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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儿童教育 > 新时期青少年人生与生命读本 > 第 2 章 扬起人生梦想与信念的风帆
第1节 第一章

乘着苦难的翅膀飞翔

我高中三年级的时候,母亲作出了一个重要决定:搬到首尔照顾二哥。我和妹妹因为要读高中,只能暂时留在浦项。父母为了筹集在首尔的生活费,把房子和做买卖的用具都卖了,只给我和妹妹留了一间很小的房间。我们俩一边读书,一边还要想办法养活自己。父母每个月寄来的伙食费根本不够我们吃饱,天天喝稀粥也很难维持一个月。妹妹实在饿得受不了,就央求我:“哥哥,咱们哪怕前10天吃个饱,后20天饿肚子也行啊。”但我知道如果那样做,我们俩一定会饿死。我找来30个纸袋子,把一个月的粮食分成30份,一天就拿出一份,让妹妹去煮粥。直到现在,妹妹见到我还总是苦笑着说:“哥哥当时真残酷,我差点离家出走。”

1959年12月,18岁的我和妹妹终于踏上了开往首尔的火车。一路上,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孤独与迷惘。离开艰难生活了14年的浦项,从今往后,陌生的首尔又将抛给我怎样的面貌?父母似乎还没有在首尔安定下来,贫穷开始纠缠不休。但是,我心里总还期待着首尔能有和浦项不一样的东西在等待着我。

父母在梨泰院的棚户区租了一间小屋子,每天到市场上卖蔬菜,和在浦项时没什么两样。我那时没本钱做买卖,倒是难得地清闲起来。我曾经坐着电车,从始发站坐到终点站,再从终点站坐到始发站。不知不觉间,我会走到东崇洞、安岩洞、新村这些大学街。看到穿着校服的大学生们来来往往,我的心里忍不住一阵难过。唉,连饭都吃不饱,跑来这里干什么?

有一天,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中学时班主任曾经说过,高中毕业证比初中毕业证有用,那么,大学中途退学的话一定比高中毕业还强些吧。要不我就考一次试试。如果考取了大学不去上,不就算是大学中途退学了吗?”

在这个想法的鼓动下,我竟然真的着手准备考大学了。我报考了高丽大学商学院。考试日期迫在眉睫,我一边利用有限的时间拼命复习,一边还要到市场上帮父母干活。他们不拦着我参加考试,我已经很感激了。

离考试还有一个月时,我开始熬夜复习,用当时流行的安眠药来调节睡眠。但在临考试的前3天,我终于还是病倒了。考试那天,我勉强爬起来进了考场。不管考取与否,能够参加大学考试,我已经心满意足。

但是,我竟然考取了。

还没高兴多久,我就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

“至少要上一个学期才能算大学中途退学啊,光是考试合格,没注册是没有用的。”

这下糟了。我去哪里找入学的费用呢?这可比考试难多了。就在我想放弃的时候,梨泰院市场的人们帮我安排了一个工作:凌晨清理垃圾。只要肯卖力地干活,交学费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每天天未亮我就开始忙活起来,把装得满满的垃圾搬到推车上,经过三角地、解放村、普光洞的岔路口,再从美军营地的右侧绕过去,把垃圾倒在指定的空地上。每天我要往返6次,上坡时累得气喘吁吁,下坡时更吃力,也更危险。

本来只打算挣够第一学期的学费,没想到靠着这份卖苦力的工作,我顺利地读完了大学。

前方不只有罗马

麦瑞·格丽13岁的时候,想要做一名出色的医生。

那年的圣诞节,在床头挂上袜子的时候,她许下的心愿,是拥有一套完整的人体骨骼模型。后来,那副被处理过的骨架,被父亲带了回来。但它不能塞进床头的袜子,只能摆在家里的储物室中。

这副模型是用金属的挂钩把人体的骨骼组装起来的。麦瑞只用了两周的时间,就可以把它完全拆卸,然后组装得毫无瑕疵。

她总是喜欢在手里攥一块白骨揣摩的习惯,让她失去了不少的朋友。毕竟在孩子们当中,没有几个人会喜欢这种阴森森的东西。她的“怪人”绰号不胫而走。

在被霍普金斯医学院录取时,她虽然没有实际坐诊经验,但就对疾病的深入研究来说,麦瑞或许并不次于一些在医学院学习了四年的学生。

她的特殊,让霍普金斯医学院决定破例,提前允许一个新生跟随着教授们研究课题,到医学院的附属医院去坐诊,学习实际诊断的技术与经验。

霍普金斯的副校长说:“为什么不呢?既然她已经为到‘罗马’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我们不妨让她的速度更快一点。”

