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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温柔陷阱(2)

有多少人在听,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相信能有人明白,她通过歌词想要表达的那份执着,还有她的魅力。

原本想要进军娱乐圈的信念还不够坚定,如今她却希望成为那颗明日之星。

而让阮薇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就这么一档竞技节目,加上一段当时发挥水准还达不到百分之八十的演唱,当天就被人截成视频发到网上,她居然成为话题红人,并小火了一把!

阮薇第一次真正进入关注“Layla36”的资深粉丝与新生力量们的视野。

要知道“Layla36”的粉丝团庞大,但想从一开始就被他们认同且接受,却是一桩相当难办到的差事,有很多女孩儿承受不了被大批黑粉攻击的压力,即使成为正式队员,仍惨淡脱团。

阮薇无疑是靠这首歌漂亮地打响了第一炮,这小插曲甚至可以说是她通往“Best six”的第一块基石。

这里面的原因,阮薇之前根本无法预料,对于翻唱“Layla36”的作品她不是第一次,决赛时的《星耀》就是例子。

可《明日之梦》背后隐藏着一个哀伤而沉重的故事,也是属于“Layla36”忠粉们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这首歌曾经作为主打推出,由某位初期的团长主唱,它是将这个团体带入娱乐圈的一张名片,当时也有不错的反响。

后来这位主唱团长传出与某娱乐公司老板婚外恋,被正室殴打,还有与多位导演、演员、经纪人有染的丑闻,甚至害得“Layla36”整支队伍的风评受到影响,女孩子们一蹶不振,组合险些解散。

要不是后来朗赞重新整顿,先大刀阔斧从个别成员的形象开始拔高整体水准,再与众多唱片公司、艺人事务所、电视台、杂志联手合作,整理漏洞,调整人才流失,也就不可能有脱胎换骨的“Layla36”。

从此,《明日之梦》成为团体的一个污点,一段耻辱,没有人再愿意轻易提及。

再说回阮薇,她把这首曲子的节拍稍作修改,让其变得轻快,却唱出前所未有的抒情励志与感伤缅怀,不免让粉丝们想起那段令人愤慨、沉痛但又值得纪念的时光。

“Layla36”也已经进入全盛期,对于过去的失败才能得以释怀。

虽然阮薇的本意并非想表达一个组合多年来扛过的风风雨雨,可那代入感着实太强。爱着这个组合的每个人都说,你看吧,曾经被我们视为黑历史的《明日之梦》,其实也没那么糟糕。

“Hero娱乐”也没猜到会出现这样的节目效果,甚至许多粉丝都是哭着听完这首歌的,还纷纷寄来支持心中偶像的信件与礼物!

第二天,艺人总监Jay、葛阑、项目制作人康来叔,这些高层全数被朗赞喊去办公室开会。壁式液晶屏播着阮薇的片子,她在池水环绕间演唱,穿着分体式白色泳衣,清丽出尘。

那歌声开始时极缓,但又清晰精致,随音律慢慢拔高,清脆甜美而又充满力道,高潮处的长音连绵流畅。

他们适时领悟,该让这位候补生来填补今年空出的那些位子了。

在网上昙花一现的红了几天,阮薇并未收到公司对她做出的任何决定,倒是在练舞的时候被项目总制作人拉住。康来叔对她说,晚上在国际饭店包了一桌,要阮薇与董馨儿一道去吃饭。

阮薇也听过女明星被硬拉去陪酒的例子,但“Hero娱乐”有朗赞坐镇,那男人也会让她们做这种事吗?

那地方是南法市数一数二年代久远的高档酒店,要是情况有变,应该也不难脱身,等阮薇去了才知道确实是应酬,席上几位分别为演艺圈人士,有杂志总编、知名娱记,她发现康来叔身边还有一个座位是空着的。

席间,谁也没让她们难堪,算是一场正经饭局。阮薇吃着东西,有时候免不了自顾自地出神,但一想起朗赞提点她的那些话,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面带笑容。

康来叔年近五十,在娱乐圈混迹多年是有些资历的长辈,他招来这些朋友大概也是为这些新人多铺铺路,说不准还是朗赞要他安排的。

国际饭店的大厅敞亮,豪华气派,面前摆着的也是一顿上等讲究的鱼虾宴。阮薇一边与众人闲聊,一边往外扫了一眼,只见一位陌生男子徐徐而来,步履从容,神态傲慢,一看就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

她没承想那人在康来叔预留的位子落座后,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在他身上,一个个都聚精会神起来。

“老康,真是……你怎么没提卓少今天要来?”

“卓少真是太赏光了,前阵子你不是去英国了吗?”

