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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都市言情 > 甜蜜爱恋:吃货们的“天堂” > 第 2 章 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
第2节 第二章

“则冬,倒水。”

“则冬,上菜。”

“则冬,收桌。”

阿彬见不得他男神受累,抱着个托盘要过去,被南珍吊着衣领拎回来,低吼:“别捣乱!”

则冬不会说话,所以看起来就格外老实好欺负,他弯着腰收拾桌面,侧脸迷倒一早来抢座位的各位观众。周围的小圆桌常常传来相当不含蓄的惊呼:“哇,好帅!”

南珍得意地眯眯笑,她一次次用各种借口把人唤到前面来招蜂引蝶,倒是阿彬渐渐被推到了后厨。则冬忍了又忍,终于走到南珍面前,表情严肃极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干吗!”南珍眼睛瞪得比他大。

他指了指后面,表示自己只想待在那里。

南珍将刚刚煮好的咖啡放到他手边,赶苍蝇似的挥了挥:“不要挑剔工作岗位,小同志,你是一根钉,哪里需要钉哪里。”

老板不同意,则冬只能原路返回,将那杯热咖啡送到一个小姑娘手里。

“谢……谢谢。”小姑娘在同伴的羡慕目光中哆哆嗦嗦地说出话来。

则冬略微颔首,留下一个背影。店里又爆发了一轮惊呼,南珍低头算账,这个月到目前为止营业额增长了百分之三十!

很快便到了午饭时间,被南珍随意呼唤了一个上午的则冬,冷着脸拿着自己的那份午餐,蹲在了后门小巷里。手长腿长,穿得随意却另有一种味道,吃饭前先是望了望蓝天和太阳,像是某种仪式般,最后才慢慢吃起来。阳光肆无忌惮地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发丝染成金色。

南珍觉得她家伙计真心是一个怪人,那么热的海边,他每天长袖长裤,明明是很怕晒的类型,却又那么的喜欢太阳。他会将白衬衣的领口扣到最上面,与短裤背心的阿彬形成鲜明对比,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跟阿彬有什么不同。

禁欲极了,这是南珍从阿彬那里学来的新词语。

午后,店里来了一批新的客人,则冬绕过南珍往仓库去,半路却被拦下,南珍指着吧台说:“下午你负责收钱。”

一位帅男立在店中间,小姑娘们你们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千万别跟姐姐客气啊!

可则冬却摇了摇头。他拉着南珍的袖口走进仓库,朝她伸手要身份证,他不干了。南珍没想到这家伙脾气这么大。

“哪里还有你挑剔的地方?我又没有虐待你,你现在不能辞职!”

则冬不管不顾,还是朝她伸着手。南珍也生气了,强扭的瓜不甜,给他结了这几日的工资,一拍两散。

阿彬没了男神,仿佛没了骨头。南珍之后的日营业额一落千丈,惨淡到她想流泪。强撑了几日,南珍终于爆发,唤来阿彬。

阿彬忍不住要偷笑,南珍哼了哼:“笑什么笑?给我把人带回来!”

阿彬正要出去找人,就和则冬在门口撞上了。他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南珍。南珍傲娇极了,什么也没说就去了后厨。阿彬赶紧将人哄进来,说:“老板正要去找你呢!你的房间她还给你留着呢!”

阿彬顿了顿,补充道:“南珍姐其实是个好人。”

则冬就这么回来了,南珍再让他跑堂,他也没有意见。他在前面倒水、送餐、收拾桌子,小姑娘们的眼睛全黏在他身上,他一直很不习惯。还有胆子大的,会趁他送餐时偷偷摸他的衣服和手,跟他说话:“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哥哥你电话号码是多少?”

则冬会很快地把手拿开。他站在水龙头下,用力冲刷指尖,然后两手泛红地继续工作。

“则冬……”南珍唤住他。

他扭过头,眼里没有一丝情绪。

南珍想说点什么,但眼尾瞄到账本,她又妥协了,挥挥手:“去吧。”

则冬如一个战士,重新回到战火中。

阿彬斗胆进言:“老板……”

“闭嘴!”