在一次医院的手术中,身为助手的麦瑞发现,自己竟然晕血。当看到医师的手术刀割出剖口,鲜血涌出的时候,她的四肢冰冷,头晕目眩,没有听清医师说什么就昏了过去。

尽管难过,麦瑞却认为自己不能就这样止步。为了洗刷耻辱,弥补缺陷,她开始私下里在实验室解剖青蛙、豚鼠。她为自己佩戴了墨镜,想通过看不到殷红色的鲜血来缓解自己的紧张。可惜还是失败了,一闻到血腥的味道,她就会出现晕血的症状。

学校建议麦瑞专修内科,那里不需要与鲜血和手术接触。可大家都忽略了一点,内科的病号也有咳血等症状。在查房的时候再次晕倒,让麦瑞无法继续自己的前途。她心灰意冷,休学回到家中,常常在卧室里一呆就是一天,甚至想要自杀。

最疼爱麦瑞的祖母很是焦虑,她决定找麦瑞好好谈一谈。

那天下午,她拿着自己精心从《国家地理》上找出的图片,来到了麦瑞的卧室。她一张张地把那些美丽的风景展示给麦瑞看。

麦瑞不理解祖母想向自己表达什么。祖母在她看完最后一张图片后,用年迈的手抚摸着她金色的头发,柔声说道:“孩子,这个世界上不仅仅只有‘罗马’,只要你愿意,你完全可以达到同样美丽、甚至更加美丽的地方。”

看着祖母满是温暖的目光,麦瑞忽然哭了起来。

眼泪,冲走了她之前关于理想的所有憧憬,无论什么原因,当自己与目标不得不擦肩而过,或者永远无法重合的时候,她知道,强求只能是自取其辱。而方向不对,最好的方法就是毅然决然地放弃,然后重新开始。

麦瑞·格丽重新选择了一所大学。毕业后,她在报纸上看到了关于风靡世界的芭比娃娃的讨论。那些粉丝说,芭比的身体实在是太僵硬了,能活动的关节不多,眼睛不够大,与之前人家希望她越来越像真人的期望相差甚远。

麦瑞想起了组成人体的那些骨骼,想起了自己以前所积累的知识。

她顺利进入Mixko公司,并且完成了芭比娃娃征服世界之旅的重要一步——

发明了骨瓷环,她赋予了芭比娃娃更宽大的额头和更大的眼睛,让芭比更接近真实的人体。

麦瑞无法想象,那个曾经固执的自己如果坚持下去,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或者一事无成,或者遥遥地幻想着自己的罗马而永远无法到达,其实祖母的比喻虽然直白,却无比正确。世界上不仅仅只有一个罗马那么美丽,而前方,更不仅仅只有罗马一个目标。

挺过脆弱的关口

那一年,我刚来北京,租住在西郊一座嘈杂的四合院里。

我在一家礼品公司上班,具体工作是抱着厚厚一本黄页电话本给各个单位打电话:“请问你们这里需要礼品吗?”

一天到晚打电话打得我口干舌燥,耳朵痛头也痛,换来的报酬不过是每月底薪600元加提成。600元,除去每月240元的房租和车费、饭费,实在是剩不下多少了。

物质生活上的苦,没什么大不了,真正让我受不了的是内心的孤寂和无助——这城市茫茫,我是谁?我的道路在何方?我的未来在哪里?

