讲论家法。立身以孝悌为基,以恭默为本,以畏怯为务,以勤俭为法,以交结为末事,以气义为凶人。肥家以忍顺,保交以简敬。百行备,疑身之未周;三缄密,虑言之或失。广记如不及,求名如傥来。去吝与骄,庶几减过。莅官则洁己省事,而后可以言守法,守法而后可以言养人b。直不近祸,廉不沽名。廪禄虽微,不可易黎氓之膏血;枷楚虽用,不可恣褊狭之胸襟。忧与福不偕,洁与富不并。比见门家子孙,其先正直当官,耿介特立,不畏强御;及其衰也,唯好犯上,更无他能。如其先逊顺处己,和柔保身,以远悔尤,及其衰也,但有暗劣,莫知所宗。此际几微,非贤不达。

注释

a门地:即“门第”。魏晋南北朝时实行九品中正制,选用官员,高门中选,寒门受排斥,彼此交际、坐位都有区别。唐以后旧的门第区别不再存在,改以当代官爵高下为区分门第的标准。历史上有很多绵延数百年在政治、文化等各方面长盛不衰的高门大族,本文作者出身的河东柳氏即是一家。

b养人:即养民。唐时避唐太宗李世民讳,故改。

译文

出身门第高,可心怀畏惧而无法倚仗。可畏惧的是,立身做人,一件事做错了有损家风,那罪过就大过一般人。即使活着可以用它苟且取得名声地位,死了以后有何资格去见地下的祖先?无法倚仗,是因为门第高就容易自我骄纵,家族盛就会招人嫉妒。自己有实在的本领和美好的品行,别人未必相信;出了细微的瑕疵和一点点差错,众人就会争着指指点点。所以世家大族的子孙,修身必须恳切认真,做学问必须脚踏实地。人生在世,自己没本事还希望他人重用,没长处却期望别人爱戴,得不到重用和爱戴就说:“我生不逢时啊,这个时代不重视人才。”也就像农民不用心耕种,却埋怨上天不够润泽,就算不想挨饿,那他免得了吗?

我从小听先人训导,讲论家法。立身以孝顺父母爱护兄弟为基础,以恭敬沉默为根本,以怀有敬畏羞怯之心为要务,以勤劳俭朴为法度,以为朋交友为枝节琐事,以哥们义气为祸端。靠忍耐、和顺使家庭富足,以平淡而尊重来维护友情。事都办好了,仍检点自身哪儿还没做周全;向来三缄其口,还总考虑言谈有没有不当之处。博闻强识唯恐不及,要让名声在无意间得来。去除悭吝和骄横,以求减少过失。做官廉洁奉公,而后可以谈论守法,守法而后可以谈论养民。正直但不接近祸患,清廉但不沽名钓誉。就算官府俸禄微薄,不能靠榨取民脂民膏来补充;虽然可以动用刑具,不能心胸狭窄,随意用刑。忧虑与福祉,廉洁与财富,都不能同时兼得。譬如看那些世家子弟,祖先正直为官,有独立的人格操守,不畏豪强势力;等到门第衰落,只剩下好犯上,再没有别的本事。如果他的祖先谦逊和顺地自处,柔弱保身,从而远离悔过和罪愆,等到衰落以后,即便有缺陷和劣迹,都不知道得自哪里。此中的差别很微小,只有贤人才能洞悉。

家训原典

夫坏名灾己,辱先丧家,其失尤大者五,宜深志之:其一,自求安逸,靡甘淡泊,苟利于己,不恤人言。其二,不知儒术,不悦古道,懵前经而不耻,论当世而解颐a,身既寡知,恶人有学。其三,胜己者厌之,佞己者悦之,唯乐戏谭,莫思古道。闻人之善嫉之,闻人之恶扬之,浸渍颇僻,销刻德义,簪裾b徒在,厮养何殊?其四,崇好慢游,耽嗜曲蘖c,以衔杯为高致,以勤事为俗流,习之易荒,觉已难悔。其五,急于名宦,昵近权要,一资半级,虽或得之,众怒群猜,鲜有存者。兹五不韪,甚于痤疽d。痤疽则砭石可瘳e,五失则巫医莫及。前贤炯诫,方册具存;近代覆车,闻见相接。

夫中人以下,修辞力学者,则躁进患失,思展其用;审命知退者,则业荒文芜,一不足采。唯上智则研其虑,博其闻,坚其习,精其业,“用之则行,舍之则藏”f。苟异于斯,岂为君子?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一十五》

