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你 - 第2章深山大爱 - 今夜星辰

第5节懂你

    “姐姐！其实，您不用这么客气的。您可以叫我妹妹的嘛。这一口一个老师的，让我感觉好不自在。在您的面前自居老师，我真的感觉自愧不如……”薛小翠笑出了声来。
    她那本属奔放热情的个性，蕴藏在心已久。在这里，居然得以一下子释放了出来。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牛玉芳的时候，她会这么的开心，这么的无拘无束。难道，这就是缘分？在她那奔放热情感染下，牛玉芳的脸上，也流露出了久违的笑意来。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妹子，其实你很优秀，只是你谦虚罢了。好妹子，很感谢你今天的到来。因为你的到来，给我们带来了快乐。真的，很感谢你！”牛玉芳不再忧郁，脸上绽放出了令人心醉的笑容来。
    在牛玉芳的生命里，压抑了整整二十多年的笑容，却因为薛小翠的笑，使得她一下子爆发了出来。语气里，也明显带着浓浓的欢愉。这使得薛小翠，深深感受到了此行不虚。而她几乎就陶醉在了这种环境里，正是眼前的女子，让她那尘封了多年的热情奔放再次绽放了出来。那种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情节，居然在她们的二人身上，完完全全的展现了出来。

    而大有相见恨晚的二人，聊得越发开心起来而忘记了一切。
    她们，是相见恨晚了！可却急坏了躲在房间里，一直不敢出来的周正浩了。因为母亲和老师一时聊得忘我，而忽略了还没吃饭的他。此时因为中没吃午饭的缘故，肚子里的饥肠辘辘“咕噜”声早就向他提出了严重抗议！
    “妈妈，您和薛老师以前认识吗？”耐不住饥饿的周正浩终于走出了房间，胆怯而好奇的问着和薛小翠聊得正欢的母亲。
    “我和你妈妈早就认识？啊，啊，是的，是的！我们都认识了很久了，还是非常要好的朋友那种……哈哈哈……”薛小翠为周正浩的提问先是一楞，随即以一种极为肯定的口吻承认了周正浩的想法。她极为爽朗大声笑起来的同时，递给了牛玉芳一个煞有其事的眼神。
    “嗯，妈妈和薛老师认识已经很久了。今天呀，若不是薛老师来家访我还不知道她就是你的班主任了呢。”牛玉芳很快就接上了薛小翠的话茬，她认真地点点头，肯定了薛小翠的话。
    俩个女人演起戏来，那可不是一般的逼真。有的时候，善意的谎言却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是这样啊！我都担心死了……”周正浩为她们的笑深受感染，他也露出了在学校里薛小翠从未看见的笑容。所以脱口说了一句没说完的话来，却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刚露出来的笑容顿时又在脸上僵止了。
    “担心什么？犯错误了，不打自招！”他的脸色，也忽然变得阴晴不定，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挂在脸上，形成了一个极为怪异的造型。这一切的变化，使得两个女人的心里顿时莫由来的一阵心痛。
    “孩子，你承受的苦太多太多了。都是妈妈不好，没有能带给你象别的孩子拥有的快乐生活。是妈妈对不起你，不该自私的拥有你。但你是妈妈的心头肉，妈妈舍不得你离开啊！”牛玉芳的心在滴血，她们孤儿寡母在艰难的日子中挣扎了整整快十年了。
    有谁知道，她们是怎样走过来的，又有谁能知道她们每日吃的什么，穿的的什么？又有谁知道她们在遭世俗白眼，不耻的笑声后面流尽了多少的眼泪。牛玉芳的双开始眼慢慢变红，却使劲的憋快要掉落的眼泪。
    “此时，决不能流泪！不能再孩子老师面前掉泪，更不能在周正浩面前流泪。因为，我是一个必须坚强的母亲啊！”

