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 第1章与你共饮半杯孤独 - 我爱冰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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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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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云“逝者如斯乎”，现在总算真真切切地体味到。
　　她想着，心里不免酸溜溜的。一时内心有些困惑，又仔细地分析起来。
　　一个人如果没有异性朋友，会不会很寂寞？于是，是不是只要有人追，也不管什么阿猫阿狗，就可以跟在一起？就像有些人说的，也许爱情只是因为寂寞，才需要找一个人来爱，即使没有任何结局？哼，竟然有这么回事？真的该仰天大笑一场！难不成那姻缘界里可以乱点鸳鸯谱么？我才不是那么以为的，无好伴不如独行！可能是越是好的人，越要酝酿些时间才会出场。不是常常说，好戏还在后头么？
　　不过又想回来，那个人呀，什么时候才出现。那个人如果不出现，纵然是貌比天仙、才华横溢又如何？呵呵，可是就算遇到那个人，会不会勇敢地“张开双臂”，朝他狂奔去，主动拥抱他呢？也不知又会不会有很多波折？嘿，想得那么长远，却不知那个人究竟在哪里！哎……想谈个恋爱也难！确实是“月老不帮忙，自己就麻烦”！嗯，可能是老天多有作弄，前生今世的复杂因果，以致缘分未到。只是，老天爷啊，您都让孙女儿过了好几个无趣的情人节了！今年的情人节又要匆匆地过去，真是不可思议！老天爷啊，我真的准备将您老人家改名为——“贼老天”！

　　她暗自低咕着，真的陷入沉思中……
　　在沉思中，她缓缓地抬起头，就那样清晰地看见一道关切的眼神。那种只有在寻找心爱的人时才有的眼神，在自己这边似乎总有一种特别的徘徊与不舍。
　　那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坚韧的脸，英姿凛然的眉宇，气度不凡。半翘的嘴角，一双锐利的眼眸，丝毫没有一丝俗气，更谈不上流里流气的感觉。优雅地坐着，绝不是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手里端着半杯艳红的酒，应该是长城干红。似乎有些羞怯，想看过来又不敢看过来。那双眼睛流露着一种光芒。这种光芒只属于某种人。怎么形容呢？无法形容！总之，那种人的内心应该是历经太多的事，承受过不少常人所不易遇到的如灰般的拙折……
　　不过，这只是她心里头的想法，并没有从脸上的表情显现出来。此时，她的心有些乱，掏出一包烟。纯白的烟盒，比普通的长些窄些。她从里面取出一根纯白的烟，叼在口中，拿起火机点燃。吸了一口，就放在烟灰缸上。
　　烟雾飘飞，烟灰滑落，这时的她，有一种江湖味。很高贵，却又有着骇人的文静。其实，她并不喜欢吸烟，只是有些好玩，偶尔用来故作模样。加之这种烟，从包装到名字，都很特别，莫不令人心仪。
　　她又慢慢地，从口中吐着一圈圈迷茫的烟雾……霍小春觉得那迷茫很像自己的心。

　　透过烟雾，他朝着她的方向望着，她朝着他的方向望着。当烟雾渐渐散了开去，两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种相互的凝望。再没有谁会装成漫不经心地望向别处。
　　“……I saw a shimmering light。My head grew heavy and my sight grew dim。（于是，我看到了微微发亮的光芒。于是，我的思想变得沉重，我有些热泪盈眶，视野有些模糊。）……”
　　旋律总是那么地美妙，会陶醉的人总是容易沉浸在里面。不知是不是上天的安排，在这个时刻，他，与她，就仿佛找到了，找到了前面那微微发亮的光芒。没有一见钟情的人，是不懂这种美妙的。这是常人用一生一世也永远意会不到的。
　　居然，居然，有这样的人！霍小春忘记了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多么骇人的烟雾，似笑非笑的俏脸，简直是在人的情感世界中形成——一片可怕的杀气。真奇女子也！
　　霍小春半低着眼思想了好一会儿，心想如果是自己自作多情，就只好让心再被狠狠地割一刀。唐兄说的是，人生就应该是这样，要不然，真不痛快！
　　有一种人，总是会下意识地靠近一些与自己相似的人。于是，他慢慢地站起来。

