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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五章

半半的半个童话

开头爸爸和妈妈的争执

胖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碗饭,他把嘴巴凑在碗边上,慢慢腾腾,划了几口。吃了半碗,胖胖看见纱橱里,放着块西瓜。他跑过去,打开纱橱,要吃西瓜了。

坐在边上的妈妈说:“乖孩子,快把饭吃完,西瓜到晌午再吃吧!”

胖胖不听,捧起西瓜,一口一口吃起来,西瓜汁水在他胸前流了一大摊。一块西瓜啃了一半,他又闻到奶油香味,抬头一看,发现橱顶上,他妈妈买来的那只大蛋糕。

他拿下来,要吃蛋糕了。

妈妈又说了:“乖孩子,索性把西瓜吃完,蛋糕留着晚上再吃好吗?”

胖胖不肯,又吃起蛋糕来。自然,他蛋糕也是吃了一半。

胖胖的爸爸看在眼里,很生气,批评胖胖说:“孩子,你这不好哇!”

他妈妈帮胖胖打掩护,说:“孩子还小着呢!”

胖胖在院子里,和小朋友们玩去了。

胖胖把一辆绿颜色的玩具双节大客车,放在水泥路上,开了一阵。他一会嘴上“嘟嘟”叫,装开车的司机;一会儿又采来一叠树叶子当车票,叫小伙伴们买票。玩了一半,腻了,将汽车一丢,这汽车便横倒在路中央。

胖胖又抱出许多大积木来。他跟小伙伴们说,他要造一座长桥,这桥有四个桥洞。小伙伴们兴冲冲地用粉笔在地上画了两道线,那是一条大河。

胖胖开始造桥了,他叠起一个桥洞,又一个桥洞。可是,这座四个桥洞的桥,只叠了一半,他又没心思叠了。

胖胖又拿来一只吹气的蓝颜色塑料天鹅。他把气吹足,天鹅的翅膀鼓起来了,拧紧发条,一放手,天鹅拍着翅膀,在院子里飞。小伙伴们看得很快活。糟糕!天鹅只兜了半个圈,它的脚被树枝缠住了,倒挂在树丫上,还在不住地拍着翅膀哩!树高,孩子们爬不上,可拿一根竹竿,拨一拨也行。但是胖胖又不愿去理它了。

胖胖的妈妈,把屋里收拾好,出来一看,只见院子里玩具散落一地。她叹了一口气,又要去帮孩子收拾了。

他爸爸阻止她,说:“不能让孩子养成这坏习惯。”

他妈妈袒护胖胖,说:“孩子嘛,他长大了,自然而然会改去这些缺点的。”

他爸爸不同意这说法,两口子为孩子的事,争执起来。

第一段胖胖长大了

胖胖长大了。

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胖。大眼睛,乌黑的眼珠,不时骨碌骨碌地眨动,挺机灵。头上戴一顶军帽,绿上衣,蓝裤子,一双跑鞋,模样像个解放军小战士。他个儿并不高,那帆布书包,拽在肩上,带子长,在他屁股后头晃荡。

此刻,他坐在课堂里,正在一张白纸上画图画。他用水彩颜料,画了一辆拖拉机,画得并不坏。看,红颜色的车身,乌黑的车轮,车头上还写着“东庄大队”四个字。可是,拖拉机四个轮子,他才画了两个,就把笔搁下了。

他想起,算术作业也得交了,还没有做呢!他又去做算术题了。算术题并不难,凭胖胖这大脑袋瓜,准能做得出来。十道练习题,他一口气做了五道,太容易啦。有道题是:河西大队,一间羊舍有28只羊,另一间羊舍有19只羊,两间羊舍合起来,是多少只羊?他在废纸片上列了个横式,28+19=47。可是,他在算术本上呢,只写了个“4”,“7”字还没有写,他又把算术本推开了。

他想着,得赶快写作文。周老师出的题目是《参观高山大队》。他打开作文簿,写道:“昨天,周老师带领我们去高山大队参观。高山大队的农民伯伯们,干劲很大。他们在高山上修起了许多梯……”作文没写完,连“梯”字后面那个“田”字也没有写,不知他又想起了什么,把作文簿一合,跑出课堂去。

周老师走进课堂来,看见同学们都在做作业,唯独胖胖不在。周老师以为胖胖的作业都做完了,就走到他的座位上,把摊着的本子,一本一本,拿起来看一看。

周老师蹙紧眉头,说:“图画画了一半,算术做了一半,作文写了一半,他人呢?”

