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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军史乡土 >人物传记 > 总统俱乐部:最具美国特色的“前总统政治” > 第 4 章 艾森豪威尔和杜鲁门:精心追捧,痛苦分手
第9节 第九章

大发雷霆

艾森豪威尔没能在公共场合为马歇尔辩护,这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让1952年的竞选变成了《纽约时报》所谓的“纠结的艾森豪威尔和杜鲁门事件”,甚至完全抢了阿德莱·史蒂文森的风头。杜鲁门在精心准备的科罗拉多州斯普林斯市的一篇演讲中大发雷霆。他控诉艾森豪威尔是个懦夫,他不但没谴责像麦卡锡和詹纳那样的“在受人尊敬的长官、朋友和恩人背后捅刀子”的“道德上的恶棍”和“侏儒”,甚至还拥抱他们,“谦卑地感谢(麦卡锡)登上他那竞选的火车。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这个不道德的人会在11月为他带来选票。”杜鲁门还说,任何对这种政治压力低头的人都没资格担当总统大任,没资格掌控国家核武库。杜鲁门后来对《华盛顿邮报》的记者说:“我把艾克从他的秃头一直批判到他的后背。”

而那只是开始而已。杜鲁门登上了他那总统装甲火车“斐迪南·麦哲伦”号,开始了首次竞选宣传,途径24个州。在他的“柔道政治”中,杜鲁门抨击艾森豪威尔,提醒选民称艾森豪威尔是“我所选择的人选,参与了我政府中的一些最伟大和最重要的任务”。但是,艾克现在却在攻击他自己出力所形成的政策。

10月的某一天,杜鲁门到达纽约州,而就在那一天中,他就把艾森豪威尔多次称为“骗子”、“白痴”、“伪君子”,称其在军队中那么长时间后并不懂得政府事务,听从党魁摆布,是“参议员塔夫脱阵营中不懂世故的人……对老百姓问题一无所知的军人,还受到那些为银行家、权力说客、房地产说客以及所有其他的为特权阶级说话和卖力的反动派的控制”。

杜鲁门在选战中对他的民主党承认:“我了解他。我也信任过他。我原以为他会成为一位好总统。但我错了。在这次总统大选中,他几乎背叛了我曾认为他所代表的一切。”

就像是军乐队在演奏终曲,杜鲁门越来越激动,最终还是回到了马歇尔和麦卡锡的话题上。“这在我看来已经很清楚了。一个用这种方式背叛他朋友的人不配当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

艾森豪威尔将杜鲁门称为“政治煽动的专家”时,他并没有让自己圆通点。但是,对于所有的政治指控,艾森豪威尔在解读公众舆论和私人动机时都尽可能精明,他知道“缺乏政治经验”实际上是他的优势。他的语言和风度可以让他远离政治斗争。虽然共和党强硬派要他利用一切机会打倒杜鲁门,他知道他需要获得独立派的选票,那些人已经对他处理麦卡锡问题的方式感到焦虑了。

而且,他可能理解报道竞选的记者们的发现:杜鲁门沉迷在自己的思想里,低估了人们对艾森豪威尔的个人崇拜,低估了艾森豪威尔的影响力。《纽约客》专栏作家理查德·罗维尔在9月的一篇文章中写道,当人们为更好地观看艾森豪威尔车队游行而爬到沿路的树上时,“人们甚至为此不顾枯朽的树枝和高压电线的危险,这并不罕见。在明尼阿波利斯和圣保罗的三次游行中,人们冲破了警戒线,迫使车队停下。”尤其是在杜鲁门的竞选活动中,杜鲁门甚至被“我们喜欢艾克!我们喜欢艾克!”的呼声淹没。当杜鲁门开始指责艾森豪威尔“没有道德”、反犹太主义和反天主教时,这起了反作用。《纽约时报》头条中说:“很多人认为杜鲁门在破坏史蒂文森当选总统的机会。”

尽管杜鲁门从赫伯特·胡佛身上发现前总统对新总统是多么有作用,但他似乎没发现自己正阻止自己起这样的作用。即使是他和艾森豪威尔仅有的那点友谊也很难在选战中留存。艾森豪威尔是位相当自信的领导,似乎从来没感觉到向杜鲁门求助的必要;1952年竞选中的伤痕几乎让仅有的友情消失殆尽。艾森豪威尔曾经的朋友埃夫里尔·哈里曼后来对艾森豪威尔的孙子戴维·艾森豪威尔说:“他几乎不懂政治。他不了解在政治上和个人感情上反对一个人有何区别。”艾森豪威尔从选战中越来越怀疑杜鲁门的荣誉、领导能力和地位。

最后,杜鲁门几乎无能为力了,他改变不了最终的选举结果。艾森豪威尔赢得了48个州中的39个州,包括史蒂文森和杜鲁门的老家,多得了600万张选票,这也是总统候选人截至那时所获得的最高的选票,与此同时,他还赢得了众议院和参议院多数席位。史蒂文森在早上1点30分宣布退出;在发表了简单的演讲后,艾森豪威尔回到他宾馆的套房,倒在了床上。然而,在睡觉前,他还有最后一个任务。

前国会议员、艾森豪威尔后来任命的美国驻意大利大使克莱尔·布思·卢斯找到艾森豪威尔。“我知道您很累了,”她说,“但您还得做一件事。”他很听话地走到电话旁,打了个电话给赫伯特·胡佛,那个24年前赢得总统大选的上一位共和党人。

1952年大选后,埃瓦尔德注意到,哪怕是向艾克提及杜鲁门的名字“都会让他牙关紧咬面露愠色”。艾森豪威尔西点军校的摔跤教练曾教过他,任何时候离开角力台时都要面带微笑,但“艾森豪威尔满不在乎的态度是一种严格的自律。这种态度有一定影响,影响了历史的进程”。

