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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柔情护娇娃

 单说这少年鳌败斗猛兽之后,见天大亮,便将惊魂方定的馨芳扶上马,自己也飞身上马,向森林的深处驰驱。正驰骋间他竟笑着高兴地说道:“嘿!这才是咱安身之地——有山有水有森林,这树下可以研读兵书;这大片平地搭帐篷,吃住不愁好练武哇!”鳌拜跳下马背,牵马到树林边缘,指着眼前碧水蓝天下的一片汪洋水泊兴奋地说,“快下来,咱在这里安营扎寨!”边说边从马背上抱下馨芳。
    “哇——太美了!”刚从阴森森的原始森林中走出来的馨芳,被眼前的景色陶醉了,自言自语地说道:“没想到在这森林后会有这么大的湖泊!你看那湖水连天无边无际,树影倒映水中鱼儿游上枝头;湖中岛上古木参天野兽在追逐,风逐浪涌迎接那山上的瀑布……”
    “哈哈!我的馨芳妹妹还是汉家才女,出口成章,触景吟情啊!”鳌拜一边在两棵粗大的白桦间立一根树桩,一边说:“你喜欢这里将来咱就在这里驻兵屯垦,闲下来你好帮我学你们汉族的文化历史,学你们汉人的兵书战策。现在你得帮我的忙,咱先把营帐支起来。”
    “营帐?哪有营帐?”馨芳疑惑地问。
    “别急!自己动手,一切都有!这百日历练本身不但练我们的武功和胆量,还要练出我们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有顽强的生存能力!”鳌拜说话间已在四棵粗大的树上,砍下几根碗口粗的原木,用野葡萄藤拴好,把一头甩到两丈多高的树杈上,一切弄好后说:“我上树,你在下面帮忙。”说着猿猴一般爬到树上,几下把砍好的原木拉上树杈,用藤条固定在树杈上。又跳到另一棵树,把原木的另一头固定在另一棵树上……很快在四棵树上绑成一个悬空的平台,把树冠上的树枝经过砍伐,又在四周立上树桩,绑好围墙,把上面的树枝搭成顶,就这样在四棵大树顶端形成了一个木房的轮廓。他敏捷地下了树,把四棵树中间的空档处收拾干净,在四周也绑好原木,留一个门……
    馨芳惊奇地看着他做的一切,似乎明白了,但不知树顶的房架作何用,便笑着说:“这下面的房子足够咱俩住了,那树顶上的房架你想做什么用?”
    “哎!这下面的是马棚和仓库,树顶上才是咱的住处!”
    “啊!?”馨芳惊讶地说:“住到树顶上?这可怎么上下呀?”


    “慌什么?咱用绳子上下,即安全又练了登攀的能力,有何不可?”
    “天天上下那么高,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胆小不得将军作!要想经得起百日历练,这爬高又算得了什么?今后的困难是意想不到的,不每时每刻加强对自己的历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丧命!” 鳌拜威严地说完不再理她,把小车上的东西卸下,拎起狍子皮,抱起馨芳几个跳跃上了树顶上的平台,“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把咱打的猎物弄回来,你别着急,在这里等我。”他把狍子皮铺在平台上,让她在上面休息便下了树,骑马拉着小车走了。
    馨芳焦急地看着鳌拜跨马驰去的方向,很想下到地面,可是,这两三丈高的大树可怎么下呀?她等啊等,不见鳌拜回来,却见树下湖水边一批批野兽不断地到湖边喝水,温柔可亲的狍子正在喝水,不知从哪里窜出一群饿狼猛扑狍子群,狍子被冲散,有几只成了它们的口中食;又有一群高大的马鹿来了,正喝水玩耍,却被一群野猪给搅了……馨芳看着这一幕幕,暗暗佩服鳌拜哥哥的先见之明,如果不是把自己安排在树上,这些野兽如何对付得了哇?


