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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七章

当太监这辈子能做到花间这个份上,掌控别人的生死,玩弄着权势,手握国家的未来,可谓死而无憾。

这个身体残缺的男人,却将他残缺的部分以别的方式尽数弥补了回来。

花间抓住信鸽,抽出纸条放飞信鸽。只见他上下看完后,顿时用内力粉碎了那纸条。那种灰飞烟灭的感觉让我的脊背发汗,武功真是可怕一种的东西。

“你若真想安然无恙的渡过这件事,本督可以帮你指一条路。”

“跪求督公赐教!”我忙不迭跪下,洗耳恭听。

花间站起来,单手负后,在我的眼前走了三圈,方才开口道:“经文出自空知大师的手,你再去求他为你写一卷便是。本督可以保你顺利到达苦行寺,直到求来经文在归来,如何?”

我感激涕零,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面是私刑局的大刑,一面是求求人家就能够渡劫的方法,这还用选吗?

我抬起头,见他正微微俯身,低头看着我。“督公,督公您真是个好人呐!”

“哈哈哈!”花间仰头大笑,这样粗犷的动作在他做来依旧是该死的好看。

于是不由自主的再次被他那淡如清风流水的眸色吸引,他重新俯身的时候,薄削的唇边竟然漾着那种性感的弧度,想来是心情极好之下才会做出的表情吧。

这样近……这样近……

我见他皮肤白嫩更胜女子三分,观他五官透着难掩的阴柔与风流,真真是男颜祸水一个。不知他以后是否真的就那样断子绝孙了,可惜啊,可惜。

倘若他去了这权势,去了那深不可测的心机城府,他的人生又将是怎样?他的容貌会不会给他带来祸患?

毕竟,当今天下好男风的不在少数,皇亲贵族之中更是不乏断袖者。他这般面容姣姣,怎会不惹人垂涎?

“啪”的一个爆栗敲在我的头顶。我吃痛叫出声,却瞥见花间他已经没有了笑意,而是不耐地看着我。

“本督与你说话你竟在走神,嗯?”

我捂着脑袋泪眼汪汪地望着花间,“嘤嘤嘤奴才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督公!”

“不敢?本督倒是觉得你什么都敢。”花间重新坐下,食指敲着桌面。在那袖间却被我看到了一点粉色,属于桃花的粉色。

“本督自从记事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夸作好人。”

也不知花间今年多大,不过总结起来的话,却是一个震惊的结论——难道说花间从小就不干好事儿?

苦行寺的位置比较僻静,依南山而建。不过这里距离上京的热闹集市并没有太远,所以这里的香火也是十分的旺盛。

当然,香火旺盛和这里的得道高僧空知大师脱不开干系。

我入寺时是被两个小沙弥带进去的,看他们的模样也不过七八岁,却不是一般的沉稳。

当我说明来意的时候,两个小沙弥并未多言,而是径直带我来到了空知大师的小院。

空知大师本身毫无架子,但是见他的人很多,为不耽误清修他每日见人都有时限。

“阿弥陀佛,施主,空知方丈说愿意见您,请进。”两个小沙弥走出来,向我施以佛礼。

“多谢两位。”

我推门进去,空知大师身披袈裟,背对着我,面向墙壁上大大的禅字,一下又一下的敲打木鱼。

我看不见他的模样,但又不禁对他产生了几分好奇之心。

“空知大师,弟子前来求您一卷善经。”我开门见山道。

“施主,善经一卷,已经送给了老衲的一位老友。若想再求,实在不便。”

那苍老的声音像有魔力一般,竟然让人觉得十分静心。

“大师,弟子实在是有难处。”

“世人皆有难处,前来求见老衲的,无一人没有难处。”

一句话竟将我噎得无话可说。

“大师,佛为普度众生而来,弟子有难,佛不会见死不救吧?您在凡尘弟子中无异于活佛,怎能见着弟子奔赴火海而置于无视?”我连忙为自己辩驳,“求大师一救。”

空知大师敲木鱼的节奏不便,我却听了他敲了大约有三百下才得到他一句回复。

“阿弥陀佛,能与施主一见也算有缘分在。只要施主能在南山苑修行半个月,每日生活与寺中其他僧众无异,坚持半个月,老衲便将善经送与你。施主意下如何?”

我想了又想,不过是苦修半个月,有何不可?

于是我对着他光秃秃的后脑勺点点头,“多谢大师搭救。”

出去之后,我找了一个扫地的和尚带我去了南山苑。

可是当我和他提起南山苑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表情有些不寻常。好像……避之不及?

南山脚下,一个简单的小房子建立在那里,显得恬静,淡然。

我很满意这里的环境,连带着对于空知大师提出来的苦修也有些期待。

将我送到了门口,和尚向我施礼:“阿弥陀佛,施主。请恕小僧多嘴一句,这南山苑……”他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小声告诉我:“南山苑不干净!”

“什么?”我看着他一脸惊恐的样子,“小师傅莫不是在吓唬我?佛门圣地,怎么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小和尚见我不信,也没深说,只是简单的出言提醒我道:“施主晚上休息时请多多留神这南山上,是否有女子哭声便是。阿弥陀佛,小僧告辞。”

我也还以佛礼:“谢小师傅带路。”

这屋子和别的屋子没有不同之处,顶多有些阴凉而已,总体看来还算干净。我拣了个椅子坐下,不消片刻又有和尚过来给我送僧袍以及生活用品。

我按要求一一穿上,他们说让我明早五更天的时候起来撞钟,然后挑水,扫院子,吃饭。

我不由得感叹了一下自己。身为女子,入宫做了女太监不说,现在又来寺里当和尚。是该说我命途多舛,还是该叹息我的生活是有多么水深火热……

夜半时分,睡梦中的我只听幽怨的哭声阵阵传来,十分飘渺。我翻了个身,只当是做梦,并未多想。

五更天的更一打,我连忙穿上僧袍向外跑,头发如同寻常男子一样束着。

女子的体态不同于男子,幸好自小便以男装在市井厮混,身高也较为高挑,所以甚少有人怀疑我的性别,顶多被人骂两句娘娘腔。

不过自从我入宫之后,我觉得骂我娘娘腔的人几乎没有了,因为大家都一样,太监何苦为难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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