注释

a懵(m0ng):无知。解颐:谓开颜欢笑。

b簪裾(z`n j$):古代显贵者的服饰。借指显贵。

c曲蘖(q$ ni-):同麴糵,泛指酒。

d痤疽(cu5 j$):犹痈疽,毒疮。

e瘳(ch4u):病愈。

f“用之”句:语出《论语·述而》。意指被任用即行其道,不任用即退而隐居。

译文

那种毁坏名誉,给自己找来灾祸,辱没祖先丧尽家财的,最严重的错误有五点,应当牢记:一、自求安逸生活,不甘心淡泊,如果对自己有利,不顾别人评说;二、不懂儒术,不以古时的道理为乐,对前代经典懵懵懂懂而不知羞耻,一谈到身边大事小情、飞短流长就喜笑颜开,自己孤陋寡闻,又讨厌别人有学问;三、厌恶比自己强的人,喜欢花言巧语讨好自己的人,只喜欢瞎侃,不去想古时的正道。听到人家的长处就嫉妒,听到人家的缺点就宣扬,久处其中而受到偏邪的影响,道德义气被损耗消磨掉,空有显贵的身份,与奴仆有何不同?四、崇尚浪荡遨游,嗜好饮酒,把喝酒当作高雅风致,把勤勉做事当作俗流,修习正业轻易荒废,觉察到了也已难以真心忏悔痛改前非;五、急于得到名声和官位,亲近逢迎权贵之人,即便捞到一点点官资品级,都会招来众人的怨愤、猜疑,这样的少有能长久的。这五种不良的作法,比患上毒疮还严重。毒疮还可以用砭石治愈,这五种失误,巫师神医都治不了。前代贤人明明白白地告诫,书本典籍里都清楚地记载着;近代失败的教训,通过耳闻目睹都可以接触到。

中等资质以下的人,修习辞藻努力向学,就急于进取患得患失,一心想着为世所用;达观知命懂得隐退的人,就会荒废了学业文章,没有什么可取。只有上等智慧的人,研习、思考,广博见闻,坚持他的修习,把学业做到精深,被任用即行其道,不任用即退而隐居。如果做不到这样,怎么能算君子呢?

评析

柳玭家从曾祖开始,几世为官,门第显赫,家法甚严。祖父柳公绰学业未成时,曾祖父就不许他吃肉。父亲柳仲郢幼时读书疲倦,祖母韩氏便以苦参、黄连、熊胆和丸让他含服,以苦味来驱除睡意,这就是著名的“和丸教子”故事。大凡世家子弟,总喜欢自恃门第之高。所以该文劈头便指出:门第高者,可畏不可恃。门第越高,目标越大,行为稍有不慎就会招来别人的议论。当然从主观上来说,世家子弟也容易因门第之高而产生优越感,一旦不遂心意,便怨天尤人。这都是只知“恃”而不知“畏”的弊端。人的许多毛病都是从这“恃”字上生出,作者揭示这一点,正是抓住了问题的症结。有鉴于此,柳氏强调“孝悌”、“恭默”、“畏怯”、“勤俭”为做人之本,把交朋结友作为末流之事,重在立身。把气义指为“凶人”,因为私人义气常可坏事。要贯彻这些准则,就要十分注重自我修养。他把个人修养同百姓的利益联系起来谈,眼界就显得比较开阔。

总结历来世家子弟坏名灾己、辱先丧家的教训,他提出五种过失是特别值得警惕的。一是贪图安逸,二是不学无术,三是妒贤嫉能,四是游手好闲,五是追逐名利。这五种过失对人的危害,比身上的痈疽还要严重得多。这些告诫的确语重心长,绝非危言耸听。

章仔钧太傅公家训

[五代]

章仔钧(868—941),字仲举,浦城(今属福建)人。深沉大度,于晚唐生活约40年,晦迹不仕。后遇闽王王审知,乃诣军门,献战、攻、守三策。闽王大喜,待为上客,特授刺史、太傅、招讨制置使。在官有仁政,民甚怀之。其有子10余人,孙辈70,分居各省,后均蔚为巨族。

家训原典

传家两字,曰读与耕;兴家两字,曰俭与勤;安家两字,曰让与忍;防家两字,曰盗与奸;亡家两字,曰嫖与赌;败家两字,曰暴与凶。休存猜忌之心,休听离间之语,休作生忿a之事,休专公共之利。吃紧在尽本求实,切要在潜消未形。子孙不患少而患不才,产业不患贫而患喜张,门户不患衰而患无志,交游不患寡而患从邪。不孝子孙,眼底无几句诗书,胸中无一段道理,神昏如醉,体懈如瘫,意纵如狂,行卑如丐,败祖宗之成业,辱父母之家声,乡党为之羞,妻子为之泣,岂可入吾祠而葬吾茔乎?戒石b具在,朝夕诵思。