丑陋的交接

“祝贺您取得大胜,”杜鲁门在发给艾森豪威尔的电报中说。“1954年的预算必须在1月15日之前提交给国会……您应该派代表立即和预算主管见面。”杜鲁门对处理20年间两党首次权力移交有着很清楚的认识。但这恰恰不是艾森豪威尔所认同的。

当另一封电报邀请他去白宫时,艾森豪威尔和玛米还有他们的儿媳以及三个孙子孙女刚迁入奥古斯塔国家高尔夫球场边鲍比·琼斯的小别墅。杜鲁门在罗斯福去世时没能做好准备,但他相信他和继任者之间有着很好的关系基础。因此,他还催促艾森豪威尔派他的最高顾问们和他们在主要部门的同行们见面,并且他还要求各层人员给予全力配合。

艾森豪威尔的助手们立即声明,艾森豪威尔在就职之前“没有任何权力”。至于杜鲁门的盛情,他们认为只需稍微应付下就行了。杜鲁门在11月15日的日记中写道:“艾克和他的顾问们担心这是某种圈套。”他知道,即将离任的总统是帮助继任者解决难题的最适合人选。他在艾森豪威尔就职那晚对记者说:“我本可以帮他解决他一年内都难以解决的问题。”但那不是他的目的。“我很害怕艾克的顾问团会让他相信他正在和一个企图让他难堪的人打交道。那不是真的。我想做的只是有秩序地移交权力,但没能实现。”

那并非完全是真的,但已相当接近真实情况了。当艾森豪威尔在11月18日下午两点前抵达白宫时,他和杜鲁门的会议带来的只有刻薄态度,这也是美国历史上第4次,恰如第一次时的杰弗逊和亚当斯一样。第二次和第三次这样的会议发生在胡佛和罗斯福之间,气氛相当不好。对于杜鲁门和艾克而言,这次会议是自艾森豪威尔6月归国后的第一次面对面会议。和当年的罗斯福一样,艾森豪威尔坚持要求会议是“非正式和个人之间”的会议,没有任何形式的联合行动。

这是艾森豪威尔自大选以来第一次回到首都;当他的车队从机场驶到白宫时,50万群众在路边夹道欢迎;杜鲁门甚至还让他的政府员工休息以观看他的继任者进城。

“大家早上好!”艾森豪威尔很愉快地和记者以及收拾大厅的白宫工作人员打招呼。他和杜鲁门先在椭圆形办公室私下里见了面。杜鲁门立刻断定,认为艾克“有种挑战的态度”。杜鲁门表示,他愿意把赠送给他政府的大量拉丁美洲解放者的照片留下。“但我却被草草告知,最好把那些照片带走——那些国家的政府毫无疑问会给新总统送上同样的照片。”杜鲁门把艾森豪威尔1945年送给他的地球仪还了回去。“他并不很和蔼地拿了回去。”(事实上,艾森豪威尔在他就任约两周后,想缓解那尴尬的气氛。他在给杜鲁门的信中说:“我刚注意到您附在那座地球仪上的铭牌。我想起来我还没有感谢您将它送回给我的好意。对这种友好姿态,我非常感谢。”)

他们讨论了朝鲜战争,在外交政策延续性上达成一致意见。但杜鲁门还想让艾森豪威尔为将来的事做好准备——让他能做好总统工作并获得成功。杜鲁门建议他找一位经验丰富的外交家作为秘书,这个人“能够十次中有九次拒绝别人而不让别人生气”。他还需要一位精明的新闻发言人协调记者工作。然后,他们去了内阁会议室,在那里,国务卿、国防部长和财政部长向艾森豪威尔做了工作汇报并回答了问题。

会后,杜鲁门认定,艾森豪威尔会对将来的考验猛然清醒;他“会被总统不得不面对的众多问题和决定感到敬畏。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也能理解为什么他的脸色在我们的会议中一直很严峻了”。

艾克没有这样的反应:他说,会议“没能增进我的了解,也没对我的计划有丝毫影响”。

看到两人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艾奇逊对此感到百思不得其解。艾森豪威尔那随和的魅力再也无处可寻。艾奇逊注意到:“和我们在一起,他似乎局促不安也不情愿——非常谨慎、克制和沉默寡言。内阁会议桌上,他坐在总统对面的椅子里,把弄着自己的眼镜,偶尔记一些他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艾克离开之前,杜鲁门递给他三册关于在共产主义全面进攻朝鲜、南斯拉夫或伊朗时美国要采取的安全政策和秘密计划。在和他的下属谈话时,杜鲁门想象着等待他的继任者的将会是什么情况。“他会坐在那里,会说,‘这样做,那样做’,但什么都不会发生。可怜的艾克。现在和在军队里完全不一样了。他会变得很沮丧的。”

杜鲁门想象着一旦白宫的重任降临到艾森豪威尔的肩上时,他会是个什么样子。当总统就职日临近时他对记者说:“这个家伙,他不懂政治,就好像猪不知道星期天是什么一样。”

离就职日越近,杜鲁门就越开心。白宫的一位工作人员对《华盛顿邮报》说:“你可能感觉不到是艾森豪威尔赢得了选举。”因为从杜鲁门的行为表现来看,他似乎没有受到竞选的阴影干扰,没有受到即将离任的事实干扰,也没有因不确定的未来而受到影响。即使是他的批评者们,比如专栏作家沃尔特·李普曼会说,“从他离任的风度看,杜鲁门先生确实像位总统,很清楚总统的重任,也适合做总统。”但是他的另一位批评者——那位即将取代他位置的人——不愿这么看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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