同学们不知道。周老师叫同学们去把他找来,好好地给他指出:“这缺点,很不好。”

可是,胖胖没有认识到这是个缺点,不把周老师的话放在心上。

一次,他索性把自己的名字,也写了一半,“胖胖”写成了“半半”。

这一来,同学们都管他叫“半半”了。

第二段谁先见到雷锋叔叔

半半他们班上,开展学雷锋活动。同学们的热情很高。

我们的半半呢,也挺高兴的。

周老师讲雷锋的故事,他只听了一半。因为周老师讲故事的时候,他想着借来的那本《雷锋的故事》,从书包里取出来,放在课桌下偷偷看。刚看到一半,被周老师发现了,要他把小书盖上。这一来,这本《雷锋的故事》,也只看了一半。

因此,半半对雷锋叔叔的事迹,只知道一半,但是雷锋叔叔的共产主义精神,令他很感动。他知道,雷锋叔叔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英雄。

周老师为了推动班级里的学雷锋活动,精心设计了一张图表,贴在课堂的墙壁上。

这图表,一边是图,雷锋叔叔的招贴画;一边是表,写着一排同学的名字:邵大勤、甘小石、季红英……每人名字前的格子里,各插着一朵纸做的小红花。同学中,每做一件好事,表格上的红花就往前移一格。一格一格过去,越来越靠近画着雷锋叔叔的招贴画。图表上面,一行金色醒目大字:“谁先见到雷锋叔叔?”

我们的半半,他心里也热乎乎的,多么想早一点见到雷锋叔叔。

第三段他忙着呢

半半来到了许妈妈家里。许妈妈是军属,她儿子在黑龙江前线部队里,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许妈妈身体有点不舒服,在床上躺着。半半一进门就大声嚷:“许妈妈,我给你提水来啦!”许妈妈高兴地说:“谢谢你了!”半半拿起个木水桶,去到屋后井台上打水,一桶桶往屋里拎。可他才提了三桶,一只小水缸,才装了一半,他看见烈属范爷爷出门去了。他想,范爷爷的儿子是在抗美援朝战争中牺牲的,家里没有别人。范爷爷是个老木匠,虽然退休了,最近正在帮一家毛巾厂搞革新,忙得很啦,家里也没空打扫,他应该去帮范爷爷打扫打扫。他就把水桶一放,水缸盖也不盖,拔脚向范爷爷家里奔去了。

范爷爷家里门开着,半半把他屋里的箱箱、笼笼、桌子、凳子,都搬到屋外天井里,就在屋里打扫起来。打扫了一阵,连垃圾都没有清理走。自然,箱箱、笼笼、桌子、凳子,都还杂乱地放在天井里。他又想起应阿姨要上班了,就急急往应阿姨家里跑去。

应阿姨从小就在针厂里当童工,一双眼睛都做瞎了,老板一脚将她踢出来。新中国成立后,进了盲人工厂。半半去送应阿姨上班了。他扶着应阿姨,穿过几条马路,来到一条铁道前面。一辆火车正经过,车站的工作人员把画有黑白花纹的长木放下,将路拦住了。半半和应阿姨等着过铁路,可是这辆火车老长老长呢!好像永远走不完似的。半半不知又想到什么了,说:“应阿姨,铁道过去就是郊外,车辆少,这一半路,我不送你啦!”

半半又匆匆地跑开了。天知道他又跑到谁家去了。

做好人好事,我们的半半,他忙着呢!

第四段小红花去“告状”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课堂里的那张图表上,同学们的红花,在一点点向雷锋叔叔招贴画移动,一格一格往雷锋叔叔身边走近。可是,半半的那朵红花呢,却老是停留在“0”字上。

半半心里想,他做的好事,比任何人都多,他把花插在比所有同学都靠前的格子里。可是,不行,那朵红花总要退到“0”字上。

他插过去,它退回来。他插过去,它退回来。半半气坏了。

他狠狠地把红花拔下来,一扯两半,将它塞在自己的口袋里。不料,一脱手,这两半朵红花,竟然从他口袋里飞出来。

这两半朵红花,拍着花瓣,像两只红色的蝴蝶,拍着美丽的翅膀,在屋子里飞来飞去。

半半想抓住它们,可是它们飞得快,半半追不上。它们飞得高,半半跳起来也够不着。

红花在课堂里飞,半半追着、跳着,像小猫抓蝴蝶那样,抓来抓去,就是抓不到。

半半爬上了课桌,在课桌上追着、跳着。快要抓到了,它们又飞走了。快要抓到了,它们又飞走了……

红花兜着圈子,半半也跟着兜圈子。

红花大概飞累了,半半也转得头晕眼花,只见红花一下飞进了那张招贴画。

两半朵红花似乎是在告诉雷锋叔叔呢!它们围着雷锋叔叔,半朵飞在雷锋叔叔的眼前,半朵飞在雷锋叔叔的耳边。当然,红花说的话,半半听不见。从它们用花瓣做的手势来看,红花是气鼓鼓的在向雷锋叔叔“告状”。

半半不知道红花究竟向雷锋叔叔讲了他什么坏话,他急需向雷锋叔叔作解释。

怎么,招贴画里的雷锋叔叔,一下,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半半定睛一看,嗬!是那两半朵小红花,正领着雷锋叔叔,向远处赶去呢!他们走得很远很远,只有很小很小一个背影。很快,这小小的背影,也完全消失。

“雷锋叔叔!”半半站在课堂上大声叫着,发急地向那张招贴画上扑去。

太用力了,半半竟然一头扑进了招贴画的里面去啦!