“服务员,上一壶卓少最喜欢的霍山黄芽。”

阮薇发现董馨儿两眼放光,她小声对同伴说:“这是‘诺星唱片’老总的大少爷,卓伦硕。”

那男人黑发末梢有天然的弧度,为他冷漠的神色多添了几分书卷味与洋气。修长的手指干净整齐,身上穿白色衬衣与黑色毛线衫,那模样上镜得很。

阮薇心中腹诽,怎么如今娱乐公司的富二代个个都比自家艺人还像巨星?

卓伦硕这时候却不知怎的,微微动了怒,看向旁人的眼睛里像有冰冷的月光,他指着那位企图要把风衣挂去衣帽间的侍从,道:“拿去扔了。”

这就是卓伦硕的怪癖,与他相熟的人都了解,他有硬性习惯,喜欢“内稳态”,身边结交的朋友、接触的都是熟人,他也不喜欢随便哪个人来动他的东西。

卓少去酒吧永远坐同样的位置,点同一种酒,不专情却也不滥情,又好比他穿的衣服,几乎每个样式都会买好几十件,就连看上的女人,也是同一款。

整个氛围因为他的出场彻底改变,阮薇端着酒水自饮,欣赏董馨儿默不作声地对卓少放电,偶尔还举杯敬酒。

酒席延迟至十一点,总算不了了之。

女孩子们要散的时候,康来叔忽然过来,轻拍阮薇的肩膀,低声说:“这是个好机会,不要错过,否则你奋斗十年也不见得有用。”

阮薇还来不及问,她与卓伦硕位置相邻,刚起身就被对方伸过来的手搂住,只能以极不自然的姿势靠着那人的臂膀。

卓伦硕那双眸子深不见底,好像所有光线都会被他吸收,他竟是淡淡地笑了,轻声道:“去我家继续喝。”

即使再迟钝的人都能听得出,这句话背后藏着一种怎样的邀请。

阮薇这才明白康来叔的话,这或许是一个能让她一夜成名的最好机会。她想要开口,可话到了嘴边转了几圈,却始终吐不出来。

这个男人就像是一股黑暗,能把你所有的光都笼罩住。

卓伦硕让阮薇在车库等他,她心底颇有点震惊。这男人自从出现在酒席,只给她一种不近人情、阴翳不定的印象,即使第一次与他见面,她也看得出这人性情古怪。

那她到底何德何能,才入得了这人法眼?

董馨儿她们结伴搭面包车回去,阮薇只好说要回学校,幸好她们也没怎么疑心。她一个人走进电梯,大脑酒劲上头般混乱,好像事态已经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地步,她首先用指甲狠掐手心,迫使自己冷静思考。

这辈子已经历过大劫,那时父母撒手人寰,她也扛过来了,所以再没什么是无法应对的、跨不过去的。

摆在面前的无非一道选择题,但足以左右她的事业与人生。

阮薇不谙娱乐圈的水究竟深到何种地步,可也懂什么叫“潜规则”,说到底这演艺界有几个是靠谱的还不好说,还不都是那些男人捧出来的天王天后。

就连董馨儿不也是争先恐后想巴结上卓伦硕吗?这男人生得英俊,又是诺星唱片的总裁,那是无数人肖想的豪门。

卓伦硕究竟打算如何处置她,她想让自己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这时男人开着一辆硬顶敞篷式的银色奔驰停在她身边,车灯闪了闪,车窗下滑,露出一张比车更吸引人眼球的脸,幽暗莫测。

卓伦硕看她低着头,神情有戏谑的笑意:“要是不想喝酒,我公寓还有茶。”

阮薇咬着嘴唇,片刻,她开口:“不用了,明天一早我们还要排练,我还是先回去吧。”

卓伦硕却似乎没打算让她就这么走,甚至还特意下车,逼近了她。两人身影被一扇打开的车门挡住,像一个重叠的阴影。

“何必这么折腾自己,你真不想去?”

阮薇的脑海出现了一个画面,她能想象在无垠的黑暗中,她飞不出去,只能奋不顾身扑入最焰的那团火。

烈火焚身,飞蛾跳完它的死亡之舞。

一切快要失控,阮薇察觉到卓伦硕的手一阵发力拽她过去,她毫无防备就被他擒住腰肢,那手掌让人的肌肤都快要着火了。

阮薇猛地一激灵,紧张地盯着对方,她头晕目眩,索性就说:“我好像刚才酒喝多了,所以……想回去了。”

卓伦硕贴着她的耳侧:“你不是不懂我的意思。”

他的言语已直白到这分上,阮薇的不安也被放到最大,她知道说什么都是错了。

“留在我身边,我会让你成功。”

“……”

即使早猜到是这样的交易,可当一层薄纸被人捅破,阮薇还是感到恐惧与抵触,所以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想清楚再回答,还是你以为,一定能凭实力闯出名堂?”此刻,卓伦硕给人的感觉是窒息般的强势,那笑十分的冷酷,“你想象中的‘娱乐圈’,是你们家后花园?”

