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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四章

陈夕榕又气又恼,直急得手乱挥,脚也不停歇,抬腿就要踹,不想他已有防备,用大腿夹住她的左腿。单脚站得不稳,她身子一晃便要倒下,却因他含着她的唇,左手又捧着她的脸,才不致摔倒在地。

哈庆和铁蛋见此画面相视一笑,将脸转向一边,不敢凝望。

她亦不是好欺负的,就在他的舌再度侵入时,陈夕榕狠狠地咬了下去,宇文昊一声轻呼,冷脸热眸地望着她。

“宇文昊,你个疯子,我看你真是疯了!”

“就算我疯也是因你而疯。”他再度拥握她的腰身,严肃而认真道,“今日的话我不想重复,给我记住。”到时候便看是他克死得快,还是她送得快。

只要他宠过的女人没能活过半年,谣言自无法攻破。

“你的东珠还给你。”

陈夕榕的心被重重一击。

“哈庆,传令下去,岳三春服侍不力,不配得梦妃赏赐,理应喂狗。再有服侍不力者,同此下场!”与其说是下令,不如说是他在告诉所有宫娥,会被克死不说还得不到任何好处,弄不好亦会给家人引来杀身之祸。

陈夕榕想逃离帝都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女子,但她不能逃走,从一开始宇文昊便相中她,才会这样狠绝地杀掉岳三春,让她束手无策。

“何苦定要如此?我只是一介平凡女子,何苦为我一人放弃天下诸多好女子?你应知我心已死。”

“你的心若是冰,我也要把它烧热煮沸;你的心若是枯木,我亦要它发芽开花。”他霸道而强势、固执而骄傲,仿佛世间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即便知晓她心已死,可他还是不甘心,字字句句是他的坚决。

“榕儿,你且听好,今晚的事无论是你的试探,抑或你心里有别的打算,我都明确地告诉你,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一年之期一天都不能少,在你没有爱上我之前,我不会碰你,我心已决,不容更改。”字字如磬,句句如山,传入她耳里只有无措、无奈。

她想离开,而他似已猜到,她的一番心意在他面前都变成了一场闹剧,亦毁了一条人命,任她心玲珑,到底敌不过他心坚决。

她只有一个想法:逃离。但她是个守信诺的女子,既然应了一年之期,除非他同意她走,她是不会提前离开的。

他许她的是唯她一人,她想渴求的是但求一人,只是她求的是喜欢之人。

宇文昊有时让她感动,有时又让她生惧,今儿更让她生气,她却拿他没有法子。任她有万千法子,而他只此一招:不变应万变。

他忽而一笑:“梦妃不离昭正殿,是不是今夜想要侍寝?”

“我们走!”她出了珠帘,放缓脚步,心很乱。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冷静,可宇文昊就是有这种本事让她控制不住,让她匆匆赶来又让她落败而去。

哈庆低呼:“恭送梦妃。”

她的视线落在哈庆身上,抬手拽住哈庆的胳膊,急匆匆出了昭正殿:“哈庆,殿下当真杀了岳三春?”

哈庆笑了两声:“岳三春是被殿下克死的。”

过往他身中大量催情散,无法控制,会置美人于死地,可在她嫁入太子府前,宇文昊亦有几年未曾碰过女人,可见宇文昊并非滥杀无辜之辈,既如此他又怎会杀了岳三春?

“岳三春当真死了,真的死了……”

一个人重复两三遍是为了让别人相信,若是重复到五六遍,则是要自己相信。

陈夕榕道:“岳三春根本没死!”

哈庆只在宇文昊那里瞧过如此气势逼人的眼神,没想陈夕榕亦如此,只瞬间就似瞧到哈庆心里,将他眼里的伪装一并撕去。

他什么也没说,一个字也没说,怎的她就认定岳三春没死?

哈庆进入内殿,却见宇文昊半躺在绣帐内,两眼直直地望着屋顶,两名太监正趴在地上收拾血渍。

“殿下、殿下……”哈庆曲着腰,“奴才什么也没说,您说怪不怪,梦妃是如何知道实情的?”因为小太监在,哈庆不便道破,简要带过。

宇文昊腾地坐起身,“她猜出来了?”

