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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三章

  作为郑国的国相,叔詹是一个很有见解和胆略的人,他对重耳的品德和才识有深刻的认识。他清楚,如果郑文公不能善待重耳,很有可能会为自己树立一个未来的强大敌人,然而,郑文公对此却无动于衷,叔詹非常担忧,那么,在这种局面下,他又会给郑文公想出什么主意来呢?

  

  叔詹一看这个情形,就说:那我再出一条主意,你干脆现在人不知鬼不觉把他们几个给灭了!这招够毒辣的,当然,这是叔詹站在郑国立场上想问题,他实在是看出这几个人将来要成大事。现在不客气对他,将来郑国早晚要吃这个亏。

  

  郑文公说:那也不对。何必呢?总而言之,他是没有看出重耳哪儿好。他恐怕是连见都没见。

  

  重耳一行继续往南走,就来到了楚国。这时的楚国,经过了春秋以来许多年的发展,已经是雄霸南方的强大国家。重耳从民风民情,就能看出这个国家是不是政通人和,这个并不需要多深奥的学问,是能够感受到的。楚国在位的君主是楚成王,他非常热情地招待重耳。楚成王招待重耳用了“九献之礼”,简单地说,就是九次宾主相互敬酒,是最繁复的宴饮之礼。

  

  席间,楚成王就说话了,他说:晋国尊贵的公子,寡人这样对你,还可以吧?重耳说:当然好了,这么多年没受过这个礼遇。楚王又说了:那将来你回国以后,怎么报答我们?

  

  重耳心里咯噔一家伙,天下哪儿有白吃白喝的,如此招待你,其实是有所图的。于是重耳赶紧给人家行礼,说:论这个美玉,高级的丝绸,你们楚国生产太多了,美女你们也太多了,另外像孔雀啊、其他鸟的好毛,山材,象牙、犀牛皮革等等,你们楚国用不了的波及到我们晋国去的,我们都享受不完啊!实在是没法报答你们!

  

  重耳认认真真、恭恭敬敬在那儿打马虎眼,想把这问题糊弄过去就完了。可楚成王这个人也不吃素,他说:不,你总得想办法报答寡人啊!

  

  重耳说:那也好办,如果将来我们两国不幸在中原相遇,在野外相遇,我就退避您三舍之地。三舍,一舍30里,近百里的路程。接着又说,如果您还不饶我,我就只好左手执鞭、弓箭,右手操着箭和箭袋,跟你周旋一番了!

  

  楚成王听了哈哈大笑:我终于把你小子的英雄本色给逼出来了!行,这饭我没白请!弄半天我施舍了个窝囊废,回国什么也做不了什么,瞎耽误工夫!这就是楚成王。

  

  就在与楚成王酒席间周旋的时候,重耳始终感到不自在,有一股阴森森的目光,老是投向自己。这阴森眼光就来自当时楚国的令尹,能征惯战的楚国将军子玉。子玉在酒席宴中始终用钩子一样的眼睛打量重耳,扫视他的这些随行人员,这使得重耳感觉很不得劲儿。

  

  酒席宴一结束,子玉就找到了楚成王,说:赶紧地把这群人灭掉吧!不然的话,将成为楚国的大害,早晚酿成大患。

  

  但楚成王不这样想,也不会那样做。他和子玉,一个君的角度,一个臣的角度。楚成王未必没有感觉到重耳这个人的厉害,将来会大有作为,但你堂堂一国之君,来了一帮客人,咔嚓咔嚓把人杀了,你随意痛快了,以后谁还敢到你的国家来!不能因小失大。听子玉说如果不杀掉重耳将来楚国要受害,楚成王回答:我不这么看,我们的军队在人家君主面前发抖,那是我们治军不严,另外这个人,天要兴他,我不愿意用人意干涉天。让他回国去吧!

  

  正在这个时候,晋国来人了,请重耳他们赶紧回国。国内又发生了大变故,秦晋的关系出现了新的问题,怎么回事呢?这得需要从回国的晋惠公说起。

  

  这个晋惠公,我们前面说过,他是花钱买通了秦国回的国,另外他对国内的大臣,如对里克,就答应了给人家百万亩田地。对秦国,还有珍珠、美玉相送的承诺。

  

  可是惠公一回了国,就不是他了。不但没有给这个里克赏赐,还把里克杀了。然后对秦国,答应的贿赂之事,假装忘了,再也不提。秦国提起来,就给一点儿,反正抠抠搜搜。总之,他回国后,外面背叛了秦国,里面背叛了支持他的一些大臣。

  

  该着丢人不出高粱地,没有多久,晋国就发生饥荒了。没办法,只能求强大的秦国,秦穆公治国蒸蒸日上。晋国没办法拉了个脸来了,说:我们国家闹灾荒了,能不能给我们周济一下?晋惠公一东归就忘了答应的贿赂,因此很多秦国大臣说:不给,狼羔子、白眼狼。不过,秦穆公手下一些明智大臣就说:这个事情还得看大端,这是规则,这是道德,老百姓没罪,饿死老百姓这总不好。于是秦国又把大量的粮食经过黄河运给晋国。船在黄河上来回穿梭,史书称之为“泛舟之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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