第五段雷锋叔叔在哪儿

那是在招贴画的里面。

雷锋同志他们部队的营房。一排排整齐的房屋,房屋前停着一长列部队用的大汽车。一位高个子解放军同志,正在那里修汽车。

半半过去问他:“叔叔,我要找雷锋叔叔,他在哪儿呀?”

高个子解放军叔叔回过头来,一看,是一个孩子,回答说:“他刚才还跟我们一块修汽车。他听说东庄大队拖拉机站一辆拖拉机不能开了,给他们送轮子去了。”

半半恳求高个子解放军叔叔说:“叔叔,我要找他,到东庄大队去找他行吗?”

高个子解放军叔叔见半半那焦急的样子,说:“好吧!我送你到东庄大队去,你上车吧!”

高个子解放军叔叔坐上了一辆汽车。半半攀上汽车,坐在高个子解放军叔叔的身边。汽车开出去了,在弯弯曲曲的公路上行进。高个子解放军叔叔把汽车开得很快很快。

就在拐弯的地方,高个子叔叔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把车停住。因为车开得快,一刹车,车颠簸得很厉害,半半幸亏是在驾驶室里,不然早就被抛到汽车外边去了。

半半一看,原来,一辆绿颜色的双节大客车,横倒在前面的路中央。他们的车,要不是刹得快,撞上去,那还有命!

车子过不去。半半骂起来,说:“谁?那么不负责任!车子翻倒在路中央,应该把车子收拾走!”

高个子解放军叔叔擦擦额头上的汗,说:“来,咱们把它推开吧!”

半半跟着跳下车,去推这横倒在路中央的双节大客车。可是,他们使出全身力气,前面推,推不动,后面推,推不动。

“不知是谁?真不应该!”高个子解放军叔叔也生气地说。

半半一看,这车的车身上,还用小刀刻着他自己的名字呢!他猛然想起,这是他自己干的。他心里埋怨起自己来:“唉,是自己不好!”

耽误了很多时间,他着急地问:“叔叔,这儿离东庄大队还有多少路?”

高个子解放军叔叔告诉他:“才一半,还有一半路呢!怎么办?车子过不去,咱们得步行啦!”

高个子解放军叔叔把汽车倒到一旁,就和半半爬过拦在路上的大客车,向前走去了。

第六段两个轮子的拖拉机

东庄大队终于走到了。

高个子解放军叔叔腿很长,他跨一步,半半得跨一步半,半半走得满身大汗,气喘吁吁。他们来到拖拉机站。

许多社员同志围着那辆拖拉机,在议论纷纷呢!

“拖拉机都是四个轮子的,两个轮子怎么能用呢?”

“幸亏雷锋同志给我们送来轮子,不然,我们这一大片土地,用什么耕呀?”

半半挤进人群一看。哟!这是一架红颜色车身、乌黑车轮的拖拉机。他知道这是他自己画的。他的脸,一下涨得绯红。大家还在说着,半半不敢做声。

“没有拖拉机耕地,这怎么能夺取来年的丰收呢?”

“粮食上不去,人吃什么?工业生产也发展不了!”

半半觉得事情够严重了,他生怕别人认出是他干的,赶紧挤出人群来。

半半在人前人后都找遍了,就是没有看见雷锋叔叔。他问旁边一位老年社员说:“雷锋叔叔上哪儿去了?”

那老年社员说:“你们迟了一步,刚才,河西大队来人说,河西大队造起了新羊舍,把两只羊舍的羊合在一起,一看,少了43只羊了,那些羊究竟到哪儿去了呢?他们都急坏了。雷锋同志一听,就赶到河西大队去帮助他们找羊了。”

高个子解放军叔叔接口道:“这可是一桩大事啊!咱们也快去帮助找吧!”

半半想起自己在簿子上演算的那道算术题了,连连说:“糟糕!唉!”

他们赶到河西大队去。他们走呀,走呀,走了很久,才走出一半路,来到一条大河边。

河西大队在河的对岸,要过河。前面有一座长桥,他们走上了长桥。

河上风很大,一阵阵飞沙向他们迎面扑来。他们只得眯着眼走路,不然,风会把沙吹进眼睛里去的。

好在这桥又宽又平,闭上眼也能走。

他们走过一个桥洞,又走过一个桥洞,半半走在前头,一大步跨上去,怎么?这桥只有半座,半半一脚踏了个空,“扑通”一声栽下,落到了大河里。

半半在游泳池里还能划几下子,可在这大风大浪的大河里,却没有本事了,他在水里浮沉着、号叫着。

高个子解放军叔叔看见半半落水,他不顾一切,从桥上就往河水里跳。

高个子解放军叔叔救起了半半,驮着半半,划到河对岸去。

到了岸上,两人都湿漉漉的。他们只得把衣服脱下来,绞掉水,放在河滩发烫的石头上,让太阳晒。

高个子解放军叔叔嘟哝着:“桥怎能只造一半呢?这是谁干的?”

半半抬头望去,他一看便认得,那是他自己造的啊!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又碰着倒霉事!”

衣服干了,两人穿起衣服,又上路,往河西大队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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