哈庆摸着脑袋,一脸茫然,“殿下,您与梦妃这般折腾一宿为的又是什么?她要送美人给您,您又要杀……”平白让他们做下人的为难。

两名小太监收拾好内殿,退离,内殿就剩他们主仆,说起话来也自由许多。

宇文昊不紧不慢道:“她所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却替本王张罗纳妾,不是一两个,而是一大群,是想着我有了别的女人就能开溜,哼!若我轻易喜欢旁的女人,岂不被她小瞧了去。”他弄清缘由,不由得微微一笑,“这女人和你闹腾起来,能让你寝食难安。”

哈庆沉吟着:“殿下,梦妃是如何猜到岳三春没死的?咱们做得滴水不漏,若非奴才探过她的气息知道未死,这猛一看去还真以为咽气了。”

宇文昊更正道:“岳三春死了,被本王当场克死于内殿。”

哈庆一一应答。

他又低声道:“告诉大管家,赏赐岳三春纹银五百两,让她回乡嫁人,不得让其他人知晓。”

他还是不明白陈夕榕是如何猜出他的心思的,竟似很了解他一般。他了解她是通过代芹,她了解他是通过谁?她身边并无对自己了解更多的人。

聪明的女人很多,能这般了解他的却不多。

次日,岳三春被克死的事传出,一时间太子府的宫娥,尤其是年轻美貌的宫娥更是人人自危。

陈夕榕望着桌案上丰盛堪比酒楼的吃食,粥点、羹汤便有三样,小菜八道,糕点小吃又有五碟,想到昨夜宇文昊那疯狂的告诫,心下发凉,自由无望,连进食也没了胃口。

铁蛋捧着拂尘,像只机敏的老鼠般溜进了灵犀阁,人未至,声先闻:“梦妃、梦妃,出大事了。”

陈夕榕本就心烦,被他一吵当即放下碗筷。

兰香啐道:“有什么话快说,大惊小怪的做甚?”

铁蛋哈了哈腰:“梦妃,昨儿被梦妃瞧中的李小妹悬梁自尽了。”

梅香脱口高呼:“啊。”而后又快速捂住嘴,直瞧着陈夕榕。

陈夕榕问:“死了?”

铁蛋喘着粗气:“发现及时,人是抢救过来了,只是瞧那情形似傻了、呆了。”停了一会儿,又道,“那个叫王翠翠的,昨儿四更不知怎的,居然用簪子自毁容貌。”

陈夕榕本就心情不好,还出了这事,便指着自己的脸道:“我是那种害人的妖孽?太子殿下哪里不好?可她们倒好,一个个寻死觅活又毁容的。”

兰香壮着胆子道:“梦妃,此事也怪不得她们,昨晚岳三春一死,怕是她们都被吓怕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自尽的、毁容的皆有,如果再逼她们去为太子侍寝,怕是后果更为严重。

陈夕榕强迫自己冷静,端坐身子,闭上眼睛,拳头握得紧紧的。宇文昊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她帮他查清克妻真相,他不想澄清便罢,还将昨夜岳三春侍寝的事搞得那么惊恐、神秘,令所有宫娥都不敢近他,拿他当恶魔猛兽。

她吐了一口气,计划不能再进行,只有退让:“铁蛋,传本妃命令,不用她们服侍太子了。”

这只是针对被选中的女子,没想连兰香和梅香都似松了口气,或许连她们二人都是怕的,谁晓得侍寝的命运何时会降临到她们头上。

“请郎中给王、李二女瞧病养伤,告诉她们,本妃不会再强迫她们,去吧。”

铁蛋领命。

其他皇子府,妻妾为得宠而整日谋划,陈夕榕则是为了早得自由能离开而伤神。

梅香低声问:“梦妃今日还去宫里探望皇后吗?”

“半个时辰后入宫。”

待他妻妾如云,她就开溜,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两全其美各得自在。

入宫前陈夕榕还垂头丧气,出宫后陈夕榕笑颜如花。

皇家有皇家的规矩,她是按规矩乘轿入宫的,抵太子府时,气氛与出门时有些不同,有人大唤一声:“梦妃回府啰,杜良媛回府啰。”

宇文昊正在习武堂里练武,听得不分明,令哈庆去打探。

哈庆往太子府昭正殿方向奔去,只见院子里停着一顶轿子,陈夕榕牵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宫娥款款而来,一张俏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陈夕榕对着左右道:“你们都瞧好了,这位美人是皇后娘娘赏给殿下的,往后便是咱们太子府的杜良媛,你们敬她要如敬本妃。”

还以为昨儿之后万事大吉,没想又闹出这一出,还是皇后娘娘赏的美人,哈庆一瞧这情势,飞也似的回到习武堂。

宇文昊闻罢,微蹙双眉:“皇后赏的?”

哈庆道:“梦妃是这么说的。”

无论是齐元帝还是皇后,都几年不给他赏赐美人了,今儿又赏了一个美人回来。

宇文昊面上平静无波,心下疑窦重重。

陈夕榕选了一座庭院安顿杜良媛,又令大管家准备新房。

她倒想瞧瞧,这回是皇后赐送的美人,若他再把人伤后送走,岂不打了皇后的脸面。

“太子殿下。”外室传来宫娥的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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