阮薇感觉到言语中的羞辱,同样也明白自己刚开始那份天真与热情,已经被现实逐渐击毁。

是的,她知道光凭自己也许真没法成功,甚至面对卓伦硕的“邀请”,她心里也犹豫过。

如果只是一个晚上,或者说,有人愿意当你的金主,那你为何不妥协?有那么多玩过一夜情缘的都市男女,你这样做又算得了什么?

这其实,只在于每个人的道德底线在哪里。

阮薇想象,如果她从小孤苦贫穷,想要名利财富想到无法自拔,那她兴许还会答应,可到底她有过良好的家庭教育,知道什么叫作涵养,什么是自爱,她也有过骄傲,所以才会放不下。

卓伦硕从这姑娘用手指胡乱攥着衣摆的细节嗅出她拼命隐藏的害怕,这不禁惹来他的低笑,那笑声留在阮薇的耳低,令她噤若寒蝉。

“要是你想,我今晚可以带你去长点见识。”

那些圈子里的人聚在一起玩的糜烂游戏,到处都是纠缠在一起的男男女女,每个人都抱着一个想红到发紫的宏愿,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梦想。

卓伦硕性格孤傲,并不放纵自己沉溺财气酒色,潜意识觉得那些只会毁了他的身体,就像他也不酗酒,反倒喜欢茗茶,但这不代表他不知道这些公开的秘密。

而阮薇作为新人,简直与卓伦硕先前交往过的几任完全属于同一类型,有点小聪明,清新、俏丽或者安静,但又不那么单纯,有见过世面的一种甘媚。

卓伦硕也是无意间看了“超人你最棒”的视频才会对她起了兴趣,这才通知康来叔安排见面。

“这圈子乱得很,协议结婚,代孕……你能撇得干干净净?阮薇,你不小了,有几个能在娱乐圈大器晚成?虽然现在签了‘Hero娱乐’,可如果排不到好名次,照样挤不进一线,就算有一天上去了,过几年脱团,谁来当你的靠山?”

阮薇又惊又怒,直到良久,她终于使得自己比原先镇静了,才说:“谢谢卓少提点,我会好好考虑。”

她的应答有气无力,但足以戳爆他的自我膨胀。

卓伦硕欺过来,带着酒意的唇忽然在她的嘴上蹭了一下,时间很短,以至于她没法反抗,而他放开掌控。

“你知不知道,在你之前没人敢搞得我这么不高兴。”

他的眼神看上去严厉又凶狠,阮薇退后几步,由他大力关上车门,男人看她的目光像在笑话她一直生活在自我创造的童话世界。

“阮薇,要是哪天有人用一把枪逼着你屈服,你怎么办?”

或许,等到生命受到威胁,最终还是会选择屈服于他的威慑,但也绝非现在。

阮薇不能因为这点引诱而糟蹋自己,不到万不得已,又或者说直到死亡来临之前,她都要追逐她的理想,即使那不值得别人一提!

卓伦硕发动车子,临走前,他再次轻蔑地提醒她:“收拾东西回家吧,你不用再混下去了。”

国际饭店的摩天大楼探射灯在几百米高的楼顶徐徐叠出深浅不一、长短交错的光圈。玫瑰色的天幕下,灯红酒绿、车水马龙,造出一片海市蜃楼般模糊的光影。

整片浮华荒诞的建筑群,就像一个黑暗森林,有一只怪物对阮薇张开血盆大口,快要将她吞噬殆尽。

阮薇在停车场外顿住脚步,仿佛再也不能移动半分。她心底仍然相信,不是所有大红大紫的明星都是靠龌龊的关系才能上位,而她不相信的其实是,自己也能有那样的好运与实力。

这些日子积累的压力一下子全部释放出来,眼泪跌落,把眸底的灯光变得模糊。

性格中的好胜令挫败的阮薇无地自容,忽然间,她觉得这些与想象中的,恰好全部背道而驰。

那些在她前方奔跑的人,她已经连背影都快要追不上了。

阮薇的心中泛起一阵剧烈的刺痛,就像有一条海蛇将她缠绕,深海把她吞噬,她喘不过气来。

是孤单,是迷茫,是没人能够理解的一种难受,是梦想不能够圆满的一种遗憾。

她所有最好的年华,似乎只有一个梦那么多。

阮薇从呜咽到声嘶力竭,再哭到没有任何情绪,然后慢慢抬起头,眼前这个城市的夜,温柔,迷离,华光万千。

她怔怔地看着这夜色,想起最无助的那段岁月,忽然觉得,哭又有什么用呢?