《江阴章氏支谱》

注释

a生忿:忤逆,冒犯,不孝顺父母。

b戒石:刻着训诫文字的石碑,古时多立在官衙大堂之外仪门之内,官员升座办案,抬眼就可望见。

译文

传家最重要的是读书和耕作;家族兴旺最重要的是俭朴和勤劳;家庭和睦最重要的是谦让和隐忍;家族中最须防范的是偷盗和奸淫;最常招致家族灭亡的是嫖妓和赌博;家族衰败往往缘于暴虐凶残。不要心存猜忌,不要听信离间的话,不要做忤逆不孝的事,不要独占公共的利益。最要紧最关键的是求本务实,把祸患消除在未形成之前。不担心少子少孙,而担心他们不长才干,不担心产业贫而担心铺张浪费,不担心门户人丁不旺而担心不长志气,不担心结交的朋友少而担心追随坏人。不孝子孙,眼里没看过几句诗书,胸中不懂做人处世的道理,精神浑浑噩噩像喝醉了酒,身体懒惰懈怠像半身不遂,对欲望不加约束像疯狂了一样,行事卑贱像个要饭的乞丐,败坏祖宗积攒下的产业,辱没父母的家族声誉,乡亲为他害羞,妻儿为他哭泣,这样的人死后怎能让他进我们的宗祠葬在我们的祖坟里呢?刻着训诫文字的石碑都在,一早一晚要记诵检点。

评析

一篇家训的传与不传,情况极为复杂。有的家训不传而传,是凭它深遂的内涵和强有力的生命力,或许被长期的史尘所遮,但一旦发现便会大放异彩。有的家训传而不传,虽经再三宣扬,或许也能风光一时,然终要被时代吞没,不留痕迹。这篇家训在史上鲜为人知,《全唐五代文》中也没有记载,但如前所说,发现后确是大放异彩。

古人云:“父兄之教不先,子弟之率不谨”。仔钧深深理会这一古训的真谛,在治家教子上大下功夫。他的传家、兴家、安家、防家、亡家、败家之说,言简意赅,浅显易懂,深得治家之法。而“四不患”、“四患”的训子思想更具哲理,至今想来仍是此理,回味无穷。“吃紧在尽本求实,切要在潜消未形”句,尤为中肯。是训,既无僵死的“忠孝仁义”的宣化,也无传统道德观念的说教,短短200来字却包含了许多治家守业、为人处世之道。他用“眼底无几句诗书,胸中无一段道理”等语来描绘不肖子孙的形象,也有理有趣,可圈可点。

这篇家训,融情于理,藏爱于义,文短意深,堪称历代家训中少有之精品。据称,章氏后人均不忘祖训,仁义乡里,蔚为巨族。由此,也足可证明章氏治家教子艺术的成功之处。

范仲淹告诸子及弟侄

[北宋]

范仲淹(989—1052),字希文,吴县(今江苏苏州)人,北宋政治家、文学家。大中祥符进士。少时贫困力学,出仕后有敢言之名。庆历三年任参知政事,建议十事,主张建立严密的任官制度,注意农桑,整顿武备,推行法制,减轻徭役。因保守派反对,不能实现。他亦罢去执政,后在赴颍州途中病死。工于诗词散文,文章富于政治内容,风格明健,有《范文正公集》。

家训原典

吾贫时,与汝母养吾亲,汝母躬执爨a而吾亲甘旨b,未尝充也。今而得厚禄,欲以养亲,亲不在矣。汝母已早世,吾所最恨者,忍令若曹享富贵之乐也。

吴中c宗族甚众,于吾固有亲疏。然以吾祖宗视之,则均是子孙,固无亲疏也。苟祖宗之意无亲疏,则饥寒者吾安得不恤也?自祖宗来积德百余年,而始发于吾,得至大官,若独享富贵而不恤宗族,异日何以见祖宗于地下,今何颜以入家庙乎?

京师交游,慎于高议,不同当言责之地。且温习文字,清心洁行,以自树立。平生之称,当见大节,不必窃论曲直,取小名招大侮矣。

京师少往还,凡见利处,便须思患。老夫屡经风波,惟能忍穷,故得免祸。

大参d到任,必受知也。惟勤学奉公,勿忧前路。慎勿作书求人荐拔,但自充实为妙。

将就大对,诚吾道之风采,宜谦下兢畏e,以副士望。

青春何苦多病,岂不以摄生f为意耶?门才起立,宗族未受赐;有文学称,亦未为国家用,岂肯循常人之情,轻其身汩g其志哉!

贤弟请宽心将息,虽清贫,但身安为重。家间苦淡,士之常也,省去冗口h可矣。请多著工夫看道书i,见寿而康者,问其所以,则有所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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