那会儿,我总是做一个同样的梦,梦见自己正在参加数学考试,看看这道题不会,看看那道题还不会……又急又慌,总是一身冷汗地惊醒过来,往往还没有回过神儿,就听见房东的儿子在敲我的窗子:“晴川,起床了吗?上班了!”房东的儿子姓王,在家排行老二,人们都叫他“王二”。王二在派出所工作,每天骑着一辆白色大摩托车去上班。一天,他突然对我说:“晴川,你上班的地方是不是在翠微路?正好和我同路,我可以顺便带你。”一听有顺风车可以坐,自然高兴。可是我慢慢发现事情并不是这样简单——首先,王二的单位和我上班的地方是相反方向;其次,他每天变着花样儿给我买早点,再悄悄放进我的包里;再次,就是他看我时,那温情脉脉的眼神……

我并不愚钝,知道当一个男孩子这样待你,肯定是对你有些意思的,可是这丝毫不能让我高兴——两情才能相悦,单方面的爱,总不能令两个人快乐。我干了3个月,一笔业务也没谈成,没等老板开口,我先将自己给炒了。那一年北京的夏天持续高温,我顶着大太阳在偌大的城市里四处奔波着找工作。

钱越来越少,我开始琢磨可以向谁借钱,先是想到了勇。勇是我在礼品公司的同事,平日里对我很是殷勤。我打电话给勇,他一听是我果然很高兴,可是等我婉转说出借钱的目的后,他嗫嚅起来,结结巴巴地顾左右而言他……看着别人这般为难我更加不好意思,赶紧说:“没关系的。”

我又想到了莉。莉是我刚来北京找工作时认识的朋友,也算患难之交。我向莉一说,她的爽快让我喜出望外:“明天晚上你来我家拿钱吧!我等你!”第二天晚上我准时来到莉的家,敲门,她却不在。我等了一会儿,她也没回来,我连忙逃似的离开了……

我独自走在华灯初上的街头,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游魂,那么多的楼房,那么多扇亮着灯光的窗子啊,为什么就没有一扇是属于我的呢?

晚上8点多了,回家的公交车还是挤得吓人,我拼命挤上去又被更为拼命的人挤下来,索性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眼睛里面一阵阵发热,却哭不出来。

我想到了王二。是的,他是一个好人,然而我心里那么清楚地明白:这个人,不是我想要的,我不可能爱上他。可是我也知道,如果我和他好,最起码可以不用再为生存发愁——这对于当时的我是多么的重要!

那一天我回到家已快10点了,王二站在院门口等我,一见我就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今天是你的生日呢!我给你买了一个大蛋糕!”“今天是我的生日吗?”我自己早已忘记了。

邻居们都在兴高采烈地等我,院子当中的石桌上放着蛋糕、啤酒、烤羊肉串,还有西瓜。都是些萍水相逢的人,但是平日里我们相处得不错。大家一起为我唱生日快乐歌,一张张亲切的笑脸,还有那歌声,让我的心变得柔软,脆弱乘虚而来。我很想哭,却只能大杯大杯地灌啤酒,以堵住喉头涌上来的一阵又一阵的哽咽……

王二一直默默地注视着我,替我喝掉大家敬来的酒,借着酒意我也看着他,我想:什么理想,什么爱情,那都是些太过虚幻的童话吧?而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待我的好,是真实的,是可以握住的,我为什么不能接受他呢?

吃蛋糕时,大家纷纷将奶油往我的脸上、身上乱涂,我疯笑着,去房间里洗脸。王二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进来,关切地问:“你没事儿吧?”我抬起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而他就站在我的身后,我只要往后轻轻一靠,就会落在一个真实的温暖的怀抱中……

我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往后靠,感觉到王二的手臂伸了过来,就在他要环抱住我的那一瞬间,我大叫起来:“不要!”这声音如此尖锐,几乎将自己吓了一跳。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好端端地站着,而王二一脸诧异:“怎么了?”哦,刚才,那是我的幻觉吗?我迅速笑了:“没什么,我们去喝酒吧!”

第二天,我将自己的寻呼机卖了100块钱,就靠这100块钱,我生活了将近一个月,并最终找到了一份工作。

在来北京6年之后的今天,我在这个城市拥有了我想要的一切: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一份平实幸福的爱情、一种富有精神内涵的生活。常常,我会想起那个生日的夜晚,想当初究竟是什么力量,支撑着我走过那个脆弱的关口。我想那力量,一定是来源于我内心深处对于自我、对于生活不肯妥协的要求;如果那个晚上,我倒在了那个我并不爱的人的怀里,结果会是怎样?我想我会成为他的妻子,过上一种衣食无忧的生活,然后在那种生活里我却一天天枯萎……

