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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班长是个羊羊羊

班长是个羊羊羊

文/吕麦

班长“小羊子”的绰号,是我起的。

班长有个很刚性的名字——杨锵锵。我叫他“小羊子”,其实,这是个美誉,但是同学们愣要“歪曲”,我有什么办法呢?

他们认为,羊者,懦弱、温顺、窝囊也。的确,在他们眼里,杨锵锵对我确实不讲原则。

杨锵锵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无论是成绩还是人品,都是顶呱呱的。要不,他怎么能当我们班的“将”呢。如果说杨锵锵是天上的玉帝,那我就是花果山的孙猴子。用老师和副班长楚俏那丫头的话说,我是个“无赖+祸害”。

俗话说“人以群分”。《西游记》里头那些天上的神仙,虽然见了孙猴子都笑脸相对,但那都是为了让他不生事端,为了维持稳定与和谐,但骨子里没有一个看得起他、愿意和他称兄道弟的,除了仙术高强又慈眉善目的太白金星。

而杨锵锵就是我的“太白金星”。他不但不嫌弃、疏离我,还跟我走得很近。他还时常乐意被我欺负和压迫。有时,我还遗憾地想,他要是像太白金星那样有着长长的羊胡须,让我揪着玩儿就更好喽。

嗨,说归说,如果“小羊子”真有胡子,我最多也就是摸摸,铁定舍不得揪他。虽然我浑,但再浑也知道好歹。你都不知道“小羊子”对我有多“温柔”。

就说开学不久吧,虽然已经立春了,可该死的倒春寒比寒冬腊月更冷、更冻人。我以为这情况过不了几天会改善,一出太阳天就会变暖,于是,离家的时候,就穿了件太空棉外套。谁知连续一星期阴雨连绵,阴冷阴冷的,冻得我就像一片挂在树梢上的黄叶,不,是红叶(我的衣服是红色的),簌簌直打哆嗦。“小羊子”却穿着一件簇新的羽绒登山服且是绿色的,春意盎然,一看就让人觉得暖暖的。

于是,我“不怀好意”地靠近他,抱紧他,上牙故意把下牙磕得咯咯响说:“好心的孩子,救救我这个垂死的人吧。我冷得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啊……”“小羊子”看着我说:“你小子,别跟我绕弯子,你要什么,直说吧。”

我嘿嘿笑着,厚着脸皮说:“三月,是学雷锋月。雷锋当班长的时候,都把好吃的、好穿的、好用的省给战友和需要帮助的人,对不对?你看,我这外套没你那件暖和,而且我瘦,没你脂肪多,不扛冻……”

“小羊子”智商就是比一般人高出个珠穆朗玛峰,没等我说完,就啪啪啪扯开羽绒服铜扣子,数落我说:“你这厮婆婆妈妈半天,不就是想跟我换外套穿吗?多大事儿啊。换吧。”你说,这孩子缺心眼不?就这样毫无怨言地喝我调制出的“毒药”。

周末,天依旧阴冷。我把“小羊子”的羽绒服穿回了家。

晚饭时,我爸不知是不是把这衣服看成了一盆“绿色蔬菜”,突然对它产生了兴趣。继而,他狐疑地问我妈:“这小子,啥时买了这件衣服?” 

这一问,我妈的眼睛也盯上了我,诧异地说:“东东,不对!这不是你的衣服。你上周去学校,穿的是件红色太空棉袄,可这件是羽绒服……”

“啪!”我的警察爸立刻拍下筷子,瞪圆了眼睛吼我说,“你小子,这衣服是不是偷的?”

“天啊!警察眼里,连儿子都是贼。”我理直气壮地说,“我这衣裳是跟人换的,不犯法。”

爸不依不饶地说:“换?坑蒙拐骗吧?不然,谁愿意拿件新羽绒服跟你换件半旧棉袄?”

我不屈不挠:“谁都像你们大人那样现实、精明啊。我这衣服,就是我们班班长心甘情愿跟我换的,不信你问。”

我随手拨通“小羊子”的手机,他喂一声后,我就递给了警察。警察听着,嘴巴张得老大,最后说:“谢谢你啊,杨同学。”然后,继续吃饭。

当然,周一到校的时候,我把妈洗干净叠在包里的羽绒服还给了杨锵锵,并顺手拿起他的英文练习簿说:“我抄抄。”

旁边的楚俏撇着嘴说:“切,堂堂班长竟然支持抄袭。真是羊和狼的交易。”

我刚要抢白她几句,杨锵锵拦住我,对楚俏说:“假如他抄一次作业,从中记住一个单词或句式,又何尝不是一种学习?”

我附和说:“就是就是。有些人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哼。”气得楚俏直翻白眼。

自习课,我还作业本。“小羊子”拽住我,小声问:“你记住了哪个单词?”

我嘻嘻笑:“抄者,即动手不过脑也。”

“小羊子”说:“我的作业不能让你白抄,必须记住一个单词或一个句式。否则,我就不让你抄。”

他不让我抄,就没人让我抄,那我可怎么混啊?没奈何,只能同意,每次交还作业本,背一个单词或句式给他听。

我权当是“交易”。没想到,三月底的英语测试,我竟然得了53分。虽然不及格,但这是我有史以来的最高分啊。

从此,我格外佩服“小羊子”,发誓:高中这三年,跟着“小羊子”混。最好,还能跟他考进同一所大学,做一辈子的好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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