究竟是梦想重要,还是生活重要?

人总要先好好地活着,才能有机会去追求其他的东西,纯粹悲伤的哭泣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会招来别人的厌恶。

真正的做法是站起来,大不了退出娱乐圈,从头再来。

生活总是以各种她不喜欢的方式解答着所有问题,然后,又被她一次次否决,她就是要说:我不信!

就像没有跟着卓伦硕走,阮薇坚信这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就算毁掉自己的演艺事业,至少,她还没有毁掉自己的一生!

只是好不甘心,还没有丰硕的羽翼,已被狠狠撕裂,被人弃之如履。

发泄式的痛哭持续了好一阵,那阵最初的感情波动慢慢过去,阮薇渐渐收敛了表情,逻辑也开始清晰。

现下的处境由不得她再被动,既然已经面临最深的低谷,还有什么能更糟糕?是时候好好想一想还有没有办法挽救她的事业。

是的,在哭诉艰辛、委屈、无奈、彷徨之前,她要变强!

阮薇擦干泪痕,用手扶着墙挺直脊背,等她再站起来的时候,心中已慢慢变得一片通透雪亮。

阮薇回到宿舍先洗了一把脸,幸好现在是住单人宿舍,她低落的情绪也不会引起别人疑心。

她的经纪人Mike手下还管着其他几个艺人,不像潇潇这个小助理处处替她小心,所以阮薇有什么心事,也绝不会对他吐露,两人关系不温不火,只谈公事。

女孩儿躺在床上分析,能够保护她不受卓伦硕打压的只有一个人—朗赞。

虽然,阮薇没有多少把握他们的大Boss真会帮她一把,卓伦硕肯定也不惧怕朗赞,还有一点不能忽略的是,康来叔是她们的制作人,比Jay他们的地位还略高一筹,考虑到他与卓伦硕之间的交情,很难说朗赞愿意动他一根手指。

这涉及公司人事与商务上的种种关系,不是她被人欺负了要他出面消灭坏人这么简单。但是,阮薇已经站在了悬崖边,她无计可施,只能放手搏一搏。

浑浑噩噩地睡了几个小时,她带着一脸憔悴与红肿的眼睛出门。

街心花园,大清早只有做操的老年人,偶尔也会有一两个戴着耳机慢跑的年轻人,记得潇潇曾无意间告诉她,朗总有来公司附近晨跑的习惯,每天的路线也被她们这些超级粉丝研究出了一张详细地图,所以,阮薇想去碰碰运气。

兵法云:上策攻心。

阮薇认为一个愿意在她哭泣时递上纸巾的男人,至少不会比卓伦硕更坏。

早上起雾的狭长小道,除了他俩,再无行人。阮薇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缓缓跑来的男子,告诉自己准备好了,她坐在长椅上垂着眼。

朗赞调整呼吸,靠近她时已擦干汗水,眉目清朗,有棱有角的容貌虽然看着不好亲近,但凝视她的眼神无形间又透着一股让人想要靠近的向往。

以前那些相遇,他可以视作偶然,这一回好像有些蹊跷。

“阮薇?你在这儿做什么?”

她装成一副想止住眼泪却没能成功的样子,闷声说:“睡不着……出来坐一坐。”

这不至于是离谱到不行的谎言。

朗赞挑眉,不管这是不是姑娘下的套,至少引起他注意的点是:为什么要哭?

“怎么回事?”

他的神色让阮薇记起那个晚上特别平易近人的朗少董。

阮薇自嘲地想,如果真有一天要靠别人才能活下去,不如就向敬慕的人屈服。

可思及此,她心中就再次浮现羞耻与自虐般的抵触。

其实阮薇一直看不起向别人示弱的自己,她习惯自我保护,对于把在外人面前哭泣这种行为视作一种耻辱。

这么一想,她气喘得就更急了,折腾得一张脸粉红,饱满的嘴唇是两抹珊瑚色,明艳动人。

如果可以,真的不想成为这样的自己,但既然选择这份职业,就要做出牺牲与改变,这也是无奈的成长吧。

朗赞看得心中一怔,还来不及细想,行动已快过思想,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过她的脸颊,他单手虚环着她,如同安抚。

一刹那,阮薇感受到他胸前脉搏的跳动,彼此身子叠摞,抱在一起,她一颗心都沉甸甸的,身心被他浓烈的气息占据,那有力的臂膀轻轻环着她的腰。

冷硬的男人却融化了阮薇整颗心,她的眼眸洇出水光,仿佛身体最深的地方,有一棵小草破土,拨弄她的心房,占据她的灵魂与肉身,它筑起一个巢,无法抵御,牢固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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