    她正心惊肉跳地看着这弱肉强食的场面,嗒嗒的马蹄声驱散了兽群,鳌拜骑着战马,马拉着那军用小车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馨芳妹妹!你害怕了吗?我回来了!”鳌拜在老远就大声叫道。
    “害……害……还没害怕!看着湖边野兽厮打,心惊肉跳怪好玩的……”馨芳不愿说出自己心中的恐惧。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胆子大多了。”鳌拜称赞地说完又试探地问:“你能不能顺着树干下来?好和我一起盖房子!”
    “这——”馨芳看着这粗大的树干,胆怯的没敢动,急得要哭的样子,“我也没爬过树哇!”
    “别急!你看我帮你。”鳌拜说着从车上拿下一捆绳子,带着腰刀上树了。他把绳子牢固的拴在平台的树杈上,自己一手拽着绳子,一手拿着腰刀开始下树,每隔两三尺便在树上砍一个凳,一直砍到树下……“怎么样?你这回能踩着凳,双手拉绳下来吗?”
    “你真有办法!让我试试吧!”馨芳看着鳌拜鼓励的目光,想他砍树凳那灵巧的动作,胆子也大了许多,抓起顺树而下的绳子,踩着树凳慢慢向下爬。

    “好!别着急,别心慌!慢慢地松绳子,一步一步要踩稳……哎!好!好!这不下来了?馨芳妹真勇敢!这样练下去,很快就成女真勇士了!”鳌拜见馨芳终于下来了,没等她脚沾地,一把抱过来高兴地说。
    “鳌拜哥哥,你从哪儿找来的绳子拴在树上?这绳子又柔软又不勒手,还毛茸茸的……”馨芳饶有兴趣地问。
    “这是我才拧成的狼皮绳!连毛带皮拧成绳当然毛茸茸了。”
    “啊——”馨芳惊讶地说:“你用狼皮柠成绳子?亏你想得到!”
    “就地取材解决生活中的危难,是我们女真人的生活环境逼出来的!我们不但用狼皮做绳子解决上树的困难,还要用夜间所猎的野兽解决我们今后的衣食住哇!”鳌拜边说边开始动手用兽皮盖房子。他把一张张狼皮用割成条的皮绳牢固的拴在已经搭好的马圈的四周,盖上顶,很快一座四方的狼皮房就建成了。
    “我就住在下面的这房里吧!上上下下的那么高,怪吓人的!”馨芳看着新搭好的狼皮房又宽敞又漂亮,不由得说。

    “那可不行!这是给战马盖的马房和库房,你怎能住这里?”鳌拜看她还想争,忙接下去又说:“这下边白天呆人都感到害怕,夜间是野兽的天下,在下边住怎能保证不被野兽吃掉?”
    馨芳听了鳌拜的话,想起自己在树上看到野兽厮打的情景,再也不说什么,给正往树上平台运兽皮的鳌拜哥哥当助手……
    经过紧张地忙碌后,一座空中的漂亮的兽皮楼阁建起来了。从外面向上看,张张草灰色的狼皮围成一座阁楼,狼的眼睛镶嵌在狼头上,在浓密的树阴下发出瓦蓝的光,像对对宝石在闪烁;围墙的四周开有大小不等的门窗和方孔。馨芳看着这些,暗暗佩服鳌拜的聪明。进入阁楼内,给人以温暖舒适的感觉,平坦的屋地中间铺满兽皮,四周的墙上选择光滑辉煌的袍子皮做围墙壁,把鹿角,狍子角整个固定在墙上,不但起到装饰的作用,还可以用来悬挂铠甲、弓箭、衣物……在中间还搭起一个躺椅型的大床,整张老虎皮铺在上面,使人对主人产生一种凛然不可侵犯之感……
    看着这室内的一切,馨芳不由得想起父亲的军营大帐,陷入了沉思。鳌拜看她俩眼发直,一股冲动涌上心头,不由得盯着她的双眼轻声说:“累了吧?快上床休息一下吧!”抱起馨芳就躺在虎皮上。


    “我是个败将之女,能与你在一起,……死而无憾了……”
    “不要这样说……虽然你是我的奴脾,我无法娶你为妻……但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哪怕到我像你们汉人那样妻妾成群时,我的心里装的还是你!”
    听了这话,馨芳向往地说:“男……男人……我多想你成为我的男人那!你有再多的女人我也不会生气,我只怪我自己为什么不生在女真家?这也是命吧……”
    鳌拜为馨芳擦去流下的泪水,轻轻地说:“睡吧!别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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