我们每一个人,以血肉之躯辗转在这纷纷扰扰变幻莫测的世上,总会遭遇许多脆弱的时刻,在那些脆弱的关口,咬咬牙,一定要挺住,并且坚信:所有我们想要的东西,总会在某一个不期然的时刻与我们相逢。到那时,你会惊喜地欢呼:“是的!我要的就是这个,就在这里啊!”然后,请上前将它牢牢抓住——你有这个资格。

命运出错,我不能错

每个人的一生都可能会有一两次、甚至更多次痛彻心扉的失去,但只要咬咬牙挺过去,前面又会是一方有希望的天

作为一名护士,我见惯了人生的长久与短暂、生离与死别。而我所在的特殊岗位——急诊室,更使我体验到人的生命是多么宝贵而又脆弱。就在去年9月的一天,我又目睹了一幕人间惨剧:一名17岁的品学兼优的男孩子,因为高考之前的两三天突患重感冒、高烧不退,影响了自己的考试成绩,榜上无名,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他趁家中无人之际,从四楼的窗口跳了下去……经过抢救,命是保住了,但布满荆棘的灌木丛刺穿了他的双眼,他的余生从此将在永远的黑暗中度过。曾经是英俊活泼的翩翩少年,刹那间却成为一个令人怜悯的盲人,这是令人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事实。几天来,他一言不发,粒米未进。我知道,寻死的念头一直未曾从他的脑海中除去。

望着他年轻而憔悴的脸,我给他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六年前的一个雨夜,22岁的我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真正的痛:我那同龄的好友躺在急救室里,在死亡边缘挣扎,两三个医生护士忙着为她输液、洗胃。刺鼻的农药气味弥漫了整个急救室,我真不知道平时连吃羊肉都嫌膻味重的她是怎样把那一大瓶农药喝下去的。我只知道,她和心爱的丈夫刚刚结婚,还未过完“蜜月”……他们俩满心喜悦地走在街上,她有些口渴,想吃一个奶油冰淇淋,丈夫笑着穿过马路去买。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丈夫高兴地举着奶油冰淇淋向她摇动并往回走的时候,只顾看她了,却不料从马路那边飞驶来一辆大货车。瞬间,丈夫就被轧在车轮底下……鲜血和脑浆流了一地,丈夫的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变了模样的冰淇淋……当时她惊恐地呆住了,等她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她立即昏厥了过去……她真的是失去了活下去的所有希望和勇气,感到万分悔恨和内疚。她走进一家农资商店,买了一瓶农药,趁家中无人之际,一口气喝了下去…

然而,就在九个月后的一天,我和这个好友恰巧又在医院相见。她是来生孩子的,她刚刚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回想起九个月前的那一幕,我们俩眼里含着泪,互相握着手,默默无语,感慨万千……良久,好友才说出一句话:幸亏我没有死去,后来我才知道我的身体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为了他,我也要活下去……

人的确是很脆弱的动物,有时候一些突发的遭遇,就会使我们看似坚固的心理防线如同孩童的积木般轰然坍塌。

而命运又是如此无常,经常会在某个不知名的弯道为你设置种种障碍。面对这种障碍,有的人倒下了,从此一蹶不振;有的人退缩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而真正的勇者却咬咬牙,发动起自身全部的潜力去抗击、去拼搏。他们坚信:命运出错,我不能错!

也许,从你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个鲜为人知的有悲有喜的故事。因为生命的本质如同一棵渐渐长大的小草,生存和长大是它的迫切需要,而要生存、要长大,就难免会遇到风风雨雨、磕磕绊绊。人总是在不断得到的过程中,又不断地失去,这就是美丽而残酷的人生。每个人的一生都可能会有一两次、甚至更多次痛彻心扉的失去,但只要咬咬牙挺过去,前面又会是一方有希望的天……

听我说完这一番话,男孩久久不语。他双眼紧闭,但眼皮不停地跳动,显然,他的心也在怦怦跳动……

转眼之间到了新年,无数温馨的祝福令我感觉到拥有友谊的春天是多么美好。其中的一张贺卡是火红火红的颜色,打开来看,一行盲文映入眼帘。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盲文。在盲文下方,那个17岁的男孩,不,应该是18岁了,他用歪歪扭扭却坚定有力的笔迹写下了一句话,字迹重叠,几乎令人无法辨认,但我还是很快、很准确地将它认了出来——

命运出错,我不能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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