    硬生生的憋住自己快要落下的眼泪，略显笑容说道：“你这孩子，担心什么呢？也不知道招呼薛老师，忘记妈妈怎么教你的啦？还不赶紧洗手，准备吃饭！”
    牛玉芳，保持住了脸上的笑容。让那来之不易的笑容，没有沉落在刚才伤痛的情绪里。
    “姐姐，我和你一见如故。你是个不简单的人，我感觉得出来。因为我也是女人……”薛小翠抿着快要掉落的眼泪，使劲的想笑却没法象牛玉芳那样轻松。她很奇怪，自己为什么变得多愁善感了。其实正是周正浩这种翻版的艰辛，让她回忆起当年的自己来。
    自己当年不也是欲哭无泪么？她一方面是为母子二人的艰辛同情，一方面是感慨自己当年的不易。
    “傻妹子，你怎么婆娑起来了。说什么傻话呀，你还是个黄花闺女呢。什么女人长女人短的，也不害臊……”牛玉芳想尽快将薛小翠的情绪转变过来，于是带着玩笑的口吻嬉笑起薛小翠来。随即自己的心儿又震了一震，她是黄花闺女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同是女儿身，却是完全不同的命运。至少，她有一个令人羡慕的老师职业。
    而自己呢？多少次了，当她带着幻想和自信去找工作的时候却遭到了狼般的眼光围攻。满怀信心而去，惊慌失措而逃！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那种充满意淫的场合后，她疲倦得再也不愿意跨入那道坎。而是听从了自小一起长大的陈亚珍的话，安心的在养牛场喂牛谋生。或许养牛场才是她今生唯一安生的地方，也只有养牛场那熟悉的哞哞声，才能给她那伤痛的心灵一丝安慰。况且，父母的陵墓就在附近。她要守着他们。这样，自己的爸爸妈妈就不会孤独了。
    她不再说话，淡定的神色再次写上她的脸庞。薛小翠已经答应她留下一起吃饭，让她多少有些惊喜。于是她在厨房里拿出了三个碗来盛汤，再将锅里早就蒸好的馒头装在盘子里一起用一个托盘端上桌子。薛小翠注意到，这个托盘也是一样的古老，仿佛这个托盘也有着不一样的历史和艰辛的经历。
    一盘大葱炒土豆丝，一盘炒鸡蛋。汤的主料是大山里最常见的野菊花头，加上几片老豆腐。辛辣的大葱拌上温和的土豆，咸淡适宜爽口清脆。那味道给了薛小翠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而那金黄灿灿的炒鸡蛋，更是显得火功是那么的优柔。一清二白的菊花豆腐汤，改写了薛小翠只有吃过小葱豆腐汤的历史，爽口而不腻！
    周正浩则是吃得满头大汗，五个馒头很快就在他的小嘴里消失殆尽。呼哧呼哧的一口气连喝三碗汤，才放下了碗筷。抬头却发现了牛玉芳和薛小翠二人正笑盈盈的看着他，弄得他满脸的纳闷。
    丢下碗筷，向牛玉芳和薛小翠打了声招呼后，他又一头钻进了自己房间里去。
    “孩子就是孩子，他的心思里没有一丝的污染。”薛小翠感叹道。
    “是呀，孩子是天真无邪的。可这个世界，已经变得邪淫横流。我真担心……”牛玉芳喃喃自语道。
    她的感慨源自于自己的伤痛经历原因，遍体鳞伤却被她遮掩得严严实实。
    “铛铛铛……”当牛玉芳家里那座古老的座钟，连续钟敲响了九下时候。她们，才忽然从入神了的从谈话中清醒来。薛小翠这才注意到，天已经很晚了。
    于是她带着歉意急忙起身向牛玉芳准备告辞时，却被牛玉芳的一番话挽留了下来。
    “薛老师，这么晚了，就别走了。这好几里的山路不太好走，再说了一个女孩子家安全最重要。”牛玉芳诚恳的说道，她的眼里甚至充满了期待。

    因为她真的很在乎，这样一个愉快的晚上再持续着快乐。
    试问，一个人一生中，能有几个真正的朋友？这一刻，她已经将薛小翠纳入了朋友的心田中。她更为欣赏薛小翠骨子里那种的傲，因为她的傲和薛小翠是那么的相似。
    “姐，我懂你……”薛小翠点了点头，一个眼神注定了她们一生的友谊就这样开始了。
    在牛玉芳的带领下，薛小翠悄悄地走进了周正浩的房间里。这家伙，居然没有一丝的警觉。他完全进入浑然忘我的境界里去了。当薛小翠走近他后面的时候，看到他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巴金著作的《家》。
    薛小翠暗自颔首“家！正是孩子们心目中，最温馨也是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