　　她根本就感觉不到人已经到了眼前，仿佛远与近都是一样的。她只是能够看清了，有一双大而清澈的眼睛，笑起来有种好看的帅气。她感到她的心不由的紧张起来。这不太像平时的自己，很奇怪！！
　　他也感到有点不安，有些冒昧。他也只是偷偷打量着面前的冰蝴蝶，黑黑的秀发披洒自若，一袭白衣。特别是俏丽无比的脸，虽然很冷，没有一丝的表情。但是，那一双黑色的眼睛，灵动地闪烁着。
　　什么样的女子才是可爱的呢？“可爱”的意思，就是“可以爱”，再具体些说，就是“可以让自己爱上她的”。这世上，漂亮的女子太多了。而对一个女子的评判或动心与否，却不完全是美丽的程度，而是对方给自己带来的感觉，那一种直指心府，刹那间令人倾醉的感觉。
　　通俗些说，就是气质。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子，如果洋溢着不可覆没的气质，眉眼之间在随意之间总是魅力四射，那么，必然是内在才华已经达到了无法隐藏的境界。
　　“你好！”他，终于在她的眼瞳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不由点了一下头，淡淡地笑了笑。
　　“我认识你么？”她柳眉一扬，清澈的眼神略为逼视，有些漠不关心地反问。俏脸上，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神韵。
　　“刚刚认识算不算认识呀！”他为她的气魄折服，不由赖皮地笑道。
　　“嗯！”她浅浅地笑了笑，也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子抖了一抖，伸手想去拿烟灰缸上的那根烟，却见已经燃去一半。就从烟盒中重新拿出一根，叼在口中。可是，她忘记了去点燃。
　　他坐在她的旁边，拿起桌上的火机，打着火，慢慢地移到她的前面。她那双闪亮的眼睛，望着他好一会儿。他好像忘记了烈火的炽热，只是示意要帮她点烟。虽然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但是这个人有些不同。她笑了笑，将烟移到火焰上，点燃了。
　　“谢谢！”她嫣然一笑，指间的新基督山伯爵燃烧出来的烟雾弥漫着。朦胧间，有一种朦胧美！
　　“与君……初……相识，宛、如、故人归……”他却发现纯白的烟盒上面印着几个漂亮的桃红的姚体，哦……是一句诗，不由慢慢地念出来。当每一个字从口中出来时，遐思就多了一分，陶醉就多了一分。懂得这句诗的人，至少应该是重情重义的。
　　当他的视线，从烟盒，转移到桌子时。才发觉，原来坐的是这一只熟悉的旧木桌。这是为什么？难道她也志趣相近？或者这就是巧合？

　　“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霍小春在内心不断地冒出一个个疑问，像有一条小鱼儿在心海深处吐着泡泡似的，心情变幻不断。
　　但是，这些泡泡。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也无法回答。
　　他又凝视着这只旧桌子，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抚摸着。慢慢地，就说不出的痛苦。
　　关于这只旧桌子，确实有太多的故事。对于萍踪妹子、悲情搞笑等人来说，这是昔日与大哥哥铁长寒一起用餐的桌子。对于已经意外失踪很久的大哥哥铁长寒来说，这是当年新龙门花园初创业时八位“开国元老”中，仅存的一位，会令他回想起他的先辈、亲人、故人。
　　另外一个秘密，就是悲情搞笑，怀念着曾经与萍踪对过的一千零一句话。这个秘密，他只对霍小春一个人说过。霍小春在红尘中最佩服的人中，也包括悲情搞笑这种对感情的纯朴与沉默。多么简单的日子，多么素淡的——暗恋。
　　想着，想着，霍小春不由问道：“你怎么会坐在这里？”
　　这人怎么这样说话？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好。冰蝴蝶再一次望向他。
　　“哦，我是说，你为什么喜欢这张桌？”霍小春觉得刚才问的唐突，又更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