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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风吹麦浪九月间

DAY 3

风吹麦浪九月间

2012 年9 月29

主要景点

鹿港小镇

鹿港镇曾经是台湾排名第二的城市,有“一府二鹿三舺”之称,鹿港天后宫即位于台湾省彰化县鹿港镇。《鹿记港小镇》是罗大佑一首著名的歌曲,讲述在经济不断成长中迅速变迁的社会文明对小镇文化的侵蚀。

忆中这一天不断穿过片片田野和座座大桥。原先计划的路线很容易被打乱,特别是城镇之间的线路错综复杂,一不小心就会走岔路,只能保证大方向是对的,有时也会走上高速路,发现后会很快下来,好在高速路上也没有什么车。在市里晃悠的时候,身边不停有装备精

良的单车族刷刷而过,上路后却经常几个小时见不到人,只觉得电线上鸟的叫声很好听,像在五线谱上即兴创作。

每次出发都是悄悄地上路,等骑了三四天后,才发现已经真的开始进入骑行生活。我一天平均会骑100 公里左右,骑行时间为6~8 小时,骑一会儿就休息一会儿,不会感到很累。沿途的补给也很便利,全家和7-11 便利店在沿线的每个城镇都会有,可以提供一切补给,包括洗手间,很融入人的生活,7-11 便利店甚至是骑行者的精神支柱。

即使在远郊区,也总会有个派出所,派出所在台湾另一个名字叫做“铁马驿站”,专门为骑行的朋友提供补给,警察叔叔的服务精神也很好,绝对让你有种宾至如归、欢迎下次再来的温馨感觉。

一不小心,就乱入到了小街巷里。街的对面是个幼儿园,幼儿园门口的园车好威武,一下子停了四辆,车外皮涂满了显眼的黄色,车前面有威武的铁杠,映衬着这个小村子的破破烂烂,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建筑,临街的房子有种风一吹就倒了的感觉,完全可以说是乡下,我顿时想到了“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这句话。

骑着骑着,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响。从门外,我看到大院子里摆了个轿子,以为是娶媳妇儿,便冲进去找新娘。进去一看才明白是在做法事,主要程序是把神仙牌位请到家中拜上一拜,以求平安。

乡亲们告诉我,这尊神仙叫做福德正神,他们正在祭乡,就是为了让家里的人平安,把庙里的神仙请到家里来看看,吃完点心就回庙里去。旁边播放着类似古代宫廷里放的音乐。这样的宗教仪式很多,之前在台北见到的那些都影响交通了。又骑了十几分钟,找到了这位神仙的家,福德正神就是土地公,本名张福德。

沿着西海岸走会遇到一些钓鱼的人,点缀着空寂的海岸线,大大的风车像战士一样守卫在岸边,这是在西海岸特有的风景。也会看到大大的烟囱,解释着天空灰蒙蒙的原因。偶尔路过一个小渔村,在陆地边缘凸起直插到海里,但是空荡荡的没有人,应该全都出去打鱼了。

我站在一座大桥上休息,看着那深蓝的海水和像五线谱一样的电线,等着微风徐徐吹来。

跨越历史的港口

到鹿港的时候,天幕已经泛红,我追着自己的影子进入鹿港。没有看到鹿,倒是记得刚进鹿港的时候有一只松鼠坐在路边动也不动。这里并不那么商业化,依然是小吃众多,我已经有一点点免疫功力——不会再见到小吃就冲上去。我在妈祖庙后面的一个旅馆住了下来,只可惜行程匆忙,无法充分感受鹿港的清晨和鹿港的黄昏。

对鹿港小镇最早的印象来自于那首同名歌,罗大佑的歌主要追求一种表达,不再是简单的你不爱我我很伤心我还爱着你这类简单的呻吟。《鹿港小镇》这首歌表达了那个经济高速发展时代背景下个体命运的浮沉,那种决绝的背叛和彻底的遗失,那种迷惘与失落,特别是那句“台北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乡没有霓虹灯”。

鹿港是当年重镇,素有“一府、二鹿、三艋舺”之称,很多外来人从鹿港这里登陆台湾岛,这里还有罗大佑那首《鹿港小镇》中提到的妈祖庙。我的老家在北方,北方是个很重乡土的地方,作为一个已经知道自己死了要埋在哪里的人,对那些家族流落海外的故事充满兴趣,是什么原因,让人们离开自己的家乡,拖家带口流亡海外,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台湾到福建最近的地方才130 公里,以后完全可以修座桥,一天的单车车程。从地理结构上讲,台湾也是大陆的一部分,因为台湾发现了犀牛这样的动物化石,而这种生物不会游泳,可以简单地这样理解,台湾海峡以前是陆地,现在变成了浅浅的海域,而台湾往东没有几千米就瞬间下降到了2000 米深。

台湾原住民祖先一开始也是从大陆迁移过去的,最大的一批是在汉朝,福建一带的闽粤族败给了广东一带的闽粤族,然后一部分流落到台湾,另一部分被发配到江淮。蛇是台湾原住民的图腾之一,排湾族认为他们的祖先是百步蛇,在江浙一带白素贞和许仙的故事更是家喻户晓,这是不是一种巧合?由此可见台湾和大陆一直是联系在一起的。

汉、隋、唐、宋、元、明、清,台湾几乎在每朝每代大部分时候都被当作流亡的地方。台湾当年作为蛮夷之地,一般有点身份文化的人都不愿意去,往往流亡的首选是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等地方,宋朝有个丞相丢下皇帝自己一路跑到了泰国,都没去台湾。不过几乎每一次难民流亡到台湾,都促进了当地社会经济的发展。

要说什么兵家必争之地,往往是关口要塞,但是台湾就是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明朝中期就被日本所觊觎,明末时期,在那个辉煌的大航海时代荷兰和西班牙也来掺和。史书记载,明崇祯十五年,西班牙和荷兰在台湾大决战,荷兰侵略者赶跑了西班牙侵略者,你说这两个国家在哪里,犯得上在台湾决战吗?我估计是西班牙的后援战舰在海上漂了太久没有找到台湾在哪儿,此后荷兰统治台湾38 年之久。

之后英军、法军都骚扰过台湾,直到后来清朝把台湾割让出去。其实日本统治下台湾的反抗运动风起云涌,最牛的是在云林县有个叫柯铁生的小伙子,年仅22 岁,一个人对付500 日本人,名声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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