她知道的,他是没有钱了才会再回来。这里包吃包住又有她那么好的老板,他怎么可能不选择留下?算了,月末给他加工资好了,她不是个吝啬的人。这样安慰自己一番,南珍就又能看着则冬被各种调戏了。

则冬从不说话,一开始女孩们以为这帅哥只是酷,还打赌谁能让他先开口,但最后都没能得逞。后来也不知是怎么了,就都在传则冬不会说话的事。

南珍把阿彬堵在后厨逼问:“你说出去的?你有没有脑子啊?多伤人啊!”

阿彬哭了:“呜呜呜,她们好坏,我不说她们就掐我!”

南珍黑着脸:“不许哭,你还有理啊!”

阿彬捂住嘴,南珍看见他胳膊上的紫青,难怪最近都穿长袖来上班,她还以为他是在模仿男神。南珍重新坐到吧台后面,眼尾扫过店里的几桌客人,只要则冬过去添水,那些人就背着他窃窃私语:“哎哟好可怜,太可惜了……”

南珍一掌拍在台子上,砰一声,那些人立马就安静了。

“过来!”南珍看着则冬。

则冬也看着她,走过去时被抢走了托盘,他有些疑惑,南珍看了他好几眼,不敢相信他居然没有生气!

“她们都在说你。”南珍抬了抬下巴。

他点点头,所以?

“你不生气?”

还是点头。

南珍确定,他是真的没把那些伤人的话语放在心里。这个人,有时脾气大,有时心也很大。虽然他不介意,可南珍却没办法不在乎,她觉得自己犯了个很大的错误。

“到后面去待着,我没叫你,不许出来。”说着,她端着一个大茶壶给客人添水。

咖啡店的后院有一块花圃,是很早以前某人特地圈起来给她养花的,可惜南珍虽然是个女儿身,却对花草没什么耐心。正经的花草不长,野花野草却长得不少,看起来颇有些梵高的风格。

从最开始的那一批盆栽被她养死后,这块地就空了出来。现在这块花圃居然成了则冬最喜欢的地方,他从仓库角落里翻出废弃已久的花盆,将野花野草移栽,每天勤劳浇水,等南珍发现时,竟已形成了一定规模。

则冬看了看她,见她是认真的,就听话地跑到后面花圃照看他的几朵小花。

客人们不乐意了,让南珍换则冬过来服务。南珍说:“我家伙计从今天起就不伺候各位了。”

她边说边给杯子里倒水:“哦,你们要说见不到我家伙计就不来光顾了吗?那咱们缘尽于此,以后各自珍重。”

此刻,前面战况激烈,后面却世外桃源。阿彬一直在偷看,听到他家老板的霸气台词都笑了,噔噔噔跑到后面拍了拍则冬想要告诉他。然后见则冬很不习惯地又离他两步远。

阿彬道:“啊啊,忘记了,抱歉则冬哥。”

则冬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那些人走了呢。”

则冬没回头,继续给小花浇水。

“老板娘一个人在外面跑堂。”

他给小花除杂草,剪去多余的枝丫。

阿彬见他很忙,不敢吵他,挠挠头走了。男神的世界,他不懂啊!惆怅!

则冬回过头,看见阿彬背影,垂手摸了摸嫩嫩的花瓣。

在他曾经生活的地方,养的全都是带毒性的植物,越是长得漂亮,毒性就越是强烈,一不小心,手指头就会被吃进去。而这里不一样,他仰头望天,阳光虽然刺眼,却令人珍惜和艳羡,伴着海风,可以听见一个女人在店里说:“慢走不送!”

她虽然看起来挺有气势,声音却意外地有些绵软,所以说话时总是瞪圆了眼睛像在强调着什么。

一只硬壳飞虫落在绿叶上,则冬捏起那斑斓的小东西,这是害虫,以绿叶为食。外头南珍的声音消停了,等则冬再转身,就看见她靠在门边看了他很久。他用指腹捏着小虫,表情干净无害,前额被头发软软地盖住。

“小伙子,你该干活了,别偷懒。”南珍说。

则冬松手,小虫飞走。

他又重新回到了后厨,没有了太过于火热的目光,他感到自在多了。

不久,店里的烤箱生病了,正在烤着的蛋糕都变成了黑炭,满厨房的焦味。南珍急忙往修理店打电话,可电话一直占线。她愁眉苦脸地说:“这可怎么办?今天还要往酒店送甜品,时间来不及了!”

则冬默默蹲下来查看生病的烤箱。

“你会修?”南珍诧异极了,这是捡到宝了啊!

则冬问她:“说明书还在吗?”

南珍摇摇头,他也不慌忙,跑去吧台上网查资料,难得在店里露个头,把今天到店里来碰运气的姑娘们乐坏了。他兀自安静地坐在那里,丝毫感受不到那些火辣辣的视线。南珍心情复杂地摸着烤箱,有点想哭。

则冬很快拎着工具箱回来了,一言不发地开始做事。南珍也不知怎么的,就站在一旁哭了起来,但又怕被别人发现,掉一滴泪就赶紧用手抹去。则冬倏地回头,正好看见一颗眼泪滴在她的鞋尖上。

南珍哭着吼:“看什么看!”

他转回头,不再随便转身。

半个小时后烤箱被修好,则冬捏着一截炸开的线管先离开了厨房。他的手沾满了油渍,站在水池前怎么也洗不干净。店里的甜点师傅试了试,还真行了,赶紧把蛋糕送进去烤。南珍去仓库开了一罐洗手液递给则冬:“喏,用这个洗。”

则冬拿过来,先是细细地看成分表,然后闻味道,最后南珍不耐烦了,在自己手上挤了一点用力搓泡泡。则冬知道自己刚刚那样有些怪,马上学着南珍的样子,挤出绿色的洗手液在掌心搓开。两人的手同时放在水龙头下面,南珍就要抢着霸占上面的位置,手上的泡泡都冲到则冬手里,他见状马上移开手,要等南珍洗完他再洗。南珍难得好心要让他一次,却见他摇摇头,表示自己可以等到最后洗。

“我没骗你!”她张口说话,嗓子哑哑的还有哭腔。

可则冬就是不从,举着满是泡泡的手立在太阳下。南珍发现他的白衬衫上也沾染了一些机油。

则冬洗完手跟她表示要尽快买新烤箱,旧的那个坚持不了多久。南珍叹了口气:“能用多久是多久吧。”

她不舍得。

果然不出所料,第三天烤箱就彻底报废了,南珍让则冬再修修,则冬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南珍不信,打电话让修理店的人过来,来的人敲敲打打一会儿也摊手表示:“修不了了。”

南珍眼眶湿湿的,吸着鼻子跟则冬说:“哎哟,好像感冒了,那个,你下午跟我去买烤箱啊!”会修就一定会选,南珍这样认为。她再也不要买二手烤箱了,南珍这样决定。

汀城老街有专门卖厨具的店铺,南珍开车带则冬过去,她的腰不怎么疼了,又换上高跟鞋,开车时竟然光着脚,脚趾甲一片片是彩色的。

卖厨具的老板娘眼尖得很,老远看见南珍的车,她从车上下来,另外一边竟然又下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两人边走边说着什么。她急忙跟旁边商店的阿姨八卦:“哎哎快看,那不是南珍吗?那个男的是谁,男朋友?”

阿姨织着毛衣眼皮都不抬道:“不可能。”

“也不是不可能,宋权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老板娘低声说。

阿姨织毛衣的手停了下来,说:“也是,宋家小子当年走得急,其实她也不算过门,照顾了‘送福气’和连香玉这么些年,够了。”

正说着,南珍笑脸过来唤:“朱阿姨,我来买点东西。”

朱阿姨就是卖厨具的老板,大家街坊邻里这么些年,都是看着南珍长大的。她赶忙推了推另外一个织毛衣的阿姨,直起腰堆起笑脸:“南珍来了啊,要买点什么?”

南珍一头扎进店里选花了眼,扭头朝则冬招手。则冬进去前看了看坐在小竹凳上织毛衣的阿姨,正巧跟阿姨看了个对眼,阿姨的手缓了缓,心想:哪来这么好看的男娃娃?肯定不是本地人。

阿姨的脚边蹲着一只黑猫,喵喵叫着竖起尾巴。则冬倏地就蹲了下来,一人一猫深情对望。朱阿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南珍:“南珍啊,这是你男朋友?”

南珍勉强笑了笑,回道:“阿姨你说笑了,他是店里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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